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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现在一定好受点了……”
“其实,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喜欢你到可以放心把你,交给我——让我给你一生的幸福——”
“我虽是别人眼中的浪荡子,然而,我待你却是真的一心一意的……”
“萧然,虽然我不能承诺能让你永远的快乐不忧伤,可是我会尽我所能待你好,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声音渐渐消散在风中,就在静影以为什么都听不到之后,忽然一句话清清楚楚传了过来:“还记得这支簪子吗?”然不待萧然回答周珊笑了:“估计我当时送了你那么多礼物你根本看都没看吧,不过我不介意。这是我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一个人的,虽然它并不值钱,然而它却是我最诚挚最认真的心意,你可以接受它吗?”
萧然说了什么依旧是支了耳朵也听不到,不过可由周珊接下来的话推断下来:“嗯,那我帮你戴上了……”
“其实,哥哥这样也算是幸福了不是吗?”静影抬眼看沉璧,嘴角的笑容浅浅而满足。
“是啊。”沉璧一双眼睛弯弯,不过随即不知是怎么扭到脚了忽然‘哎呀’一声。
“你怎么了?”静影不解。“都是那个臭小子,他居然暗算我……”沉璧苦着一张小脸看着自己的姐姐非常不爽地抱怨。“呵呵,哈哈。”静影乐了,这一笑驱散了她多日心头的阴霾,顿时一片云开天晴。
“你还笑……”沉璧不愿意了,一只脚跳着追着静影嚷着要打她,静影一边逗着她跑,一边笑得十分开心。然而在一处转弯她扭头看向了淮南方向时却沉静了下来——淮南,临波山庄,十夜,莫靖晨——也不知那个男子是不是还在池塘上借酒消愁,会不会一不小心再掉到池子里?
眉间带起了一丝愁意,祈轩——静影在走的时候把白泽送给了他,也许是出自自己的私心,也许是其他什么的,可是她却这么做了。他似乎有点懂,却又不懂,只是静静地站在临波山庄门口看她们远去,琥珀色的眸子中清澈见底。
不知他还能不能回到南岸山脚继续以前的隐居生活,一场婚事的风波下来,他是否还能如旧往般平静不沾凡世红尘?那个青衣萧萧医者,身上永远带着淡淡的药香,他所希望的不过是暮鼓晨钟的安然生活,是否以后能够如愿以偿?还有霰羽,那个女子总算放下了心结远行它国,可是在遥远的旅途中又有什么在等着她……
回到越城楚家老宅后,静影很意外地看到了眠州侯府狐狸似的符夜歌小姐是很颓唐抑郁不乐地缩在后花园喝闷酒,平时的优雅风度和高高再上的气度完全丢在一边,简直和落魄的浪子、情场失意的疯子没半点分别。静影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即使不太想关心还是开了口。
一问她为什么借酒消愁?那个平时非常会做戏的人居然气得跳了起来,袖子一抹要找她撒气,她自然不是那种乖乖挨揍的人。让了几招和符夜歌小姐掐成平手后,终于在那人极其郁闷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中推测出了原来她来寻访的那位友人给了她无数的钉子碰。让即使是脸皮厚的无法言说的符小姐都吃瘪了,静影还真有点佩服那友人的道行高深程度了。
刚把醉醺醺的符夜歌小姐给扶上床榻,多日不曾出场的史明翊居然也现身在了楚家老宅中。很是铁青了一张脸,让静影十分的诧异。刚想询问来意,却见史大小姐扔下一副回帖后,很是愤愤地警告她说不要让客居在楚宅的符夜歌再去骚扰隐居的任祺。
然后静影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额上出现了一排齐齐的黑线,符夜歌小姐何时想不开了居然看上了深宫中那个皇子啊,如此的不怕死地去找墙碰,居然还越挫越勇一点都没放弃的意思。要知道连史大小姐——任祺的表姐都在他那里讨不了什么好颜色,而她一个陌生人也敢去招惹人家……
很囧地送了史明翊出门,在对方极度怀疑的眼神中,静影不爽到了极点。送罢客直接冲到了符夜歌的榻前,对着那个甚至在梦呓中还在叫着‘任祺’名字的人很有暴力以向的冲动。
死心眼死心眼,都不知道怎么和任祺认识的,居然连狐狸这般的人都能给他吸引了去,那个深藏不露的皇子是不是也太可怕了。静影想到此处心中就打了个突,亏得她这几年和他保持了距离,不然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吧……
待符夜歌头疼欲裂醒来后,静影把任祺回的帖子拿给了她看。那个女子默不作声看完,风流无限的眼中闪过决然、狠戾种种情绪。让一边看着的她心中抖了两抖,这人下了什么决心?
然后符夜歌小姐也不喝酒,也不颓唐,在自家的小院子蜗居了两日后打包行李,准备开拔,回家。静影对这个结果自然是乐见其成,所以也就不怎么挽留。倒是沉璧很是伤心了一番,觉得她和符姐姐功夫还没切磋够就走,实在太遗憾了。
临行前那女子把静影拉到了一边,笑得神秘兮兮,让人一看就没什么好念头。说了一大堆不知重点的废话,大意就是她在借酒消愁狠狠碰完钉子后想开,要回眠州努力奋进了。
静影估计符小姐言下之意就是要施各种不入流的手段把眠州侯的位置给抢到掌中。不过那也好,眠州有几年不平静的话,姒国边境轻松点也不错,沉璧也不用整日守在边关接受风霜的洗礼,让她看着就心疼。
不过那女子告别时最后又附加了很崩溃的一句,就是说她可能大功告成后就会来越城长住的。静影很是欲哭无泪对着那个兴冲冲远去的人影嘟囔:长住?大小姐你难道抢到位置后就不管安置工作了。居然为了追男人丢下一堆事务,也真算是极品了……
而且你是眠州的人啊,也算姒国的敌对方了。居然要大摇大摆住进来,追求皇帝的儿子,至于么……
萧然的婚礼很是盛大,显然是王妃出于亏欠或是补偿的心理,成亲那日仅嫁妆都连绵了十里长街,红毯硬是把敬亲王府到周府的街道全部铺完,估计十年之内帝都没有哪家公子出嫁能有萧然如此风光。可是再风光又如何,关键还是周珊能否给他幸福。
萧然自从哭过一次后已经完全的平静了下来,待在影翳居一切如未从去过临波山庄一般。平日闲得无聊多邀她一起下棋喝个下午茶;或者在影翳居后院那片竹林中吹箫,箫声偶尔可能带上了点伤感,不过并不会使听到的人有肝肠寸断之感。
楚随风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不过在她的强烈要求之下常出了荷陵阁陪她和王妃萧然一起用餐。王妃可能是觉得有点亏欠了萧然,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同意,大把大把的物品不要钱流水般往萧然的影翳居中搬。萧然点头含笑接受,便扔在一边不管了。
就在要出嫁的那天夜里,静影去看了萧然。只见他怔然独坐月下,清冷的月光遍洒在白色的衣袍上,他摸着掌中的短箫,不知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它贴到了面颊附近。看到她出现,也没多大的意外,只是随便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她坐下。
她讷讷想问点什么,可是却是沉默地不知该问什么。萧然像是猜到了,只是轻轻一笑道:“人来到世间并不是只为他一个人而活的,他要为他的师长活,为他的父母活,为他的兄弟姐妹活——也为了他所爱的人活着。人的路终归要走下去的,不能半途而废泄气不是么?”他将箫放到嘴边吹了一阵很随意的音符,然后影翳居的外墙忽然传来了‘咔嚓’一声,像是有什么人摔倒的声音。接着有个低低抱怨的女声:“萧然你怎么在我的落脚地点扔了片香蕉皮啊,这下脚腕扭到了……”
静影一时无语,原来她耽误了小情人的私会……那声音在看到萧然身边的静影时顿住了,很是有点惊讶地望着萧然,萧然也不解释,只一笑:“不是我扔的。”
在周珊杀气冲天的目光中,静影很抑郁地开了口:“我怎晓得那是你落脚的地方,我不过是随手扔的……”balala省掉以下解释的无数字。
这下子惨了,婚礼的前一天,新娘的脚腕扭了,估计明天真得一瘸一拐地来娶亲了。以周二小姐在外不怎么好的风评,或许会有闲人很闲暇地指着新娘的脚猜测是不是因为要娶亲而被以前的老情人给收拾的,不过该老情人可能顾忌着不能让周小姐颜面上不好看,所以专拣了衣服下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这下子周小姐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哈哈……毫不理会周珊气得要杀人的目光,静影笑得是一个前仰后合。不管就不管,谁让有正门不走非要翻墙,这,绝对是自找啊自找……
轮椅中的萧然玩弄着手中的短箫看着跟前的两位女子,也微微一笑,神情清爽柔和到了极点。月华渐渐浓重,遍洒人间,带出了一片如梦似幻的丽境。
番外 周珊(1)
她其实知道自己从小就是怨恨着的,一直以来都是。
在知道真相后十四岁那年手执弓箭站在后院玩笑地指着大姐的时候她便清清楚楚意识到她是真的恨着眼前的这个人的!那种恨意突如其来,让她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慌做了一团,自此之后她便再没有了发自心底的笑颜。只是追逐醉生梦死的生活,再也不管不顾她在别人眼中成为怎么的一个纨绔子弟。
其实她来到世上的时间非常非常的错误,若是她晚上五年八年再出生也没问题,或者早上五年八年也成,可是她偏偏在最不巧恰的时候到来了,让家中的长辈为她头疼不已。原本她们期盼的不过是个男孩子,打算将来嫁给东宫太女,和同在皇城中的叔父淑贵君一般作为巩固周家权势的存在。可是偏生她的降生让她们失望了,即使是后来紧接着出生的小妹周琦也没让家里像看到她那般失望无边。
所以说她们家的人,一直不期盼她的存在。而她作为家中嫡出的二女,地位一直是尴尬而无力的。已经定为了下一任家主的大姐周琰和她同父嫡出,可是年岁和她仅仅相差了一岁。周家的家族史上实在不乏有两位嫡出岁数相差不远姐妹争权的事情的发生,斗争的结果通常都让周家元气大伤不得不数十年休养才能翻身。所以她和她的大姐让母亲头疼也让父亲从小就挂心不已,都不知父亲背着她们悄悄在后边抹过多少泪水。
然而年幼的时候她是不懂这些的。她从来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为何打小母亲就对大姐是格外的严厉,而对她则是宠溺到无边。大姐必须天不明就得起床温习功课,在夫子的指导下学习四书五经君子六艺,而她却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等到实在不想睡的时候再起床;大姐必须恭恭敬敬谦和有礼对待每一个人,而她却可以遂着心恣意玩闹,即使拿了鞭子抽无辜的下人,母亲也不过一笑由得她去;大姐在她十岁那年被母亲送出去据说是跟着某位大儒学习,而她却可以自得地倚在父亲的脚边,看着嫡姐一步三回头泪眼汪汪地踏上远去的路程。
在她很小的时候大姐曾经说过讨厌她,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待她和大姐就这么的不同。大姐委屈泪眼姗姗,而她也很委屈为什么她只能一人玩耍而不能去打扰大姐读书。
大姐说讨厌她那件事一直一直都不曾自她心底抹去过,因为她从没有料到疼爱她的大姐居然对她抱了那么大的恨意,爆发的一瞬大姐狰狞的面容足足可以吓得她好些天睡不安稳。
记得是大姐必须得跟随夫子上课那段时间,曾贪和她一起玩耍而误了当日的课程被母亲当场抓住。她那时看着母亲红着眼拿竹杖狠狠朝大姐的背部打去后还以为自己要落得一样的下场,不由吓呆了。然而打完姐姐的母亲不过是拍着她的头警告她一声以后不许拖着姐姐陪她一起耍闹便走了。她怔怔看着母亲远去的背影,又看看趴在条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姐姐,十分的不明白。然后大姐抬起头狠狠擦了眼睛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从口中挤了出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年幼的她从不晓得一向和蔼可亲的姐姐居然有那么恐怖的一面,吓得哇哇大哭一声撒开腿就跑了,只留得大姐一个人在凳子上无声地抹眼泪。
她不明白的她是很不明白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那样对大姐又是这样对她,但是大姐的恨意却让她清清楚楚意识到母亲的宠爱让她再也不能和大姐如小时候那般亲密无间。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