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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门诊部见到了袁莺,把杨志托我给她带的零食交给了她。袁小姐对我说了谢谢,然后说很忙,不能招呼我了,也没向我打听杨志的情况。总之对我的到来显然不怎么欢迎,也缺少热情。
回到家我给杨志打了个电话,说袁莺挺好的不用担心,等你放假了再到上海来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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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杨志说的话基本上都是假话,根据我敏锐的直觉,袁莺肯定有问题,但是总不能仅凭三个丫头的话就定她的罪吧。杨志说他争取提前几天放假到上海来,我说你来了就住我这里,我不在的话你就找小薇要钥匙,我会跟她说的。
忽然想起给郑蕾的承诺,糟糕,说了要给人家带礼物的,咋办?去商场临时买件东西冒充北京货?良心难安。最后我还是决定请郑蕾吃饭谢罪。
“你这么快就回来了?”郑美人很惊奇,“请我吃饭?好啊,你先来我家吧。”
郑蕾的新家已经收拾得很整洁了,对比之下,我本来自我感觉良好的窝就实在是凌乱不堪了,家里还是要有个女人比较好啊。
我老老实实地汇报说因为提前回来,忘了给她带礼物了,所以今天一定要请客吃饭。
郑美人笑道:“你坦白交代总比在上海随便买个东西敷衍我好,这说明你还是把我当朋友的,谢谢你!”
郑蕾这番话让我很感动,如果你当别人是朋友,就请永远保持真诚,如果有一次虚伪,哪怕是善意的虚伪,都会造成长期的隔阂。
“对了,昨天我男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他已经申请到奖学金念博士了,还让我准备好所有材料,等春节过了他就回来办理我出国陪读的事情。当然,要先领结婚证!”郑蕾的笑容很灿烂。我也为她感到高兴,这样那匹马就不用缠着她不放了。
周一早上回到公司收拾东西准备去义乌。
简单跟下属布置了节前的任务以后,我让陈颂莲留下向我汇报这些天的工作情况。我惊奇地发现,四眼妹妹把部门的各种事情处理得相当有条理,这不由得让我对她刮目相看。
随着女人社会地位的提升,女人在社会生活中的作用越来越重要。毫不夸张地说,女人一旦发挥出潜能,她们在经济生活,甚至是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很多方面都要远远超过男性。不可否认,我从陈颂莲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于是,我吩咐陈颂莲在我去义乌期间有什么事情随时保持电话联系,然后便跑到老钱的办公室混了混。老钱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他的郑蕾表妹可能很快就要去美国了,还很遗憾地说本想撮合我跟他表妹的。嘿嘿,如果撮合成功的话我岂不是要叫你表哥。
要离开上海整整十天,免不了要跟小妮子房东告个别,顺便告诉她接待一下杨志。
小薇戴上了倩倩送她的那条红色的围巾,很可爱。
“你把脖子裹得那么紧,我看不到你的项链了!”我笑道。
“是不是看到项链就想起倩倩?”小薇瞪大眼睛看着我。
“是啊!谁叫你俩的项链一样呢!”被她看穿了,索性承认。
“如果我跟倩倩穿的内衣也是一样的,你要不要看?”又来劲儿了!
“过分!这句话还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嘿嘿!对了,你那个郑蕾最近怎样?好些天没见到她了。”
“什么叫我那个郑蕾?人家就快去美国了,还有时间见你?”
“真的?那我得赶紧见见她,还要托她给我介绍美籍华人男友呢!”说完赶紧拨通了郑蕾的电话。吃错药了?当真要叛国?
不一会儿,郑蕾敲开了门,两个女人开始用上海话叽叽喳喳地聊起来,我给她俩每人泡了杯热茶后钻进了卧室。打开电脑,发现肖芸又来信了。
“荡荡,我很高兴听说你终于和倩倩好了,真的,祝福你们!说心里话,自己曾经拥有的爱人现在已经属于别人了,我还是有点失落。不过,既然这个人是倩倩,我会感觉好一些。荡荡,好好珍惜吧,希望听到你们进一步的好消息!”
哎,要不是因为你,估计此次北京之行我已经和倩倩订婚了!
第10章咬咬牙,抓住你
杨志这时扑了过来,双手紧紧拧住呢子大衣的右手,我箭步上前对着呢子大衣的后背狠狠一踹,这一踹不打紧,呢子大衣、杨志和小薇连拉带拽地通通摔在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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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我给倩倩打了个电话。丫头说义乌那边鱼龙混杂,一再叮咛我注意安全。我说这就说明义乌很开放,我是不拒绝开放的,说不准还有什么意外的惊喜在等着我呢。
列车缓缓驶进了海宁,广播里在反复介绍海宁的概况,细听之下不免大吃一惊:好地方!
记得小时候就从课本里读到关于钱江潮的描述,而钱江潮,又称海宁潮,以“一线横江”被誉为天下奇观。据说“弄潮”一词的由来便出自北宋词人对钱江潮的咏叹。当然,让海宁人引以为豪的人和事还有很多:武侠泰斗金庸自不必说;关于贵为雍正朝文渊阁大学士的陈阁老的传说更是让人津津乐道。
坐在我对面的两个人下车了,过道里走来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看见我这边有空位就坐下了。这两人长相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妹俩。而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人显然不是中土人士,那男的长得有些娃娃脸,卷卷的黑发和略微翘起的鼻子透露出英气;那女的皮肤稍黑,笑起来露出雪白的小牙齿,鼻孔上穿了个小银饰,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坐下后开始用英语交谈,正好让我刺探一下这两人是何方神圣。
把他们的话稍加整理后,我基本上可以判断这两人来自印度,因为他们提到了孟买。而更让我惊奇的是,他俩谈到了明朝一位什么将军留下的遗书!
也许是发现我的表情有些古怪,两人停止了交谈,那男的还向我笑了笑。
列车准点到了义乌,我住进了一家四星级宾馆,反正是公费,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在宾馆给客户打了个电话,负责接待我的曹经理说让我先好好休息,下午他会开车来接我去工地。
已经是中午了,我到街上溜达了一下,看到一家烤肉店便闯了进去。
下午,曹经理亲自开车来接我去了工地,说如果是材料出了问题也方便有人及时处理,因为这个所谓的形象工程要赶在二月初完工,据说已经邀请了省政府的领导来剪彩。
天很冷,我似乎有点感冒的迹象。看了看房间桌上的优惠票,我走进了宾馆的桑拿房。
冲了个澡之后,我钻进了蒸室。水汽迷蒙中,隐约看见里面还坐了个人。我觉得不够热,于是往那堆石头上又浇了瓢水。
“哎,太热了,别浇水了!”另外一人叫了起来。水汽散去,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火车上那个说英语的印度小子吗?还会说中文?
那小子也认出了我,对我笑笑:“你好!我们又见面了!”我脑子里闪过那位天竺少女的容颜。
“你好!这世界很小啊,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汉人,是维族兄弟?”我笑问。
“不是的,我是印度人。”果然被我料中,“我叫沙姆,你在火车上见到的姑娘是我妹妹丽达,很高兴认识你。”沙姆伸出右手。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张荡荡,你的中文说得真好。”这辈子第一次跟老外握手。
沙姆笑了:“我的父亲曾经是我国驻中国大使馆的一名官员,我和我妹妹从小就在中国长大,所以我们兄妹不但会说中文,还非常了解中国的文化。我父亲早已经回国了,本来我们也要跟着回去的,可是我妹妹说她已经爱上中国了。”
爱上中国?是爱上中国的小伙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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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留在中国做什么呢?”我想起他俩在火车上提到什么遗书,来盗宝吗?
“做生意啊,义乌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了,我每年要采购好多生活用品回国。”
“那你岂不是可以赚很多钱?”我笑道。
“是这样没错,哎,我们先出去吧,我实在受不了,太热了!”沙姆逃出了蒸室。
“我住在607房间,一会儿来坐坐吧?”沙姆邀请道。
“好的,我非常荣幸!”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黑妹妹?
607房是个套间,看来这两兄妹都住在这里。刚进门我便闻到一股很浓的佛香味道,有一扇门关着,看来是黑妹妹的房间。
我随口问沙姆:“你们都信佛吗?”
“当然!我国大多数人都信佛,张先生你呢?”沙姆递给我一杯茶。
“我嘛,我信老子的。”我故意这么说,看看这小子到底了解多少中国文化。
“道教吗?”他还真的知道,“其实我认为贵国的道教应该是起源于佛教的。”
“我不这么认为!道教和佛教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处世态度,佛教认为现世是苦海,主张脱离苦海,讲轮回,要出世;而道教完全不同,道教以生为乐事,以现世为乐土,讲入世!”
“张先生很有见解啊!”沙姆笑道,我却笑不起来,“贵国的道士追求长生不死,故而炼丹、养气,我觉得很没有必要。”
“你错了!”我有点激动,“养气是健身,炼丹是化学,真正的道士并非追求长生不老之丹,而是炼制益寿延年之药!反观佛教,既然认为现世是苦海,却还要追求涅槃,来生岂不是再入苦海?这样永生永世的轮回有什么意义呢?”
沙姆也有点来气了,正张嘴准备跟我继续争下去的时候,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了,一位身着蓝色薄纱的天竺少女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呆了呆,在火车上也没觉得这妞有这么好看啊,据说历届世界小姐的选美大赛上印度女子都出尽了风头,看来不假。
“哥哥,这位就是张先生吗?”她中文说得比她哥哥还标准!
“是啊,这就是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先生。”
“你好,我叫张荡荡。别叫我先生,叫我名字好了。”我起身向黑妹妹点了点头。
“张先生跟我哥哥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其实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都有他们各自的优点和缺点,张先生您认为呢?”丽达露出小白牙笑道。
“是啊,你说得没错。丽达小姐穿这么少不冷吗?”我随口问道。
“刚做了会儿功课。对了,就是瑜伽!”怪不得,这妞身材这么好。
手机响了,是小薇打来的,我借此机会离开了充满薰香味的房间。
“杨志已经来了,我把钥匙给他了。”小薇向我汇报。
“这小子这么快就放假了?你也快放假了吧?”
“快了!对了,春节我还是要回宁波的,如果呆得无聊我就来义乌找你玩啊?”
啊?不要吧?虽然……可是……
“干吗不出声?怕我吃了你?大不了我把倩倩也叫过来,反正北京到义乌可以坐飞机的。”
“对了,我今天见到一个美丽的天竺少女,比你还漂亮!”我笑呵呵地说道。
“天竺?是印度吗?比我还……那就是说我很漂亮喽?”小妮子尾巴翘起来了,“你可不许对不起倩倩啊,看来我还是要到义乌来监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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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我开始想念父母,也想倩倩。曹经理说,今天中午有个聚餐,下午停工半天,问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他可以安排。我想了下说想去骆宾王墓看看,曹经理笑了:“张部长是读书人啊,没问题,我下午安排司机送你过去!”
骆宾王的墓在枫塘,规模不大,不过也算是不错,起码让后人有个缅怀的处所。再说,南通的狼山脚下还有其衣冠冢,比起那些无迹可循的诗人伙伴们来,后人对骆诗人的待遇已经相当高了。
估计我辈中人对骆诗人的《咏鹅》印象最为深刻,也都知道是其七岁时候之作,我记得我七岁的时候喜欢上了我同桌的小女孩……而骆前辈最为出名的恐怕要算是著名的《讨武曌檄》一文,该文被后人与王勃的《滕王阁序》并称“双绝”。骆前辈跟随徐敬业扬州起兵,反对武后专权,而武则天看到《讨武曌檄》之后勃然大怒,斥责一帮大臣说这样的人才怎的我不知道?
站在墓前,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墓前的石碑居然为明崇祯十三年重建。当时的时政已是混乱不堪,大明王朝内有李自成骚扰,外有皇太极虎视眈眈,而四年后崇祯皇帝便上吊自尽,地方官吏居然还有心思重建此碑?
伫立良久,正欲转身而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印度兄妹俩正向我走来。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印象中,对中国文化如此感兴趣的外国人无非只有两类:一是学者,二是文物贩子。可这对兄妹显然不是学者。
“张先生你好啊,我们可真有缘!”沙姆笑着说道。
“是啊,可不是有缘?”我眼睛盯着黑妹妹,“你们也知道骆宾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