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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雄霸天下全集-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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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步惊云无论因何动机,对断浪来说都无分别,步惊云还不是一样要开柜?只要柜门一开,内里的玉三郎
必会无所遁形,断浪不怕自己被降罪至死,他只怕看见聂风在发现他真的在瞒着他时的失望表情……
惟是,一切已不容断浪再阻挠,此时秦霜、秦宁甚至聂风亦已站到一旁,而步惊云那冷而稳定的双手,亦已碰着了那木柜的门……
完了!真的完了!断浪的一颗心直向下沉,直向下沉!
柜内的玉三郎早已伤疲乏力,门一开启他便会束手就擒,而秦宁秦佼父子亦终会得偿所愿,揭破断浪,根本不会再有奇迹出现!
一切一切,包括聂风对他的期望,亦将会完了!
就在此即将结束的一刻,断浪的一颗心狂跳不休,掌心更不停在狂冒冷汗,同一时间那两扇破旧的柜门在步惊云手下亦戛地传出“轧”的一声……
开启了!
柜门终于被步惊云开启了!
断浪只感到自己全身崩溃,似要即时窒息,只因事情终于败露!
他知道已铁案如山,绝不可能有任何奇迹发生了!
但。
但,奇迹能被称为奇迹,全因为奇迹每每在绝不可能的情形下发生!否则就不配称为奇迹!
正当断浪的身心已如堕进万丈深渊之际,他忽然看见,开启柜门的步惊云仅是瞄了柜内一眼,木无表情的脸虽仍是木无表情,惟死神的口,却毫不诧异地吐出一个叫断浪及秦宁父子极度诧异的答案∶
“没……”
“有。”
步惊云冷而缓慢的宣布∶
“柜内。”
“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不可能!柜内怎可能……什么也没有?断浪的心头当场涌起无数疑惑,他在心想,难道……已伤疲交煎的玉三郎,竟可在他往应门时……
还有气力乘隙躲往其他地方?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第八章死神的心
柜后的墙并没有破!
甚至小屋内的其他墙、门以及屋顶也没有破!
即使玉三郎真的还有气力乘隙逃出,他又如何可突然消失?
断浪只觉事情愈来愈匪夷所思!他尽管亦与聂风等人站在一旁,因为木柜两扇门的阻隔而无法看见柜内情形,惟在众人怔忡之间,他飞快踏前一步,便望向那破旧木柜之内……
天啊……
他竟然看见了……
他竟然看见,玉三郎仍然气若游丝的藏在木柜之内!
这……怎么可能?步惊云分明已面对面看见柜内的玉三郎,他为何又会说什么也没有?
难道,步惊云在此刹那间猝然瞎了?
抑或,他在假装……?
若步惊云真的在假装没看见,那他显然是有心帮断浪一把了,可是,他向来都与所有人无缘,更遑论与经常不服他的断浪投缘,他为何会帮断浪?
是否可能因为,玉三郎与他都视雄霸为血海仇人?死神不欲看见与自己相同目标的人被杀被擒?
还是因为,死神向来不易感动的心,也为聂风适才对断浪的“绝对信任”而感动?他不欲看见聂风这种人间久违了对友情的信任湮没?
死神莫测的心,为何如此“曲折迷离”如此令人摸不透?猜不着?看不清?
但,无论步惊云为了何种原因,他所说的答案便是最后结论!他既说柜内什么也没有,就是什么也没有!“轧”的一声!步惊云已在众人未及步前一看柜内之时,将那两扇柜门紧紧关上!
铁案如山!
聂风霎时如释重负,开怀一望正发愣的断浪,秦霜亦似松了口气,因为他也不想看见柜内真的有那条血红人影,若真有的话,他也不敢想象断浪将如何面对聂风。
可是,似乎还有人,不服!
“不可能!不可能!”一直意气风发的秦佼面色大变,一把抢前道∶
“我和爹分明曾见断浪将那人藏在柜内!他为何会不见了?不!我要再看清楚!”
说着已想越过步惊云,再开启柜门一看,谁知……
步惊云突然出手!
“噗”的一声!步惊云赫然一手紧抓秦佼脑门,遏止他开启柜门,秦佼一惊,当场“哇”的一声尖叫,其父秦宁登时亦大为震惊的问∶
“步……堂主!你……要对犬儿……干什么?”
步惊云眼角也没瞄秦宁父子一眼,就如他俩是两堆废物,他冰冷的道∶
“我说的话,”
“就代表事实!”
“他敢再开柜,”
“就是”“怀疑我!”
“怀疑我的代价!”
“只有死!”
万料不到,步惊云竟会如斯在乎别人会否怀疑他说的话!抑或,他此举只是想吓唬秦宁父子不能妄自开柜?断浪见步惊云假装得如此认真,益发为他谜一般的心而暗暗咋舌!
秦霜见弄至如此僵局,不禁立即出言调停∶
“是的!秦宁总教,云师弟向来都说一便一,说二是二!他既说柜内什么也没有,便是什么也没有!他根本没有理由骗我们!而你父子俩,也根本没理由怀疑他的说话!这其实是很小的事情,大家为何会弄至如斯局面?”
连秦霜亦出言信步惊云,秦宁父子更是无话可说,秦宁只好深深不忿的道∶
“好……!既然连秦堂主也如是说,我秦宁父子亦无谓再枉作小人!佼儿,我们这就走!”
说罢正欲与其子悻然离开,谁料方才发觉,步惊云的手依然紧抓秦佼脑门不放。
秦宁又不忿的道∶
“步……堂主!我秦宁已认错,你还要怎么样呀?”
步惊云罕地嘴角一翘,道∶
“秦宁。”
“你记否”“曾与我打赌?”
打赌?啊,秦宁忽地记起来了!甚至连一旁的聂风及秦霜也记起来了!只有仍在为步惊云的心而怔忡的断浪不知就里!
检阅大会当日,秦宁曾与步惊云打赌,若断浪最后能及时出席少年徒众检阅大会,秦宁便会吃一堆在断浪马槽内的马粪!
吃粪此事当真非同小可!秦宁闻言私下急道∶
“那个……打赌,只是我……一时……戏言罢了!当……不得……真……”
骤闻此语,步惊云抓着秦佼脑门的手当下收紧,他双眉一横,冷望秦宁,一字一字的问∶
“秦!宁!”
“你!敢!对!我”“戏?”
“言?”
这下子,倒是聂风与秦霜也无法帮秦宁了!当日他俩清楚听见秦宁说得斩钉截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可视为戏言?
步惊云的手益发收紧,秦佼的脑门益发痛苦欲裂,他痛得“呱呱”大叫秦宁∶“爹……!好……痛呀!爹!救……我……”
秦宁眼见自己的儿子在呱呱呼痛,冷汗蓦然流了一额一身,他霍地狠狠的咬了咬牙,冲往屋外的马槽,拾起一堆最小的马粪便往自己嘴里……
送!
想不到,断浪的一番危机,居然在步惊云如雾般的心意下度过了。
吃罢马粪,秦宁即时已拉着自己儿子,以及带着一个满是粪香的嘴巴悻然离开。
还有带着一颗对断浪更妒更恨的私心!
而秦霜与步惊云,便在‘似乎’没有什么发现之下相续离去。
只是步惊云在离去前,曾向断浪诡谲一笑。
他这丝笑容代表什么?是想向断浪说,他知?
还是不知?
聂风最后才离开小屋,离去前他相当开心∶
“浪,其实,我早便认为你没有骗我,只是秦宁父子多疑罢了。如今,不是也证明你并未有向我说谎?”
聂风对断浪愈是深信不疑,断浪便愈发惭愧,他低着头,不敢正视风的眼睛,怯怯的、试探的问∶
“风……,如果……,我真的曾骗你,或是瞒着你呢?”
聂风一笑,轻搭断浪的肩膀,道∶
“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浪你又怎会瞒我骗我?好兄弟就要相互信任、互不相骗才是,这问题根本就不成立,所以我也不会答你!”
断浪见聂风如此,更无辞以对,正欲还想再说些什么,谁知聂风此时却像是记起什么似的,道∶
“是了!浪!差点还有一些事未告诉你。”
“什么……事?”断浪问。
聂风道∶
“是这样的,我和霜师兄及云师弟已率众搜索多时,依然未发现那血红人影的踪迹。雄霸吩咐我不用再搜下去了!就由云师兄及霜师兄继续搜下去!他叮嘱我由今晚开始,看守天下会北面的”“天医阁!”
“天医阁?”断浪闻言一怔,天医阁岂非是玉三郎估计雄霸收藏铁尸雄蚕之地?
“不错!”聂风答∶
“因为雄霸相信,那条血红人影除了找他寻仇,还可能是想偷取他藏在天医阁的铁尸雄蚕,所以他命我看守,他深信那血红人影最后必按捺不住……”
“而去偷铁尸雄蚕!”
聂风终于走了,仅余下仍茫然不知所措的断浪,在小屋内惘然呆立。
势难料到,雄霸居然早有先见之明,知道玉三郎会回来偷铁尸雄蚕救玉儿。不过断浪更难料到的是,雄霸竟任命聂风看守天医阁!
若断浪真的应承为玉三郎偷铁尸雄蚕,他……岂不是要先面对自己最好的兄弟
聂风!
一想起玉三郎,断浪即时醒觉一件事!他连忙将屋门关上,接着便再次开启两扇柜门!
柜门乍开,只见内里的玉三郎仍是气若游丝,唯一双丑陋的眼睛却充满疑惑,极度疑惑!
他似是无法置信的向断浪喃喃道∶
“太……意……外了!那个……步惊云……分明已看见我,他……他……为何偏要假装……看不见我?他……究竟有何目的?他……”
“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知道!”断浪道∶
“我亦开始愈来愈不明白这个人了!他甚至比夜叉池更神秘更迷离!也许,他自己已是一个惊世秘密!不过,我却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玉三郎问。
断浪若有所思的答∶
“这件事就是”“此地你已不宜久留!”
“我要立即带你离开这里!”
语声方歇,玉三郎犹未及相问断浪何故,断浪已一手挟着他血红的身躯,飞也似的夺门而出,急掠而去!
他要将玉三郎带去哪?
夜风一直在向后急掠,不断在断浪及玉三郎身边擦身而过,断浪挟着已瘫软无力的玉三郎一直静静向前飞驰,他蓦然发觉,自己多年自行暗中锻炼的轻功原来不弱,甚至可能不比聂风慢上多少。
他只是一直缺乏自信,未能将自己的潜能发挥而已,如今事情危急,他才发觉自己的真功夫!
迄今被断浪挟着飞驰的玉三郎,此时终于忍不住问∶
“断……兄弟,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断浪胸有成竹的答∶
“前辈!我要将你藏在一个天下会内,我所知道的更安全地方,让你好好疗伤。”
“哦?你为何……要这样?”
“前辈,秦宁父子虽已悻悻离去,但他们一定不会死心,也许他们在步惊云等人离去后,此时已折返马槽再搜寻你!他们一定想找出你!所以为防万一,我必须先将你安置在另一个安全地方。”
玉三郎眼见断浪目光中那丝坚定、精练之色,且年纪轻轻,处理事情亦头头是道,不由无限惋惜的叹∶
“断……兄弟,你实在是……一个可造之材!如果你这次……真的能被雄霸选为第四天王,相信以你的……干练及资质,他日前途定必……无可限量,可惜……”
“如今却为了我这……丑八怪的事,而令你……愈陷愈深,断……兄弟,我很……后悔适才曾跪地求你,助我偷铁尸雄蚕……”断浪闻言,在飞驰中的他亦不由一愕,问∶
“前辈,你为何后悔?”
玉三郎道∶
“刚才我……在柜内听见……你的知已聂风,如此对你……坚信不移,甚至说……即使你向他说谎,你的谎……都是真的,我终于,明白,这世上除了我……大哥以外,还有一个对友情如此深具情操的人。”
“聂风,他真是你一个……难得的……好兄弟!可是,竟然因为仗义帮我,而连累你瞒着自己……兄弟,若再要奢求你……为我偷铁尸雄蚕,更会……连累聂风……失职!我这样误已误人,实在……于心难安。”
“断……兄弟,我看还是……尽快抽身而退……算了!若再因我……耽误下去,你……
一定会弄至众叛‘友’离,前途……尽毁的!“
玉三郎说着,一双老目竟泛起两片泪光,啊!甚至连他的泪光,也是血红色的!
断浪本在努力带他离开险地,却不虞玉三郎在此时此刻如此气绥,他不由道∶“前辈!
振作点!“
“我知你感到连累了我而难受!但,真的是你连累我吗?”
此言一出,玉三郎不期然奇怪的斜望断浪。
断浪又道∶
“也许连累我自己的,只是我自己!”
“断……兄弟,你为何这样……说?”
断浪苦苦一笑∶
“可不是吗?其实我与你,甚至与玉儿姑娘都只是萍水相逢,你可有想过为何我会帮你?”
“我帮你,只因我感到,你是一个值得我断浪敬佩的人!你当年为增强自己替你大哥报仇,而不惜牺牲自己毕生幸福成为夜叉的情操,实在……太像我的好朋友……聂风了!你和风,都是这世上……难得的人……”
“我大可完全对你袖手旁观,因为我根本就是雄霸的五大候选天王之一,我绝对有理由不帮你,但这世上有些事情并不绝对,我纵有很好的理由,但我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关,忘不了家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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