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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一小袋装在避孕套里的液态炸药被小心地缝合在了鬼龙腿上的伤口里,而肋骨上的伤口中则放进了一个小小的讯号发射器,刚刚缝合的伤口再遭受一次蹂躏,尤其是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鬼龙几乎虚弱到说不出话来。佐藤小心地将鬼龙扶到了沙发上:“刚才都商量好了,我会安排你在一个私人诊所里休息,然后向日本人报告,你被抓了以后,首先招供出片山,然后是内藤,估计这样日本人和康力都会比较放心了,而你的价值也充分体现出来,或许可以见到康力的,你身上的讯号发射器可以让我们在五公里的范围内接受到信号,我们会尽力把你救出来的!”
停顿了片刻,或许是连自己都感觉到最后一句话的苍白无力,佐藤坐在了鬼龙的身边:“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都疯了,居然都同意一个这样的计划?!我只能是这么说了,万一你失手,我就开着炸药车去撞能看见的任何一个鬼子的军营去!”
片山手里端着杯啤酒凑了过来:“嘿嘿!潜伏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了露脸的时候了。想想也真窝囊,天天对着那日本女人,连姓都他妈改了,只要是有点血性的中国人见了我就骂汉奸,今天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地说一声——老子不是汉奸,老子是中国人,老子不姓他妈的片山,老子姓龙!”
狂灌了两口啤酒,片山的脸色显得有些潮红:“这次一去,就不知道还能不能见面了,兄弟有件事情,还麻烦能回国的各位给办一下,我老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麻烦各位兄弟,有空的时候照应一下,我这儿先谢谢了!”
佐藤无言地拍拍片山的肩膀,通红着眼睛,什么也说不出来。给鬼龙一连动了两次手术的小满和他的同学们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客厅,每个人都端起了一杯酒:“大哥,我们学成归国了,你老娘就是我们的老娘,我们我们孝敬她老人家,你就放心吧!”
片山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挺着胸膛站了起来:“那就这样,我先回家把该处理的东西给处理一下,然后等着小鬼子上门!内藤还有什么要准备的也赶紧去办了,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了!”
对田木来说,这个三流小诊所是再也维持不下去了!一天下来,除了那些用身体付帐的妓女和欠帐不还的黑社会大哥们,没有一个正经人走进这个破旧的诊所中,这也难怪,从田木在长崎医院中治死了人被医院踢出来以后,名声一落千丈,只能是靠着这些社会底层的人来讨生活了!
收拾起桌子上装样子的听诊器,田木从口袋里掏出了最后一千日圆,还能吃一碗汤面,明天明天再说吧,如果房东还没有把自己扔出去的话
已经半掩的房门被狠狠地撞开,然后迅速关上,田木看者眼前的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和他手里用一块黑布包裹着的长条状的东西:“要是想抢劫的话,估计你要失望了,我比你穷多了,就剩下一千块汤面钱了”
男人艰难地靠在了田木诊断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了厚厚的一叠钞票:“给我你这里的所有医疗器械,还有药品,快一点!”
田木惊讶地看着男人手中的钞票,那居然是一叠美金!田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但还是手脚飞快地加工那些好久都没用过的医疗器械放到了男人面前:“您请!是要拿走吗?我给您找个袋子装起来好吗?您不会是受伤了吧?”
面色苍白的男人疲惫地靠在了桌子上,将抓在手中的东西放了下来,熟练地将一瓶酒精打开倒在了自己的手上:“别说废话!你去给我弄些麻醉剂来,还有血浆,另外再弄些食物和水,别耍花招,你就在诊所附近的便利商店里买,我从窗口看着你呢!”
看着男人从黑布中抽出的那支自动步枪,田木差点吓得瘫倒在地上,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伤员,可那顶多就是些刀伤,哪见过这个啊?
战战兢兢地出了门,田木不时回头看看诊所的窗户,那稍微露出了一点点的枪管要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田木的腿不由得哆嗦起来,万一那位大哥的手指一哆嗦,自己可就可摸摸口袋里的美金,田木的胆子又大了起来,有钱就是老大,我管他是干什么的,把他的伤口弄好了,大把的钞票就是自己的了!田木大步走进了便利店,扯开了喉咙喊叫起来:“给我来些吃的,啤酒、冰块,消炎药水,还有来点够劲的东西!”
便利店老板一把捂住了田木的嘴:“你疯了么?这么大声喊叫,怕别人不知道我的店里还卖违禁的洋酒么?你个混蛋,白痴,婊子养的,你先把欠我的钱清了再说,还有,房东太太找你好几天了,说再不交房租就把你扔出去!”
田木一把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绿色的钞票:“不就是那几万日圆的欠帐么?老子有钱!告诉那老娘们,我还不住他的破房子了,我明天就搬走,闲话少说,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拿来,我赶时间啊!”
便利店老板将信将疑地从田木的手中夺过了那几张钞票:“你小子不会是用假钞来骗我的吧?你从哪里来的美金啊?抢银行了?还是找了个美国老太太当老婆了”
反复验证了钞票的真伪,便利店老板将满满一袋子东西扔给了田木,看着他一摇三晃地走回了破旧的诊所。电视上的新闻正播报着悬赏查找枪击要犯的消息,便利店老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匆匆地抓起了电话:“警视厅三木警官吗?我这里有个奇怪的家伙,他买了不少的消炎药水”
便利店老板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本想贪图那一点点赏金的电话会彻底毁了自己的便利商店,在警察和自慰队的车辆刚刚到达的时候,从诊所中射出的一颗枪榴弹准确地砸在了便利店的门口,将不大的便利店炸了个面目全非,而那些全副武装的自慰队士兵们看起来并不想杀了那个诊所中的家伙,交火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诊所中清晰地传来了喊叫声:“我投降!”
被流弹打死的田木并没有引起自慰队士兵的重视,但受伤的鬼龙则受到了最‘体贴’的照顾,全身上下被搜了几遍之后,鬼龙被迅速移交给了中国课的成员,蒙上了眼睛押上汽车扬长而去!
鬼龙默默地记忆着经过的道路,直到蒙眼的黑布被取下来之前,鬼龙感觉自己一直就在长崎附近兜圈子!两个身材粗壮的日本人将鬼龙铐在了一张固定的椅子上,头也不会地走出了这间宽敞的房间。
鬼龙稍微闭了一下眼睛来适应房间里的光线,外面正在下雨,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见阴暗的天色,房间里的灯光也比较阴暗,这更增添了那种诡异阴冷的感觉,鬼龙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腿上的伤口,被避孕套包裹着的液态炸药中的碳芯雷管摩擦着肌肉,这让鬼龙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呻吟:“来人啊,叫个医生来啊,给我打一支止疼针啊!人都死光了吗?”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任何的声音,好象全世界已经忘记了还有鬼龙的存在,鬼龙喊叫了一会,慢慢地低下头来,摇晃着身体让自己尽量不要压迫到肋骨上的伤口,面前的那面大镜子后面一定有人在看着自己,说不定其中就有康力的存在,审讯方式里面,管这种置之不理的方式叫什么来着?利用长时间的独处引起被审讯人的恐慌?那自己应该作出什么样的反应?一个前来执行清洗任务的情报人员,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鬼龙深深地低下头,不时地用眼角扫一眼那面巨大的镜子,尽量保持着镇定的模样。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房间的门慢慢地打开了,两个身穿西装的壮年男人走了进来,将鬼龙从椅子上解了下来,慢慢地扶到了另外一间房间里重新铐上,房间里的桌子后面,一个操着熟练的中国话的声音低沉地说道:“医生马上就来!在医生来之前,我们先聊聊好吗?”
鬼龙挪动了一下身体:“我要先打个电话,我要在我的律师陪同下才回答你的问题!”
伴随着一阵做作的笑声,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从桌子后面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嘿嘿嘿嘿!我想我们不必绕圈子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扳本造,日本国外务省中国课成员,简单的说就是针对中国事务的情报机构成员,这个,你知道吧?同样的,我也知道你的大概身份,中国情报员,还是个高级情报员!既然都是同行,我们也就不必用那些审讯与反审讯的伎俩来周旋了,我问你答,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以后,你也会舒服一点的,如何?”
鬼龙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版本造身后的那面巨大的镜子和房间里的几个监视器镜头,版本造飞快地抓起了别在衣领上的通话器:“把监视器关了,单面镜后面的人也全部赶出去,我要和我的中国朋友单独谈谈!”
看着墙角的监视器转了个角度,版本造很体贴地帮助鬼龙挪动了一下身体,尽量不压迫鬼龙的伤口:“您看,我的中国朋友,我很注重个人的尊严,即使在一个这样的环境里,我还是很尊重你的感觉的!现在,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鬼龙抬起头看着版本造:“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吗?我想应该不是吧?你的保密级别够吗?可以知道一些什么级别的情报呢?去换个有分量的人来和我说话,我不和小喽罗打交道!”
版本造楞了片刻,眼睛里也闪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怒气:“看您说的,我好歹也算是中国课的部门负责人了,就这样的级别,知道您的名字还是可以的吧?”
鬼龙干脆闭上了眼睛:“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为了谁而来的!前天的长崎警视厅、昨天晚上长崎自慰队军营遭到袭击都是我策划实施的,既然被你们给抓住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找你们的负责人来和我说话,晚了的话,有些东西就没有价值了!”
即使闭上了眼睛,鬼龙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版本造那骤然变粗的呼吸:“您太过分了!您要清楚您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这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警视厅和自慰队军营,这里是是”
鬼龙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是什么?这里是什么?中国课驻长崎分部的基地?或者是你们日本人的富士陆军学校在长崎的训练基地呢?花这么大本钱在地下弄出个天气模拟系统还真是不简单啊,是想给人造成什么样的错觉呢,还是让那些常年在地下生活的人不至于患上幽闭症呢?”
版本造实在是忍不住心头的火气,猛地抓住了鬼龙的胸口:“八格!你你你大大的坏了!”
鬼龙皱了皱眉头,努力平息着伤口被牵动所带来的疼痛:“日本还真是没人了啊?结巴也能混到情报部门里啊?要不就是你们的天皇也是残废,同病相怜才制定个法规,必须征召残废当情报员?”
房门轻轻地打开了,一个柔和的声音在鬼龙身后响起:“扳本君,辛苦您了!下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已经举起了拳头的版本造悻悻地放开了鬼龙,在鬼龙身后的人也转到了鬼龙的面前:“你好!我是小叶居,是扳本的上司,勉强算是个可以负责的头目吧!如您所愿,您已经见到了我,那么您想在见到我之后说些什么我们双方都感兴趣的事情呢?”
鬼龙稍微活动了一下被版本抓红了的脖子:“你很清楚我为什么而来,一旦我的任务失败了,我将面临严厉的处罚,再加上我被俘,按照中国的传统,一个被俘过的情报员是无论如何不会再有机会受到重用了!既然如此,我想把我知道的情报卖个好价钱,顺便换取我的自由!”
小叶居温和地笑了:“就我所知,中国人向来以叛变为最大的耻辱,尤其是一个经受过严格训练的情报人员,更不会轻言叛变的!究竟是什么让你这么迫切地想用情报来换取自由和金钱呢?”
鬼龙懒洋洋地摇了摇头:“给我支烟好吗?你知道的,我们的国家里,对那些被俘过的人员是从来都不轻易地相信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任务失败后,即使我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国内后等待我的也是漫长的审查和监视,当我白发苍苍行将就木的时候,也许会有人送来一份证明我坚贞不屈的文件,然后再给我几块钱的慰问金,拍着我的肩膀说我是个坚强的人之类的废话,我今年才三十多岁,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还可以再活三十年,用一次小小的出卖换取三十年的幸福生活,你觉得值得吗?至少我觉得很值得!况且,如果我什么都不说,我不认为我还有机会活着回到中国!”
小叶居捏住了衣领上的通话器:“叫医生快点来!我们的客人需要打一支止疼剂,还有,送一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