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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叔——”木澜高呼一声,再次握紧了剑,厉声说道:“不行,我们等得及,但龙叔等不及,这里怨气煞气颇重,龙叔邪气入体,我不要他死。”
说着,木澜不管不顾举起剑来……
七鳐当然要阻拦她,可他刚一触碰到剑柄就会被电到。
这三珠金针是老魔王的宝物,任凭他七鳐又有什么办法?!
听得轰隆一声,像是凌空炸响一个惊雷。
木澜跃于空中,染尽鲜血的衣袂不住翻飞。
见得头顶的冰墙被劈碎,一道黑雾在周围徐徐萦绕开来。
木澜当下只以为这里是无妄之天的黑夜,所以也未多想,拉起七鳐的手向着龙叔走去,正要扶起龙叔之际,却见那黑雾自行燃烧了起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木澜兀自问道,她将三珠金针拔下□□心口,而后将剑插回背上,抬头抻长了脖子看着正在燃烧的黑雾。
那黑雾真是诡异至极,且燃烧起来后,竟是越烧越多。
直到铺天盖地的黑雾将整个冰室包围起来,木澜七鳐同时扑向龙叔,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总之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再将龙叔置身于险境。
三人的手握在一起,可过了许久,也不见什么感觉传来。
“哗——”的一声,是七鳐燃起了蓝火。
木澜扶着龙叔站起来,另一只手抓住七鳐的袖子,也不知这又是身处何地。
只听得耳边一阵风声四起,像是回到了无妄之天的上面。
又听得“哗——”的一声,一箭之地外,好像也燃起了一簇火光。
木澜举目望去,顿时一惊,她张开喊道:“不好,是初一他们。”
果然,随着初一二人缓缓走近,他们也能看清彼此。
见着初一与初二并排走来,连面上的笑容都一模一样。
“初二啊,一向以为你傻头傻脑的,做起事来,也不含糊。”初一左手手中燃着蓝火,右手搭在初二的肩上,笑吟吟地说。
初二倒是一拍脑袋,发出憨厚老实的一声傻笑,“哈,还好还好,俺还以为俺傻得很,骗不了他们哩。”
木澜三人皆是一惊,没想到真的上当了!
木澜满含愧疚地抬头望了七鳐一眼,回想起他阻拦的话来,如今冷静下来细细一想,确实蹊跷。
七鳐低下头,拍了拍她的额头又理了理她的头发,说:“好了,也不怪你。”
木澜努着嘴,只好松开手,从背后“唰”的一声拔出双刃剑来,指着初一初二大喊一声:
“站住!”
二人果然站住,嘿嘿傻笑了一声后,连忙摆手道:“师妹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嘛。”
木澜怒气冲冲地喊道:“谁跟你好好说!我念在曾经的情分上,方才没有杀你,没想到你竟是骗我的!”
初一在旁接话道:“二妹,脾气怎么这么差?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此间是什么地方,也敢在此喧哗吵闹?吵到那老东西清修该如何是好?真是枉费那老东西曾经那般疼爱于你。”
木澜顿住,此时眼前一片大亮。
她也不知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
眼前像是一座庙堂,就如首阳山中供奉三清神像一般,殿上供奉着一位老者,老者年纪很大,白发白眉白胡须,面上三分慈爱,三分狠毒,三分阴鸷。
神像盘膝坐写,只是左手搭膝,右手三指捏起,仿佛在捏住什么东西。
☆、第39章 扇骨
龙叔忽然大叫一声,从木澜的身侧拜了下去,老泪纵横地呼喊道:“主上……”
七鳐也随之拜了下去,口中喊着:“恩人前辈……”
木澜左右晃了晃头,最后呐呐说道:“这就是……我的父王?老魔王?”
初一初二站在另一侧,确实无动于衷,甚至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木澜记不起关于老魔王的任何记忆,看向身侧的龙叔与七鳐,去扶起了龙叔。
“我,我……这是何地?”
无人理她……
七鳐倏尔上前,隔空抓住初一的脖颈,面上狰狞恐怖,眼神狠厉阴鸷,他咬牙切齿地说:“神像不是在乱葬岗么!你竟敢妄动主上的神像,怪不得我回去找却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你偷走了!你这个小人!”一边说着,他手上渐渐发力……
初二见初一即将被七鳐掐死,竟然也不阻拦,他原地蹲下,傻笑了一声后,用一根手指在地上画圈圈。当然,这里长久积灰,初二的食指上沾满了灰尘,他举起凑到嘴边,轻轻一吹。
见得外面红日之下,那灰尘顺着光线飘动。
七鳐盛怒,隔空一脚将初二踢飞到五步远外。
听得一声闷响后,初二艰难地爬起身,向着七鳐望了一眼,揉了揉心口,又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后再次站起,面带微笑走上前来。
初一被提到空中,一句讨饶的话也不说,只是笑吟吟道:“小七……咳咳……你……你敢当着老东西的面杀……杀了我吗?”
七鳐听到这句,忽然手一松,任凭初一摔在地上。
七鳐的脑中响起一阵声音:
“本王的孩子,只能本王来杀——”
是啊,这曾经是主上亲口说的,七鳐从不敢忘怀,可是……如今初一要杀木澜,初一是主上的孩子,难道木澜就不是吗?!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算违背主上的意愿?
初一由初二扶着站起来,面上带着和初二一模一样的笑容,他伸手向着怀中摸去……
七鳐眼疾手快,迅速抢在初一的前面将那把扇骨上连带假三珠金针的折扇夺来。
听得“咔嚓”一声,折扇在七鳐的掌心被捏成齑粉,白色的粉末顺着指缝哗啦啦洒落一地。
七鳐冷哼一声,向后一步,不再看着他们,转回头站到木澜身侧。
“小七,如果你知道我这折扇的扇骨是何物所做,你便不会如此冲动,将它捏得粉碎了。”
七鳐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起来,忽然心中一沉,他好像有个很不好的感觉……
他的功力已经无人可敌,为何这扇骨上的金针能让他显出原形……那么是不是……
木澜满心疑惑,看了七鳐一眼,但见七鳐正盯着父王的神像出神,如被定住一般。
“小黑……你怎么了……”
七鳐的眼中泛起泪点,如失神一般说了一句:“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听得初一在另一侧拍起巴掌来,笑着“夸赞”道:
“小七,你可以啊,还是像小时候那般聪明,这也猜到了,真是不枉费那老东西如此喜欢你。”
木澜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正想着要问七鳐,可听得重重一声闷响,却是七鳐冲着神像跪了下去。
“小黑,你到底……”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对面的初二憨憨的声音说道:
“师妹莫慌,这个啊还有很多,少了一根还有千百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哈哈哈哈~”
木澜也顺势看向神像,她好像猜到了。
“父王他还活着么?他不是沉寂了么?”
初一又是一顿拍着巴掌赞扬:“哈~这么好猜?真是没意思啊。他活不活着……怎么说呢?”他的眉头拧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真是难说啊,老东西生前修炼法术太强,虽然身死,但这魂魄不散啊。还好还好,我把他神像拿来供着,他的魂魄很快就会飞回来的。”
“啊——”木澜一声惊呼,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那把扇子的扇骨正是拿他父王的骨头制作的,所以那炼出的金针才会伤到七鳐。
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你!你太卑鄙了!你竟然这样对待父王!”木澜虽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哦?”初一一摊双手,无奈道:“那又如何?这老东西负我在先,我才是他的亲孩子啊,那小七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就因为我生而为妖?你生而为魔?可小七不也是半妖半魔的异类么?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做错了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如此负我?”
七鳐此时从地上站起,他收敛了悲痛的神情,指着初一说:“你可真是个疯子,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小时候从未有人欺负你,都是你,是你自己发疯!你是妖又如何?你敢说谁曾对你有过半点亏待?你当年做了多少孽事?最后不也念在你的少主身份都饶过你了吗?你……”
初一倏尔横空打断道:“少主?真是好笑!你们眼中的少主都只有她!”他手指向木澜,继而怒吼道:“你们拿我做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吗?你们见老东西疼爱她便都偏爱于她!可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可真是个疯子。”
此时的初一像是一簇被点燃的烈火。
“我是疯子?那便疯子好了。不过,真不凑巧,你们即将死在疯子的手下了。”说着,初一又笑了起来,可笑了没几声转而咳了起来。直到初二过来扶住他,拍着他的背顺气。
这时,却见七鳐的眉头一皱,狐疑道:“你说着扇骨是去主上的骨头做的,阿一,你有什么本事能杀得了主上?”
初一推了推手示意初二,初二得令自己去门口站着。
“好好好,这个问题问得好。没想到你小七也想不明白啊,真是枉费你……”
“少废话!”木澜怒喝一声。
初一倒是不急,又摆了摆手,冲着木澜拱手施了一礼,而后笑吟吟道:“还不是要多谢你了,三个多月前的封魔大典,你忘了在神魔之井旁都发生什么了?你以为初二是带你来玩的?还是带你来杀魔王报什么‘血海深仇’的?二妹啊,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吧,别再犯傻了,好吗?”
七鳐愤愤道:“竟然是那个时候,怪不得……”
他回想到初遇……不,是那一次,木澜与初二二人都在那里受过伤……还是怎么来着?想来主上便是因为他的两个孩子气息波动,便在魔界附近现了身。可当时的自己为了取回魔珠便跟着木澜搭着句芒回到了首阳山,却没想到,正是这个空档让阿一有机可乘!
当时敢放心离开魔界无非是信任叶薯蓣断不会出什么岔子,那时候哪里想到叶薯蓣也是他的人!
真是棋差一招!追悔莫及!
“啊啊啊啊啊啊——”
木澜终于听明白了,她如发疯一般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嘶吼着,身体抖如筛糠。
七鳐蹲下身安慰着木澜,可此时的木澜如同疯魔一般地吼叫着,一句也听不进去。
初一拍着巴掌,侧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站在门口的初二一眼,与他眼神交流一番,而后又转过头来,笑着说:“怎么样?这种感觉很享受吧?二妹啊,你自小上了首阳山,每到逢年过节便来我这里痛哭一通,说着什么你也想像其他师兄弟一般与家人团聚,你也想像女温她们有家人关怀山上的日子如何如何。你可知,我当年虽安慰着你,可我心中早乐开了花,你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啊,我一回想……”
他说到这儿,连忙做了一个很是愉快地表情:“真是愉悦啊。你还愚蠢至极的问我的家人尚在否……呵呵呵呵,有意思,我的家人……不就是你吗?我的二妹?”
七鳐一直安慰着木澜,见初一出言不逊立刻要飞过去打他,但他刚一站起,却忽觉身下衣袍的一角被人拽住……
他低下头,是她扯住了他。
七鳐翻手打出一击,但并不致命。
初一凌空翻走,轻松躲过,但嘴上还是不停:“二妹,你说你是该哭呢?还是该笑呢?”
七鳐怒喝一声:“住口!”话刚出口,数道真气打着旋地直冲向初一。
初一左突右闪,竟是全叫他躲过!
“那又如何呢?还不是你傻。二妹,你可还记得你这七年来,时常与我说练剑后浑身筋骨疼痛,常痛得夜不能寐。你当真以为是你资质不好?笑话!你可是老东西的女儿,怎么会资质不好?不过是我夜夜放血罢了,若无你的血来豢养血池的妖兽,我又从哪去集这么多怨气?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了呢。”
说着,初一冲木澜深深做了个揖。
“你!你卑鄙!”
☆、第40章 初二祭
“哦?我卑鄙?”初一满脸吃惊地指着自己的脸,竟反过来问向七鳐:“我哪里卑鄙?我留你们多活了五十七年,整整五十七年零三个月并十二天,你们还有什么不厌足的?说起来……你们还没好好谢谢我呢。”
七鳐心中念及老魔王曾说的话,倒也真不敢对初一下杀招,倒是留得他一直放肆!
“好了,澜澜,别哭了。”七鳐柔声安慰着。
木澜抱着脑袋哭得更凶了。
“够了!”七鳐忽然怒吼一声,拎着木澜的衣服领将她从地上抓起来,提到跟前,捏住下巴大声吼道:“你哭够了吗!哭有什么用?哭能杀了他吗?澜澜!你到底怎么了!小时候的你可从不是这样的!你就不能坚强起来吗!!”
木澜被他吼得怔住,久久不能回过神来,连哭竟也忘了。
“好了……”七鳐语气又轻柔起来,松开手揽过她的肩膀塞进怀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刚才没吓到你吧?”
木澜木讷地摇着头:“没……没吧?”
七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