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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架上尚有一条完整的大鲤,顿时欣喜的取起,用有些苍白的柔细手指,小心翼翼的剥下鱼肉嚼食,目光则不时望向水中的小飞。
此时在水中的小飞,眼见小化子突然出现,并且吃食著自己故意留下的一条烤鱼,因此立即故意狂急泼水且叫骂著:“喂……喂……你怎么可以偷食我的鱼?”
虽然距离甚远,小化子并未被湖水淋湿,因此面浮黠色的笑叫著:“怎么样?你害我连连追你数日,日日食不饱、宿不定,现在只是吃你一条鱼而已,你还鬼叫甚么?”
倏然一道水箭由水面上疾射向小化子!
小化子没料到三丈余远的距离,还会遭水泼至?因此走避不及的立即被水箭射得满头水淋淋,因此又气又恨的嚷叫怒骂著:“啊!你……你这讨厌鬼……臭坏蛋……我才吃你一条鱼,却要遭你如此欺负?”
小飞眼见小化子被湖水淋得一身湿,顿时心中大乐的笑说道:“哈……哈……哈……谁要你如鬼附身般的紧紧跟著我不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尾随?否则……嗤……嗤……我小时的花样可多著呢,下次……我就抓几条长虫……哦……不行!叫化子大多会玩蛇,嗯……抓些毛虫、蝼蚁塞入你衣衫内……”
小化子闻言,顿时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颤!而且浑身寒毛直竖的颤声叫道:“你敢?小心我……我……我打你……”
“嘿……嘿……我怎么不敢?你以后敢尾随不去,我就敢……
嗯……对了!待会儿我进去找一袋子的毛虫及蝼蚁,然后半夜中找到你露宿之处,待你熟睡之时,便可……”
小化子闻言,更是又畏又颤且寒毛直竖的颤声叫道:“你……你……你敢?你敢欺负我……会不得好死……”
小飞眼见小化子的心怯之状,虽然有些好奇,但是依然促狭的邪笑说道:“我为甚么不敢?我孤家寡人一个,且是贱命一条,便是天皇老子或阎罗王也不在乎!还在乎你这小鬼头?而且你又能拿我如何?况且这几日之中,你也已知晓,只凭你那点轻功,已追不上我了吧?若非我懒得理你,否则只要全力奔掠,你又如何能追到我?”
小化子闻言,果然有些气馁,突然默不吭声的坐地垂首不语。
半晌!突然见他身躯有些抽搐,并且听见一些哽咽之声响起?
小飞见状,顿时疑惑不解的怔立水中,不知他为何突然会伤心得哽咽低泣?若说是只因为自己不理他……或是因为自己要用虫蝼吓他……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认为他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可能比较胆怯吧?因此也不再理会他,自得其乐的在水中游潜戏耍,尔后突然又兴起促狭之心……
“啊……啊……”
突然惊惶的大叫声,由水面处响起,面带泪痕的小化子闻声,已惊愕的抬首张望,只见水中的小飞,此时竟然双手狂乱的挣动著,并且浮沉连连数次,便沉入水中不见。
小叫化子怔愕睁望时,忽然望见小飞竟然没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因此又惊又疑的急忙掠至岸边一块凸石上,慌急的望向水面。
可是天色已黑,只能望见水面上的波动水光,却望不见水面下的景况,因此面上已浮显出焦急且耽忧的神色。
倏然!只见距离岸边不到两尺的水面下,骤然冲升起一道水柱,霎时一大片湖水漫天罩向小化子。
“啊……”
一声惊叫声中,小化子正欲暴纵闪避水势之时,但是一双脚踝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抓握住,虽然立即知晓是小飞在捉弄自己,可是身躯已然动弹不得,霎时被湖水漫天罩淋得一身湿。
可是尚不止此,紧紧抓握住脚踝的一双手,竟然大力的将小化子身躯往水中拖,并且听见小飞哈哈大笑的说著:“哈……哈……这是罚你偷吃鱼的下场……看你全身污秽不堪,反正衣衫已湿,就拉你下水,好好洗一洗吧。”
小化子在惊叫声中,尚未及开口叫骂,身躯已被小飞拉扯入水中,可是小化子似乎不懂水性?因此入水之后,立即骇然的狂急挣扎,四肢也已狂乱的抓搂著小飞。
而此时,在水里的小飞毫不顾虑小化子是否懂水性,已然促狭的开始拉扯他身上衣衫,而且一双大手也已在他身躯各处连连搓擦,欲为他清洗身上的污秽。
但是也因为小化子的狂急挣扎之状,心知他不懂水性,万一淹呛到,便非己愿了,因此抱托著他浮出水面,在他喘息尖叫声中,依然在他身躯上搓揉不止。
当小飞促狭笑闹中,左手触及他胸口一处时,突然身躯一震!
接而狂急松手,推开小化子。
但是小化子在狂乱挣动及惊叫声中,身躯迅又沉入水内,因此心中一急,再度托抱著他浮出水面,并且将他带至岸边。
当小化子身躯站至地面时,突然放声痛哭,狂急飞奔远逃,并且慌急整理著衣衫,而小飞仅是怔立岸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默默的望著小化子整理妥衣衫后,哀伤无比的双手掩面痛哭。
怔立岸边的小飞,神色惶然的望著衣衫湿透,紧贴在身躯的明显身材,回思著他的面貌及言语声音,因此心中懊恼无比的喃喃低语著:“怪不得他身材瘦小且甚为清秀?声音也脆如童子,原来竟是个女的,可是我怎知她是女扮男装嘛?”
喃喃低语之后,突然又朝依然悲泣不止的小化子嗫嚅说道:“姑……姑娘……在下方才……方才是因为见你全身衣衫污秽,而湖水甚为清澈,所以才想拉你入水清洗,可是并不知你是个女子……所以……请恕在下无心之过……”
小化子虽然听得他的喃喃低语,以及嗫嚅之言,但是并未回答,依然是哽咽低泣不止。
因此使得小飞怔怔的行至岸上,坐地抱膝的沉思著:“唉……我是怎么了?怎么会遇到了这个刁钻古怪的女人……不行!我要问清楚,她为何紧紧尾随不去?”
心意已定后,立即面浮狰狞邪色的起身行向小化子!
尚在哽咽悲泣的小化子,耳闻沉重的步伐声接近身后,立即慌急转首,一双闪动著泪光的大眼望向身后,眼见小飞面浮怪异的狰狞邪色行近,似乎不安好心?顿时心中惶恐,且双手紧抓胸口衣襟的叫道:“你……你要做甚么?你不要过来……不然我……我要打你哦……”
然而小飞毫不理会,依然神色狰狞的逐渐接近,因此急得小化子慌急倒纵远退,并且又大叫道:“你再过来……我就……我就杀了你!”
“嘿……嘿……嘿……想不到你竟然是个丫头?这些日子中你紧随我身后不去,是不是看上了我哪一点?嘿……嘿……你也知晓我在青楼中待过一段时日,对女人,我可清楚得很!既然如此……我就陪陪你如何?”
“不要……不要过来!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女人,我只是……只是……”
小飞眼见她惶恐退怯的模样,心中暗自窃笑,但是依然邪色说道:“嘿……嘿……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你口中说不要,其实心里巴不得我快点安慰安慰你是吗?哦……我真笨!纵然在女人的心中明明有意,可是也不能说出口,否则在心羞之下,定然会否认……你别怕!我会温柔的对你,而且……嘿……嘿……现时在洞庭山之中已无游客了,所以你别怕……”
小化子闻言,心中甚为羞颤骇畏,因此吓得面色苍白,频频后退,并且颤声说道:“不是……我不是你想像中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我只是……只是想找个好时机问问你……你是否曾进入我族圣地‘果勒敏商延阿林’?是否也曾到过‘天池’?”
小飞闻言一怔!立即停步问道:“咦?你……你是‘女真人’?你怎知我曾进入‘果勒敏商延阿林’?难道你……哦……莫非是因为我曾进入你们族人的圣地‘果勒敏商延阿林’,已然触犯了你们族人的禁忌,所以你尾随入关,只是为了要杀我?”
“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问问你进入‘果勒敏商延阿林’之后,可曾见过甚么人……或是遇到过甚么怪异之事?
因为……因为在我幼年之时,我‘阿玛’……我爹在十余年前,率卫士进入‘果勒敏商延阿林’之后便失踪未归,尔后我娘每年皆曾派人入山寻找,可是依然查不出些许行踪,因此认为我爹是遭女神召唤去了!
可是我……我好想爹……所以……”
小飞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的说道:“哦……怪不得你将我在关外关内的事打探得如此清楚,而且紧追不舍,原来你认为我曾在‘徒太山’中遇到甚么异事?可是你为何会有如此猜测?”
小化子眼见小飞的神色已恢复正常,心中的畏惧已然消减不少,但是依然心存戒备的说道:“其实我以前并不知你是甚么人?到过何处?乃是因为听得你的传闻之后,不相信一个十三、四岁的孤身少年,浪迹在冰寒凶险的大荒原中,数年时光尚能安然无恙?而且连官兵皆无可奈何的六、七百个胡匪,只凭你一人之力,便能轻易除掉他们,因此才好奇的开始详查你的出身来历……”
话语至此顿了顿,眼见小飞默默的聆听著,于是又大胆的续说道:“之前在‘五河镇’时,我已说过知晓你的来历,乃是我费时半年余才查出的,也查出数年前‘水弯屯’遭劫之后,大荒原中的各屯屯民,皆无人知晓‘水弯屯’有人生还。
可是因为你……你的面貌令人一见难忘,因此有几个挖棒锤的汉人,传出曾见过你由‘果勒……徒太山’下山,因此我才大胆猜测,你在‘水弯屯’的变故之后侥幸生还,曾有人救了你,并且在‘徒太山’中渡过了两年多的时光,直至你下山浪迹大荒原,寻找仇人报仇。
另外,我也曾在‘沈州’城内详问一些曾见过你与胡匪打斗的人,知晓你习有武功,却扮猪吃老虎的杀了两人,才引起胡匪的仇恨,与你定下了战约,尔后……尔后的一切已不必说了!
我便是因此猜测你在‘徒太山’的两年多时光中,定然曾与甚么人在一起?并且习得武技,因此我只是想向你打探那些人的来历,以及是否知晓我爹的下落而已!”
“哦?真是如此?你没骗我?”
“真的!我敢立誓真是如此,若有其他心意,定然不得好死!”
小飞闻言至此,已然疑心消失,因此默默的行返湖岸旁席地而坐,神情漠然的不知在想些甚么?未几,身后传至轻微的脚步声,并且听小化子说道:“你……我想求你告诉我,你在‘徒太山’之中曾与甚么人在一起?是否见过我爹……一位方脸的威严老者,或是我爹卫士的其中一人……”
小飞闻声,半晌才低声说道:“我原本与三男两女的五位长者,在‘徒太山’东方的一道深阔冰隙内住在一起,不过他们都是汉人中的武林人,其中并无女真人,因此并未见过你说的方脸威严老者或是甚么卫士!
而且……而且因为一场剧烈的冰崩之后,已将冰隙全然填埋了,他们都已死了……”
“啊?你没见过我爹……这……这……”
小化子闻言惊呼出声,但是尚未及追问,又听小飞续说道:“不过……我想问你一些事,你要老实回答,不准虚言狡骗,否则莫怪我不再多说了。”
小化子闻言,顿知他话中有话,因此又涌生出一丝希望,并且惊喜的连连说道:“好……好……你问!我一定据实回答,绝不隐瞒,可是你……你也要将所知之事告诉我才行。”
然而小飞却摇头说道:“不行!有些事我不能说,不过只要有关寻找你爹下落的线索,只要我知道的便会说出,我想先知道你叫甚么名字?你爹是甚么人?
他为何会率卫士进入‘徒太山’深处?难道不怕触犯你族中的禁忌吗?”
小化子闻言,似乎有些顾忌,并未立即回答,但是在他身侧坐下且沉思一会儿之后,才幽幽的说道:“我……我是‘爱新觉罗秋雪’,进入中原后,为了避免引起猜忌,所以才化名为‘金秋雪’,我爹他……因为我爹是……是本族国主,所以进入圣山不会犯禁……”
小飞闻言,顿时心中一惊的侧首望著小化子“金秋雪”,并且惊睁双目的脱口说道:“噫?你……你爹是女真族国主?那么你就是‘喀尔郡主’了?”
“哦?你也知晓我是‘喀尔郡主’?”
“嗯……记得在我八岁生日的那天,曾听我爹取笑我,说我的生日虽然和‘喀尔郡主’是同一天,但是命运却有天壤之别……”
“啊?你的生日也是十月十五?”
“嗯……可是现在已没人……知晓我的生日了……”
在两人的内心中,皆有了一种同日生的欣喜,于是开始低语交谈,尔后小飞才知“喀尔郡主”金秋雪的阿玛,乃是为了女真族中谣传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