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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准也没想到自己会倒得这样快,狠狠的瞪着面前的两人,一人是自己的亲侄儿,一人是自己的仇人,“呸了一声说:“哼,本王倒没有你这杂种的本事强,先是你那人尽可夫的姐姐嫁了人还不安分,魅惑先皇,妄图毁我大齐江山,现在又是你勾引新皇,祸乱朝纲……”
萧擎盯着他的目光从嘲讽渐渐变得阴冷,架住他的人本欲想堵住他的嘴,却不想他越骂越欢,挣扎着不肯就范。
萧瑾瑜感觉身边冷风阵阵,偷偷瞄了高出自己一头的人一眼,默默的往后退了一些。
萧擎接过身边的人递过来的一柄利剑,慢慢踱步到萧准跟前,抽出剑从他的脖颈慢慢移动到心脏的位置,没了进一步的动作。
“若是本王现在杀了你,倒显得本王心虚,应承了你的污蔑,可若是不杀你,你这张嘴也实在是臭不可闻,简直是有辱圣听,本王就代替皇上好好教训教训你吧。”说完利剑一扬,萧准的耳朵便飞了一个出去。
好半响后就听到了他杀猪一般的叫喊声,萧擎把剑扔在地上,说:“把他带下去,如此粗鄙的样子可别吓着了皇上。”
凌远见着萧擎的阴狠的样子,不由得握紧了双手,微微低下了头,没有正视眼前的男人。
萧擎也瞧见了凌远,只是双眼微眯了一下,然后越过他去到了萧瑾瑜跟前。
“臣参见皇上。”他略弯了一下腰,礼数周全,语气谦卑跟往日的萧擎差别还是有些大。
萧瑾瑜也忙虚扶了一把,说:“皇叔受委屈了,快快免礼。”
两人一来二往,给人感觉是君臣和睦,礼让有加,哪有如外面传的那样君臣不睦。
围观的百姓虽然还云里雾里的,不过看到祁王还活着,欢乐的心情也是溢于言表啊。
自发的高呼皇上万岁,祁王千岁。
萧擎淡淡的微笑回应,更多了几分儒雅和善的味道。
不过萧瑾瑜却明显感觉他在回避着自己了,刚才她扶他起来的时候,他明显有些排斥的躲开了自己的手。
身边有萧擎,她会轻松许多,很多事情,他自然会安排人着手处理好,像这种善后的事情,她还没出口安排,萧擎就先发话了,说:“皇上也累了,臣这便安排銮驾送皇上回宫,这里的事情交给臣处理便是。”
“皇叔与朕何时这样生分了?朕还是喜欢从前皇叔与朕相处的方式。”萧瑾瑜笑着问道,实在是有些不习惯萧擎一口一个臣的谦称。
“皇上是君,遨游九天的天子,臣不敢高攀,以前是臣逾距了,还望皇上海涵。”萧擎见萧瑾瑜靠过来,自然的后退了一步,让两人的距离保持在合乎礼数的范围内。
她有些自讨没趣的感觉,幸亏两人声音都不大,要不然该多尴尬了,偏这萧擎还有礼有数的样子,让人说不得。
见萧擎坚持,她只得放弃求和的想法,坐上了銮驾。
凌远自然跟着萧瑾瑜的銮驾走了,经过萧擎身边,大家都跟没事儿人一样,毫无交集。
只是当他们离开的之后,萧擎和善的脸上挂了几丝冷漠。
他身上还带着伤,也不敢多留,留下人处理后,就回了王府。
严涛和方衡先一步去了王府,见到自家王爷平安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因为王府前几日才被封,府里的丫鬟小厮都还关在牢里,王府里冷冷清清的。
连端茶倒水的人都是影卫临时充当,一个个打仗还可以,一伺候起人来是笨手笨脚,特别惹人嫌弃。
当一个影卫将茶水第三次倒在萧擎手上,他终于忍不住了,当然他还不能发火,在怎么说这些人也是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只得耐着性子说:“你们先下去吧,大家为了本王的事儿也操劳了好几天,先好好休息了,本王再论功行赏。”
影卫一听,立马感激涕零,想自己从小父母双亡,若不是受王爷的照拂,哪能有今天,立即觉得自己更加要把王爷伺候好了,忙说:“末将不累,末将在一旁伺候王爷吧。”
说完他更积极了,又往萧擎茶盅里添了些热茶,这一次倒是没有洒出来,只是他靠的太近,转身的时候腰带竟然滑过了茶水面上,萧擎黑着一张脸彻底喝不进去了。
严涛也是个粗犷的糙汉子,哪里会注意到这些,还当是萧擎身上的旧伤发作,身体不舒服,忙问:“王爷是否不舒服?”
萧擎道:“确实不舒服,今儿本王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若是在这样下去,他不仅是不舒服,甚至还会发火了。
严涛和方衡对视一眼,起身见礼准备告退。
待他们刚要离开,萧擎突然出声叫住了方衡,“方衡,你留下,本王还有话与你交代。”
这几天萧擎都跟影卫在城外养伤,身边都是些粗鄙汉子,略一斟酌萧瑾瑜话里的意思,想试探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便在严涛身上试了试,别说两人亲近一些了,就连平时看他眼神温柔些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心。
当然这事儿他也没敢说出来,后来他又一想,可能是严涛看起来是在太过粗野了,自己可能偏爱那种温润一些的,翩翩贵公子一般清隽长相的,所以便把方衡留下来了。
说到这方衡除却年龄比萧瑾瑜大些,因为上过战场,性格略强一些,面容稍微没那么鲜嫩些,跟萧瑾瑜也差不了多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方衡独自被留下还以为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正全神贯注的准备着就听萧擎说:“坐过来些吧。”
“……”他实在有些不明白自家王爷的路数,踌躇了一下,理理衣袖,还是听话的坐过去了。
萧擎本是坐在塌上,位置不算宽敞,中间还有一方正的案几,两个人一坐下感觉十分的拥挤。
两人距离一拉近,萧擎以为自己能有对萧瑾瑜那样的冲动,却不想方衡一过来,他那种犯恶心的劲儿又上来了。
急忙起身往后退了些,轻咳一声掩饰了满脸的尴尬说:“本王发现还是远一些比较好。”
“……”方衡呐呐的点头,其实他也这么觉得,只是王爷是你说要挨着的啊?
萧擎见他有些不解,只得摆摆手说:“你还是下去吧,本王想了想暂时也没事儿跟你说了。”
方衡有些莫名其妙的起身离开,一出门便瞧着严涛正站在远处等着自己。
第二更
“王爷叫你作甚?”严涛见方衡一出来就迫不及待的拉着他问到。
“没事。”方衡不知道这事儿如何开口,难不成说王爷让自己陪他坐了一下?那太好笑了,王爷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虽然他确实是做了,可是说出来谁信?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方衡万万不能相信这事儿是萧擎能干出来的。
严涛一脸的不相信,“没事儿还单独把你留下?”他一个塞外的壮汉,突然探听起八卦,光看着那张脸都觉得违和,偏那小眼睛还冒着精光,仿佛非要打听到才肯罢休,让人躲闪都来不及。
方衡不想理他,打算抬脚离开,说:“没事就是没事,你问这么多干嘛。”一大男人跟个女人似得,见缝插针的问东问西实在不是一个好的作为。
严涛见方衡要走,急忙拉住他,“王爷是不是让你去挨着他坐了?”严涛一副我了解的样子,黝黑的皮肤上竟然浸出一丝红润,让人看了觉得甚是诡异。
“你偷听?”方衡知道严涛的工夫,皇宫中都可以来无影去无踪,想要偷听点事情对他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所以立即就怀疑他在房顶上偷听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被他这么神经的一问,方衡总有种偷情被当场抓住的罪恶感。
不过他一意识到自己刚才脑海中过的话,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瞎胡思乱想什么,他跟王爷清白着呢。
说来说去还是都怪这个严涛,没事这么八卦干什么,想起这个罪魁祸首,他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严将军不好好做好自己影卫的事情,跑我跟前胡说八道什么。”
严涛憨厚的抓抓头皮,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了两声说:“我这不是也被王爷叫过去坐了嘛。”想问问你结果呗。
“什么?王爷也叫你坐他旁边去了?”方衡一激动音量拔高了好几声,把自己都惊着了,赶紧朝四周看了看,幸亏王府中的人还没回来,他赶紧把严涛拉到一旁的房檐下的石柱子后面悄声的问。
“王爷叫你坐过去干什么?”原来不是他一人有这样的特殊待遇啊?听到这话,他一时心里有些不舒服,又有些好奇。总之心乱的很,搞不清楚这王爷在卖什么关子。
“我就是不知道啊。”严涛一副蒙圈的状态,说:“我这不想着你们读书人脑子好使嘛,看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指示,怕我自己笨,没想明白,特意来问问你。”他一直以为是萧擎故意弄的一个什么暗号。
因为以前萧擎总说他没脑子,不能跟方衡多学学什么的,所以这一次他不敢多问,想着来问问方衡,他应该知道。
方衡听完他的话,叹口气摇摇头说:“我也不甚明白王爷的意思啊。”
严涛听方衡都这样说了,双肩也垮了下来,心想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这王爷自从进了一下牢房有阴影了?但是转念一想,不应该啊,王爷什么人,不可能是这么脆弱的人。
方衡却是想难不成王爷最近研究了什么新的武功,要用人在他旁边去试?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想不明白的摇摇头。
然后便各怀心思的揣测着自家王爷如此大的变化的原因,缓缓走出了王府。
萧擎见方衡他们离开,旋即回了自己卧室,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然后厌弃的把刚换下的衣服扔到一旁,想着差人把它扔了。
方衡长相清隽儒雅比严涛好看了许多,而且还是他身边得力的人,靠他太近他都恨不得一拳揍过去,当初严涛在跟前的时候也亏得是重伤了,不然估计他怎么挨揍的都不知道。
换好衣服,他又自己把屋里都熏了香,吸几口凝神静气的檀香,才彻底把那恶心感给撵走了。
本想喝杯热水,但喊了半天王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他只能无奈的起身,朝外面走去。
萧擎刚走出房门就见宫里的安公公来了,他现在对宫里的人是一水儿的不待见,站在一旁冷冷的,道:“安公公不在宫里好好伺候皇上,跑本王府上干什么?”
安盛一瞧见萧擎,忙上前行了个大礼,道:“奴才请王爷安,皇上命老奴来请王爷到宫里走一趟。”
他转过脸冷嗤一声,“本王正养伤,不方便。”然后想也没想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安盛有些为难,又低了些身体道:“皇上说若是王爷拒绝,那她只好都把王府的那些家丁充军发配,丫鬟都卖到春风苑去。反正也没有人认领。”他越说越小声,生怕惹恼了萧擎,自己把这老命都搭上。
威胁他?正好现在他不受她的威胁,“皇上若是高兴,随意便好。”他淡淡道,仿佛真的不关心一样,他还不相信了,因为他拒绝进宫,她就真敢如此。
若是她都不怕背上被天下人骂的恶名,他又有什么好在乎的。
“皇上还说了。”安盛想皇上果然料事如神,就知道萧擎不愿意入宫,让自己故意把婉秋姑娘的事情单独说。
“还说了什么?”本来说好不关心的,但是一听说还说了话,他又有些犯贱的想听一听她说了什么。
“皇上说婉秋姑娘甚得龙心,今晚……今晚打算跟婉秋姑娘洞房。”皇上说婉秋是王爷的心头宝,听着婉秋一定会有所动,只是这可苦看安盛,生怕自己被自己主子连累了。
婉秋是谁啊?可是萧擎身边的人,他想放眼这京城,也只有主子敢这么挑战萧擎了。
安盛一说完就感受到了萧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不过这事儿是小主子安排下来的,他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得办好,只是他不明白这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既然是跟王爷联手演戏,这落幕了自然就把人放了,还非要萧擎跑这一趟干什么?
还有就算有事也可以等到上朝的时候再说,还怕他不去上朝吗?
萧擎一听完果然冷了脸,冷哼一声说:“滚。”小兔崽子才多大,就学了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洞房?真是不知廉耻。
安盛不知道他这一声滚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他也不敢多问,只得灰溜溜的赶紧退下了,怕万一再多话,萧擎真把自己就地解决了。
萧擎虽然生气,但是也没坚持好久,不管是为了自己府里的人,那是听说她要与婉秋洞房这回事,总之他都妥协了。
一想到她在法场对婉秋的那些作为,还有在大牢对自己说的话,萧擎都恨不得捏死她,小小年纪就这般不学好,长大了还了得?
本打算不再理她,安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偏这个小东西不得安宁,就要来招惹自己。
怎么能不生气,怎么能无动于衷?既然做不到眼不见为净,那他只能跑一趟了。
安盛一从王府出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皇宫,然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