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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战道:
“我们提功飘下去还是沿崖纵下去?”
余微微道:
“当心谷底有东西,还是慢慢纵下去好。”
车战点头同意,领先向下分段纵,轻如猿猴,可是崖壁十分陡峭,有些地方其立如削,根本不能停足。
到达底下,余微微吓声道:
“白骨!天啦,这要死多少人?”
车战道:
“文老头的话一点不虚,这些骨头快化掉了,不知洞在什么地方?”
他顺着崖壁,一路找过去,但走不到五丈,突然停住,以手指石壁道:
“微微,你看!”
石壁有个古怪的大洞,外形如同一只怪兽的巨口,又好像是个凶鬼头,余微微惊声叫起道:“这哪是月照洞,不如号鬼头洞,我们要进洞,等于送进鬼口中。”
车战道:
“这怪洞不是自然的,巨目獠牙,全是人工的,一定是当年巨魔的亲手杰作,我们进去!”
地面全是枯骨,连踏脚的地方都没有,余微微的武功虽高深,但她到底还是女孩子,一面走,一面十分紧张道:
“我真不敢落脚呀!”
车战笑道:
“边走边踢,洞很深啊!不是真的,宽窄不等。”
余微微道:
“那倒不要紧,无数的骷髅头看着我,真不好受。”微微紧紧拉着他。
车战轻声道:
“也许我们还要在骷髅堆睡觉呢!”
余微微气急了骂道:“呸、呸、呸!在这个时候还说不正经的话。”
车战笑着道:“现在没有毒瘴啦!黑暗也减少了,这是什么一回事?”
余微微道:
“里面有绿光,当心!”
车战豁然道:
“不必担心,你看,枯骨上都显磷火来,难怪愈走愈亮了。”
再向内转,经过一道门,地面的骷髅没有了,但洞壁上的绿光更强,照得毫发可辨啦,余微微噫声道:
“没有骨头了,磷火更强是什么一回事?”
车战道:
“我也搞不明白,这洞真古怪,好像还深得很。”
余微微一指道:
“又有石门了,好似关卡一样。”
车战道:
“这洞似无石室,与一般修行洞府不同,我们已走过百多丈远啦,转来转去,连方向都估计已经过九道洞门,更奇的是磷火,这时好象全罩在绿色光环里,车战高兴道:“微微,你有什么感想?”
余微微道:
“你又来了,气氛不错,但有点阴森森的,这种情调,如在房子里多好!”
车战将她搂住道:
“可惜没有床。”
余微微抛他一个媚眼道:
“当心有妖怪出现!”
车战道:
“哪有这样不懂风情的妖怪!”
余微微道:
“哎呀!我们留心那东西呀!”她被车战一只手撩得心机摇摇。
车战笑道:
“这次我再也不放过你了!”
余微微轻声道:“找到东西再说如何,你看,那儿有块干净地方,你把我的心搞乱了!……”
车战放了她,忽然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洞了。”
余微微忽见洞顶垂下无数石笋,一眼看不出整个洞中情形,而磷火更显强烈,低声道:“你说得对,快找东西。”
二人分开找,不放过任何可藏东西的地方,不一会,余微微忽然见到一张石案,上面光滑无比不禁忖道:“糟!阿战看到不得了!”
她想到深处,面上飞起桃花,更显得美极了,居然忘了找东西。
好在这时响起车战一声呼唤:
“微微,我找到了,是个铁盒。”
这一声,惊醒了想人非非地微微,她还没有转身,只见车战找到,手中拿着一个小小铁盒,便问道:
“看过盒里没有?”
车战点头道,“没有错,是柄古铜色桃木剑。”
他打开铁盒,高兴道:“你看,剑上刻有‘五雷令’三字,下方是符,另外一面是咒语,还有心法。”
余微微道:“我们就在洞中练,最好你练,我替你护法。”
车战道:
“不,你炼我护法!”
余微微道:
“你推什么,快坐上这张石床。”
车战道:
“我们都不必推让,我们同练,这洞不会有人闯进来,”
余微微道:
“哎呀!‘五雷令’只有一柄,不能两个带在身边呀!”
车战坚持道:
“谁带都不要紧,练就非要两人同练不可。”
余微微争他不过,于是双双盘膝坐在石床上,首先练心法、咒语,记熟后即人定,好在二人都是行家,无须决窍指点。
车战和余微微在月照洞练五雷令的时候,这时距离三更山约三百多里的千峰耸立,万谷幽深处,却掀起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风波!
也许除了车战和余微微,其他所有武林都投进去了,打得十分激烈,但不是一场总斗,而是共有三十几处分开斗,更妙地不是生死斗,而是疑神疑鬼的追逐之斗,你怀疑我得到什么,我又怀疑你已得手了什么,三言两语一盘问,打开了,弱者逃,强者追,一座祁连山脉的西半部,无处不是武林人,同样也人人都在紧张中。
这个大风浪,看情形没有停止的时候,人已死得不少了,连雄据漠北,自认为是祁连山之人的北极派,开始还威风八面,视祁连山为禁地,现在呢,不但分成了两半,局势大乱,谁也控制不了,甚至连玄冰夫人也控制不了她自己手下,庞大势雄的部属无法统驭了,四十八堂、九十五舵。一百余香主,不知为了什么,分成无数批各自出动,争的是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混乱,如果只是车战的人手,八大供奉,加上中原九大门派,总和起来也无法使北极派大乱阵脚,因为中原四疆在不知不党中涌来了二十几批,又加上谷天鹰已公开内变,使得玄冰夫人手忙脚乱了,她自己一乱,她真正的部属失去了统驭,私底下有了某些打算。
一连有了十几天了,局势已经由西半部山脉向东半部移动,在天色微明中,首先出现在三更山西面三十里处是三个人,一个巨人、两个青年,他们竟是大佛儿和麻不乱、桑屠三人,桑、麻两人似还负了伤,走路毫无精神。
到了一处石岭上,大佛儿似在察看地势,也在察动静,只见他大声道:“桑兄、麻兄,你们内伤不轻,一连五天没有休息了,坐下来,提功调息一会再走。”
麻不乱发出咳声道: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三更山?”
大佛儿道:
“文不名老头的指示,我们没有走错方位,也许快到了。”
桑屠骂道:
“他妈的!一生打鹰,这次被鹰啄了眼,那家伙到底是何方人氏?”
大佛儿笑道:
“他不是宁波人,谁叫你与他拉乡亲,竟然遭了他暗袭。”
桑屠道:
“老麻不也是!那家伙说得一口宁波话,我又离开故乡很久了,哪里知道他是冒充的,他如不说湘西口音,老麻也不会受伤。”
大佛儿笑道:“那家伙真鬼!北极派人多属漠北,那家伙居然也会西疆很多语言,凭这点,听说有很多北极派就是这样糊糊涂涂遭偷袭而死。”
“会各地语言不为奇,他那‘一二三’的变化才可怕。”麻不乱捧着胸口,说起来还有点恐怖之情,又道:
“他的功力也确实高!”
大佛儿道:
“什么叫‘一二三’?化身我是看到了!”
麻不乱道:
“这是天竺人说变化的话,天竺武林有一种功夫,与对手打斗时,或者要偷袭,否则就是不敌脱身,他能变得无影无踪,但只能变化很短的时间,口数一二三的时间他又出现,这种化身不如我们中原的遁法太远。”
桑屠道:
“你说得不错,他就是以化身偷袭八大供奉中长城真人,我亲眼看到他与长城真人交手,时隐时现,不出百招,他竟把长城真人打败。”
麻不乱道:
“他的易容术也不等闲,虽然不及阿战,但也数一数二了。”
大佛儿道:“他想逃出祁连山脉也不容易。”
麻不乱道:
“他能变、能易容,武功又高,因此他把在祁连山围攻他的捣乱了,搞得疑神疑鬼,不知打了多少冤枉架。连北极派自己人都干上了。”
大佛儿道:
“别的不必说了,我们找到阿战再说,文老头说他在三更山,但我们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十几天了,他还在吗?”
麻不乱道:
“不找到他,谁也没有办法对付那神秘的家伙,奇怪,连文老头也不知阿战在搞什么鬼?”
桑屠道:
“他身边有余微微,也许是在三更山过神仙日子里!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有不少美女在身边,真气死人!”
大佛儿哈哈笑道:
“谁叫你们两个要打光棍!我是练纯阳童子功的,又当别论了。”
“哈哈!你们这些家伙在背后咒我呀!”忽然人影一闪,三人面前多了两个青年男女。
“阿战、阿战!余姑娘,你们终于露脸了!”三人都跳起来,可是麻不乱和桑屠却咳个不停。
车战大惊道:“你们怎么了?”
大佛儿道:
“他们遭遇神秘人物打成内伤了,服了药,但不见效。”
余微微亲自替二人把把脉道:
“两位兄台平静坐着!”
回头向车战道:
“你看桑兄!”
二人各看一个,不一会,余微微道:“阿战,你查出是内伤?”
车战道:
“不是内伤呀!”
余微微道:
“对!如作内伤治,那太危险,这是中了‘海星功’,是中了毒掌,很像内伤。”
车战道:“如何治法?”
余微微道:
“你们把两位兄长上衣脱去,俯卧地上,我有针灸,懂得治法不难。”
她从小衣包里拿出二支五寸长的针儿,细如牛毛,等车战和大佛儿将桑,麻俯卧后,只见她把针在各人背心插进一针,等拔出时,只见针上都吸上汗毛般的东西,只听她向桑、麻二人道:
“你们感觉如何?运运功!”
麻、桑二人穿上衣,盘坐运动真气,二人霍然一同跳起道:
“我们的女神医,谢谢啦!没事了!”
余微微笑道:
“我不是神医,所谓药要对症,懂就灵。”
车战笑道:“针上是什么毛?”
余微微道:
“海中有一种毒物,像海胆,但比海胆小十倍,身上长满了毒毛,下手人居然练成这种怪功夫,能透罡气啊!”
大佛儿道:“他就是得到‘天王塔’的无名人物,能经得起我打两百招。”
车战道:“有这种事?”
麻不乱道:
“整座祁连山脉都乱糟糟了,你们却在三更山休闲!”
车战道:
“你们经文老头指点来的,三更山就在东面三十余里处。”
桑屠抢着把全部说出后,问道:
“你可知道那是一个什么人物?”
车战道:
“这样说,连文不名都不知道,我更不明白了。”
大佛儿道:
“麻、桑二兄既然好了,我们还要去追查,你们两个在此勿动,或者向佛手峰去。”
余微微道:“干啥?”
麻不乱道:
“艾姗、纪翠羽、玄风,妙品她们在佛山峰,她们也会找来三更山,你们要迎上也可以,在这里等也行。”
车战道:“我们一同迎上不行?”
桑屠道:
“要追查那个神秘家伙,非多批不可,否则那家伙会逃出祁连山脉,目前除了北极派分裂的两党,加上四疆异域一百多人、中原各派重要人物,八大供奉,已把祁连山全部封锁啦!”
车战道:
“祁连山脉方圆千里,要围堵谈何容易,加之又各怀私心,绝难成功,唯有出奇兵。”
麻不乱道:
“出奇兵?出什么奇兵?”
车战道:
“想方法呀!”
余微微道:
“那人既能练有‘海星掌’,这虽然只是他功夫的一部分,但他是海外来的不会错,也许不是中原人,麻、桑二兄,他现在无法单独行动,也许施展某种心机脱困了。”
麻不乱道:“心机?”
余微微道:
“最易脱身的方法就是伪装商旅、樵夫、渔民,但又不能独行。”
车战似被提醒,急问桑。麻二人道:
“你们对南方镖行有无朋友?”
麻不乱啊声道:
“他会装商人托镖?”
余微微道:
“这是最好的方法。”
桑屠跳起道:
“把‘天王塔’作红货!”
车战道:
“他自己也会随行,如果他想亲自带走天王塔,那就变乌也飞不出内地了,旁的不说,微微有人大奇探、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七仙女有神屿四鸽加上她们自己,同时八大供奉定也命令各府州郡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