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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头说:“你能把我当礼拜天过,可是我不会自甘堕落,再见。”说完转身就走。
白路赶紧跟上:“别啊,你看你这两年混的,以前好歹拉扯着十几个人有点势力,现在混到单兵放高利贷……对啊,你那些小弟呢?”
光头又不说话了。
白路就又欺负他:“别逼我动手啊。”
光头停步,冲白路喊道:“打我啊,有本事打死我。”
白路吧唧下嘴巴:“你看你,你看你,聊个天咋还急眼了呢?”
“谁和你聊天?”光头再转身往回走。
白路说:“你到底往哪面走?一反一正的玩什么游戏?”
“我要往没有你的方向走。”光头加快脚步。
“别啊。”白路说:“我又没有恶意,就是聊聊……”
“你还没有恶意?你在取笑我,嘲笑我,鄙视我,瞧不起我,拿我当礼拜天过。还说没有恶意?”光头忽然喊道。
白路挠挠头:“诶,留头发吧,留头发帅,看我现在多帅。”
“你。”遇到这么一个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还死缠着你的牛皮糖,光头彻底服了:“你要请我烤肉?”
“不光烤肉,想吃什么都行。”白路说:“我请。”
光头左右看看。前面有家海鲜馆,指着说道:“海鲜行么?”
“必须行!”白路往前走,边走边问:“你那些小弟呢?”
“散了。”光头回的很简单。
“你是怎么从收保护费升级到放高利贷的?”白路再问。
光头叹口气,停下脚步:“不想吃了,没胃口。”
“为什么?怎么没胃口了?”白路问。
光头说:“你这种大明星,这种有钱人,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苦?”
“滚蛋,你收保护费那会儿怎么不说自己是小人物?还有,放高利贷也不是什么好玩意。不愿意骂你,还真拿自己当好人了?”白路骂道。
光头脸色变了下,呆了会儿说道:“我确实不是好人。”
呀?白路有点儿小吃惊:“你这是什么节奏?自我批评?”
“我知道你是拿我逗闷子,无所谓。”光头说:“你不是要喝酒么?我请你。”
前面有家超市,光头跑过去,很快又出来,手里是两瓶二锅头。
回来给白路一瓶:“敢不敢喝?”
白路接过酒:“喝是没问题,菜呢?”
光头从兜里摸出两包花生米又两根香肠。每人分一半:“找个避风地方。”
白路笑了下:“你这一定是受刺激了。”
光头没接话,带着白路往前走。街边有条长椅,坐下扭开瓶盖喝一口。
白路跟着坐下,也是喝上一口,很真诚地说道:“虽然很不想说,但我还是要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早知道你没安好心。”光头白他一眼。
“废话,咱俩换个位置,我收你保护费,你会好心跟我说话?”白路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动手打你。过去的事情……你车呢?要回来了么?”
光头说:“刚才一劲儿拍我脑袋,还说不动手?”
“那不是你不肯好好的和我聊天么?”白路找借口,跟着问:“说说吧,收保护费和放高利贷,哪个活好干?”
“哪个活都不好干。”光头撕开包装袋,拿几颗花生米搓掉红衣。
“这倒是真的,世界上就没一件好做的事情,连做梦都算上,也不是你想做就能做出来的。”白路认同道。
光头跟白路碰下瓶子:“大明星也喝这个?”
“有什么喝不喝的。”白路喝上一大口酒说道:“没想到能遇见你,估摸着就你这样的,怎么也该关进去住几年。”
光头也是喝一大口酒:“有俩哥们进去了,重伤害。”
“然后你们就散了?”白路问。
“不是,是原本就很散,没有钱什么都白费,后来犯了点事儿,有人跑了,有人跟别人混,有人被抓,就这样了。”光头有点落寞。
“这算小人迟暮吧?”白路说。
光头气道:“故意的是吧?你说个英雄迟暮能死?”
白路解释道:“那什么,我不想昧着良心说胡话。”
光头笑了下:“你们这样的人啊,哈哈。”
“我这样的人怎么了?”白路问。
“怎么都没怎么,演个电影就拿五千万,多牛。”光头嚼着花生米说道。
白路笑了:“你还挺关心我?”
“你是大明星,天天上新闻,想不关心都难。”
白路说:“认真的啊,我怎么听你这话里有酸意呢?”
光头不说话了。
白路又问:“车呢?怎么混得用脚跑路?”(未完待续……)
第一千七百五十四章坏人做好事
光头回道:“卖了。”
白路说:“你这是越混越回去了。”
光头歪着眼睛看白路:“我兄弟肠子被捅断了,住院没钱,不卖车医院就不管,搁你,你卖不卖?”跟着又说:“真操性,医院贼不是东西,比黑社会还狠。”
白路说:“少说没用的,医生也想救死扶伤,医生也是人,好人是大多数,好医生也是大多数,再说了,你一个社会败类好意思骂别人?”
“我骂的是医院,又没说医生。”光头捏着花生米慢慢吃。
“不说这个。”白路问话:“今天初五,你们这行过年也不休息?真敬业。”
“你能不能不阴阳怪气的说话?想喝酒想聊天就好好的。”光头回上一句。
白路笑了下:“行,那换个方法问,今天初五,你怎么又打架了?”
“被人追债,草。”光头骂上一句。
白路好奇了:“你不是放高利贷的么?怎么会被人追债?”
“草,放高利贷的千千万,放成我这德行的,绝对世间少有。”光头喝一大口酒,明显很郁闷。
白路说:“把话里的郎当儿去了,别带脏字。”
光头冷笑一声,没说话。
白路只好循循善诱的慢慢询问:“说啊,为什么被人追?”
光头还是歪着眼睛看他:“真想听?”
白路琢磨琢磨:“有什么听不听的,咱俩不是喝酒么?喝酒就得聊天,不然大冷天的坐在外面……我真白痴,走,去小王村路,好歹有个店。屋里暖和。”起身拦出租车。
刚才一通疯跑,身体热。这会儿不运动,很快感觉到冬天的冷,光头也没意见,俩人打车去小王村路。
下车后,白路又是骂自己一声蠢:“郁闷个天的。没带钥匙。”
光头就笑:“你是挺蠢的。”
白路鄙视道:“蠢?我是没带钥匙,可是我有钱,走。”走向斜对面一家饭店。
光头没有马上跟上,站在马路牙子上低头看。
没听到脚步声,白路回头看,笑道:“咋的?在缅怀咱俩曾经战斗过的岁月?”
光头望过来说话:“我明白了,你确实是无聊。”
白路切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进门时,服务员盯着他手里的二锅头和花生米看:“先生。我们这里不让自带酒水食物。”
“大过年的,能不能通融下?”白路说:“又不是不在你这花钱,咱这样,你要不让进,我们就换地方。”
“这个,我问下经理行么?”服务员回道。
光头站在白路身后冷笑道:“为难小姑娘干嘛?你不是有钱么?直接给钱,咱就借个地儿坐会儿,行不行?”
白路很怒。转过身说:“郁闷个天的,当初你收保护费是什么德行?还记得么?膀子上纹两条带鱼装黑社会。现在居然知道体恤服务员,我是该说你长大了懂事了变善良了?”
光头被噎住,闭嘴不说话。
开店的,没有往外撵客人的,很快,白路跟光头坐进温暖宽敞的饭堂中。
找服务员要个盘子。又随便点几道小菜,白路把花生米倒盘子里,拿着从外面带进来的二锅头开喝。边喝边跟光头说:“说你的。”
估计是憋心里太久委屈太久,也许是孤单太久,反正光头肯说故事了。
光头说:“收保护费那会儿。差不多天天打架,不是跟客户打……”
白路打断道:“客什么户?那是被你欺负的小老百姓。”
光头沉默一下:“早不做那些事儿了,我现在想明白一个道理,欺负老百姓干什么?有本事弄贪官,弄到一个就能大发一笔,比欺负老百姓好多了。”
白路叹气道:“虽然我对你这句话里的某些理论有不同意见,但是大方向还是认同的。”
“你说什么?”光头看他一眼。
“没文化不是?”白路说:“你说想弄个贪官,我支持,但是你不能说弄贪官的原因是比欺负老百姓得到的利益多,前面是劫富济贫,后面变成做买卖的生意经,完全不是一回事。”
光头想了下:“你说的太乱,听着费劲。”又继续说道:“我那会儿刚放出来,有两个在里面认识的人,出来后一起闯……”
话没说完又被白路打断:“错误,首先你得明白自己的身份,其次你要明白自己做的是什么事情,什么是闯?闯社会?闯码头?你那是犯法知道么?敲诈勒索抢劫,不是闯!”
光头沉默下说道:“你说的对,我那时候是挺混蛋。”
白路说:“这就对了,说明对自己还是有清醒认识的,请继续。”
光头笑了下:“继续,继续,就是我们三个刚放出来的,又有以前一起混的朋友,弄一起成立个帮会,然后就做坏事呗,只是运气不好,没做几天遇到你,保护费没收到,反被你勒索……”眼看白路又要纠正他的说法,光头赶忙说:“别打断我,你再打断就不说了。”
白路说:“这不是打断,是你真要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识,不是我倚老卖老,我也是监狱出来的,可你看我,再看看我的觉悟,给个党员都不换,你得在自身找原因,洗心革面好好干,还是有前途的。”他是真拿光头当消遣。
光头面无表情坐了会儿,叹气道:“你以前是唐僧么?怎么这么罗嗦?”跟着又说:“你有我大么就倚老卖老?”
白大先生说一句话,可以吐槽的槽点太多,以至于光头忽略掉他从监狱出来的实质性问题。
白路回道:“你接着说。”
光头吃口菜:“其实没什么可说的,被你好通欺负,后来打架,和别人抢地盘,没干过人家,我们就散了,我把车卖了,一部分钱送去医院,一部分钱送去被抓那俩人的家里,然后我得生活啊,找朋友介绍进信贷公司……你别这么看我,放高利贷行了吧。”
停了下继续说:“现在放高利贷也是正规行当,手续很全,我们也怕你拿了钱就跑,总得有个抵押,有时候抵押不用实物,只要能证明你有房子就成。”
说完思考一会儿:“我们这行挺乱的,反正就一个目的,赚钱。”
白路说:“你就不能踏踏实实找个工作?”
“我能干什么?”光头自嘲一笑,又说:“真不是看不起自己,收个帐都收不明白,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白路说:“这是关键情节,说详细些。”
“你是真当评书听啊。”光头说:“两笔帐,亏了公司二十五万,刚才追我的就是我们公司的人。”
白路说:“你公司不是挺正规么,怎么能坑出二十五万?”
光头说:“一,有个人找我借钱,二十万,我给带到公司去,结果借钱那家伙是以前仇家,摆明坑我,我不知道啊,他找别人来的,房子、工作都有,那就借呗,借了以后不还钱,我们公司老大试着联系对方,也没能解决这事,或者说解决这件事情的代价,跟二十万的数目差不多,然后就把钱算我头上了。”
“这是二十万,还五万呢?”白路问。
“一王八蛋炒股,也不是从我这放出去的钱,到时间没还,老大让我去收帐,我草。”光头说着说着又没忍住,骂句脏话才继续说:“那王八蛋把房子抵押给银行,炒股输了跳楼了,我他马找谁收帐?”
“老大说找他对象要,可是我就草了,他对象刚生个孩子,十个月,十个月啊,房子没了,老公没了,欠一屁股债。”光头越说越激动:“我去要钱,那女人倒是干脆,说家里东西随便拿,我他马能拿么?那女人抱着孩子站在窗户边……”
“她给我钱了,三万多,估计是全部家产,可我们这行利息高啊,你不还清就永远没完。”光头喝一大口酒:“我把钱拿了,琢磨着回去跟老大好好说说,出门时就那么回头一看,我草,那女人是疯子,踩凳子上窗台啊!”
“我赶忙回去救,女人就哭,说生孩子工作辞了,也没钱,房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我说你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寻死啊;女人嘴还硬,说没寻死,说站窗台上看风景会更好看。”光头说:“这些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说到这里又是喝一大口酒:“我把钱放下,说不管怎么先活着;女人说谢谢,可是又说银行要收房子……我就草了,别人收帐我也收帐,别人收帐能穿金戴银,我收帐不但赚不到钱,把得往里搭钱。”
光头确实郁闷,郁闷的这会儿时间说很多脏话。白路却是好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