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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路丢过去车钥匙:“干嘛?又打算祸害哪家姑娘?”
“祸害个脑袋,马战打拳,去看不?”
“他打拳?吃多了撑的。”白路随手拿过遥控器找电视看。
“对了,元龙想买酒,他自己不好意思和你说,依着我。卖他点儿?”鸭子说道。
白路边按遥控器边说:“你和他很熟?”
“废话,他在老子片子里演了八十分钟的戏,没要一分钱,你说我认不认识?”
“我是说你和他很熟?”白路挑字眼。
“熟不熟能怎么的?就是不熟,人家白给我演戏,问你要瓶酒,行不?”鸭子很冲。
白路挠挠头:“行,我给两瓶行不?”
“凑一箱吧,弄六瓶意思意思。”林子说道。
“你们不是说马战打架的事么?别转移话题。”白路先转移话题。
“就是个地下拳赛,不定期举行。一帮无聊人搞的。黑子你认识吧,他以前打过。”何山青说。
“哦,知道了。”随便敷衍一句,白路开始看广告:“你说这广告做的。露这么长的腿。多让人犯罪。”
“废话。沐浴露广告不露腿露什么?”何山青鄙视一句,跟着说:“马战特能打,不去看看?”
“关我屁事。”白路继续看电视。看了会儿,转头问高远:“老高,北城有没有黑社会?”以前赛车是黑子组织的,后来赛车是个大胖子组织的,还有罗家老三,再有现在的地下拳赛,都应该和黑社会有关。
“还有人比你黑么?”高远随口说道。
白路说:“如果有黑社会,你说我去把他们统一了,当个地下老大,一定很威风。”
“我看你是嫌命长了。”
鸭子看看表,问白路:“去不去?”
“干嘛?”
“看打拳。”
“不去。”
“那我们走了。”哥五个一起出门,临出门之前,鸭子冲白路喊道:“别忘了六瓶酒。”
等他们走后,白路给柳文青打电话,让她准备六瓶果酿,明天送给元龙。再去看眼沙沙,回客厅继续看电视。
沙沙放学的时候,白路接上郑燕子往饭店赶,沙沙不愿意去饭店,在那里总是一个人无所事事,就打车回家。
这丫头特努力,不光学习好,还抽空学钢琴学声乐学播音学舞蹈,打算做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伟大人物。
第二天上午,尚云打来电话:“主编说那篇软广告需要两万块。”白路问柳文青意见,柳文青说:“这个钱我们不花。”白路就回说不登了。
时尚杂志而已,尚云那个杂志社敢问他要钱,就不信另一个杂志社敢问付传琪要钱。
挂电话之后,左右无事,决定去爱心之家看看。
跟两位外国大美女告个假,开大巴车去饭店接上新来的九个厨子,先去菜市场,让他们买菜,再去接上郑燕子,一起去爱心之家。
今天是周末,等到地方才发现,居然有十几个志愿者已经到了,正在扫院子收拾房间,并且买了食物和和学习用具。
看到白路过来,李莹出来迎接:“这么快就来了?”
看见又来一帮人,先到的十几个志愿者有些好奇,白路不想理会他们,引着郑燕子进到教室,平时孩子们在这里吃饭、上课、看电视,钢琴也摆在这里。
再去带孩子们进来,由郑燕子给他们唱歌听。
厨师们自去厨房忙碌。
整个过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和志愿者一起献爱心。饭后,白路让李莹做统计,问清楚孩子们的爱好,比如谁喜欢看书,谁喜欢画画,谁喜欢钢琴等等等等。
下午两点半返回,路上接到电话,高远说:“马战想请你打拳。”
“不去。”白路挂上电话。
一路开到东三环,找个地方放下厨师,让他们打车回饭店,自己去送郑燕子,照例帮忙做些饭菜,然后回家。
家里面,何山青在客厅玩游戏,看见他回来,暂停游戏说道:“马战脑震荡,昨天直接被打晕,上午醒的,现在找人替他打拳,赢了是你的,输了是他的。”
白路鄙视道:“什么就我的他的?我又没答应。”
“你知道马战有钱是吧?”
“关我屁事。”
“昨天那个局是柴定安和马战的局,柴定安从澳门请来个泰国人,太牛了,先让马战攻击,十几个回合过去。硬是没打中要害部位,然后人家反过来一个肘击,马战就歇菜了。”
白路继续鄙视:“就这水平也敢去打地下拳赛?十几下都没打倒人,真丢人。”然后又鄙视一句:“柴定安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什么破事都有他?”
“你不去?”
“去个脑袋。”
“一千万一局也不去?”
“不去。”白路回房间。
过了会儿,鸭子来敲门:“路子,你去打拳吧,赢了钱给我拍电视,我一定捧红你。”
“我捧你个脑袋。”白路拿上外套出门。
天气慢慢转热,白天出门只穿衬衫就成。白路把衣服搭在肩上。双手抄兜慢慢溜达,很有八十年代文艺片的风范,就是秃脑袋坏了画面感。
溜溜达达来到地铁口,背阴处有几个做小买卖的。卖些手机小配件、或是袜子啥的。只要城管一到。卷起铺盖马上就能跑。
白路往前走,地上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现场素描。五元一张”。偏头扫一眼纸后面的人,是个很眼熟的女生。仔细想想,记起来了。
奎尼还没走的时候,他和奎尼从标准饭店出来,有个一个瘦高女生去饭店应聘。因为是营业时间,柳文青出饭店面试,许是个头太高被拒绝掉。小姑娘不死心,又回去找柳文青,同样被拒绝。不想竟是个画手。
此时,这个画手和许多摆小摊的高手同行而列,表情严肃,昂头看着人群流动,希望有人停步,肯让她画画。
白路停下来:“给我画一张。”
“好的。”有客人上门,小姑娘很高兴。
白路左右看看,指着路边大厦说:“去那可以么?”
“可以。”女生拿起画夹,拣起地上的纸走过去。
她身上还有个书包,走到大厦侧面人少的地方,放下包,招呼白路坐下,问他:“是要写实的,还是卡通的?”
“写实。”
“好嘞。”女孩坐到书包上,双腿盘起,把画夹架到腿上,一手扶住了,开始打量白路。
女孩画的很快,十分钟搞定。画好后递给白路,白路很满意,拿出五块钱给女孩,然后举着画离开。
他只是单纯的想打发下时间,对女孩为什么沿街卖画完全不感兴趣。
可是吧,他不想感兴趣还不行,城管来了。
新闻上一出现城管就是大坏蛋,可大坏蛋也是人。白路就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一穿上那身制服就变得比警察还凶残恐怖?
为了证明城管有多恐怖,只看威力即可。远处有人大喊:“城管来了。”就见地铁口摆小摊的战士们,双手一抄,抱起东西就跑。
画画的女生明显也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听到远处一声喊,动作飞快,一手拿包一手拿画夹,撒腿就跑。
可是运气不好,摔到了,一个前冲,再一个大歪,啪地摔倒在地。在白路眼前出现一个很俗很俗的情节,女孩摔倒,还崴脚了。
城管算是不错,没有追的太紧,还是那句话,他们也是人,一般情况下,谁愿意为难别人给自己结仇?所以都是慢慢走过来,任那些小贩跑走。
可怜画画的女生没法逃,正泪眼婆娑的捂着脚脖子难受。
城管扫她一眼,当没看见一样从身边走过。
白路在后面一看,得,你是给我画画才走来大厦这边,因此摔倒,算是他的责任。于是走过来拣起画夹和包,问女生:“怎么样?”
女生看他一眼,说没事。
白路左右看看,大厦一楼是餐厅,轻轻扶起女生,架着她往餐厅走。
女生说:“我不去。”
“进去歇一下。”白路不理会她说什么,强行带女孩进去,找个靠窗的沙发软座坐下,喊服务员过来:“来壶茶。”问女生想吃什么不?
女生摇头,白路就付了茶钱,再问女生:“给家里打个电话?”
第四百零四章文豪诞生记
女生摇头:“家里没人。”
“打手机啊。”白路觉得这女孩是木头脑袋。
“在上班,等下班才行。”
白路无奈:“那你等吧,我走了。”起身准备离开。
“那个,麻烦你一下。”女孩说。
白路回头看:“怎么?”
“能不能扶我出去打车?”女生想自己回家。
白路叹气道:“画个画赚五块钱,打车二十,唉。”坐下说道:“先喝点水,不能白花钱。”
既然坐下喝水了,白路也是无聊,随口问:“在街边画画好玩么?”
“不好玩。”女孩脚脖子还是很痛。
“不好玩还玩?”
“我要赚钱。”
白路看看她:“多大?”
“十八。”
“不上学?”
“今天休息。”
“哦。”问话太无聊,白路拿出手机玩游戏。
“我再给你画张画吧。”女生想感谢白路。
“随便。”
于是在饭店里,女生给白路画画。
这次画的比较仔细,比在外面多用一倍时间,画出来以后果然要好上许多。
白路拿两张画对比着看,忽然有点手痒,放下画,拿过画夹和铅笔,先问服务员要来一张废纸,在上面试了试笔。
然后打量女生,左看右看,看上十几秒,开始低头做画。
最开始几笔比较慢,慢慢加快速度。到后来越画越快,好象打印机一样,只听见铅笔和纸张的摩擦声,没多一会儿,素描完成。在整个过程中,白路没抬过头。
画好后,白路把画夹递过去:“看看。”
女孩接过一看,然后不敢相信的看白路:“比我画的好多了,你也学过美术?”
“没。”白路最擅长沙画,就是在沙地上做画。和吹号一样。都是无聊时的把戏。
别的小孩无聊了可以看书,可以听歌,可以看电视,在他那里。什么都没有。打小不上学。空下来大把时间,除去挨揍就是给自己找乐趣。
“画的真好,怎么可能没学过?”
白路笑笑。也不争辩,又拿起手机玩游戏。
许是遇到同类人,女生倒是打开话匣子,说她的故事,说她妈妈不理解她。
女生叫刘子妍,北城人,单亲家庭跟老妈长大,喜欢画画,想考中央美院。今年三月四日、五日是美院的艺考,四月十五号放榜。
考试的时候,美院附近从北向南,包括军体路这一片,住了许多考生,那时候饭店正装修,白路没过来,不知道那种盛况。
四月十五日是放榜日,刘子妍艺考没过,跟老妈商议重读一年,来年继续考美院。老妈当然不同意,她一个人养大孩子,很累很累,想供她读完大学得了,不希望她读艺术院校,学费太贵;更不要说复课重读。
刘子妍就不高兴了,说自己挣学费。于是在家附近,挨家饭店找服务员去做,也去了标准饭店。因为要上学,只能兼职,没有饭店收她,包括标准饭店。
无奈,刘子妍只好趁休息日上街卖画,也不敢收十块,想着五块一张,薄利多销,结果却把脚崴了。
小丫头到底是不懂事,温室里养大的花朵,在说故事的时候会抱怨老妈不懂自己,说应该让她追逐梦想,一定会成功的。
听到这样伟大的话语,白路终于没心思玩游戏,把她画的画和自己画的画放到一起,问道:“谁画的好?”
“你。”
“我没上过学,没学过画画,画的比你好,你有什么想法?”
“让我再学几年,一定比你好。”
“错了,你想错了,我没学过画画都可以比你画的好,你应该想的是回家好好读书,能考上哪就考哪,毕业后赶紧找工作赚钱,至于画画,什么时候都可以,也什么时候都可以练习画技,人生不能儿戏。”
“我没有儿戏。”这个世界有太多孩子活的很自我,刘子妍是其中一个。
白路没心情和她辩论什么,她的一切也和自己无关,他只是很体谅那个辛苦的母亲。小声问道:“你妈一个月挣多少钱?”
刘子妍犹豫一下说:“不知道。”
“你一个月花多少钱?你家每个月花多少钱?”
“我一个月一、两百快,我家里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追逐梦想?”白路又一次慨叹,梦想这两个字真是相当相当坑人,坑了无数无数爱做梦的孩子和他们的家庭。
“你不懂。”刘子妍说道。
那就不懂吧。既然劝说无效,白路也没心情继续当圣人,重拿起手机玩游戏。
过了好一会儿,刘子妍小声说:“人,不抱希望是很傻的。”
白路暂停游戏,抬头看她,看了好一会儿:“脚还痛么?不痛回家吧。”
刘子妍试着动下:“痛。”
白路说:“给我看看。”说着话起身,过去摸了几下脚脖子:“没事,会有点淤青,小心点,明天可以走动,后天就没事了。”
“你是医生?”刘子妍满是好奇。
白路笑笑:“你妈一定很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