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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来这里做坏事未遂,比较熟悉环境,十几秒就跑上五楼。
五楼上面有个小屋子,此时大门敞开,门外站着几个学生和五、六个老师。有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站在最前面。轻声劝道:“张蔚然,回来,快回来,老师再也不说你了。”
张蔚然未动。只是哭。
白路左右看看。破烂学校。楼顶竟然是平的,一个不小心就能滚下去。
见女生还是没动地方,白路赶忙往后走。绕到侧面,往楼边靠近。
女孩是背朝大家,白路站在女生视线外、却又是最接近她的平行位置上,掏出兜里的钥匙、手机,脱下鞋,无声且慢慢走过去。
在走到十五米远的地方停住,此时他的位置大概在女生脑后十度角的位置上,只要女生不抬头,就看不到他。
女孩看不到他,但是别人可以,除去女孩以外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看见白路慢慢接近女生,学校领导和班主任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紧张。
紧张的是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庆幸的是出现替死鬼,如果女生真出事情,学校领导很有可能让白路分担一些责任。
还好,这些领导里有人认识白路,教导主任突然见到白路,很有些不敢相信。想说话又不敢,只能一个劲儿的做手势,让白路离开。
白路没离开,轻轻活动下手脚,身体前倾,往前慢行两步,然后突然发力,十几米的距离,白路就跑了三步,三步后纵身飞扑,整个过程速度极快,只感觉人影一闪,一道身影纵身跃起,扑向女生。
女生完全没反应,正专心哭泣,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刚想回头,已经被人抱住。然后感觉一股大力推过来,带着她往旁边倒下。
她甚至来不及惊叫一声,已经被白路扑倒,却并不感觉痛,倒在一个很厚实的怀抱中,在地上滚动一下便停住。
刚才,白路几乎站在楼边,快速跑动,三步后纵身跳起,最后一脚是左脚发力,蹬地后,身体往楼里收。在往里收的过程中,双臂抱住女生,带着她一起往里滚,就在大楼顶上,就在楼边上,玩了出极冒险的救人游戏。
好在动作够快,又没有慢放,观众甚至来不及惊讶,整出戏已经结束。
白路竖着躺在楼边上,身上是那个女生,一条小腿悬空,大心脏嗵嗵狂跳,太刺激了,以后再不玩了!
过了好几秒,观众们反应过来,楼上的老师赶忙跑过来,教导主任冲在最前面,把女生从白路身上拖离之后,又把白路拖到安全位置,不等他站起来就开始训斥:“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万一出事怎么办?”
白路懒懒回答:“我不过来,万一她跳下去怎么办?”
“那也不能这么冲动,差一点就出事。”
“你以为我想啊?这活就干一次,以后再不来你们学校了。”白路还是躺着说话。
“你最好别来。”教导主任气道。
不过,生气归生气,好歹没有出事,教导主任让老师和学生扶女生下楼,教导主任坐在白路边上,从兜里摸出盒烟:“抽烟不?”
“不。”白路摸摸心脏,我去,跳的真快,他怀疑一张嘴,心就能跳出来那么快。
教导主任点根烟,叹气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万一人没救到,你再掉下去怎么办?”这一次说话的声音变小许多,关心多过斥责。
白路努力挤出个笑容:“听我劝,以后你坚决别干这活,真的,活这么大,今天是最让我后怕的一天。”
“小屁孩,你还劝我?”教导主任笑了下,问道:“能动么?”
“不行,再歇会儿。”这一次真的太吓人了!和赛车、打架都不同,那时候,是自己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次是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女生手里,女生的性命也掌握在他手里。
就刚才那会儿。只要张蔚然稍微有点不配合,推他一下或是退后一步,结局都可能会很悲惨,白路贸然行动,是要担责任的。
足足缓了一刻钟,白路坐起来,指着远处的东西说道:“主任,辛苦下,帮我拿过来成不?”
这有什么不成的?教导主任去拿回手机、鞋子等物,白路说声谢。穿鞋。收起钥匙手机。
教导主任说:“谢谢你才对。”
“互相谢。”穿好鞋,白路没有马上站起来。
这时候,一名校工走过来:“主任,对不起。”
教导主任很生气:“这门不是锁的么?怎么打开了?”
校工一劲儿道歉。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是他的失误。才会让学生跑到楼顶。
教导主任不愿意看见校工那个衰样子,气道:“别跟我说,跟校长说去。”轰走校工。再问白路:“下去?”
白路说声好,站起来往下走。
教导主任边走边劝:“真的,以后再别这么冲动,会出事的。”
白路点头:“你放心,老子再也不干这事了,给多少钱都不干。”
“这次又没给你钱。”
“我害怕是沙沙。”
“你瞎啊?走这么近还看不出来?”
“我是说在学校外面的时候。”
说话的时候,打响放学铃,白路跟教导主任说声再见,跑去接沙沙放学。
从上个月开始,沙沙的午饭都是在学校买着吃,吃完后可以睡一觉,也可以和同学一起玩。今天突然看见白路,疑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蔚然在楼顶的时候,学生在上第四节课,消息封的很严,纵有学生看到窗外面很多人聚集,老师也命令他们老实坐好,不许乱看乱动。所以,除去上体育课的班级和张蔚然本班,别的学生都不知道这件事。
白路说:“跟你蹭饭来了。”
“好啊。”沙沙笑着领白路往外走,俩人去吃凉粉加凉皮。
饭后,白路回家,沙沙回学校。可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沙沙回来了,一口气跑到白路房间,急问道:“刚才,你在我们学校救人了?”
白路摇头:“没有。”
“不许骗我!”沙沙大喊道。
白路挠挠头:“没救人,能救人的是医生。”
“不许骗我!”沙沙更大声喊道。
家里面,难得的有几个活人,林子、鸭子、何山青、孙佼佼,四个人在打麻将,听到二楼有动静,鸭子过来看看,问话:“怎么了?”
沙沙瞪着大眼睛看白路,不说话,牙齿紧紧咬住下嘴唇,很用力。
白路叹口气:“那不叫救人,就是顺手拽一下。”
“还骗我!我同学说可危险了,就在楼边上,你们俩都在楼边上,一不小心就能摔下去。”沙沙有点要哭的架势。
白路马上慌了:“不至于,不至于,学生都是瞎说,你得相信我,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刚才骗我两次。”沙沙说。
“那个不算。”
“怎么不算?”
“不知道,商量商量,不算好不好?”
沙沙认真想想:“好,那就不算,但你以后不能骗我。”
“不会骗你的。”
他俩自说自话,把鸭子闹了一头雾水:“怎么回事?”
白路说没事。
“不许骗我!”鸭子学沙沙说话。
白路起身,直接一大脚把他踹出去。房间外面的鸭子大叫:“我靠,你这是种族歧视!”
白路问:“你是少数民族?”
“不是,我是男族。”
有了鸭子的打诨,沙沙扑哧轻笑一声,马上又板着脸看向白路,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想了又想到底没说,只重复道:“你说的,以后不骗我。”然后又补充道:“还有,别再做危险事情。”
白路笑着说是,抬手揉揉沙沙脑袋:“呀,又长个儿了。”
“不许揉我脑袋。”沙沙推开他的手。
第四百二十九章开心一下午
白路看看时间:“回去上课吧。”
沙沙摇头:“不回去,今天下午我陪你玩。”
白路哈哈笑了一声:“你居然逃课。”
沙沙仰着小脸骄傲说话:“我同学说,不逃课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这话听的耳熟,白路脸都绿了:“是不是何山青那个王八蛋说的?”
沙沙说:“才不是,是我同学说的。”
“沙沙啊,你要远离坏孩子……”
“是我们班长说的。”
“你们班长也是坏孩子。”说完这句话,白路想了想,小心问话:“你们班长是男的?”
“想什么呢?讨厌!”沙沙拍他一下:“我们班长学习好,长的漂亮,还懂事。”
白路想想这句话,问道:“你当班长了?”
“不理你了。”沙沙拉开房门,门口站着猪一样的鸭子和何山青,还有拎着高跟鞋、光脚的孙佼佼。
沙沙脸一红,从他们中间挤出去。
打对面走来林子,一手一个玻璃杯,准备偷听,却看到沙沙离开,满脸失望表情说:“这就完了?”
鸭子和何山青赶忙做路过状,从门口快速散开:“今天天气真好。”
孙佼佼瞪着大眼珠子,看看离开的沙沙,再看看白路,丢掉高跟鞋,光脚走进来:“你俩是一对儿吧?”
如果是那几个混蛋问这句话,白路一定扁之。可换上来这么个主儿,白路吧唧下嘴巴,大声说道:“沙沙,出去吃龙虾。”
“我也去。”三个王八蛋异口同声说话,也是同一时刻出现。
孙佼佼赶忙去拣高跟鞋,边穿鞋边说:“刚吃完午饭就吃龙虾,会不消化的,晚点儿成不?”
白路当没听见,带着沙沙出门,骑自行车东逛西逛。玩的好不快活。
沙沙很开心。随着事情越来越多,家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俩人少有机会单独相处,今天借着学校发生的事情。倒是难得的一起玩一下午。
去看电影。看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去影城最顶层的旋转餐厅吃自助餐,吃了会儿。再跑下来继续看电影。然后去玩游戏机。
沙沙不会玩,可不会玩还不会花钱么?管它什么机器,投进去一堆游戏币,然后就砰砰砰瞎拍。
玩到傍晚吃龙虾,再去喝咖啡,又去买衣服,折腾到很晚才回家。
一直回了家,沙沙才问白路:“你不好奇她为什么跳楼么?”
问题太突然,白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想了下明白是什么事情,问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沙沙说。
一下午,沙沙都很开心,她要专心开心,所以留住这个事情,留到回家才告诉白路。
张蔚然读高三,现在是四月末,再有一个多月高考。十八中是普通中学,可也想考出好成绩,组织过几次模拟考试。张蔚然都没有考好。或者说,她学习非常差,高一凑合,高二以后基本是倒数几名。
学习不好,长相一般,瘦瘦弱弱,最主要的是穷,从来都是校服球鞋,冬天多件棉衣而已。被很多人厌弃。
青春期的孩子,哪个不虚荣?哪个不想有钱、可以活的很潇洒?
张蔚然没有这个条件,和曾经的张沙沙一样,很穷。
不一样的是,她父母健在。
可正是因为父母健在才会导致她如此性格,沉闷、寡言、笨、不快乐。
他爸是酒鬼,一辈子就会两件事,喝酒和打老婆孩子。
如今这个年代,人是个性单位,俩人相遇,和则聚,不和则分。
张蔚然妈妈是例外,想过离婚,但是不能。她是外地人、临时工,张爸爸是国企员工、有房子,只要离婚,孩子一定判给对方。
她担心孩子,担心孩子没有健全的家庭,人生会不快乐;也担心离婚以后,孩子没有自己的照顾,会挨更多打。所以一直坚持着忍耐。
简单来说,张妈妈过于柔弱,习惯了逆来顺受。在人生没有追求之后,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可这种寄托是压力,让孩子怎么办?一面挨老爹的打,一面看老妈挨打,还要承担老妈给予的希望和压力,更要忍受同学的白眼、老师的批评……
如此一天天过去,熬到高三的模拟考试,张蔚然又没考好,班主任很生气,当全班同学的面大骂是猪,要她找家长来,还说这样的成绩不如去死。
张蔚然不想找家长,她心痛老妈,不想给她添堵,于是听从老师的话去死了。
幸好被白路看到,否则真出事也说不定。
事情就是这样,白路听后嘟囔一句:“真可恨。”
沙沙说是啊,又说:“真想揍他一顿。”
白路笑笑:“你别有压力就成。”
说话的时候,高远进屋,看见客厅里坐着白路,好象没看到一样从身边经过,上楼回房。
白路也看见他,摸摸兜里的纸条,跟沙沙说道:“早点睡。”起身上楼。
去何山青房间拿来车钥匙,回房间拿个小包出门。
开何山青的红色跑车去小王村路,进到二叔的房子,关手机,放下钥匙,换上紧身服,再穿上白天买的衣服,只拿一张纸条出门。
和上次做坏事时一样,先在街上溜达,溜达上一个小时,越走越远,在路边昏暗处看到一辆小面包车,用小铁片撬开锁,上车出发。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白路直接去佛爷家。
佛爷有三个家,还有许多个买卖。比如夜店和酒吧。在没人帮忙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