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维很悲剧,曾经很不要命的恐怖分子,硬是被一群小偷强盗、甚至经济犯给折磨成凄惨一族。
第七百四十八章说好了有赏
老维慢慢走过来,用带有维族口音的普通话跟白路说:“组长,组长。”
咦?这算是心想事成?正琢磨他,他就过来说话了?白路睁眼扫一下老维:“干嘛?”
“他们,他们让你问管教要烟。”
“要烟?老子不抽烟,谁敢抽?从今天开始,戒了,不服的就揍。”白路懒洋洋说道。
“哦。”老维想回去通知他们。
白路说:“你别走,坐下。”
啊?老维犹豫犹豫,到底是新组长的拳头大,顺从坐下来。不过也不敢说话。
“说说,怎么进来的。”这是看守所和监狱里的标准问话,但凡进来个新人,都要接受号房内权力中心的盘问。
虽然白路是空降来的半路老大,可毕竟也是老大。老维犹豫下小声说:“砍人。”
“砍人?够猛的,咋了,吃你羊肉串没给钱?”
“恩。”老维不愿意多话,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还卖羊肉串?咱这样,明天我弄点羊肉进来,你给烤点呗。”
这句话说出来,老维直接呆住,这位爷是哪个单位的?把看守所当成什么了?不过组长说话,老维只管应是。
白路啪的一个耳光扇过去:“你还说是?真当自己在度假?”
在过去几天里,老维同志经常感受号房老大独特的喜怒无常的管理方式,已经有些习惯。不想换个组长。管理方式倒是相通的,都是喜怒无常抬手就打。老维忍着气、好象完全没有反应一样的坐着不动。
见老维表现淡然,白路暗叹口气,就这德行也想玩不怕死的游戏,也想拿生命去书写他们心目中的光荣?是不是有点夸张?
摇摇头说:“滚蛋。”
老维说是,蹲着挪开些距离,去给其他人说,新组长不给要烟。
不给要烟?这怎么行?一天能否抽上口烟,完全看放风时的运气如何。这个运气是管教的心情。
照目前状况来看,直接忽略掉运气要素。白大明星要断掉他们的粮食。不去讨要,管教凭什么主动给你烟?
号子里从来不缺捣乱鬼,眼见白路要断掉粮食,马上站起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举手道:“报告。”
管教在一旁打量白路。心说这个大明星有点意思。网上传的神乎其神。说怎么怎么善良、怎么怎么见义勇为,怎么也能混进看守所?
问别的管教,都是含糊回答。说兴许有任务。有个屁任务,看守所里能有什么任务?都是抓进来的嫌疑犯,问案有专业人员,轮不到白路;同理,判案更是轮不到他,那他是来干嘛的?莫不成要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劫狱?
想到这个念头,管教猛地一惊,呀呀呀,很有可能么!难道我管的号房里有大贼?
管教大人为自己的聪明才智击倒,盯着嫌疑犯挨个看,努力寻觅隐藏大贼。
正看着,有人喊报告。淡声问道:“什么事?”
“报告管教,昨天半夜,我们被新组长打了,我觉得他是牢头狱霸。”青年大声喊道。
“你们?”管教撇下嘴巴,昨天半夜白路大发神威揍人,早上上班,很多管教就都知道这件事,也知道因此调走了原来组长。不过纵是知道又如何?大所长也知道,却没有任何惩罚,管教们只能装做不知道。
听到管教带着疑问语气小声嘟囔出这两字“你们”,青年以为管教不相信他说的话,大声回道:“是我们,我们好几个人都被他打了。”
听他这么说,边上几个家伙互相看看,陆续站起来说:“白路仗着自己是明星就欺负我们。”
欺负就欺负吧,我管不了。管教沉着脸说话:“你们搞什么?嫌放风时间长了是吧?不愿意在外面呆着就滚回屋去。”
“可是他打我们。”青年辩道。
号房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发生事情,不问原由,只看影响。如果一屋子人都说你有问题,哪怕你是雷锋再世,那也确实有问题,管教先处理的一定是你。在这里,对错不重要,稳定、和平才最重要。
所以青年敢这么说,想借用集体的力量逼走白路。而在青年说话之后,其余几个人同时表示抗议。
管教鄙视地看他们一眼:“闲到了是吧?放风结束,你们几个回屋站着。”
维护稳定这个无往不利的法宝竟然失去作用?一堆老犯有些傻眼。
管教骂道:“赶紧回房懂不懂?听不懂人话么?”
自然是懂人话的,一群可怜家伙慢慢回去监舍,白路最后一个进门。
等所有人进门后,管教大声说道:“有事情找组长,别没事瞎告状,就你们有嘴?你们几个给我站好了,站到晚饭。”
管教训完人,关门离开。白路站在门口左右看看,好象看见新大陆一般走到床铺当中坐下,有个老犯靠墙坐着。
白路问:“你这是闹什么妖了?”方才放风时竟然没看到这等高人。
那家伙没明白:“什么闹妖?”
“你都带这玩意了,哦,没带手铐。”白路有点失望,左右再看一遍,到底是无聊世界,回到第一个位置躺下。
他过来说话这位仁兄的脚上带着镣铐,一般死刑犯才带这玩意。不过死刑犯带的全乎,还有手铐一个。
这家伙没带手铐,说明是另一种情况,应该是犯了严重错误被管教惩罚。
监舍里没事情做的事情,就是一帮人吹牛皮瞎聊天。因为突然过来个明星当组长,且又特别能打。很多人在琢磨白路是怎么回事,偶尔小声议论几句。
白路全当没听见,在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老维对自己产生怀疑,一怀疑就有戒备心,有了戒备心,做什么事情都要麻烦许多。
监舍里十几个人分成四个小团体,靠墙罚站的是一个团体。在中间铺位以下位置聚着几个人,没说话,只是靠墙坐着。再往下面有两个小团体在小声嘀咕什么。除他们外。剩下的都是散人。都是一个人呆着。比如白路,比如老维。还比如一个老头。
白路躺了会儿,又坐起来左右看,看到最后面位置的老维和老头。再看看地上站着的几个家伙。说道:“你。转过来。”
罚站要面墙而站,听到白路说话,几个人都回头看。
白路指着距离他最近那家伙说话:“你。过来。”
那个人有三十多岁,落腮胡子,皮肤略黑,见白路招呼,走过来说:“到。”
白路随口问道:“不要站这么直,聊聊,怎么进来的?”
那人叫大春,是个抢劫犯,已经被批捕,等着上庭。大春说:“抢劫。”
“哟嗬,挺厉害啊,来,仔细说说,都抢谁了?”
“就抢了一个,第一次做就被抓进来了。”
“有意思么?连我也哄?重新回答。”
大春还是回答说第一次。不是他存心跟白路隐瞒,是必须得这么说,他跟警察都这么说的,万一说漏了,多判几年算谁的?
白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叹口气说道:“你运气好,在号子里。”
大春一听,怎么着?要是运气不好,你是不是得揍我一顿?想起昨天半夜的悲惨遭遇,大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继续笔直站立。
装聋卖哑是老犯们在看守所里明哲保身的手段。有太多事情该不懂就不懂,该听不见就听不见,一定要少说话,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没事可干,白路行使老大权力,拍拍手说道:“坐好了,开始聊天,都说下为什么进来。”
这是聊天?所有人看向白路,如果他不是特别能打,这帮家伙马上会上演全武行戏码。
白路咳嗽一声:“该说话就说啊,别逼我动手。”
你又要动手?有个犯人喊道:“报告。”
说话还得报告?白路很满意,这才是监管单位该有的风貌,比沙漠里那个地方好多了。满面笑容说话:“说。”
“请问,你真的是白路么?”那人问道。
“问这个干嘛?”
“你是明星,为什么这么暴力?”这些可怜家伙进看守所的时间不同,对白路的认识也是不同,却是有同样疑问,白路为什么这么暴力?
白路又咳嗽一声:“会不会聊天,你怎么进来的?”
“盗窃。”那人回话很简单。
“说详细点儿,判了没?”
“还没判,其实不是盗窃,有天我上街,运气好,拣到辆汽车,然后被抓了。”
白路听的一乐,这家伙比我还能扯?笑问:“怎么拣的?”
“垃圾箱边上停辆车,车门大开,不用问,肯定是有钱人丢的,我琢磨着不能浪费,就给开走了,谁知道有钱人又反悔了,我就倒霉了。”
白路哈哈一笑:“有点意思,记住了,跟法官也这么说,一定会无罪释放。”
问过这家伙,换向下一个人问话:“那个什么大春,你打劫过谁?有没有技术含量?”
大春很不愿意回顾这段历史,可是看白路一本正经的表情,知道躲不过,只好说道:“抢个女的,那女的去银行取卡,二十万装在包里,我去抢包,没想到那女的居然是国家柔道队的,真草了。”
白路哈哈大笑:“有意思,你这故事好玩,凭这件事,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了。”然后对着一众犯人大声说话:“谁的案子比大春的有意思?赶紧说,说好了有赏。”
第七百四十九章很不守规矩
犯人们无语,这位大明星一定是进来度假的,拿我们当讲相声的了。
白路等上一会儿,见没人说话,催促道:“赶紧说啊,大家聊的这么开心,要保持下去,”又说:“大家难得进来一次,一定要把握相处的珍贵机会。”
珍贵机会?这家伙胡说八道有瘾,犯人们都不接话。
白路琢磨琢磨:“没意思了啊,你们平时都干嘛?你说。”随手点个人问道。
那人回话:“用纸壳做象棋玩。”
“下象棋多无聊,做扑克多好,这么多人正好打升级,我跟你们说,打升级很斗智斗勇……”说上几句话,发现别人都是沉默不语,只好叹气道:“算了,你们下棋吧。”
没多久到晚上放饭时间,下面负责接菜的俩人站到窗口,过道里站着后面那些老犯,站成排往后传菜。
白路的饭依旧是单独一份,在放过犯人们的饭菜后,单独吆喝白路一声。从此一点可以看出白路有很强的背景、关系。
到这个时候,傻子也知道白路有来历,背后有人罩着,而本身又能打,谁会吃多了去挑衅这样一个存在,所以连原先组长那些手下也变得老实起来。
饭后有人自动过来收拾白路的饭碗,白路说不用,自己过去洗碗,放到柜子里。
监舍里洗碗是新犯该做的事情,要帮大家服务。可白路不愿意让他们洗碗,这些家伙就有点迷糊。不知道该怎么做。
好在白路对号房里谁伺候谁并不在意,刷过碗就回去躺着。
从这个时候到新闻联播开演之间的时间是自由活动,可以在屋里随意走动、聊天、玩闹什么的。但是仅限于此,活动稍一过分,马上会有管教从扬声器里警告。
白路实在呆的没意思,又得尽快搞定老维,正在想办法之时,有人小声喊他:“组长,老病号又病了。”
“什么玩意?又病了?”白路走到后面看。
最后面那块地方睡着老维和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俩人都不喜欢说话。现在。瘦弱老头紧闭双眼蜷着身体。眼睛周围肌肉很用力,显得很痛苦。
白路问:“怎么了?”
“胃痛。”老头咬着牙说出句话。
看样子不像是假装,白路让人去按门口按键,这玩意是呼叫器。直接传到控制室里。片刻后。房间里的小喇叭响起管教冰冷的声音:“八监。怎么了?”
八监?还不如叫八戒呢,怎么住这么个屋子?白路听的很郁闷。
呼叫器边上的犯人回话:“管教,老病号又痛了。”
听到这句话。没过多久,管教和一名医生跑过来。医生在所里上班,和学校卫生员差不多一个作用,大病不治,小病不看,就会贴个胶布擦个酒精,再就是分发感冒药。
医生进来问怎么了,又去看老病号。见老病号确实痛的难受,跟管教商议:“送医院?”
管教恩了一声,出去跟所里汇报,十分钟后,老病号被送上车,开去市里医院。
等铁门重关上之后,白路问:“老病号是怎么回事?”
在后面位置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孩,瞧着挺机灵,走过来小声说话:“老病号是癌,医院确诊了,老病号没钱治病,故意去菜市场抢劫,然后进来了。”
“既然都确诊了,所里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去医院不得花钱么?癌症啊,随便治一下就得十几万,这个钱谁拿?”小孩说:“看所里的意思,赶紧审判送去监狱,能少个麻烦还是少个比较好。”
白路冷笑一声:“监狱?菜市场抢劫能有多大罪?顶多进个短期监,如果从轻判,兴许拘留两天就放。”
“这就不归咱们管了,反正管教们想赶紧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