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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管教无语了。
等把他弄到会谈室,也就是谈心室,宾主双方坐好。开始聊天。管教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做事。把事情安排下去好不好?”
白路问什么事?
“刚才要报数。你安排个人喊话,然后还要跟我汇报人数。”
“哦。”白路哦了一声。
管教说:“还有监规,你不愿意检查。就找个人替你检查。”
白路吧唧下嘴巴:“问问所长,我还得呆几天?”
“这也可以问?”管教越发好奇白路进来的目的。
“怎么不可以?就说我问的。”
管教笑了下:“你还是自己问吧,所长一会儿来。”
又呆上十分钟,所长大人进门,让所有人出去,笑着坐到白路对面:“辛苦了。”
“确实很辛苦。”白路问:“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他们是这样想的,连番对犯人进行突击审问,回来后,你在监房里也使把劲,争取早日问出线索,所以还得呆几天。”
“还呆?”
“放心,没几天,多坚持一下,如果实在问不出来再想别的办法。”所长说:“你的条件最适合,边疆人,大明星,绝对不会让人怀疑,我们要是派个人进去,光取得别人信任就不知道要耗去多少时间,还不一定能成功。”
“拉倒吧,对了,我衣服里是不是有钱?全买零食送进来。”白路想回号房,反正也出不去,说再多废话也没用。
所长挠挠头:“林局和邵局都打电话过来,问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白路起身往外走。
他回号房的时候,老维和老病号都回来了,俩家伙真正做到视看守所如家,并排躺着,好象死鱼一样。
在他们边上是虎王,一副七个不满八个不忿的表情,看谁都不顺眼。
白路回房后上床躺下,有个犯人过来问:“管教找你说什么?”
白路瞥那人一眼:“关你屁事。”
虎王听到后,在后面哈哈大笑:“拍马蹄子上了。”
白路叹口气,背靠墙坐起来,冲虎王招手:“你叫什么玩意?名字。”
虎王愣了一下,又得罪到白大明星了?想了想说道:“你是明星。”短短四个字很有威胁意味,最直白的理解方式是你就不怕我们出去后说你坐个监牢?
白路说:“听不懂汉语?”歪头看眼马桶:“谁离厕所近?看看刷干净没?你,过去看。”指着站在过道上一个犯人说道。
那人犹豫一下,去看马桶,然后说:“挺干净的。”
白路点点头,再问虎王:“名字。”
“王虎。”
白路笑了下:“这才乖,怎么进来的?”
这是每日一问又开始了么?犯人们饶有兴趣看向王虎。
王虎琢磨琢磨,回话说:“砍人。”
“还真凶,你也砍人?老维,你伙伴来了。”
老维被刑警折腾好几个小时,浑身不舒服,根本睡不着。在听到白路说伙伴来了,他猛地撑起身子睁开眼看向门口,跟着反应过来白路说的是王虎,轻出口气,又躺下。
白路笑笑:“看门口干嘛?你真有伙伴?你们俩砍谁了?”
老维没接话。
白路说:“没意思了啊,我问你话呢。”声音发冷,很有一言不合就要出手的架势。
老维坐起来回话:“没谁,也不认识。”
“够狠,不认识也砍,诶,小老虎,你砍的谁啊?你看人家多狠,不认识都砍,你成么?告诉你,咱这屋子里面藏龙卧虎,你最好老实点儿。别逼我动手。”
这是打脸。当着所有犯人的面打你脸,让你没自尊。你要是想挣回面子?简单,打倒白路就成,王虎犹豫犹豫。到底没敢出手。
他不说话。白路逼着说。让他说砍人过程。
王虎暗叹口气,很想再拼一次,就不信打不过一个戏子。可是看到白路跃跃欲试的表情。王虎到底忍下脾气,回话说:“有天打车,过路口时有个骑自行车的横着过来,挡在出租车前面,当时我身边有个女的,我气不过,就下车去砍,那家伙嗖的跑了,我挺生气,把自行车轮胎砍了,运气不好,道边正好站着俩全副武装的警察,那么多人围观,他俩想不抓我都不行,我就进来了。”
“你这是倒霉催的。”白路说:“判不了几天吧?进来多久了?”
“我还背着件案子。”王虎说。
“说话真费劲,什么案子一起说出来会死啊?”白路不耐烦了。
“也是砍人,帮人收帐,那人不给,就砍了两刀,那人挺有钱,就把我们告了。”
“你还帮人收帐?”白路笑笑:“你是刀客啊,天天砍人?”
“我没天天砍人。”
白路不再理会他说什么,下一刻把注意力放到老维身上:“到你了。”
老维装糊涂:“到我什么?”
“别逼我打你,赶紧说,砍谁了?”
“说了不认识。”
“不认识你也砍?你要死啊?说清楚点儿。”白路吼道。
“和他差不多,有人挡路,我正好带着刀,就砍了,然后就进来了。”老维没说实话。
白路笑笑:“你俩都够牛的。”
王虎看看老维:“你是卖切糕的?”
老维说不是,重又躺下。
然后的事情没什么可说,反正是熬时间。到了晚上,白路说他继续守夜,犯人们十分吃惊,这家伙不会是有什么病吧?别是想趁我们睡觉,他做点什么事情。
一个个狐疑着躺下。
晚间,白路依旧坐在老维床头,手里拿份杂志在看。可惜这一夜又是白费,老维没有说梦话。
白路心里这个急,真想抓起这家伙揍一顿。
他在着急时候,犯人们总有疑心重的,侧着身体眯缝眼睛偷看,见这家伙呆在老病号身边,连续好久都呆在那里,还时不时检查下老病号的病情,不由暗叹一声,这家伙还真是个好人。
白路在照顾老病号么?答案不是。
老维和老病号紧挨在一起,又在床尾位置,很容易看错。
天亮后,一无所获的白路长叹一声,上床睡觉。
白路躺下,老维起床看过去。
他早醒了,发现白路站在床下,很自然的心存怀疑,想看看白路要做什么。结果是什么都没看到。
等白路睡着后,老维借着吃早饭的时候,小声问别人:“组长晚上在做什么?”
“做什么?好象是在照看老病号,要么就是照看你。”有人随口回道。
照看我?老维说:“是照看老病号吧?”
“差不多。”那人随口回道。
早饭后没多久,管教打开窗户,叫白路过去。,
白路睡的正舒服,被人捅咕起来,没好气说道:“干嘛?”
“管教叫你。”
白路看看窗户,跳下床走过去:“又干嘛?”
“你出来。”管教打开门,带着白路又一次去到谈心室。
“又有什么事情?”
“两件事,第一件,老病号没有亲人,或者说我们找不到,一会儿叫他出来,会好好谈谈这事,他同意手术,那就手术,总不能眼看着他死。”
“这件事情基本和我无关,第二件呢?”
“你们屋里有个死刑犯。”管教低着声音说道。
第七百五十三章让他先出去
“啊?这么精彩?哪个?我居然不知道。”白路问道。
“你天天睡觉能知道什么?”管教随口说上一句,跟着说:“那个人叫王军,今天会叫他出来,等回去以后,你得帮着照看一下,找个人专门服侍他,千万别闹出事情。”
“我怎么照看?”白路问。
“你说呢?叫你来就是这件事,你既然当上组长就得尽点责任,看住他,一定一定别出事。”管教说:“本来没想到会这么早判,早知道这样就把他调监了。”
意思是没想让白路承担这些责任,只是事发突然,谁知道怎么提前判了。这是管教叫他出来的主要原因。
白路想想问道:“老维还出去么?”
“不了,你回去后和大家通个气,千万千万别惹王军。”管教怕白路做不好这件事,一直在叮嘱。
白路苦笑一下:“我就进来这么几天,也能遇到死刑犯?”说着摇摇头。
管教说:“回去吧。”
只能回去了,白路无奈回去号房。
又呆一会儿,管教在窗口喊王军的名字,走过来一个一米七多的瘦子,面色苍白,双手放到窗口上带手铐,然后开门出去。
等王军离开一会儿,白路站起来说话:“有个事儿要说,王军上庭,没意外的话,死刑。”
房间里没人说话。
白路看看床尾上坐着的少年:“等他回来后,你照顾他。有什么事和我说。”
那少年看着挺机灵的,最开始就是他跟白路介绍老病号的事情。
那少年说好。
白路看看老病号,叹口气没说话。
就这时候,小窗户又一次打开,管教招呼老病号出去。
今天的八号监真是忙碌,就那么一会儿时间,铁门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许多人进出。
老维一直注意门口,祈祷着千万别叫自己的名字。没人喜欢提审。到十点钟。铁门再没有打开。他才松下一口气,不用出去了。
中午时候,王军被送回来,果然如管教说的那样。死刑。双手双脚带着镣铐。
王军的脸很苍白。现在更是白上一分。嘴唇轻微哆嗦,很难接受这个结局。
在王军回屋后,管教小声叮嘱白路两句。关门离开。
死刑犯进房,第一件事是撕布条把脚镣包起来,那玩意巨沉,走动起来会磨破皮肤。
这些事情由别的犯人去做。白路坐在床头看着王军,想上好一会儿,琢磨如何安慰他。
不用他开口,这事情有人来办。
大家都是犯人,甚至有二进宫三进宫的,很熟悉业务,有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小声跟王军说:“别怕,没事的,咱上诉。”
“恩。”王军坐住了,不想说话。
所谓上诉,对于死刑犯人来说,其实就是给你一个希望。人没有希望会变得很可怕。万一有个老维那样的犯人,自己活不成了,想带着其他人一起死,闹出事请怎么办?
所以死刑犯身边必须有人监看,而同时,还要给他不必死的希望。安抚犯人安心呆下去,告诉他们只要还没死,就一切有希望。
在听到王军被判死刑后,老维变得更加安静,时不时看王军一眼。很有可能,现在的他,就是明天的自己。
老维认为自己不怕死,判下来不就是一颗子弹的事情么?可问题是判决总也不下来,一直拖着自己,又天天挨揍,心里最初的那种无惧那种坚持,开始慢慢转弱。
尤其在看到身边有人被判死刑后,他的想法发生转变。
杀人和被杀是两回事,你以为拥有很多勇气能够面对死亡,可当你真正看到它之后,才会明白你的以为有多脆弱。
整个下午,大家都很安静。王军一直坐着不说话,没人知道在想什么。白路也不说话,坐一会儿躺一会儿,继续无聊大业。老维本来就很安静。只有王虎时不时嘟囔几句废话,还让身边人附和他。
连续熬过两夜,白路感觉状态不对,今天让别人轮着值夜。晚饭后就上床睡觉。
监控室里的值班管教很是无语,遇到这么个家伙,当真是看守所流年不利。
半夜,两名值班人员都是坐着小凳靠着墙打盹。床铺上,王军睁开眼睛,左右看看,见大家都在睡觉,慢慢起身。
他只能慢,稍一快,脚镣会发出响动。他只能慢慢下地,慢慢往前走。
毕竟是锁链,动作再慢也会发出声响,有人被惊醒,其中有白路一个。
白路很好奇,大半夜的又要干嘛?坐起来看。
他一动,王军知道被人发现,再无顾及,猛冲到大春床前,把大春拖下地,胳膊死死圈住大春的脖子,脑袋猛往上撞,一下一下咣咣响。
大春被打个措手不及,原本睡的就迷糊,连续被撞,变得更有些迷糊。
白路叹口气,到底出事了。快速跳过去,双手抓住王军脑袋往后一拽,再拳击他肋下,片刻间救出大春。
王军是真玩命了,和大春猛撞,不但大春血流满面,自己也是一脑袋血。在被白路制服后,依然满心不忿,怒瞪大春,口中大骂:“草你大爷,我要弄死你。”
大春擦擦脸上的血,终于反应过来,大骂:“草,老子要弄死你。”说着想往上扑。
白路猛踹一大脚,把大春踢开,气骂道:“谁再过来我看看。”
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号子里所有人被惊醒,坐起来看发生什么事情。
事情闹的太大,惊动到值班管教。没多久,小窗户打开,管教怒骂:“要死么?你们想做什么?”
白路不认识值班管教,招呼俩犯人过来看住王军,走过去问话:“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值班管教看看白路,问话:“怎么回事?”
白路说:“我哪知道?”问王军:“你要死啊,到底想干嘛?”
王军怒气未平:“我要干他,我要干他。”
白路是真想说一句:那就干吧。可是看王军模样,再看看另一边同样愤怒的大春,问话:“谁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