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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顾说着,却发现几个往常蹦跶很厉害的好友都不说话了。终于反应过来,不禁好奇,“你们,怎么了?”
“没事儿!”贝晓峰摇摇头,脸上有些不自在。
“真的?”
“没事儿,没事儿!”众人整齐地摇头。
他们差不多大,平均年龄六十五岁。平时打打骂骂习惯了,猛地见到这样的小女孩儿,他们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交流。
想骂吧,怕把人家吓跑。想好好说话吧,可是怕把自己吓着。
综合下来,只能这样呆呆站着。
戴东还是比较了解自己的好伙伴们的,哈哈大笑,冲不明所以的周旭彤解释,“他们爱骂人,就是为了找存在感。这么多年都习惯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你听到就当他们在放屁,别在意啊!”
戴东说着还忍不住乐呵,嘴角勾得大大的。
“滚你……”被拆穿的贝晓峰条件反射性的脱口而出,看到女孩儿迅速反应过来,生气的面色倏地变成笑脸,尴尬地笑着,相当温和,“你好好说话!”
霸王龙猛地变成毛毛虫说的就是这样,速度快得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旭彤之前没和他们接触过,倒是很容易得接受了。
被折磨两个多月的方良却好像见到了大地震一样,彻底石化。心中几万头小怪兽同时咆哮,为什么他没有这样的待遇?为什么他被折磨了那么久?
“好了,介绍完了!彤彤别介意他们的臭脾气啊!”戴东嘴角抽搐几番,再次冲周旭彤解释,又好奇道,“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我来看看叶凌和龙占轩!”周旭彤认真道。
她话音刚落,就见刚刚还温和相待的几人好像火山爆发了一样,拍大腿的拍大腿,拍桌子的拍桌子,没有一个好脾气。
“踏马的,没药就没药吧,干什么整出来一个错的?误导老子呢?浪费了多少时间?”
“可不是?丫头,我给你说,回去赶紧给弓蛋子告状,就说那个药是假的!”
“不行,说这个不行,直接把人抓起来。不知道浪费老子多少精力吗?”贝晓峰就很生气道。
愤愤不平地走到一张小桌子前,把桌子上的东西扒拉一遍,终于从中间找到一个小本子,怒气冲冲地到女孩儿跟前告状,“你看看啊,这是他给的药品实验记录!”又翻出另外一个小本子,“这是我们从病人体内提取出来的!他奶奶个熊的,完全不一样!这不是坑人吗?你说这狗东西是不是该抓起来?”
密密麻麻的两个小本子,上面全是数据,各种各样的,表格,阴阳值对比图,活性分布图……
周旭彤虽然不会医术,但是不妨碍她看这些表格。很明显,组成不同,效果不同。
不由得,眉头紧皱。
“送来的药物还有吗?”周旭彤紧紧攥着手,咬牙道。
“还有,不过就剩一点儿了!我还说要全部用完,就去找那个混蛋算账呢!”贝晓峰骂骂咧咧,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无用功,心里憋着一团团的火气。
“能让我看看吗?”
“你看这个干什么?”贝晓峰条件反射性地问,想到人家刚刚进门的那一幕,又有点了然,点点头,“我去给你拿!”
透明的试管里静静地流淌着色泽严厉的液体,把塞子打开,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东西不对!”周旭彤肯定道,眉头拧得死紧。
她亲手从蒋红手里抢来的针管,也知道里面有什么,和眼前的完全不一样。什么时候出了问题?
“就是不对啊!对了不是早就能找到办法了吗?”贝晓峰哼哼着,还是很不满意。
“我是说这和我拿的药不一样!除了你们,还有谁接触过这个?”
“没人啊!就在这里放着,我们几个老家伙轮流值班!”
“第一次试验就是这个药吗?”周旭彤着急道。
“是!第一次是我提取的,就是这个。我当时还说这味道真踏马难闻呢!”贝晓峰也看出来一点不对劲了,回想着但是的情况,又皱皱眉头。
“这药不对!被掉包了!”周旭彤相当肯定,森森的寒气不断从眼中冒出。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在这药上动手脚?还挺有能耐啊!
几次三番被挑衅的周旭彤只觉得身上有不少愤怒的小火苗正在熊熊燃烧。
“从一开始就被掉包?不是那个臭不要脸的逗我们玩儿,给了假的?”贝晓峰声音猛地增大,嘴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猩红的双眼向外突出,好像要杀人一般。
“那个药是我从蒋红手上抢来的,蒋红后来也承认了给他们注射的是同一种药物。我虽然没学过医,但是对药品成分这东西区分地很清楚,那里面有安神的,没有一点气味,和这个完全不同!”周旭彤一点一点道,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不早点来看。
可是,不应该啊!她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直接交给弓立彬,在他手上,还能被动手脚?
“是,是你,你,送的药?”贝晓峰有些结巴,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好半天。
“是!我亲手给首长的,当时没问题。不知道从哪儿出现问题了!”周旭彤承认。
她干脆利落的应下让实验室里再次寂静了下来。
戴东第一个把头扭了过去,绝对不会说他们这些天天天骂送药的那个人,更不会说已经诅咒过对方多少次。
“算了,你等下报告上去。现在先去看他们吧!”周旭彤提议。
她本来想,有药物,只要找出需要对抗的成分会很简单。谁知道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药被掉包,就算再研究能研究出个什么鬼。
看过刚刚的小本子也知道他们有进展,但是不全面。毕竟连中了什么药都没搞明白,还怎么找出克制因素?
戴东经过之前的飞行,知道女孩儿不简单。贝晓峰刚刚也看出来了一些。两人同意,其余人也没有反对,带着女孩儿就往隔离区走。
隔离区是全玻璃框架,在外面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任何情况。
周旭彤刚来就被方良带到这里,只是从外面看一眼,并没有进入。这次,跟着一群老人,穿上无菌服,包裹严实,直接进去。
病床上的两人没有任何变化,一动不动,如果不是心跳显示器不停出现的响声,他们或许会以为人已经死了。
面目平和,没有痛苦,心跳和脉搏更是正常,唯独不会睁眼。
房间里的味道非常难闻,除了消毒水味儿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哪怕是带着口罩也能闻得清清楚楚。距离病床越近,味道也越大。
“这是什么味儿?”周旭彤轻声问,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
“他们发出的!送到这里的第二天就有了,不知道是不是尸变!”贝晓峰严肃道。
不只是他,其余几个老人从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好像就和换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一点骂骂咧咧粗鲁的模样,眉目间的认真完全透露出他们的严谨。
尸变?不可能!
周旭彤立马摇头,“人还没死呢,怎么可能是尸变?”
“怕是活死人!”贝晓峰很认真道。
他们一直不敢进行下一步就是有这样一个担心。从事医疗研究这么多年,见过这种奇怪的现象。有的看起来死了,但是还活着,那叫假死。还有一种看起来活着,但是已经死了,那叫活死人。
假死的虽然难搞,但是好歹能救活。可是活死人是真难搞,那么长时间下来,做的全是无用功,看不到一点希望,还生怕产出什么细菌传染,只好隔离。
“应该不会!那个药我知道,能让人沉睡三十天!”周旭彤思索着,回想着上一世见到的步骤,干脆道,“我把它做出来好了,然后来想对应的办法?”
“浪费那个时间干什么?怎么不直接做好治疗的?”
“我不会啊!”周旭彤苦哈哈,她如果会了不是早就把人治好了吗?哪儿用得着拖到现在?
☆、192 哄哄我
周旭彤会医,但是仅限于表面,理论方面。
从来没有实际操作过的她对简单的疾病可以治疗,但是对这种疑难杂症真心没有一点办法。
她的学习路径和这些老家伙们还不太一样,思维方式也不太一样,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给他们解释清楚自己知道的信息,只好先自己摸索。
还好,她对毒素比较敏感,知道了成分,很快就能做出相应的药物。
临时借用了他们的实验室,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开始把信息进行规整。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按照比例调配,一天的时间过去,总算成功。
贝晓峰几人早就困得不行,靠在椅子上半睡半醒。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坚守在这里。明明对女孩儿的制药能力一点都不信服,偏偏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能看到什么奇迹呢。
一个个赖在这里,哪怕大半夜了也不肯回家。
听到高兴的叫喊声,敏感地从椅子上一下子跳起来,刚刚睡醒的眼睛还有些迷茫,“怎么了?怎么了?”
“成了!”周旭彤高兴极了,兴奋地把试管拿起来放到众人跟前。
“真的?真成功了?”贝晓峰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看着面前色泽鲜艳的液体又不像假的,一个个忽然激灵了起来,全部围过来。
“颜色对,看起来一样!”
“上一个有刺激性的味道,这个没味儿!”
“赶紧做实验试试!”兴奋的贝晓峰立马道。
拿着试管就去试验台,贝晓峰的手有些颤抖。
戴东几人连忙凑过来,但是并没有帮忙。他们虽然在一个实验室,但是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每个人分包范围完全不同。
往常还能搭把手,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小心了不少,并不敢轻易上去帮忙。
周旭彤把东西交给他们就窝在盛子骁怀里睡了,坚持了一天,脑袋瓜子坚持不懈地高速运转,实在是有些坚持不住。
郁闷不已的盛子骁看看怀里的女孩儿,很无奈地笑了,拿着毯子把她包裹更严实一些。
他本来忙活完了自己的事情想来接她回家呢,像普通小情侣那样约会看电影,谁知道她又在这里忙得走不开。
他全力支持她的事业。没办法,只好重新拿出文件夹在这里陪着。
终于看到她结束,松了一口气,以为可以回家了,谁知道人家就这样直接睡下。看起来打算随时要起来继续奋战。
默默叹口气,对于摊上这样一个责任心太强的小妻子有点无奈。
搂着她的身子,不停地在脑海中列计划。
一年后结婚,五年后要孩子,十年后减少工作量,二十年后退休。
他要在他们身体还健康的时候就退休,带着她游山玩水,至于这么多难缠的事情交给后面的人做吧!反正事情永远都做不完,他如果心态不变就有操不完的心了。
贝晓峰全神贯注地研究这点试剂,用的步骤和方法和之前完全一样,提取,添加血液和提取出的蛋白质,在高倍显微镜下观看,再用仪表测试。
每得出数据的时候,眼睛就亮了一下,嘴中呢喃地念出。
同样在加班的方良则立马拿着小本子开始记录。
一排又一排的数据下来,贝晓峰越来越兴奋,方良越来越兴奋,戴东几人也相当高兴。
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他们就算是外行也知道正确的数据应该是什么样。
这次的数据分明和在病人身上测试的一样。虽然有一些细微的差距,但是根据药物的制作时间来看,这点小误差可以忽略不计。已经完全可以断定两人体内中被注射了这些成分。
“哈哈哈!太好了!”高兴的贝晓峰恨不得仰天长啸,重重地拍着桌子,两撮小胡子翘地相当高。没有睡好的双眼依旧猩红,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精神头。
兴奋的他想要抓着女孩儿好好问问,谁知道正好和男子冰冷的目光对上。
她的脑袋缩在他怀里,被捂得严严实实,应该没有听到刚刚的动静。
尴尬地抽抽鼻子,小心翼翼地讨好,转身把一群好友带到外面开会去。有了母药,只要找到克制它的成分,会变得很简单。
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越来越低。带着朦胧光线的月光慢慢被乌云完全遮挡,隐匿了进去。
没有一颗星星,黑压压一片,好像要下雨一般,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旭彤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不停地有小片段交织在脑海中里,终于清醒的时候,只觉得像打了一仗一般,格外沉重。
“醒了?”盛子骁警惕性很强,第一时间察觉到女孩儿清醒,靠在墙壁上,大手轻轻勾勒着她的面庞。
“嗯!”做了噩梦的周旭彤心情不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
翻了一个身子,这才意识到她竟然在榻榻米上窝了一夜,而男子就这样靠着。
慢慢爬起来,用手勾着他的脖颈,直接把他拽下来,再靠在他怀里,心疼道,“累不累?”
“不累!”盛子骁立马摇头,满足地笑着。
他不是没吃过苦,上一世行军打仗,这一世出任务,再苦再难都经历过,这样靠着睡一夜真心不算什么。那时候,他们可以几天几夜不合眼呢。
想着她每天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