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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对于穆念慈的郁郁而终,而耿耿于怀,若是他从小也有父亲在身边,身为母亲的穆念慈,哪里会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可是,直到穆念慈临死,也没有说过杨康的一句坏话,让杨过无从恨起。
杨过在知道父亲杨康是因为郭靖夫妇而死之时,想到的不是替父报仇,而是为母亲穆念慈的不值,从而才明白为何他的父亲一直不在母亲的身边。杨过再想到郭靖口口声声说和杨康是结拜兄弟,心中更是怨念颇深,将他对父亲的那种恨,完全转移到了郭靖夫妇身上,尤其是黄蓉,还处处针对他。
钟天正明白一个从小没有父亲的单亲家庭,穆念慈吃了多少苦,才能将杨过养大,尤其是在如此封建保守的宋朝,未婚先孕是致命的,估计也是如此,才养成了杨过如此乖张的性格。
从始自终,杨过的心中都是憋着一股劲,若是不能发泄出来,将来练功必然会走入岔路,因此,钟天正才会如此支持杨过的选择,只要确定了目标,得到发泄,将来武功必然一日千里。
“过儿!你只要记得,你是抗金英雄杨再兴之后,就要担负起祖先没有完成的志愿!”钟天正拍了拍杨过的肩膀,笑着道:“当初杨再兴一杆长枪,纵横沙场,乃是岳飞元帅手下第一猛将!相信你也可以的。”
钟天正时刻在给杨过一个目标,即便放弃了报仇,也可以重新找到目标,何况他本来就是想要将杨过培养成一名有勇有谋的战场将军,到时候师徒一起征战沙场,将蒙古从中原驱除。
“师父您放心!”杨过深吸一口气道:“实际上,我只是咽不下这一口气,等到气出了,过儿也就心无旁骛,到时候会为师父开疆扩土,成为一代名将,洗刷我父亲的骂名。”
钟天正与杨过一路上说着话,很快到了后院,而就在这时,一个瞎子却是拦住了两人的去路。钟天正双眼微眯,此人他认识,正是郭靖最为尊重的师傅之一,江南七怪之首的飞天蝙蝠柯镇恶。
“杨过!你在这里吧!”柯镇恶侧耳倾听了一下,冷冷地道:“听说你要找郭靖与黄蓉了解你父亲的死因?”
“不错!”杨过对于柯镇恶可是没有好印象,同样愤然的道:“你想要怎么样?”
“哼!”柯镇恶冷哼一声道:“真是和你父亲一样,都是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你也不想想,是谁将你从乞丐窝里将你捡来的,早知道就不管你,让你死在李莫愁之手好了。”
“柯大侠!此言差矣!”钟天正打断了柯镇恶的话,笑着道:“当初杨康与完颜洪烈有十八年的养育之恩,不是说断就断的,虽然杨康做了许多错事,但是一切都建立在各位其主之上,你只能说他是一个汉奸!”
钟天正又继续道:“你不能将杨康对你结拜兄弟做得事情,而归咎到杨过的身上,你想报仇,欧阳锋就在襄阳城,你大可以去找他,而杨过此时只是想知道自己父亲的死因而已,恩怨自然是要分开的。”
钟天正看来,杨康的遭遇,其实与最有名的川岛芳子有些相似,杨康在母亲包惜弱死前,一直觉得自己就该是完颜康,而之后包惜弱的死,对杨康的冲击还是很大的,做事更加狠辣,不折手段。
杨康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到时候自己的命运就会由自己掌握,可惜他太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一点下限,才会落得个身死的下场,死后还要被乌鸦分尸,可谓惨不忍睹。可是有一点,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悲,杨康最后还是口吐心声,大骂仇人完颜洪烈,可惜已经为时已晚。
杨康与川岛芳子的区别是,杨康是从小被人关怀认贼作父,一心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不想失去从小的荣华富贵,死前有所悔悟;而川岛芳子则是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完全沦为了彻彻底底的武器。无论是杨康还是川岛芳子,他们的遭遇都是相同的,因为养大他们的都是敌国,只能说是立场不同而已。
第一百零九章双绝齐聚
柯镇恶一阵沉默,他倒是很想找欧阳锋报仇,可惜根本打不过欧阳锋,此时为难杨过,倒是显得小肚鸡肠。
当年江南七怪最为鼎盛之时,也不过是加起来与丘处机相仿,对于他们钟天正来说,根本不算是什么,完全就是一个小人物而已。钟天正觉得自己和柯镇恶说那么多话,已经足够给柯镇恶面子,还是看郭靖面子。
杨过对于柯镇恶也是没有好脸色,他最讨厌的人,柯镇恶排第二,那么就没有人排第一。杨过从小就知道,是柯镇恶在郭靖面前说他的坏话,毕竟郭靖不是一个耳根子很软的人,却是一个非常尊师重道的人。
“杨过!我知道你现在本事不小,可是同样也要分清是非!”柯镇恶皱着眉头道:“我可以带你去铁枪庙,你的父亲就葬在那里,当初的事情,我也可以跟你说个明白,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柯镇恶!本王敬你是江湖老前辈,才不与你一般见识!”钟天正双目一瞪,对于柯镇恶的指桑骂槐,他已经受够了,有些人仗着身份高,辈分足,就喜欢倚老卖老,冷冷地道:“可你不要如此不识好歹,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这样只会给郭巨侠招黑,还是省了你的这份心吧!”
钟天正对于柯镇恶的做法非常不赞同,解铃还须系铃人,杨过所要的是郭靖和黄蓉给他一个答案,而不是一个小小的柯镇恶。钟天正冷冷看了一眼柯镇恶,示意大小武带路,而大小武则是暗自心惊,他们还是第一次看有人敢如此和柯镇恶说话,毕竟谁都要看郭靖的面子,给柯镇恶面子。
大小武震惊之后,实际上也就了然,毕竟钟天正的身份摆在那里,江湖身份是堂堂明教教主,而官场身份更是贵为明王,自然不惧于柯镇恶。可以说,钟天正给郭靖面子也就给了,不给的话,也没人敢说什么。
柯镇恶手握着铁杖,心中怒气难平,可惜他也知道轻重,以前他敢胡乱骂人,完全是有郭靖这张大旗,如今不好使的话,他根本无计可施。柯镇恶甚至明白,如今钟天正与当朝丞相贾似道称兄道弟,只要一句话就能让郭靖全家老小不好过,他自然也不敢得罪太深。
“喔!好大的排场!”钟天正等走到大厅之时,忍不住感慨道:“东邪黄药师!北丐洪七公!都到齐了!”
钟天正也是没有想到,此刻能见到五绝中的两位,他倒不是害怕,他今天主要还是来说理的。钟天正只是还是感慨,到底还是亲的,只要郭靖有事,大老远的就有人前来护持,不得不说是令人艳羡不已。
“东邪前辈!想必这位就是九指神丐洪老前辈吧!”钟天正不等人通报,就走了进去,带着杨过一一见过,笑着道:“没想到两位前辈会在此地,早知道本王就让西毒前辈一起前来,让你们好叙叙旧!”
钟天正此时有些明白,为什么柯镇恶会在那里挡路,在这种场合,还真的没有柯镇恶坐的份,他此时将欧阳锋抬出来,就是说明,他身后也是有着高手。钟天正在临安时曾经与东邪打过交道,知道其是一个豁达之人,可是从来不安常理出牌,而洪七公自不必说,和老顽童的性格极为相似,就是爱吃。
“教主客气了!”黄老邪淡然的点了点头,既然钟天正行江湖礼,他自然不必以官场称呼来说,说道:“想不到上次临安一别,今日再见,又是另外一副光景,你已经贵为明王!”
“东邪前辈谬赞了!”钟天正笑了笑道:“无论身份再高,可在武林中,我依然是一个小辈。”
“没想到,你还如此的懂礼数,看来江湖中也是有些误传。”洪七公笑着道:“可惜我这个老叫花子,最不喜欢的就是繁文缛节,实在是太酸了,令人全身都不自在。”
“洪老前辈说的是!”钟天正点了点头,笑着道:“实际上本教主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可惜,人在其位,不得不如此做,哪里像洪老前辈这般潇洒,如今丐帮可是在黄帮主的治理下,变得井井有条。”
“哈哈!这都多亏了黄老邪生了一个好女儿。”洪七公对此也是颇为得意,他的两个得意弟子,一个是郭靖,一个就是黄蓉,实际上他更加看重黄蓉,可惜黄蓉志不在武学上面,说道:“听说你们明教的《乾坤大挪移》甚是厉害,如今看你器宇不凡,恐怕实力不在郭靖之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跟郭巨侠比起来,本教主所做的,都是小打小闹而已!”钟天正微微一笑道:“这次武林大会,郭巨侠可是让中原武林,大大出了风头,长了我们汉人的脸面!”
“噗!......”洪七公正在喝着茶水,被钟天正这句郭巨侠给呛得不行,咳嗽了几声道:“郭巨侠?!你是说靖儿?什么时候靖儿有这么响亮的名号了?我怎么不知道?”
“师傅!这还不都是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若不是靖哥哥受伤,恐怕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黄蓉白了洪七公一眼,随后笑着道:“这还不都是明王的一句戏言,弄得现在这个名号都传开了。”
“是吗?”洪七公指了指钟天正,乐开了花,夸赞道:“没想到你小子,给人取外号,也是一绝。靖儿做得确实已经超出了武林中人能够做到的极致,当得起巨侠之称。”
“郭伯伯做事真的都是光明正大,无愧于心吗?”杨过皱了皱眉头道:“今天侄儿有一事不明,还请郭伯伯与郭伯母为过儿解惑,我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杨过一句话,瞬间让本来和谐的场面变得冷场,黄老邪和洪七公,都是不由抬眼看向杨过,都是不免心中一惊,在他们看来,杨过与杨康实在是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黄老邪与洪七公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由微微一沉,当年之事他们也曾经参与过,对于杨康的所作所为,也很有发言权。洪七公心中叹息不已,说起来他还曾经教过穆念慈几天武功,也算是有师徒之名,而杨过是穆念慈的儿子,也算是他的徒孙,而且他此时看得出,杨过修炼《蛤蟆神功》应该已经小有所成了。
第一百一十章往事如烟
杨过的质问,让房间中本来还算是预约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
钟天正一言不发的看着郭靖,坚定地站在杨过身旁,很显然是要为杨过主持公道。
郭靖一双虎目一直盯着杨过,先是惋惜,后是怜悯,最终化为深深地无奈。郭靖行走江湖二十年,对于自己的过往,不由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自己确实有做错过事,也有后悔过的事情。
“不错!”郭靖点头承认道:“你父亲杨康是死于毒下,完全是我这个义兄没有让他改过自新的原因!”
郭靖继续道:“当初铁枪庙,你父亲想要致蓉儿于死地,却没想到打在了蓉儿的软猬甲之上,而软猬甲又有蛇毒,最终让他命丧当场,暴尸荒野。我是难辞其咎,可更多的是他咎由自取,一直以来,我也难以心安!”
郭靖看着杨过的表情,就知道不将事情说出来,杨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是就详细的将当初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从始自终,杨过都是认真的听着,时而嘴角露出嘲讽的一笑,时而表情怪异,没有阻断郭靖的发言,他就是想要知道,他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如大家所说的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杨过看着郭靖不断自责,可不是为了杨康之死,而是为了没有能够阻止杨康的所作所为,他甚至觉得郭靖真的是有些好笑,似乎整件事下来,郭靖一直在为杨康的所作所为擦屁股,简直让他理解不能。
“郭伯父!您真是高亮节,这么多年来让你背负着我父亲的死,还真是难为你了!”杨过双目一瞪道:“他是一个什么人,我已经了解了,这种人根本不配被我娘牵肠挂肚这么多年,也让我了了一件心事。”
“哈!哈!哈!……”杨过仰天笑,大声的道:“郭伯父!也难为你,这么多年为我着想,可是我杨过是一个混蛋之子,不配被你这忧国忧民的大侠当做亲人!从此以后,杨过就不劳您费心了。”
杨过自暴自弃的言语,让郭靖的眉头皱起,只是他看得出,杨过并没有彻底的沉沦,而是仿佛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内力明显的提升了许多。郭靖不由心中感慨,杨过果然是习武的奇材,当初黄蓉就怕杨过会对他们夫妻不利,只是他最怕的是,杨过和杨康一样走上同一条路。
“过儿!”黄蓉看着杨过如此,不由出言道:“你郭伯伯,是怕你知道真相接受不了,才一直没告诉你!”
“我知道!郭伯母,正是因为父亲的所为,才让你对我百般防备吧!”杨过傲然而立的道:“你认为我杨过,可能会变成一个比我爹还要坏的大坏蛋,不是吗?”
杨过看着无言以对的黄蓉与郭靖,不由笑道:“今后郭伯父与郭伯母,都不必再担心或者防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