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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复又苦笑道,“我也不是个好父亲,自你娘走后,我悔恨难当,一见你们两人面容便想起昭雪为我而死,见你更是仿佛见到当年的自己,心中更是难受,索性避而不见,只怕徒增伤痕。“
那边重月清朗的声音陡然响起,“爹,不要再说了。”
秋重寻恍如梦中,听到他声音方才清醒,凝目望去,竟是看不清重月眉眼,只觉眼前一片水气氤氲,垂下眼睫,才觉一道冰冷泪痕蜿蜒而下。
灯火渐渐昏黄,犹见得那俊秀容色凄楚,秋亦岚心中更痛,良久未语,忽而抬手轻轻抹去他颊畔泪水。
“时日已然不早,我们已经不能再有片刻耽搁。这便将你体内的金针取出,金针入体时日已久,我须全力施为,你们莫要做声,若是扰乱真气,必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秋重寻一惊之下,还未来的及发问已觉背心一麻,竟是被拂中了哑穴,口不能言了。只觉出后心一双温热的手掌,源源不绝送入浑厚内力来压住体内不时逆流紊乱的气息,漫漫凝入丹田。
不多时,左手无名指等三指微痛,三束金芒已是激射而出。
秋重寻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垂眼看向指尖残留的一星点血迹。这针当日阻住了毒气上延,之后却是随血液游行全身,时时全身剧痛难当,更累他真气混杂虚弱,此时离体而去,果真大为受用。
他暗自调整了下内息,顿觉灵台清明了许多,虽是依然真气流转不畅,心下却不由宽慰几分,只等解开他的穴道,三人一起再商定对策。
却不料听重月竟在此时轻呼了一声,旋即没了声息。惊讶之下,想转过身去才发觉穴道未解,还是动弹不得。
“别慌,我不过是点了他的哑穴。”顿了一顿,秋亦岚复又说道,“这嫁衣神功传功的时候委实太过凶险,容不得片刻分神,我点了你们两人穴位也是怕万一有失。”
秋重寻心中剧震,回想起从前听说过的关于此法的种种诡秘,竟是遍体生寒。
缘于数百年前自天竺传入,后在日帝夜后一战中公诸于世,流传虽广,却鲜少有人问津。因为此法门修炼之时极为艰险,不只稍有一瞬疏忽就要气血逆流,轻者一身武功全数废去,重者当场血脉爆裂而死,而就算是天赋过人者顺利修得此法,身体也会大受损伤,内脏受那霸道内息所侵,定是会落下隐忧之患。
而修成之日,却要把这通身功力,千日苦修的真气通数度给别人;
嫁衣神功,正是取为他人做嫁之意。
回想起他近年来容色日益憔悴苍白,当初只以为是想念亡妻相思所累,原来竟是因为这缘故。
思虑之间,只觉背心大穴已有内息奔涌而至,不需自身导引已自行会聚丹田,体内紊乱的气流已渐渐被压制消融,更隐隐有充盈澎湃之意。
秋重寻心下大急,此时却又口不能言,一时思虑纷乱至极,引的体内源源会聚的真气也紊乱起来,竟是乱奔乱撞,胸口有若窒息的激痛。
觉察出掌心下肌肤已微微战栗乍冷乍暖,冷汗隔着层布料也渗了出来, 正是要走火入魔的先兆,偏此时正是最紧要关头万万松不得手。
秋亦岚一动未动,强压住自己被牵引起的纷乱内息,深吸口气道,“收敛心神,。若不想此时我们三人都死在这里,其余的容后再说!“
听得身后清朗的声音已有几分嘶哑沉钝,那绵长悠远的呼吸也急促粗重了许多,秋重寻恍如梦醒,纵有千个疑问,此时也只得深压心头,当下收心凝神,小心把四散的真气融汇丹田。
不知过了多久,石桌上的烛已近燃尽,寒光如豆。
石室内几是寂寂无声,秋重寻伤本未愈,一时吸纳了沉厚内力,光是将其汇聚一处就已经耗尽心神,此时汗透重衣,若不是身后有父亲双手支撑,早已软倒。
神志恍惚间,听的身后略显疲惫的声音幽幽响起,“好了,总算是有惊无险没出什么差错,你好好调整下气息吧。“
说罢,秋亦岚站起身来,拍开两人哑穴,其他穴道却未有解开之意。
“爹,您为何要练那伤及己身的内功,还将。。。“声音一窒,下一瞬已和重月齐声惊呼!
秋亦岚面色青白,水色的唇边犹余着一抹血痕,淡色的衣袍上血迹宛然,身下石地上,大蓬的血色竟是殷红中搀着几分浓黑,煞是骇人。
神态自若的揩去唇边鲜血,秋亦岚淡淡道,“不用怕,传功之后本就该吐出坏血,死不了人的。“
又拉过秋重寻的手细察脉象,半晌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展颜笑道,“总算是及时赶上了,否则没浑厚内力压着你的内伤,以你那般蛮干,再触动一次旧伤定是神仙难救。“
“重月,你可怪我将功力传给了重寻?”
秋重月望了望那张憔悴的苍白俊容,缓缓摇了摇头,“爹,若是我见他如此伤了自己身子,也会如此做的。”
目光流转,望了望秋亦岚惨白疲惫的容色,声音已有些哽咽,“只是,爹,您这样做,也会安然无事吗?”
秋亦岚恍如未闻,手轻轻抚过一双孩子发心,再轻轻帮他们理好凌乱的长发,温和的神色有如冬日煦暖的阳光。
“当年你娘为我而死的时候,我内疚自责,激愤之下只想求死,是因为听到你们的哭喊才恢复神志;而练这嫁衣神功,是自你娘死后才偶然得到的秘籍,不知是否天意若此,冥冥之中已料到有今日灭顶之灾。”
叹了口气,幽深苍俊的眼中被鹅黄灯焰映的悠远,“世间之事本就瞬息万变,何况我们有那天大的机密,那时,我只是想,日后若是变故陡生,我能护的你们周全。”
伸手拔出头上发簪,移近灯火,两人才惊见原来那通体翠碧澄清的玉石被灯焰一映,竟在墙上现出了一副画的周密细致的地图,“这里,就是秋家世代相传的藏宝图,记在心里。”
片刻,见重寻他们轻轻点头,秋亦岚微微一笑,手上使力一搓,那簪子已化成了一捧青灰飘落。
“那龙珠就在我教历代教主的墓陵之中,重寻,你精通五行八卦,以你之能定可安然进入,而那宝藏,却需要修成冰月心法才可进入,你资质奇高,如今有我半身功力,等旧伤愈合,潜心修炼我信你定能数年内练成。”
站起身来,目光缓缓扫过那班驳石壁,慨然道,“秋氏一族近百年来为这所谓复国大业所缚,以重誓相迫苦的代代有人为此黯然神伤,一生孤苦无所依恋,其实谁做龙廷对天下百姓而言并无太多分别。。。”
“看的不是姓秋的还是姓夏侯的当皇帝,看的只是谁心中装的是百姓罢了。”
秋重寻听着这句简单平实的话却生生道出了世道真实,不由怔怔出神,心中激荡,脱口道:“正是!”
秋亦岚欣然点头,“当年我想以自己之力破了这束缚了几代人的誓约,可惜被情所困没有成功,如今这宝藏图在你们兄弟手中,虽然眼下情势极险恶,可是你们血液又有异天生有抗药之性,你又有嫁衣神功护体,凤凰涅磐,烈炎重生,该如何做,你可懂?”
听的他口气竟似别离前最后叮咛,秋重寻又悲又急,道:“爹,你莫不是要和他们一拼?“
秋亦岚仰天一笑,面色虽是苍自如刀不掩憔悴之色,眼中却是光华惊绽,红烛灼亮,照在素色的衣袂上,衣上一缕晕黄,长身凝立不动,嘴角犹带着一丝笑意,被那烛光衬的格外冷隽明晰。
落在眼底的是刹那镇寂了天地的风姿,他傲然道:“接任夜教,虽非我愿,可我却从不是临危抛下教中兄弟不管的人,该担当承受的,我定会一力承担!“
秋重寻怔怔看着父亲英气飞动,眼中光华一烁如星飞缀,那修俊的身影临去前温暖眷恋的深深望了他们一眼,便再不置一词,没入光影寂灭深处。
却生生迈不动脚步,不知是不是眼底还留着那些烛光剑影,他无由的一阵晕眩,竟是气血攻心,堕入黑暗中模糊听得重月焦急的带着悲戚的呼唤,却是再无力回答。
耳际心中回荡的是父亲最后平和温柔的话语,“重寻,你要如何作为,全看你自己,只望你记的我的话,做龙庭者一般无异,只看心中是否承载天下之福。“
“其实,在我心中,你与重月从来都一般无异,你可明白?
我只望你们两人此后能远离那些刀光血影,红尘是非,能够安静幸福的活下去,活下去,总有雪止天晴之时。“
昨天网络非常不好,大概到半夜12点30才能上的来露,所以就没发这篇,说起来觉的很抱歉,这部文是我的处女作,从去年8月初次开始写文到现在仍在继续的唯一一篇,说起来点击(在露上)从第一部的580几降到现在的100左右,心里真的很难过很郁闷,可是话说来,和我自己拖文和懒惰有直接关系,太过注重点击和回帖,而忽视了写文该有的激情忽略了我本来想借文来诉说的故事和感情。。因此形成那样的恶性循环,我写的慢写的拖,于是越少的人来看,于是便写的更慢,自己心里也灰心丧气,不过,最近真的是有些想通了,尤其看到一些大人一直对这文的关注,让我觉的心里很感慰,也很开心。
昨天是我的生日,有许多大人送了我生日礼物,很是开心,再次感谢~ 说实话,我是想昨天发这部文的结局的,真的是那几天拼命在写,无奈生日那天临时有许多活动没有写到结局,还看到竟然有人在露上催我的文,感动又愧疚,所以先发了这章写完的文,结局我这几天一定尽快写出来~真正的高潮,我一直设定好的故事情节,最喜欢的地方,都还没写到呢,所以一定要写出来才心安~
写了一大堆废话,希望各位看的没心烦~ 呵呵 ,虽然不在乎,但是还是请回帖支持一下,笑~
28
一路急步奔来,离的越近,心中那莫名的惶急和焦虑却越发清晰。
所处的偏厅本就与那间离的不远,他轻功又是极好,须臾间已到了那扇门前。
回廊外无灯,那层轻薄的窗纸被屋内的烛光一映,朦胧恍惚起来,影影绰绰,竟是辨不清其中是否还有人在。
水黎耀微微喘息着,轻触着门栓的手也微微的颤,掌心竟是一片冰凉。
多少年未有过如此焦灼,甚至有些怕,那种害怕再失却的惧意如深藏的佳酿,愈久愈深。
心中最怕的是,推开那扇门,若已人去屋空,再寻不到他的身影,该如何?
他若象久远少年时那段刻骨铭心的岁月中一样,在自己眼前,再次无声无息的失去踪影。
那无疑是无法容忍也无法承受,即便是上天入地,海角天涯也要找到他,牢牢将他绑在身边,一生一世。
在少年时第一次为他所救,初次邂逅那样清澈粲亮的眼眸那一瞬,已注定如此。
即使那是只有痛和恨来维系的纠缠。
水黎耀深吸了口气,缓缓推开了那扇仿若重似千均的门。
“等了许久,你终于来了。”
清朗略带着些疲惫苍凉的声音,幽幽说道。
那人蓦然回首,他遥遥看去,落在他眼底的是刹那镇寂了天地的风姿。清癯苍俊的卓然如昔,苍白若纸的的容色更衬出他眉宇间的清奇俊美,水色的唇微微抿起,一抹淡定自若的笑意,若有似无,却是一身的高傲凛然,犹胜初遇之往昔。
窗外月色流宛,厅中一盏红烛灼亮,照在白色的衣袂上一缕晕黄,小小的暖如三月的花开,修洁苍白的手中握着一柄寒如秋水的长剑。
剑尖微微下垂,透着微冷的凌厉锋芒。
甫一开门看到他仍在的惊喜漫漫沉淀成心中隐隐的痛与惶惶不安。
水黎耀定定看着那双眉间心上无时可忘的眼,仍是澄似秋水,寒似玄冰,却幽深如梦魇。
一瞬不离,他缓缓吐出口气,“你果然在骗我,既然没中毒,你为何没走?”
秋亦岚瞥了一眼屋外此刻已赶来护主静侯在外的日天宫众人,目光又回到水黎耀身上,淡淡一笑: “而我确是着了那药的道,不过我自幼服尝毒药药性自然比别人解的快上许多。。。”声音顿了一顿,眼直直望着水黎耀,“许多年前,你就已知道,不是吗?”
尾音轻轻淡淡,听在水黎耀耳中却是有若雷鸣,心头剧震不已,声音竟有些微微发颤,“你,还记得当年的事,是不是?”
秋亦岚不着痕迹的别开眼睛,不去看他眼中痴狂颜色,“我从来都未说过我不记得。”
那样低沉的仿佛一声叹息般的语气,听来竟是如此熟悉,象极了许多年前初相逢即别离时的景象。
那清俊的玄衣少年,凝立风中衣袂翻飞,眼中流淌着寂寥的神情,遥遥回望。
光阴冉冉,逝水滔滔;这些年浮世沉浮,辗转红尘,每每想起当年也曾同他晨昏与共,浅笑柔眠,心中当年别离时烙印的伤痕就愈深愈痛,不可自拔。
寻不到那人,惶惶之间便找了许多或是眉眼间有些许相似的少年来聊慰思念。
直到九年前再次相逢,却是那种景况。。。
本以为当年的事,唯有自己印在心底,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