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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午剑失色,心下着急,却使不出一丝力气,方才一战不仅是因为中毒而流逝灵力,而是乾坤神戟也吸噬了不少灵力和精气,以至于自己现在连最起码的体力也没有。
司空子娴也暗叫不好,虽然能飞起雌镯,但如果一击不中那么只有死路一条,但还是把雌镯握在手中,盯着缓缓靠近的破风姐,伺机待发。
“哈哈,哈哈,破风妹子,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门外一个奸细的声音阻挡了破风姐,破风姐眉头微皱,催亮手中的短刀,冷冷地注视着门口。
“嘿嘿,怎么?忘了你我的约定?”
话音落尽,转进来一人,乃是穿山甲。
“哼!怎么会?我这不是等你现身吗?否则早就动完手走人了。”破风姐淡淡道。
“嘿嘿,这么说来,我是来的晚了喽!”穿山甲道,“你也知道,要想躲开那么多人的视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呐!我是左躲右藏才来的。”
“看来你的遁地术在某些时候也不灵了。”破风姐讥讽道。
穿山甲没有言语,淡淡一笑,而后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露出贪婪的神色。
王午剑心生困惑,这个身影好像还在哪儿见过,脑海一闪,问道:“是你给我们下的毒?”
“不错。”
“你就是客栈里的一个伙计?”
“不错。”
“我真后悔,昨天没有杀了你!”王午剑顿首叹道。
“哼哼!要不是我,你俩能这么坦然地死在一起?要不是我,你俩能在临死之前看到那么多江湖豪杰?”
王午剑和司空子娴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一大早就有那么多人在楼下等着,为什么神箭堂的人知道自己要去的方向,所以等在了必经之地上,也明白了怎么能在那么短时间里聚集起那么多的英雄豪杰!
这一切都要拜穿山甲所赐,两人对他憎恶不已,巴不得立刻让他粉身碎骨。
“只是,白剑派那帮人的到来,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让一个神箭堂来对付你,趁着两败俱伤之际,我好从中取利,没想到多了白剑派这帮蠢驴,差点打坏了我的计划。不过现在也好,你们乖乖地躺着,大家都能省省力气。”
“无耻,妄你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能使出这么卑鄙的手段。”王午剑吃力地说道。
两双眼睛里带着些许失落,却又不乏互爱地注视着对方,彼此发自内心的一笑。
容颜,在这一刻最为美丽。
“按照约定,你要雌镯,我要雄镯,咱们各自动手,互不相干!”穿山甲收敛起笑容道。
“当然,你先请。”破风姐作出让势说道。
穿山甲冷笑,持着匕首缓步向前。
忽然身形变换,手中的匕首如一道电光,刺向破风姐,紧接着抓起王午剑,瞬间移动到一侧。
破风姐早有防备,匕首靠近之际,被她用短刀劈开,竟将那匕首辟为两节,一双凤目喷射出火光,短刀的光芒直射穿山甲。
“你真是个卑鄙小人,居然不守承诺暗算于我!”破风姐怒道。
“哈哈,哈哈,我暗算你?”穿山甲大笑道,“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如果我再迟疑一刻,恐怕就像那匕首一样,被你看成两段了!”
“哼!难道还要跟我争夺雌镯不成?”
“嘿嘿!那得看你破风姐的意思了!”
残破的道观里顿时充满了杀气。
“嘭!”
穿山甲把王午剑当作柴物一般,顺手扔到地上。
“哇!”
王午剑浑身大震,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天?”司空子娴叫道。
一道金光滑过,正中穿山甲。
穿山甲对司空子娴毫无防备,总以为她中了散元丹毫无力气,一心想着怎么对付破风姐,没料到她受了刺激,全力打出一镯。惨叫一声,撞裂墙壁飞出屋外。震得整个破观尘土抖落,犹如坍塌一般。
司空子娴收起雌镯,身体犹如脱水一般,顺着墙壁缓缓倒坐在地上,双眸里激荡着泪水,挣扎着想要爬过去。
“哈哈,哈哈。”破风姐看到唯一的竞争对手是活不了了,不禁失态狂笑,“都是我的了,都是我的了……”
“啊!!!”
破风姐一声惨叫,飞撞在身后的雕像上。
一阵“噼噼啪啪”的泥石抖落,溅起无数尘土,司空子娴咳嗽不止,却听不到王午剑和破风姐的动静。
片刻之后,尘土散尽,整个残破的道观已经不成形了,一根梁架几乎要断裂,雕像被撞成大大小小几百块,其中一大块压着供桌,供桌下面压着浑身是血的破风姐。
“咳、咳”
破风姐咳嗽几声,伴着几口鲜血,目无光彩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王午剑侧身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只是嘴角还在不断地溢出血沫,方才奋力把雄镯祭出去,体内仅有的一点元气也被损耗尽了。
“天?你怎么样?你答应我啊!”司空子娴哭喊道,匍匐着想要爬过去。
“呃啊!!”
司空子娴惨叫一声,房顶一根木棍刚好砸在她的左腿上。
“哈哈……”破风姐埋头苦笑,若不是王午剑在油尽灯枯之时飞出一镯,恐怕现在尸骨无存了。
“你笑什么?”司空子娴痛苦地喝道。
“我笑?哈哈,我笑,我们的命运是一样的,即便你有天桥图又能怎样,你现在不是连一根木棍子都奈何不了吗?等吧!等着一只野兽来了,把我们一个个吃掉。哈哈,得到又能如何?能长生不老吗?咳咳……”
破风姐姐一阵咳嗽,血沫不断从嘴里喷洒出来,染红了面前的地方。
“你才明白?还不是都怪你,都怪你们这些贪心的无耻之徒,害的我们没有一天的安宁……”司空子娴哽塞道,泪水模糊了视线,模糊了王午剑的身影。
“呵呵,呵呵,天底下总有这么巧的事儿存在。”
门外一个声音响起,一伙人走进来,为首一人,一身黑色劲装,头戴斗笠遮挡住脸面,后面跟着四个身着紫衣的年轻人,纷纷手执宝剑,威风凛凛。
司空子娴一惊,为首的一人就是当日在河岸边企图争夺天桥图的黑衣人,后来被笑面邪神暗算而逃离,想不到冤家路窄今天又在这种绝境下相见,心中怒火突生,为什么这些人却屡屡不死?
“呵呵,小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那人笑道,一扫上次那种急躁的神态,仿佛这次把握十足,在这茫茫大山之中,又几人能够找到这里?眼前的两人只不过是到手的鱼肉。
“你没死,真是老天无眼!”司空子娴恶狠狠道。
“哼!动手。”那黑衣人把手一招,身后一人走上前来,“铮”一声拔出利剑,锋利的剑刃闪着光点,一晃一晃反射在司空子娴娇嫩的脸庞。
那人脸色一沉,举起宝剑照着司空子娴的左臂砍将下来。
“啊……”
那人惨叫一声,一把青色的剑刺穿了他的腹部。
司空子娴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寒玉剑也在瞬间没入她的体内。
这突然的一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倒在地上的那人更是吃惊不已,死不瞑目。
那黑衣人右手旋转一周,掌心出现一团白气瞬息化作一个太极图案,随手一甩,那图案打进司空子娴体内。
司空子娴情知这一招看似柔弱,却也无力躲闪,喉结一热,一口鲜血涌出来,体内好似有千万蠕虫狂乱涌动一样,头脑一沉,昏死过去。
“你是太极门的人?”破风姐道,“没想到一向自称要惩恶扬善的名门正派,也会作出这种下流的勾当!”
“哼,你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了。”那黑衣人淡淡道。
左手一挥,身后又转出一人,利剑“铮”一声出鞘,脸上毫无表情,走到昏迷的司空子娴身前,举剑便要砍下来。
“哈哈,哈哈,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们一个。”破风姐大笑道。
一道红光飞出破风姐的手掌,瞬间溢满了整个屋子,红光透过屋顶的裂缝,直插云霄,破魂仿佛是一把久久没有面世的宝物一般,伴着一声清脆的呼啸声,穿透那人的身体,钉在墙上。
那人眼睛直勾地盯着破魂,似乎被它强大的戾气所震慑,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垂下头颅。
“去死!”黑衣人大喝一声,手中幻化出一把气质的白剑,正中破风姐的头颅。
破风姐脑浆和着鲜血四下溢出,痛苦地挣扎几下,停止了呼吸。
破魂无可匹敌的剑气迅速消退,露满身的裂痕,就像一个走到尽头的老人,随着主人的离去,逐渐化为碎末,同那人的尸体一起掉落在地面。
“老四,你去把他们的手臂砍下来。”那黑衣人扭头说道。
排行老四的那人一愣,看着前面两个师兄都意外地死在一刹那,心里多少有些后怕,哪知道会不会突然再冒出来一剑?但师命难违,顿了顿,还是一步一步向前走动。
正待落剑之时,门外数只异兽的吼叫声,呼啸停将在屋外,一伙人步伐整齐地走进来。
那黑衣人转过身,两个弟子走到他身后,各自执剑在手,等待着门外的一伙儿人。
当头一道人,身高丈八,皓首白须,身着大黄袍,腰系黄金带,发束五老冠,右手持着拂尘,左手恰定衣袖,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其后并排站着两人,左首一人发须皆白,身着大红褂,发束逍遥巾,手执红柄拂尘,道义傲然;右首一人,两道长髯垂立胸前,身着青色道袍,发束一字巾,手执拂尘,背后一柄长剑,丰姿都雅。
其后又是两人,俱是白胡白须,左边一人,体态丰盈,身着黑色大褂,手执拂尘,背后两炳宝剑呈十字交叉;右边一人,身材修长,皮肤黝黑,身着白色道袍,手执拂尘,腰间系着一个银色葫芦,背上一把宝剑。
“吼!吼!”
“呼!呼!”
外面五只异兽,咆哮不断,此起彼伏,仿佛是在示威。
五个道人在一阵异兽的吼叫声中缓步走进道观。
黑衣人背后的两个弟子被他们的气势镇住,有些不知所以,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曾喘一个。
五人身着五色衣服,走进屋子,分为一排站立,对视着黑衣人及身后失魂的两个弟子。
黑衣人心中暗叫不妙,本来就要得到天桥图了,却杀出一帮老怪物来,这五人不仅个个气宇轩昂,而且修为不凡,俱是深不可测的老古董。
“我等是青城道五行法师,”为首那人打了个稽首说道,看了看半个身体是血迹的破风姐微笑问道:“不知道阁下是太极门哪位坐下?一招简单的‘气荡回肠’居然能发挥到如此境界,想必也是太极门的新秀之人!”
那黑衣人一惊,却没有说话,这几个人恐怕与太极门有所渊源,五个绝世高手在场,天桥图的梦算是化作泡影,心里暗自寻量退身之法。
“算来我们已有近百年没上太极门了,”那黄袍道人回顾左右感慨道,“也不知几位老友是否健在?”
黑衣人心下不快,这几人既然与自己师尊们同辈,居然暗里咒骂师尊短命。
“莫非五位前辈也对天桥图感兴趣?”黑衣人压住心中的愤火问道。
黄衣道人闻言,笑道:“那倒不是,听闻一对青年男女仗着天桥图屡屡打死打伤江湖豪杰,并且因之而引发了不少争夺,为了避免更多的死伤,我等决定带这二人上山,意在好好说服他们莫再为非作歹,绝非出于私心!”
“哼哼!几位不愧是武林前辈,处处为我等后生着想,不过不劳几位伤神了,师尊命我将此二人带回我太极门,由他们代为惩戒,还请几位前辈行个方便。”黑衣人心里有所不甘,所以打出了自己的门号,好歹他太极门也是千年古派,历来享有威望。
“哼!就是天门子在这儿,也不敢强行争夺,何况你一个无名小辈。”右边那白衣道人喝道。
这黑衣人更是不快,竟然直呼自己掌教的名讳,实在目中无人,淡淡说道:“几位想必也是敝派掌门的旧识,不知道为何对我一个后辈苦苦相?莫非我太极门在几位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哼!难道你想证明一下?”那白衣道人拂尘一甩,瞠目喝道。
斗笠的遮盖下看不清黑衣人的表情,但一团青气从右手中幻化出来,环绕在手心里,结成一个太极图案。
“量你也不过是玄青道行,居然敢在此撒野?”
黑衣人大怒,手中的白气瞬息化作一条青色小龙,张牙舞爪飞向那白衣道人。
眼见那条青龙飞至身前,白衣道人却安如泰山,不紧不慢地对着小青龙一挥拂尘,那条飞龙凭空消失,仿佛根本就没有从在过一样。
黑衣人大惊,本以为他们修为已经达到入道的至高境界,方才一试才意识到这些人的修为远在自己的估计之上,江湖中恐怕只有掌门师尊可以与之一拼高低,不禁为自己的处境感觉焦灼。
“如何?”那白衣道人再次喝道,一身白衣外仿佛披上一层圣洁的光芒,在阳光的映射下恍若神仙。
“既然几位前辈对我太极门的神功颇有兴趣,晚辈也只能献丑一试!”那黑衣人言毕,身形变换,双手打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