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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先离开这儿。”尉迟妍走过来淡淡地说道,说话间便要搀扶起王午剑。
但王午剑猛地退开一步道:“我还是自己来吧!”
尉迟研愣了一霎那,但转瞬便明白了王午剑的用意,他不愿意自己满身的血迹留给这位天女般干净的尉迟妍身上,哪怕让她占有一点腥血都将是罪恶的,况且他自觉是个逃跑的杀人犯,而她,则是一个围捕者。
半山上怪兽的嚎叫声不知道何时开始安静下来,山上的火光也大多熄灭,但仍旧冒着或浓或淡的云烟,孟佳山上空多了一层淡淡的云雾,王午剑心中一阵绞痛,他隐约看到好些身影奔跑在山体两侧之间,上面的学生显然还处于混乱之中,他闭上眼睛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着。
……
“你为什么救我?”走了片刻后,王午剑停下来问道,他实在没有力气继续行走,此刻他全身都变得麻木,没有一点力气,不得不坐下来休息。体内参与的魂力也被他彻底消耗干净,尤其是臂伤和背部的伤口,好在他曾以魂力凝成一个类似结界的有型屏障封住了伤口将血止住否则他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昏厥甚至死亡。
此时东方已经微微发白,启明星逐渐变淡,这意味着又一个白天已到来。
“因为,你还不能死!”尉迟妍怔了一瞬间干脆地答道。
王午剑咯噔一下,眉角微扯面露困惑,但他很快猜到了她的意思:自打上次骗钱嘉说自己知道残图的所在地之后,尉迟妍便产生怀疑,几乎王午剑每次出行她或尉迟跃或某些神秘人紧紧跟随,甚至是日常练习都不放过,生怕某次疏忽而导致他将残图秘密取走。
“哈哈哈哈……”王午剑突然埋头苦笑着。
“你笑什么?”尉迟妍疑惑道。
“我是个杀人犯,你把我交给书院吧,定能记你一次打功!”王午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说了,你不能死!”尉迟妍月眉微蹙,明白他是话里有话,却不肯直接问,而是进一步刺激他。
“哼哼哼,就因为我知道遗失在书院中的天桥图残图吗?”王午剑脸色一沉,“你就像个影子一样整天跟着我,为什么在我被嫁祸的时候你不出来作证呢?”
尉迟研一怔,白皙的脸庞虽然一夜为休息却也没显出憔悴之色,却因王午剑的质问而变得微微发白。
“我不能死?哼哼!你以为你是谁?尉迟家族的三小姐就有全力控制别人的生死?我能活过这几天,全是因为我不想死,因为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王午剑背靠着树干对她咆哮着,“我为了救你编造了那个谎言,而钱嘉为了那个该死的谎言设计了这个圈套害我,你反倒来决定我的生死?”
“提到那个可恶的谎言,我便更加上火,为什么你从来不相信我?因为你无知的跟踪好几次都差点让我落在钱嘉的手里,有时候我会怀疑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没有,你误会了,我跟踪你是因为……”
“又想用‘这是家族的命令’来搪塞我?”王午剑瞋目阴喝,尉迟研微微一震说不出话来,“那天我不惜把命压在钱宅为你们开脱,而你呢?哼哼,什么狗屁命令?为什么司空子娴没有跟踪我呢?难道万里大荒不在乎残图?”
王午剑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他至今都无法确定这个女生是否对自己有一点信任感!
尉迟研身形微颤,无意识地后退一步,脸色霎那间转白,妒忌之心是女生的天性,尤其是相比较之时。对于她而言,这样的质问发自王午剑之口虽说事出有因,但她却无法接受。
王午剑用阵阵剧痛的左臂捡起一根一米来长的树枝作为拐杖,又以弯刀将它削平,然后步履维艰地向山下行走。
尉迟研低嗯一声,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有阻拦之意,但终究还是止住脚步。
“要么你立刻杀了我,要么我立刻走?”王午剑转过身将弯刀递在她的面前冷冷问道。
尉迟妍脸色凄白,皓齿微启却没有说出话来,完美无瑕的脸庞上第一次浮现出各种复杂的表情,愧疚、歉意、同情、怜惜……
第一百二十八章逃出生天
“对不起!”尉迟妍握紧双手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却不敢直视王午剑愤恨的眼神,把目光移在他肩膀上血淋淋的伤口,月眉微微颤抖。
王午剑收回弯刀,双手拄着木棍摇摇晃晃地朝山下行走。尉迟研证了怔轻挪玉步跟上。
“别跟着我!”王午剑目视前方冷冷喝道。他虽然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尉迟研身形微颤,脚下的一棵树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我们之所以走的如此缓慢,正是因为一路上有太多的障碍物,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尉迟妍沉吟道。
“你放心吧,我不会死!”王午剑侧目冷言打断了她的话,而后继续向下行走,话语出口却觉得几分懊悔,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了天桥图残图,父子成仇,兄弟反目之事太多,无数人都会为之不择手段。而他此刻深陷其中,除了自拔别无他法。
他不能,也不想连累其他人,尤其是关爱自己之人,绝不能!
尉迟妍怔怔地看着王午剑孤单重伤的身影逐渐模糊在视线里,他没有回头,便永远也不知道尉迟妍此刻的表情……
王午剑拄着木棍小心翼翼地行走着,并且还得留意周围的动向,几近麻痹的身体令他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从而给他带来了不少方便,虽然行动不便但不用痛的咬牙切齿,只是一旦遇到袭击的话,他的反击势必会减慢甚至会因此而战败,死亡。
然而令王午剑奇怪的是,一路上并非如尉迟妍说的那般有众多怪兽阻挡,只不过时不时能看到打斗的痕迹和怪物的尸骸。
“一定是他们上山之时已经替我扫清了一切障碍!”王午剑呵呵笑道,但他不经意间竟发现一块醒目的黑布块,嫩绿的草地虽然被毁坏,但上面散落的布块却分外扎眼,尤其是那块巴掌大小的布块被与一只怪兽的断肢死死抓住。
被折断的小草上还凝聚着嫩汁,一片乌血浸在草丛中但并未冷却凝固,这场战斗显然是不久前才结束的。
而那黑布……王午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什么……
山脚就在两百多米以下,王午剑喜出望外,一度曾产生绝望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下了孟家山。
他抬头看着山顶,搜捕队伍差不多已经到达山顶,脸角抹过一丝欣喜之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山下突然响起几声怪叫,王午剑心惊不已,倘若再度遇袭,端的九死一生,他顾不得疼痛连忙丢掉树枝拔出弯刀,谨慎地寻找这个声音的发源地,那是自大队伍所走的路线方向而下。
“是只拦路虎?”王午剑默道,他如履薄冰地摸索前进着,试图居高临下看清楚怪物的模样后再决定是否走这条路。
那声音越来越近,而且似有打斗之声。王午剑爬在一个小山岗上俯瞰下方,令他万分震惊的是,山岗下方竟是尉迟研独占白面兽。
白面兽,低级高等怪兽,身形略大于虎豹,全身毛发比猪鬃更加尖锐,獠牙呈菱形爆开,四只钢铁般的爪牙上幻化出夺目的红芒,其实力相当于一个魂通境界的武灵。
而尉迟妍的肩膀上似乎也着了伤,此刻用白色的纱带裹着,并且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液。
黑衣,白色纱布,血印,层层对比,煞是醒目。
“方才那残肢爪上的碎片竟是她的?……”
王午剑心绪乱飞,有些呆板地看着眼下的战斗,尉迟研一声轻喝令他如梦初醒,纵然他重伤在身,甚至走路都不便却也无法说服自己趴在这里看好戏。
强大处上,柔弱出下,适者生存,这是生活在自然界的生灵恪守的法则,低级怪兽纵然有同水平的实力却由于攻击技能低下往往会败于武灵之手。
狡猾的白面兽久战不下,选择了防守以消耗对手的体力,但尉迟妍并没有如它的意,长剑一展上覆盖的红芒更加浓盛,隐隐有脱变之概。
王午剑惊叹不已,昨晚一战之后他虽然无法激起丝毫魂力,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突破原来的境界,也就是说他或许已经步入魂通境界,眼下观尉迟研,她似乎也要步入魂通境界。
“为什么她的进步如此之快?”王午剑顿生无限自责困惑之意,想想几个月前她与自己的实力相差非只一点,而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便突飞猛进实力如此逼近,照她如此快速的进步,超过王午剑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不会太久。
“我到底怎么了?是我不够努力吗?”王午剑自怨自艾道,每逢看到被人的实力逐渐与自己拉近距离之时,他便会心如刀割,他也曾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进展缓慢无疑有三个原因:资质差,方法错误,不够努力。
资质差?王午剑摇摇头,他从小便被成为“武灵之天才”,资质差又怎能有现在?
方法错误?王午剑直接否定,同样的老师,同样的教材,而且他还有王家至高秘技——穿云笈的帮助,无数前辈都是依照这条路走下去的,修炼方法怎会出错?
不够努力?王午剑不禁苦笑,他扪心自问,在所有学生中他算是最刻苦的人之一,为了达到目的,他不分寒冬酷暑,不顾风雨阻碍,如果这样还不够认真努力,他真的没有办法!
“那究竟是为什么……”王午剑无数次站在书院的山林中仰天大喊。
噼噼啪啪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尉迟研精准地刺向它的要害,一柄长剑肆意舞动,道道光束在空气中汇聚成绚丽多变的图案。
就在双方陷入激战之时,王午剑隐蔽在一个便于突袭的至高点,眼看着那道如烟如画,似梦似幻的身影渐渐力不从心,王午剑趁白面兽背朝自己之时,凝聚体内微弱不堪的魂力奋力祭出弯刀,头脑随即产生一阵眩晕感,险些昏倒在地。
弯刀带着一道红色光尾呼啸而至,正中白面兽的脊椎。
白面兽惊恐地仰天惨叫一声,尉迟妍倩影闪动,犹如鬼魅般出现在它的身侧,长剑一挥,白面兽尸首分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温馨小屋
全力祭出弯刀之后,王午剑彻底衰竭,脸色煞白,双目无力,显然是油尽灯枯之状,他摇摇晃晃地爬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下小坡。
尉迟研曼曼地看了王午剑一眼,饱露怜惜,似水似波,柔情万般,但却转身欲往山上。
王午剑有意失足一个踉跄摔倒,尉迟研身形闪动霎那间出现在他的身边。
“你不是上山找队伍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山下?”王午剑面带苦涩地抬起头冲她笑道。
“现在距离山下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你性命的怪物了,你可以安安全全地离开孟家山。”尉迟研幽怨地说道,清脆如风铃般的声音落毕,她再次转身欲走。
“是你走在我前面,把路上的障碍扫除了?”王午剑连忙问道,他试图站起来却由于发力过猛,扯动肩膀和背部的伤口,一阵剧痛令他神经一木,再度摔倒在地。
“上次你救了我,这次我们算扯平了,以后互不相欠!”尉迟妍倩影背对,仍然带着怨气说着,“我是怀疑你,也跟踪过你,但是今天救你,不是因为天桥图残图……”
王午剑闻言一震,方才山上之言一半是发自内心,另一半则是为了激她离开自己以免人祸上身,却不料她竟甘冒大险,单枪匹马为自己开路。王午剑愧疚万分,但意识做鬼,他并不想就此道歉。
王午剑走到白面兽尸骸前企图拔出深陷入他脊背的弯刀,然而弯刀死死楔入白面兽的脊椎分毫不能动,他不愿意借助尉迟研之力,全力一拔,非但没有拔出来,反而牵动了受伤的肌肉和几处伤口。
“啊……”王午剑忍着剧痛轻声叫道,他不得不单膝跪地来支撑自己不倒在地上。
“你怎么样?还能撑得住吗?”尉迟妍见状急切询问道,语气陡转,委婉幽幽,沁入人心,令他心头顿暖。
透骨的冰凉之感不断地袭击他的神经,后背不知道有多少处伤痕令他又痛又痒,右臂像断掉一样完全麻痹没有任何感觉。
若不是一味地在逃命从而忘记了苦痛,他恐怕早就支持不住了。然而此时王午剑为了支撑自己的意识挣扎着催动武魂,但那只能让他的脏腑更加难受。就好比油尽灯枯之际,还以火种燃烧灯盏,令灯盏炙不可触。
足以撕裂一切的阵痛游荡在他残存的意识间,在昏迷的一霎那,他感觉到一股迷人的清香和一双挽着他左臂的酥手。
……
当他再度产生意识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热炕头,暖烘烘的被窝更能令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每一处伤痛,背部,胸部,双腿,双手,内脏……几乎只要有感觉的部位,便是一阵疼痛,有多少伤口,他真的不敢想像,更无法置信自己竟能忍受如此之多的痛苦存活至今!
一阵阵困意以及剧痛令他稀里糊涂地再次陷入沉睡,朦胧中,他屡屡闻到一股淡淡的体香,并且每次都能感觉到一双光华如玉的手灵巧地为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