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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道颠传给杨戕的道家玄门功法,正是这些负面情绪的克星,隐隐限制住了兽性的爆发。看来,秦小官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才想法让杨戕成为了道颠的徒弟。
凤凰从空中落了下来,栖在了杨戕背后的长枪枪柄上。
“杨戕,你刚才杀人的枪法,很不错的啊,可惜那些女子似乎并不想感谢你。”
凤凰炫耀地说道,“反而是我的美丽,吸引了她们的目光,你没看见,她们看得都呆了吗”
杨戕冷冷地说道:“是吗,等下看你被淋成落汤鸡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有多美丽了。”
听杨戕这么说,凤凰果然感觉雨水冰冷冰冷地,连忙缩了缩翅膀,将身子团了起来,免得被雨水打湿,真的变成一个落汤鸡。
一人一鸟沿着海岸一直走着,沿途一片荒凉,很多渔村都已经成为了废墟,早已经没有人在那里居住了。看来,蛮夷的侵袭,已经变成了一种祸害了,更可恨的是,朝廷竟然是无力抵抗。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雨却越下越大。
“快找个客栈吧,总不能这么走一晚上吧?”凤凰终于有点押不住了,被雨水淋湿的羽毛再经海风一吹,冷得它浑身直发抖,偏偏杨戕这家伙,却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杨戕向四周望了一望,道:“现在兵荒马乱的,上哪里去找客栈呢?至少,方圆十里以内,是决计不会有的。”
凤凰在风中哆嗦了一下,哀求道:“那你找个地方躲躲雨吧,山洞、树林、船什么都好,总之,不要再继续淋雨就行了。”
杨戕运足目力,望了望前方,道:“看来你运气不错,前方十多里处,有一处灯光,看来应该是客栈或酒楼之类的地方了。”
“那,你走快点吧。”凤凰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飞了,只能立在杨戕背上的枪柄上,让他带自己走。
杨戕果然走得快了,只怕奔马也没有他走得快。凤凰只感觉带着雨水的冷风直往它胸膛打来,甭提有多难受了。
十多里路程,只花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这时天已黑尽,客栈里的油灯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在黑夜中却很扯眼。杨戕的眼睛似乎并不受黑夜的影响,将四周看得清清楚楚的。
这是一个已经破落不堪的小城镇,残亘断墙,碎瓦烂砖,横了一地。一株巨大的老槐树长在这些废墟之中,但是已经失去了生机,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了。客栈,就在这个老槐树旁边,算得上唯一的一座比较完整的建筑了。
杨戕昂首走了进去。
打理客栈的,只有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大爷,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显出了老人沧桑的岁月经历。客栈之中,竟然还有四个客人,穿着异于中原的古怪服饰,每人腰间都挂着一柄异常弯曲的刀,杨戕看那刀形,就知道这四人都是番外来的刀客,只有他们,才会用这样的刀。
杨戕心中一阵激奋,想不到如今中原朝廷竟然如此软弱无能,否则的话,哪里能轮到这些外域人氏在中原底盘上嚣张跋扈,无法无天,趁火打劫。
四人正在用烤鱼下着酒,当他们看见杨戕走进客栈的时候,眼睛忽然发出了亮光。
杨戕知道,这四人并非在看自己,而是自己背后的凤凰。
第十四章旧人
“老板,来一壶酒,再拿点吃的。”
杨戕对那老头说道,对那四个番外刀客视而不见。
那老头子用无神的眼光看了看杨戕,从柜台下面取出了一壶酒,然后拿出了一盘冷冰冰的烤鱼。
鱼应该是很久前烤的,甚至能让人闻到上面腥味,可想而知,味道并不好。
杨戕接过了酒和烤鱼,找了一张灰尘仆仆的桌子,随意地吹了吹灰尘,坐了下来。
凤凰也从杨戕背上跳了下来,站在凳子上,只是闻了闻那腥臭的烤鱼,便失去了兴趣。这时候,凤凰也看见了那四个番外刀客,它的眼睛里也冒出了跟刀客们一样的光。
贪婪的光。
杨戕若无其事地吃着腥臭的烤鱼,喝着味道极淡的酒。
忽然,其中的一个刀客站了起来,走到杨戕跟前,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口音,毫不客气的说道:“中原狗!,你的鸡,我拿走!”
原来这些刀客竟然把凤凰当成了大鸡,杨戕不禁笑出声,像是没有听见那番外刀客的骂声,对凤凰道:“人家把你当鸡了,要吃你呢?”
“谁吃谁还不一定呢!”凤凰不屑地嘀咕了一声,抖动翅膀,竟然把翅膀上拈着的水珠都抖向了那个番外刀客。
那刀客的身手本也不弱,但是凤凰忽然这么冒出一句话,让他不由得一呆,这么一迟疑,水珠就避无可避,溅了他一脸。
“杀!”
那刀客虽然奇怪这只鸟为什么会说人话,但是被一只鸟如此轻视,不禁勃然大怒,“锵”一声抽出弯刀,高举过头顶,向凤凰闪电般劈下。
但是那刀客哪里知道,这只怪鸟并非寻常鸟雀,凤凰纵身一跃,轻巧地避过了那人的刀锋,竟然伸出双爪,落在了那刀客的头顶之上。
“喀!”
那刀客本还想用手将凤凰抓下来,谁知道凤凰竟然伸出那赤红如血的尖嘴,对着那刀客的头顶猛地啄了下去,客栈中的几人只听见一声怪异的闷响,那番外刀客的头顶竟然被凤凰给啄开了一个洞。
脑浆鲜血迸裂一地。
凤凰似乎非常饥饿,也不管其它人做何感想,竟然用爪子撕开那可怜刀客的脖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吃起了人肉来。
那三个刀客见同伴竟然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一只鸟手里,本是愤怒之极,但是当他们看到这只鸟竟然开始啄食人肉的时候,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拔腿就跑,生怕后面那个吃人的怪鸟追上来了,更不要提什么为同伴报仇了。
杨戕没想到凤凰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吃人肉,怒道:“死鸟,你为何要吃人肉?”
说着,杨戕飞起一脚,将那番外刀客的尸体从门口给踢了出去。虽然他也杀人,但是他却无法接受有东西在自己面前吃起人肉来。
凤凰一怔,显然它并不清楚为何杨戕会如此怒气冲天。但是陡然见杨戕如此愤怒,它也是被吓了一跳。
那掌柜的老头子大概是看惯了这些杀人的场面,淡然地说道:“人要吃鸟,结果被鸟吃了,这有什么不能的呢?客官你何必动怒,鸟肉是肉,人肉也是肉,人可以吃鸟,为何鸟不能吃人呢?”
见杨戕不说话,老头子又道:“我的儿子媳妇孙子,都是让那些外族蛮子给杀了的,当时我看到那些蛮夷杀我孙子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有一天,把那些蛮夷人都拿来煮着吃了。我那小孙子,还不满月啊,真是造孽哦!”
说着,那老头老泪纵横,死灰的眼睛中满是忧伤之色。
杨戕怒喝道:“这些该死的蛮夷,想不到竟然猪狗不如,有朝一日,我定要他们不得好死!”
老头子听杨戕如此说,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诉苦的对象,拿起了一壶酒,从柜台处走了过来,坐在了杨戕对面。
老头将自己拿来的酒给杨戕倒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叹道:“哎,如今这朝廷,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不然的话,也不会被这些野蛮人欺上了家门。想当年,太祖皇帝在世的时候,定国公一身虎胆,长枪威镇四海,四方敬服,那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哎,不行了。来,喝酒!”
“好酒!”
杨戕听这老头称赞先祖,甚是感怀,举碗喝了一大口,忽地惊道:“想不到此间还能喝到珍藏的女儿红,多谢老丈了!”
“我这酒本来是想留着孙子满月的时候,摆满月酒再喝,没想到,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老头子叹道,眼中射出了仇恨的目光,“所以,看见你的这只鸟把那个蛮夷人吃了的时候,要是以前,老头我肯定会害怕的,不过现在嘛,我反而是高兴的,恨不得这鸟把四个蛮子都吃了,要是老头我有毒药的话,我就直接放进他们酒里了。”
从老头的话中,杨戕听得出他的滔天恨意,安慰他道:“老丈你放心,我们总会将蛮夷给赶出去的,不会让他们讨到什么好处的!”
老头道:“哎,要是杨家后继有人就好了,定国公一身忠烈,可听说他的子孙却不被朝廷重用,从此没落了,不然的话,蛮夷军队怎么能杀得进来!”
杨戕听着老头的话,高声道:“老丈之言甚是。时势反常,忠良之辈,都倍受排挤,不过如今国难当头,忠勇之士,无论能不能受到封赏,总是会出来与这些蛮夷斗上一斗的,决计不会让这些外族人占了我们的大好河山!”
老头子道:“这话说得好,若是朝廷中能多几个你这样的年青人,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不会遭受这些灾难了。”
说着,老头又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凤凰,说道:“客官你养的这是什么鸟,怎么如此凶狠,我看比那些大山中的老鹰还要厉害得多!”
“老头,你看清楚了,我是凤凰。”凤凰不满意地说道,抖开了它那身火红的羽毛。
“凤凰,竟然是神鸟凤凰,难怪如此厉害。”那老头激动地说道,“想不到我老头子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真正的神鸟。原来凤凰竟然还会说话。”
凤凰本就是乌鸦变来的,它自然要吃人肉了,但是刚才杨戕踢飞了它的食物,这让它有点不满,看着杨戕跟老头子喝个不停,它觉得甚是无趣,干脆飞到了屋上的横梁上去睡觉了。
屋外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伴随着“嗒嗒”地水响声。
杨戕向外面看了看,射线并没有因为黑夜而受到太大的影响。这次来的,竟然是一群中原兵士,这让他心头升起了一种亲近之感。
看来那群士兵也是为了躲雨而来,所以在雨中跑得很快,不过一会工夫,就奔到了客栈门口。
来人总共有八人,都穿着破旧的士兵服饰,但是却无护胸甲胄,手中提着单刀,已经被水给淋透了。杨戕看了看来人,竟然有真似曾相识的感觉。
“杨大哥,是你么,真是你么?”
其中一个人激动的说道,快步冲了过来。
另外的七人一听,也赶忙冲了上来,将杨戕围在其中,“杨大哥“、”杨兄弟”的叫过不停。
“几位是——”
杨戕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在下的确不知道大家的名字,只是感觉很面熟。”
先前的那士兵笑道:“杨大哥不记得我们不要紧,不过我们兄弟的命,可都是杨大哥你给救回来的”
原来这八人竟然都是先前跟杨戕一起出征的水兵,先前说话的人,叫朱山,正是在当时杨戕附近船上的一人,所以才一眼就将杨戕这救命恩人给认了出来。其他的几人听说眼前这风度不凡的男人,竟然就是先前舍身救了自己等人的杨戕,自然是免不得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而这时候,那老头已经借机离开了杨戕所在的桌子,去给这几人烤鱼下酒了,并且,他保证这次烤的,绝不会是腥臭无比的鱼了。
杨戕道:“对了,几位兄弟晚上出来,是否是要办什么要紧的事情呢?”
杨戕如此一问,八人脸上却都出现了难色,朱山颓然道:“杨兄弟你莫怪,我们几个,都是准备做逃兵的了。”
“逃兵?”
杨戕一惊,旋即明白了过来,说道:“几位都是经历过生死的人,自然不会轻易逃跑,是不是有什么难事了?”
朱山点头道:“杨兄弟你还不知道,上次海战,牺牲了一千多人,我们活着回来的兄弟,大概还有两千来人。不过”
原来朱山等人逃回营地以后,没过两天,蛮夷军队就攻上了中原水军大营,而朱山等一两千名多刚逃难回来的士兵,竟然又被命令前去断后,抵挡、拖延蛮夷军队,结果,活着逃命回城的,就只剩下了百余人。后来,这百余人又被安排去干劫粮的事情,结果又损失了几十人,最后就只剩下了这么八个人。
“岂有此理!”
杨戕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为何那狗官李延廷竟然如此作践我们新兵呢?”
朱山忿忿地说道:“杨兄弟你还有所不知,这狗官真是禽兽不如。你可知道他为何要作践我们新兵呢?他狗日的是为了贪银子!我们新兵用来购置甲胄、兵器的军饷,据说都落入了那狗官的腰包中,更可恨的是,我们死去的几千兄弟的家属,竟然没有拿到一分钱的安家银子。上次尤兄弟找那狗官去理论,结果被他以‘以下犯上,惑乱军心’的名义给处死了。所以,我等几人,早已经心灰意冷,知道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狗官折腾死,所以干脆主动说我们愿意到敌营放火,结果,我们就趁这个机会,溜出了城,准备明日逃往内地。”
杨戕悲笑道:“哈!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猪狗不如的官吏,吃人都不吐骨头!不过,我们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逃了算是,总得为死去的兄弟讨个公道才行!你们说呢?”
朱山等人互望了几眼,然后肯定地说道:“好!全听杨大哥的,最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