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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改户籍的事,哪有那么简单?明明是一个村子的事情,却总是被他悄悄办了,这该怎么说过去。
“大人,这不大好吧?那姑娘买回来得早,村里人都知道。就算改了户籍,恐也困难。”
“本官倒是不担心这个。只要托辞说不愿宣告旁人,就当这姑娘早已入了户籍,此事也就罢了。”
得。现在不仅要求他改户籍,还要求他改加入户籍的时间。
这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办到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里正疑惑地看向县官大人,复又打量了一下庄曜玥。
难道……
就跟庄守心必须要有一个清白的身世一样。
庄曜玥也会一飞冲天,必须得保全名声么?
其实,不仅里正,县官大人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了别的解释。
庄守心也不会傻的去说,是因为我喜欢他媳妇。
县官大人只当庄守心驻留在这里,是为了庄曜玥,是来替宝熏谋得人才的。如果是这样,他虽不属宝熏一派,但地位卑微,总还是得帮助谋划好。
只是运气好考了个秀才榜首的庄曜玥还云里雾里的。本来,县官大人的提议,就是他一直以来和秦叶子的相处关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被人这么要求的时候,他却犹豫了。
这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帮助秦叶子摆脱原来的家,变成自己正儿八经的家人。
可是,他又不想了。
于是,庄守心起身向前,蓝白相间的儒衫配得他容颜如玉,举手投足满是儒士风雅。他不卑不亢,凝定心神。
“大人,此事,还由在下与家人相商后再回复大人。”
县官大人本来是有些诧异庄曜玥的回答,但后来一想,买来童养媳的是家中长者,如此询问一番也不无不可。
“如此,你便先回去。之后再来答复本官即可。”
“谢大人。”
墨色山水屏风之后,庄守心穿着一身蓝袍,木簪束发,手边拿着一本古书,一页未翻,整个人立在屏风之后,表情认真严肃,眉头皱起,很是不满。
外头,庄曜玥和里正一同请辞。县官大人倒是留了个心眼,没有把推荐信交给他二人,只说待是下次答复之时在一同交予。
他现在还弄不明白庄守心的想法,不敢轻易允诺。
果不其然,庄守心从屏风后出来,君子如玉,风雅翩翩。只是这嘴中说出的话,未免太过薄情。“大人,如若这庄曜玥没能按照说的去做,这推荐信,不给也罢。”
“老夫不甚明了。”对方本就是秀才榜首,拿到推荐信,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不给,就是故意刁难了。
庄守心垂下眼眸,按照县官大人心中所想给予了回复。“心智不坚,难成大事。此人不要也罢。”
县官大人点了点头,更加确信庄守心是来这里为宝熏找寻人才。
殊不知,却是庄守心这辈子,唯一一次的以权谋私。
此时,离开县官府的庄曜玥隐约察觉有什么不对。他看向县官府中,眼神晦涩不明。
里正一想没有拿到推荐信,心中抑郁。本来说得好好的,怎么就令县官大人不高兴了?
“小庄秀才,这事,你还是快些与家人商议,早早办妥才是。”
“是,在下明白。”
里正和庄曜玥一同坐上马车。驶上回程。
一路上,庄曜玥都十分安静,只是皱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里正当他是为没有拿到推荐信自责,便没有打扰。
庄曜玥隐约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回答县官大人那三个‘是’。
如果给予否认,或许现在就不必为此烦恼了。
庄曜玥把这个总结为,他把秦叶子当作妹妹,但是并不代表必须要由别人来评判些什么。他想要秦叶子入户籍自然会给秦叶子入户籍,什么时候轮到别人说道?
此时,在未步入朝堂之前,庄曜玥学到了为官的重要一点。
切莫诚实。
并且,在自己为官之道上,一直坚守此理念。其理念的核心是。
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说辞。
就在庄曜玥又开始一路走歪的时候,马车来到镇上,刚好车夫停下想要喂马喝水。庄曜玥探头一看。
正好许夫子家就在侧面。
如此正好,许夫子上次在大贵和万子的事上帮了他不少,如今他考上秀才,理应拜访道谢。
择日不如撞日…
第66章 误会
上回说道,为添些需用上镇的李氏。李氏买了些回礼。没办法;毕竟要感谢的人太多,怎么也得偷偷送去。
这个钱她本不想花;都考上秀才了哪还那么多事?但当家的不给,坚决要求;还出乎意料的在这方面格外豪爽。既然如此;她也高兴;便随了他。
可这大大小小买了不少;回头一出铺子,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儿子。不是在家要和里正相商些什么?怎么就跑镇上来了?
李氏叫喊了几声;因为人多;庄曜玥并没有听见;李氏便不自主的跟着他走了一段。
庄曜玥辞别里正,让里正先行回村;自己,则是沿街买了些拜访礼;进了许夫子家中。说来也失礼;他之前来私塾两次;都没给带礼;故而,这次庄曜玥故意把礼买得厚重了些。
放榜这几天,都是书院私塾的沐休。由于日子特殊,还是能见着些人。庄曜玥记性好,还记得人,认识的也都打了招呼。
李氏在门外一看,唉?怎么这曜子,还跟私塾学生熟络?
李氏看了看门外大匾,猛然回过神来。来私塾,可不就来找许秀儿的?李氏某种程度上,是非常执拗的人,记忆力也是好得不得了。
她从庄曜玥小时候就念着,只要庄曜玥考上秀才,就帮他娶了秀儿。
这本是一个玩笑和激励的话,说得多了,也便挂在了心头。这下子,正好考上,一看,儿子才刚刚接受里正的贺喜,就跑来了这私塾……
李氏也开始懊恼自己糊涂。这么重要的事,竟然给忘了,还让儿子亲自跑一趟。
李氏当然懂自己的儿子,也知道他不可能这么糊涂就去提亲。只是一想,如果他早早和秀儿约定好,那么一切也都顺理成章。
再一想,上次秦叶子惹出来的麻烦,还是许夫子帮忙遮掩过去的。那这许夫子,想来也是对两人乐见其成啊!
李氏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当即租了辆马车,匆匆赶回家去。
私塾里的学生,其实都没人记住庄曜玥。毕竟,当年的庄守心未免太过耀眼,而那时候的庄曜玥,还是个说不上话的大胖子。
可是庄曜玥一提,他们就想起了,加上庄曜玥这个今年乡试榜首的头衔,多的是人请教交好,一时间就被包围了起来。
刚刚还道私塾冷清,现在人一下子就变多,也不知打哪来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围过来了。
庄曜玥笑得很是勉强。实际上,他当然知道这些人可能记不住他。
只是难免有些人会有印象,害怕到时候给说起来,传出个目中无人狂妄自大的误会。
前厅如此热闹,端着茶水路过的冬娘停了脚步。“唉、唉!学生你且停步。这是闹什么呢?”
冬娘抓住路过的一个学生。
“哦!你有所不知,今年的乡试榜首来了私塾,大家都来看热闹呢!”
“今年榜首?他为何来此啊?”
“说是以前承蒙了先生关照,此番是来道谢的。里头渊源可深,听说也是庄家村的人,前两年,还来给师姐祝贺过生辰。真没想到,先生和有学之士都有相交,我等真是自愧不如。”
冬娘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端着茶水就要走。这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打量了一下人群中的庄曜玥。
身形倒是不像,但这模样也还留有几分印象。
这庄家村,对于她家小姐来说,就像个怎么也挥之不去的坏事。因此,她十分上心。
小姐今年已是双八年华,却至今尚未定亲。曾经的师妹,不知不觉已经熬成师姐。早两年,多少人户家的公子,把门槛都踏破了。但是因为小姐拒绝挑剔出了名,这些年全部冷清了下来。
夫人急得不行。甚至已经不再避讳私塾学生接近小姐,只说如果是个端正的,相识一下倒也无妨。
都怪那年的庄守心误人,只不过是匆匆一瞥,竟把小姐的心魂给勾了去。模样俊俏不说,还是乡试榜首,连老爷,都对他赞叹有加。她家小姐,就开始茶不思饭不想,哪一户人家求娶,都要和那庄守心对比上一场。
但如此风华的人,哪里能轻易找到。就算真有,许家虽有着先生名声,但也高攀不起不是?
偏得小姐还认不清,固执得很。
冬娘又到拐角处偷偷打量了一下庄曜玥。别说,此人犹如脱胎换骨般,看他在学子见侃侃而谈,和那庄守心比起来,竟也丝毫不逊色。
更甚者,他对小姐还心存爱慕。当年送与的那木簪,也不知被她随手丢到哪个木箱里了。如若她能找出来,给小姐带上,这情谊,就不水到渠成了吗?
冬娘打定主意,就急忙到自己房间里翻东西。
当年那个木簪,许秀儿看不起,便随手丢给了她。她自然也看不上,但也不是那些惯养的小姐们,说丢就丢,最后还是随手收了起来。只是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到。
同样是乡试榜首,同样拥有俊俏的容貌,更重要的是,这人心诚,还喜欢着小姐。
冬娘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那些浪漫的小心思,就算能随着年龄成熟,但归根结底还是存在的。
此时,冬娘已经脑补出,励志的少年,为了心爱的女子,努力减肥,发奋读书,这一朝高中,就迫不及待的前来会面表达心意了。
冬娘翻箱倒柜,把房间弄得是乱七八糟,最后,终于在某个沾满灰尘的大箱子底下,找出了当年的木簪。
木簪已经有些褪色,没有当年那么亮丽。看上去,就像一跟再简单不过的小树枝,再加上受到箱子里物品的一些磨损,难看得很。
但也无妨,这样更能体现是随身带着,时时用着的。
冬娘激动地拿着簪子,就去找她家夫人。
如此喜事,当然要告诉夫人才好。
原本许家最为骄傲的女儿,挑哪哪是好,结果,因为大龄未婚,已经逼疯了家人。许夫人是个性子强悍的女人。
毕竟,许夫子只是个读书人,这私塾上下,多还是许夫人帮衬着。许夫人在这家里,也算是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
她眼神锐利,看人极准。穿着上,不似寻常书生妻子。反倒跟那商户人家夫人一般。金钗银饰,锦衣华服,傲气得不行。
冬娘是她随嫁过来的,对她忠心耿耿,一听冬娘说道,她的心思就动了。
许夫人坐在屋子正位,放下手中的茶杯。“你是说,这榜首对小姐有意?”
“可不是,还是个有心的。当年落魄还只是学生的时候,在小姐生辰时,还特意寻了过来,这木簪子一直被冬娘收着。”
许夫人接过冬娘递来的木簪,露出个冷笑。“真是个破簪子,家中,可不知多穷苦。”
许夫人之所以看得上庄守心,不止是他的才华什么的,主要是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亲戚,能把人随意送到昌安书院,使其受到学监照顾,怎么着,都应该是个有好家世的。
这样的人,一个村户是没法比的。
冬娘当然知道许夫人心中所想,连忙道:“夫人,小姐的心思和咱们不同,您想,哪还能再给小姐找一个年轻有为才华出众的乡试榜首,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书生,这拖不得啊。”
第67章 凑合
道理,可不就是那个道理。
许夫人点了点头;算是听了建议,将手边的木簪丢给冬娘。“想办法给小姐带上。既是秀才榜首;考上举人也不无可能,你且让小姐与他多熟络。至于别的;等最后举人考试结果出来再说。”
“夫人英明。”
事实上;往后的日子里;许夫人都无比懊悔自己此时的这个决定;如果不是她贪图富贵,早早把此事定了;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一堆麻烦事。只是此时;她还完全没有察觉。
闺阁之中;一股淡淡的脂粉香传来,少女的闺房里;山水屏风,案台诗画。一旁的两个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许秀儿坐在圆凳上;认真的绣着手上丝帕。
她梳着少见的朝云近香髻;编发分股拧成盘,全部交叠于顶。这个梳发倒也不难,只是若是没有漂亮的簪子相衬,未免单调。好在许秀儿有一个崇尚贵气的娘亲,买了许多的金饰。漂亮的泪珠金簪,华丽耀眼的步摇,都把人衬得艳色无比。
她穿着锦绣留仙裙,单边的褶皱是裙子特有的亮点。肩上披了件梅花纹纱短袍,贵气之余还不忘迎合自己原本的书香气质。
许夫人在许秀儿这唯一的女儿身上,费了不少心思。也不怪许多书生学子都心存仰慕。
但也正是如此,使得许秀儿的眼光高了不少。逢人就觉得高攀自己。
“小姐。”冬娘端着茶水进门。
许秀儿放下手中的丝帕,冲着冬娘露出一个明媚的笑意。“冬娘,你怎去了这么久?”
“唉,都是厨房没看好柴火。”冬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