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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与庄守心麻烦;就是因为庄守心是上三卿宝熏门客,而自己;因为当年的七品;连天明中人都未曾拜见。
他只是官场中一个被人忽略的小人物;仅此而已。
他没入过天明;只是偏安一隅的当了个小县令,靠着多年的经验,掌管着这一处地方。实在不想去和京城权贵打交道。
庄曜玥对着里正,可以跪下推辞。但对着县令,却硬气得很。坐在座上,丝毫没有挪动的痕迹。话也说得极其平淡,好似在谈天气一般随和。
“庄秀才,我见你也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未来,举人考试想必也是稳操胜券,你又何必,自阻前程?”或许是因为许夫子的肯定,县官对庄曜玥也多了几分惜才之心。“这为官之道,贵在变通。或许,你只觉得这事不碍,但要知,往后走在哪,还是要上头人说了算的。”
县官大人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通彻了,但他万万没想到庄曜玥是个死心眼。
“大人,我庄某人有几分本事,心里头还是掂量得清楚的。庄某人没什么志气,想必,与那上头人,也没什么同道可言。”
县官气极,终是说了狠话。“庄秀才,你若如此不识好歹,这推荐信,本官也不会落笔!你且走罢!”
县官起身拂袖,庄曜玥心知这事多半也就这样了。这才起身告辞。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佩戴玉佩,也或许是因为心底还是留有不甘,庄曜玥一不小心,起身时不留神扯了玉佩,慌乱间还打翻了茶杯。
县官也连忙看过来。
“令大人见笑。”
庄曜玥对自己的表现懊恼不已,茶水本就烫,好在茶杯没有落地。但,也没什么‘好’。他适才的风度,都被自己的一不小心给抹去完了。
尽管如此,庄曜玥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扬子宁给的玉佩,不是一般的普通玉佩。大抵为官人之间,都有一个流传。天底下最好的佩玉,就是当初扬子宁手中的一块。倒不是说此玉有多贵重,而是在于它的来历。
当年,扬子宁大寿,下有寒门门客送礼,得一璞玉,亲自献上。先帝取笑此玉简朴,想以贵品宽慰,被扬子宁婉拒。
此后,扬子宁将此玉穿洞随身携带,日日亲自打磨,终成一块佩玉。
先帝感叹扬子宁坚毅,特命人为此玉绣纹,再以进贡红边紫光丝线穿洞,赐名为‘不骄。’
但关此玉,县官还知道一个说法。是他偶尔听闻的。这听闻对象,便是两年前来找他帮忙的学监。学监当时感叹扬子宁成就,偶然说得此玉。此玉其纹路看上去简单,实际上四角对折,便是一只仙鹤。先帝以鹤寓意扬子宁,盼其年岁长久,又以仙字,断其一鸟之下,万鸟之上,仅次于凰。
据传闻此玉虽不算价值连城,但色泽通透,四季清凉。
县官本不该认得此玉的,偏偏学监当时醉酒,一时兴起又给了鉴定之法。话说此玉从先帝处再回到扬子宁手中时,扬子宁还满是不喜。抱怨本想打磨些什么,却被坏了意境。竟一怒之下,将此玉丢至榻上。还好立马醒悟,玉也只是稍有磨损。
但也因此,扬子宁不敢再随身携带此玉,担心被先帝责罚,便将此玉对外宣称珍藏。从此以后,官场众人再不见扬子宁佩戴玉佩。便将此玉比成扬子宁门面。都传,若不是扬子宁赞赏得肯之人,绝无再见此玉因缘。
玉破损的地方,正是穿洞一侧,恰好,将仙字抹去些许。
庄曜玥这一番手忙脚乱,刚好就把茶水倒在了玉佩之上。这玉佩本就是秦叶子送他的礼物,庄曜玥宝贝得很。
庄曜玥捧着玉佩,一点点拿掉上面的茶叶,心中懊恼万分,还用袖子擦拭了几下。或许是因为庄曜玥的表现太奇怪了。县官便多看了两眼。
这一看,就看出了名堂。
“你这玉……好生奇怪,能否与本官端详?”
庄曜玥诧异刚刚还给自己脸色的县官,现在又突然找他搭话。他万分不愿,却还是解下玉佩。“只是一件寻常俗物,让大人见笑。”
就算庄曜玥曾经到书院里读过书,但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大官,更别说他人的为官之道。
在庄曜玥看来,这当官的,还只是他们寻常百姓所说的,难伺候。他宝贝着秦叶子送他的礼物,也看得出这玉应该值些银两。可若县官污了去,让他以此交换推荐信该怎么办?
虽然,这玉可能真值不了多少钱。
面对着秦叶子送的礼物,庄曜玥满脑子的阴谋论。想着推荐信不换才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已经被庄守心骗过一支毛笔,怎能再被骗一次。
县官大人拿着玉佩,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但他又不敢声张,不敢确认。
如若这是真的,那一切可不得了。
想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世间哪有这么多的巧合?刚好,学监就是扬子宁的同窗;刚好,学监书院的两个学生都是乡试榜首;刚好,学监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他为了庄守心忙活;刚好,这庄守心一回来就让他办庄曜玥的差事;刚好,学监句句不离扬子宁……
难怪!无论是庄守心也好,庄曜玥也好!都需要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家世。
庄守心离开仅仅两年,就已经是翰林之首。
如若庄曜玥这番解决童养媳的事情,也随之进京,那两年之后的光景……
若真是扬子宁现世,官场之间又该迎来怎样的风云变幻。就算扬子宁不现世,若是他得意的弟子门生……
县官捧着玉佩,心里一阵澎湃。
读书人,大概都是如此。感性的程度要远远大于理性。一向不想沾惹麻烦的县官,竟然想到了上报此事。
若庄曜玥真的和扬子宁有关,这便宜,怎么也不能让宝熏捡了去。更何况,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天明绝对不会对他这个有眼无珠的县令罢休。
被牵着鼻子溜了一圈的县官,突然茅塞顿开,感觉自己已经领悟了全部。
他捧着玉佩,看着庄曜玥,模样就像自己抓住了第二个扬子宁一般。感觉,就要从他手里,开创出什么新时代一样。
“我与你推荐信,这玉佩,可能够借我端详几日。”
果不其然!
庄曜玥只觉愤怒冲破头顶,就差把可能藏着偷听的庄守心拉出来暴打一顿。
“大人!”庄曜玥一把抢回县官手中的玉佩。“此玉对庄某人而言甚是重要,不能离开片刻,还望大人海涵。”
庄曜玥越是不给,县官就越肯定自己内心的想法。
殊不知自己差到十万八千里的县官,一股牛劲冲破了理智,反而将袖中早早写好的推荐信强塞给了庄曜玥。
“大人!”庄曜玥也吓得不清,完全不知道县官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此信我早已写好,你先行拿去,不要声张。”
“啊?”
“快走。”县官担心庄守心会过来,连忙催促着庄曜玥离开。
庄曜玥拿着推荐信,连‘谢’字都来不及说,就被人像瘟疫一样请了出去。
庄曜玥站在县府大门外,一手拿着推荐信,一手拿着玉佩。他看了眼玉佩,皱了下眉。
县官,便是看到这个玉佩后才改变的态度。
我只有这个,听说关键的时候能帮人的。
庄曜玥猛然想起秦叶子的话,不由得苦笑。如果他现在还是那七岁孩童,肯定就会坚信,秦叶子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仙术施得不是一般的厉害。
庄曜玥拿定主意,连忙回村,准备好好问问秦叶子。
殊不知,另一头,县官早已将自己紧锁在书房中,奋笔疾书,意图在自己手中,见证新时代的到来。
庄守心……
则是因为一时的疏忽,被许秀儿和冬娘缠上,明知错过了些时辰,却没办法脱身离开。
就是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一切,就全变了。
变得众人,完完全全,措手不及。
庄守心几番推辞不成,最后还是在许夫子出现后才解脱。许夫子从县官处一路打听过来,见到庄守心,十分愉悦。恨不得再与对方谈论棋局。
但又见,自己女儿娇羞非常。还当自己打扰了什么好事。
决定性的误会就在于,冬娘那满是得意的眉眼。
对比拥有童养媳的庄曜玥,身世清白的庄守心自然而然更加令人满意。许夫子又拉着庄守心,想要多交谈一番。
丫鬟实在看不下去,终是出面拦下。
庄守心无奈撒了个小谎,说自己改日再登门拜访。
话为了说得漂亮,便变成了‘今日与小姐相谈甚欢,但庄某人还有要事在身,十分惋惜。他日得了时间,便亲自送贴,登门拜访。’
许秀儿活这十几年,听惯了奉承话。满私塾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对她称赞又加,庄守心话一出来,许秀儿便觉得庄守心对自己已是倾心。
哪怕冬娘再阻拦,许秀儿还是略带惋惜的放庄守心离开。
许夫子看了下自己女儿,笑着摇了摇头。许秀儿就更是羞怯了。
他们乡里小镇,能想到的地方不远。许夫子也是和冬娘一样的想法。只当庄守心考上了举人,是准备回来当官的。如此一来,女儿的婚事,自然也水到渠成。
他们哪里知道,庄守心今日就要走。
又哪里知道,庄守心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庄守心之所以离京回来,是为了一公一私两事。
公事:和学监一起会见扬子宁。
私事:带走秦叶子。
无论哪一件事,从一开始,就没许府的存在。
无论这两件事办得如何,只要办完了,就必须得走。
庄守心连忙赶去见县官,却被告知县官已经和庄曜玥谈罢。得知庄曜玥拒绝此事后,庄守心终于决定破釜沉舟,给秦叶子写去书信。
他要见秦叶子一面,然后带走她!
科举设定科普
秀才:两年一次考试,考中既有机会中举。秀才可以免赋税税收,也有开办私塾和成为先生的资格。见官可不下跪行礼。终生制,每年需经过当地县官的德行审查,如果德行不端,县官有资格出示相关文书证明后撤掉功名。
举人:秀才可以参加的考试,在秀才考试结束的后一年举行。成为举人可以等待封官,或由当地县官推荐成为下属官员。
翰林:成为举人如若不封官可以选择考入翰林成为翰林学生,不封官但地位等同五品官员,每年审查考试,且翰林一共收生五百人(也称五百翰林氏),每年会把多余的排除。排除者失去推荐封官的权力,由朝廷分配。
殿试:翰林学生可参加的朝堂殿试,册封前20名学生,前三甲为状元、榜眼、探花。
第83章 偷听
庄曜玥回了家,给了车夫些银钱;让他帮忙把马车送还给里正。车夫自然也是要给他这个乡试榜首面子。也就点头答应了。
庄曜玥已经出去溜达了一圈,秦叶子却还只是在院子里晒太阳。秦春子倒是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见着人。
“嘿!小胖,你回来啦!”
秦叶子停止光合作用;乐呵呵的给庄曜玥打招呼。庄曜玥不知为何;总感觉今日的秦叶子有些怪怪的。
“你与我来。”庄曜玥拉着秦叶子的手腕;把人带到秦叶子房中;仔细打量有没有人在附近,最后关上了门窗。
“怎么了?”秦叶子满是疑惑;又突然戏谑道。“难不成是为了你那裤子?”
本来十分认真的庄曜玥;突然就破了功。“我不是在与你玩笑秦叶子。”
秦叶子耸了耸肩。
庄曜玥解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拿到秦叶子眼前。“这玉佩你是打哪来的?”
“一个和尚送的。”
“和尚?”
“对啊!之前说了要给你烧香拜佛,就到寺院里去了。正好遇见了一个大师;就送我了。”
许是秦叶子太过坦然,庄曜玥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好。
秦叶子表面装作不在乎;心里却紧张急了。
这个死小胖;话也不说重点!
她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却关切得很。她一直等着庄曜玥给她坦白;说户籍的事。可庄曜玥死活不提,好像压根没这事一样。
秦叶子自认自己对庄曜玥还是有所了解的。打从心底不愿意相信庄曜玥会商量也不商量就一个人把事给办了。
她觉得,小胖多少还是会尊重一下她的意见。
她都想好了,只要小胖说出来,她就把他暴打一顿。然后该干嘛干嘛,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再也不走一处。
可这小胖就是不说,她又有点庆幸,莫不是庄曜玥并不同意此事……
说来说去,心里忐忑得很。
她催促着庄曜玥去见县官,就为了这一刻的答案。谁知,这死小胖竟然问起玉佩来。
庄曜玥看着玉佩,只觉得普通得很。不明白它是怎么换来自己胸口处的推荐信。
“那大师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奇怪得很!
又是钓鱼又是说杀生……
但,这和户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秦叶子挂了一早上的笑容终于是撑不住了,恼怒的推开庄曜玥。“不知道!知道也不想说!不告诉你!”
庄曜玥看秦叶子是真的生气了,一张小脸愤恨得很。心一下子就慌了起来,也顾不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