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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叶子莫名的有些被取悦。她便是喜欢这小胖子在她之下的感觉。于是,反倒是她抬起手,挺起身摸了摸庄曜玥的脑袋。“乖哦,没关系,你如今可是实打实的凤凰男了,要什么小姑娘没有。”
秦叶子话一说,便想起了还未出阁的许秀儿。当即靠近庄曜玥,用肩膀碰了碰他,满是戏谑的说道:“对啊!四年前,你想娶的那许秀儿,如今还没把自己嫁出去。都成这瑞丰县里的一桩笑谈了。你若不再去一趟?我跟你说,咱偏不把她当妻,就让她当妾!看她还敢驳你不。”
庄曜玥收敛了眼神,很快就又是一副严肃的面无表情样。爹娘办事不妥当,他当时知道此事后也是哭笑不得。好在那许家没有答应,若是答应了,可不是没来由的惹上一身腥。
可他就是看不惯秦叶子这满不在乎的模样。秦叶子待他自是亲近,却偏偏对他无心。她拿着当玩笑的话,可是戳他心窝子。
秦叶子看庄曜玥变了脸色,只当那许秀儿对他极为重要,玩笑也开不得。她心里头闷闷的,但也知道分寸。“行了,我错了。不拿她与你开玩笑。”
秦叶子没好气的瞪庄曜玥,水盈盈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控诉。“去京四年,看人的眼光也不长长。”一想到往后许秀儿当她大嫂,她就各种不舒坦。“你想想,多亏啊!难得你走的时候还不忘给她送去金簪定情,她却说你得考上举人才配得上她。你也是个心宽的,若是我,我便咽不下这口气。”
庄曜玥为此也是郁闷难当。他不过是赔了根簪子,竟惹来这么多的误会。“说起那簪子。”
庄曜玥又是起身,从屏风后头拿了个精致的小木盒,弯腰放到案台上。“你且打开看看。”
秦叶子疑惑地看着庄曜玥。这又是给她裘衣,又是给她暖手炉,最后还不忘给她带礼物。小胖是长大了,越来越懂得疼人了。
秦叶子白皙纤细的小手轻轻打开木盒,就盼着里头有点什么稀少难得的宝贝,也好让她长长眼。
第97章 争论又和好
秦叶子打开盒子;却发现里面东西还被裹着,感觉很是精致的模样。秦叶子盖上盒子,一双眼睛贼精灵的盯着庄曜玥。“先说好;东西可是送我的?别我看了你又不送我,那我多想啊。”
“送你。”
庄曜玥心跳加速,如沸腾的茶水激烈翻滚一般。他故作平静期待着秦叶子的反应。那簪子对他而言意义非凡,他年少的一颗心,都在里头。当年秦叶子讨它,他没给。如今他想尽办法要来了;只求秦叶子能看上它。
秦叶子高兴地打开盒子掀开外头的丝布;看着簪子表情却一下子冷了下来。秦叶子抓起簪子;一把将它丢到远处,起身便要走。
庄曜玥只觉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冷了。他的动作远比簪子落地的速度还快;他追上想要跑开的秦叶子;紧紧拽着她的手腕。那簪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如六年前;它在许府受羞辱时的一般模样。
可是不一样!
这人是秦叶子!
在许府;许秀儿那么待他;他只是觉得羞辱。可如果是秦叶子,那便是拿刀子在剐他的心!酷刑无以复加!
“你放开我!放开我!”秦叶子激烈的挣扎着,小脸上满是倔强。
庄曜玥身上那股蛮劲出来了,顾不上刚刚还柔情似水的模样。他一把将秦叶子扛了起来。
“庄曜玥!你放开我!你敢!”
庄曜玥哪里还听得秦叶子的话,他一把将秦叶子丢到榻上。秦叶子得了自由便要跑,却被庄曜玥欺身压上。庄曜玥一手按下秦叶子的肩膀,秦叶子试图挣扎,却像是被钉子钉在榻上一般,半点也挪动不得。
秦叶子没能好好打理的一头黑发,凌乱的散落在周身,脸上还缠着几根发丝,狼狈极了。她不愿服输,眼睛死死盯着庄曜玥。
庄曜玥仅存的理智也被秦叶子耗得一干二净。昔日稳重得体的模样,如今一夕败个精光。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庄曜玥都快要说服自己就地办了秦叶子的时候,秦叶子却是哭了。
庄曜玥一下子便慌了手脚,按着秦叶子的手也放轻了动作。他倒还没说伤心,她却是哭上了。
秦叶子可不就是委屈。她用仅仅自由的另一边手擦着泪,也不像小时候那般大声嚎哭。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下来,她低声呜咽抽泣,像只可怜的小乳猫似的。
“庄曜玥!你该死!别人不要的东西,你便拿来送我,你当我是什么了!”她可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秦叶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子的气。
庄曜玥松了按在秦叶子肩膀的手,另一边手却还将身子撑在秦叶子的上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失去了全部的表达能力。
他可绝不是这意思啊!
“我自认待你还不错,你若讨厌我便直说,我还能缠着你不成。你可别惹我,若真惹了我,小心我咬死你!”
秦叶子说的,可是完完全全代表她内心想法的狠话。
庄曜玥却只觉得她可爱极了。蜷缩在他身下,受了委屈的小声控诉他。
庄曜玥双眸变得深沉,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耐的神色。明明想法已经在行动,身子却还僵硬在原处,不敢越雷池半分。
秦叶子越想越气,抬脚一踹,直接踹到庄曜玥的肚子上,还在游移的庄曜玥一个不留神,结结实实挨了她这一脚。
“嘶……该死!”
庄曜玥捂着肚子倒在旁边,秦叶子推开他便要走,庄曜玥又死撑着把她拉了回来。秦叶子被按坐在榻上,庄曜玥这才将她严严实实固定住。
“秦叶子!”庄曜玥没好气的叫她。“你这脾气,当真是无人能管了是不是?你也不听我把话说完。”
“说什么!当初谁不知道你把这破簪子送给了许秀儿,如今倒好,就算是借花献佛,也不是这么做的!”秦叶子激动过了,眼泪也不再掉。反倒是怒火攻心,声如洪钟,一副‘你惹着我了’的模样。
受了天大委屈的庄曜玥脑子转得极快,就想着怎么借题发挥。他这几年什么没学好,倒是跟了几个老狐狸,心思上转得总比旁人快些。
于是他故作可怜的将头靠在秦叶子肩上。
也不管自己一个临近八尺的男子,会给秦叶子这一小小弱女子带来多大的负担。
锦衣华服的三品上侍郎庄曜玥,明明一身臭脾气,嚣张又霸道。六卿的各家大人,都拿他没有法子。平日里严肃板脸,朝堂之上,话也时常是句中带讽很是肃然。旁人见了,只一个眼神,都是退避三舍的情况,如今倒是没脸没皮起来。
“秦叶子,可不是那样的。你别看轻了自己,将那许秀儿与你相比。我当年是个什么情况,你最了解不过。我特意找回这簪子,还不是因为你说你想要么。那金簪哪是什么定情之物,只是我换簪子的东西罢了。”
庄曜玥这么一说秦叶子便没好气的挪开身子看他。没得人靠的庄曜玥显得越发的委屈了。“我还当你会高兴,你这又是丢我东西又是踹我的……”
秦叶子冷笑的拉开自己的袖子,那手腕可不是被抓红了。“你也不简单啊!好你个庄曜玥,我倒是没发现,你这性子,变了不少。”
秦叶子越想越气,又是高抬脚踹了他小腿一下。“少在我这装可怜!”
小时候她老爹就时常教育她。别因为他人在你面前示弱你就信了。若是其有本事压住其他人,怎么可能就偏生怕你?如此,定是要警惕的。
想来这小胖如今也是个三品官员,走官场的,哪能是这般小模样。
被拆穿的庄曜玥尴尬的清了下嗓子,眼神游移四方,在那房梁顶上来回观察,好似在研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
秦叶子气瞪他,起身捡了那木簪子。因着本身就懒散不爱盘头,簪子什么的,她用得很是习惯。本就散乱的头发随便用手梳理下,用着簪子轻轻松松便把头发挽了起来。
庄曜玥用眼角偷瞄秦叶子,眼里闪着盈光和笑意。
“行了!”秦叶子来到庄曜玥身侧,扬手打向他手臂。“还装!”
庄曜玥笑着去拉秦叶子的手,眼睛固定在她身上,却是怎么也移不开了。“真好,秦叶子。”
秦叶子见庄曜玥欢喜,自己也被感染了。她扬起下巴,很是得意。“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当你妹妹还有这么多的好处!我便是时常给人当姐姐的,还没当过小,如今看来,也满不错!”
秦叶子是真心的高兴,她能感觉得到庄曜玥在宠着她。她活了两辈子,更多的是学着如何去宠别人,其实,她的本事可是在邀宠身上。想她老爹,可不就是被她整得没有法子么?
小胖待妹妹这生好,她冲他撒撒娇,他不都得应了?
三品官员呢!随随便便就抱上的大腿,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秦叶子便是这么想着,这么得意的笑着。没瞧着一旁庄曜玥铁青的脸色。
秦叶子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他便想起四年前秦叶子昏迷时说的话。
她分明知道庄守心设局框他,却丝毫不在意,还想要跟着庄守心走。许久没触及这事,他以为自己是放下了,如今看来,只是没让自己回忆起。
早知在京时,就想办法和那庄守心打上一架!那庄守心总是躲在官员之间,端着令人讨厌的儒士风度,故作不想跟他计较的样子。实际上,比他坏得多了去了。
庄曜玥还拉着秦叶子的手,表情甚是复杂。秦叶子待他越是不防备,可不就是在说,她越无心自己?
想来,他与牢里的那位韩公子,又有何区别?
那韩公子也是该打!若没得他,他还勉强算得上是庄守心第二,多了他,便成了并列第二了!
如今的庄侍郎,在秦叶子身上,显得斤斤计较,整个性子变得极其小肚鸡肠。面上和气不显,实际上,心里头已经把在京的庄守心又判了一次刑,把在牢的韩公子又打了几大板。
还没等庄曜玥从嫉妒心情里走出来,组织语言和秦叶子说明户籍的事情,外头随从就敲了门。“大人,姜汤熬好了。”
秦叶子脸色一下子不好了。挣脱庄曜玥抓着自己的手,很是惊恐地瞪大着眼睛。“我可不喝!我不喜欢那姜的味道!”
庄曜玥顺手摸了下秦叶子的黑发。“是,冒雨前来,满身子的寒气。”
秦叶子却是笑了。“说得好像你比我好似的?”
庄曜玥顺着秦叶子的目光,这才注意到。他衣摆泥泞,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他不由得苦笑。“那我与你,一同喝了便是。”
“不要!”秦叶子又是摇头。“你自己喝吧!我在这可暖和了!”
庄曜玥起身打开门,接过随从手中的端盘。
“大人,属下擅作主张拿了两碗……”
好巧不巧听到这段的随从,觉得自己真是白跟了大人这么多年。大人说要一起喝,他怎么还犹豫?
当即就该反应迅速的拿起另一碗姜汤,扔飞到草丛里才是!
自认犯了大错的随从,低着头,连主子的表情都不敢多瞧。
庄曜玥倒不予他计较,接过端盘,便又把门关上了。
随从立刻跪在地上,面色惨白。
大人没说他做得好,那便是觉得他做得多了,只是在姑娘面前不愿明摆着训斥他。他自作聪明多此一举!此番,没有大人命令,他是怎么,也不敢擅自起身了。
第98章 将误会就误会
庄曜玥将端盘放在榻边小桌上;坐在榻上便朝秦叶子招手。
秦叶子走过去;嘴上还不饶人。“警告你!若是敢逼我喝它,绝对要你好看!”
庄曜玥倒是不恼,自个把自己那碗喝了,秦叶子瞧他喝得干脆;一时放松了警惕走上前去。“不就是一碗姜汤?还能做得怎生不同?”
庄曜玥喝完姜汤把碗往小桌上放;很是干净利落。
“我此番带回来的人;有一部分是专门备下伺候爹娘的;手艺也是京里头数一数二,你确定不试试?”
秦叶子看庄曜玥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是笑了。“你当我是那无知孩童呢!就算这姜汤被你吹得跟朵花似的,我也不喝!听到姜字我就犯冲!”
“那你靠过来做些什么?”
“我这不是开了个小酒馆?唉,厨子手艺得跟上啊。放在瑞丰;倒也还过得去,若是拿去外头,只怕不如人家。”
秦叶子低头沉思;很是苦恼;想来为此烦闷了不久。庄曜玥见惯了秦叶子活得没心没肺的模样;如今看她为酒馆愁苦;还当她是在烦忧生计,心头柔软了一片。
这人他都恨不得捧在手里头供着,根本无需她如此。她便如同儿时一般,明媚灿烂的活着便是。
秦叶子见庄曜玥看自己眼神奇怪,就知道他误会了。现下,她知道小胖待她好,倒不如不显强,明示弱。小胖心疼了,还不得好好帮帮她这个妹妹。
庄曜玥哪里晓得秦叶子心里头的宏图大业,她今天盘算着把听风酒馆开到京里,明天就敢把目标定在整个高熏,一旦拿下,便是和炎、义部。她铁了心要找到音音,在得到消息前,动静只能是大,绝对小不了。
庄曜玥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