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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那庄侍郎,入京的时候已经年近十七,自是和秦叶子行过夫妻之礼的。却还如此委屈秦叶子,说是自己的妹妹。他与秦叶子有了夫妻之实,自然是不会将秦叶子让给旁人。
韩景只觉得怒意汹涌。
他韩家嫡子韩大公子!这辈子就对这么一个姑娘动过心,恨不得把好的都给了姑娘,可这姑娘遇人不淑;竟被糟蹋到了这般境界。韩景想起之前他二人在山上漫谈的情景。
彼时山花浪漫,姑娘笑靥如花,随性潇洒;如山中仙子般清净空灵。只是一个浅笑;都能令他勃然心动。他二人在山中筹划搭建木屋,姑娘满心欢喜期待,引他甚至有了幻觉,仿若是寻常夫妻人家在规划住处一般。
他还没能做些什么,凭空让她受了这般委屈。
韩景起身冲出厢房,守门的两个下人要拦,却被他狠狠推开。
“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公子!告诉你们,最好让开!”
“韩公子!”一个下人连忙作揖。“韩公子,李官爷吩咐过,说公子是贵客。只是,我等奉命留守保护公子……若是公子要去别处,还请容许我等跟随左右。”
韩景又怎会不明白这些,无非是庄侍郎要软禁自己在县府罢了。“那你便跟着,绝不可拦着!”
韩景怒气冲冲的离开,留了一个守门人看管许秀儿,见只有自己,许秀儿心中害怕,正想要跟上,却被守门人无情的关上木门。
“你们究竟是何意思!放我出去!我要告诉爹爹,要将你们报官!你放我出去!”
见守门人没有搭理自己,许秀儿踉跄着步子往回走,走至原先的座位处坐下,整个人看上去消瘦萎靡了不少。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如此羞辱自己,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还有那庄侍郎,是他自己说的喜欢自己,如今又是什么说头?
许秀儿想起身着华服的秦叶子,忍不住露出了个尖锐的笑容。那女子是疯了吗?为了什么要如此针对她?
她时常听娘亲说过,高门的后宅,都养着不少女人,要学着防备。有些女子,为了得到男人的欢喜,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
先前她并不在意,如今看来,娘亲说的不无道理。那童养媳定是为了那庄侍郎,这才假意装作柔弱意图讨他欢心。甚至还言语羞辱陷害于她。
冬娘说得没错,那童养媳便是一个狐狸媚子,就连刚刚那个公子,不也是被她迷得七晕八素。
想起冬娘,许秀儿未免有些担心,冬娘为了她推了那狐狸精,这会不知道会被编排成什么模样。
许秀儿空坐了一会,厢房门被人打开。许秀儿一看,竟是庄曜玥背光而来。这才一小会,屋子外头已经是日落西山霞光四射。庄曜玥一身蓝黑色衣袍,身挺笔直,一双眸子里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肃穆。
许秀儿暗道他负心,落下一滴清泪来。
她撑着起身,给庄曜玥行礼。“秀儿见过庄侍郎。”
庄曜玥侧过脸示意,身后的李安便招手,下人就把关在地牢的冬娘拉了进来。此时,冬娘已经浑身发软吓得没有半点力气,神色恍惚衣着脏乱。
“冬娘!”许秀儿连忙去扶冬娘。
“小姐!小姐你可有伤着?”
许秀儿摇了摇头,主仆二人相互依靠着站立,看上去哀戚极了。
“让人退下。”
“是!”
庄曜玥吩咐李安,李安便将守门人赶走,把门关上。庄曜玥不急不忙稳步走到椅子旁坐下,手搭在桌沿边,轻轻敲着,一下又一下,很有规律。
且看他眸子清冷,让人有股后背发凉的感觉。
李安站到庄曜玥身侧,自己也是吓得十分紧张。
“许小姐,今日本官原是想与你把话说清楚,如今这么一闹,本官倒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许秀儿倔强的抬头看庄曜玥。“庄大人!秀儿不过区区平民,值不得大人如此上心!可秀儿毕竟是客,大人竟任由府里人羞辱。大人的待客之道,真是让秀儿刮目相看!”
庄曜玥嘲讽的嗤笑了一下,用手握拳半掩着。他本就生得极其俊秀,一身黑袍坐立在那,仿佛是画中勾勒的一般。
许秀儿看着,不免有些紧张,连忙避开了眼神。
“许小姐大概不大清楚。本官这人,性子不好。一般有仇都不憋着,能报的,都是当即报了。本官仇家多,这若是记账,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就给忘了。”
庄曜玥朝李安示意,李安一想庄曜玥在牢中与冬娘说的话,脸色一变,上前拉扯过冬娘。
“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许秀儿试图阻止,却被李安推到在地上。冬娘似乎已经接受了,任由李安将她按在地上。
庄曜玥缓慢起身,眼睛盯着许秀儿,脚步却朝着冬娘走了过去。“按理说,本官与你们也没什么冤仇。少时之事,本官也不屑与你们计较。可你们,怎么就不懂避避呢!”
庄曜玥话音刚落,一抬脚,就着李安摆弄的姿势,硬生生把冬娘的右手给踩骨折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极其明显。
许秀儿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庄曜玥黑沉的眸子,吓得话都说不上来。整个房间里,只有冬娘痛苦的哀嚎声。
李安也是觉得浑身发凉。
他跟过原县官大人,里外也办了不少案子。但还没见过读书人如此心狠手辣的。
“另一边。”
庄曜玥开口吩咐,话说得极其平静。
许秀儿被庄曜玥盯得浑身发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庄曜玥不是在教训冬娘,而是在惩戒自己。
李安抓住冬娘的另一边手,冬娘拼命的挣扎。“大人!大人!求您饶命啊!大人……”
庄曜玥微微阖眼,暴怒的气息被稍稍隐藏,他弯腰抓住李安的佩剑,缓慢抽出。
冬娘脸色惨白,仍在发疯的叫着。“大人!小的错了!小的那是疯了!是糊涂!竟然伤了姑娘,大人……您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啊!”
还没等冬娘话说完,庄曜玥便是将冰冷的剑抵在了冬娘的手腕边,手上一用力,竟直接挑断了她左手的手筋。
冬娘痛苦的大叫,鲜血溅到了地上。
庄曜玥将带血佩剑丢到许秀儿面前,许秀儿吓得面如死灰,急忙后退,避开佩剑。
庄曜玥走向许秀儿,嘴里还说着些渗人的话。“这是本官在兵部司学的,对于手犯下的错,那便让手来偿还。只是,本官好不容易回乡一趟,也不想出手污了这地方……”庄曜玥半蹲下身,抬起许秀儿的下巴,直盯着她。“更何况,本官拿她的断手也没用。许小姐觉得本官说得对吗?”
许秀儿发着抖,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李安松开冬娘,冬娘便倒在了地上,半点声音都不敢再发。
“许小姐,本官心尖尖上的人,哪能由得你们伤害?”
庄曜玥只要一想到,他心心挂念着秦叶子的身子,特意从京中调了太医想为她调养,甚至不惜得罪了若云公主。如今却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在大寒冬日将秦叶子推落到了冰冷的湖水之中。
回忆起秦叶子冰冷的双手,和略有些微烫的额头,他便恨不得令这一对主仆血溅当场!
庄曜玥抓着许秀儿下巴的手忍不住加重了力气。“祈祷吧。她没有事情。否则,哪怕是落下一点点病根,本官都能把你许府给埋了!”
庄曜玥推开许秀儿,起身走出厢房。见着他离开时高傲决绝的背影,失魂许久的许秀儿竟然又神志清醒了起来。
她抖着唇,带着泪,张嘴问他。“那姑娘!是那姑娘让你来我面前如此示威的吗?”
庄曜玥清冷的浅笑,却没有回头。“许小姐,你该谢谢她性子懒散,不愿与你计较。否则,你们都活不成。”
庄曜玥打开厢房门,径直走了出去。李安看着这一片的狼藉,朝许秀儿做辑行礼。
他跟在原县官大人身边,和这私塾许家也见过几次面。不过是些普普通通的读书人,乡野老百姓,何必来找这些高不可攀人的晦气?
“许小姐,你还是带着下人尽早离开吧。此事,奉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张扬。这庄侍郎,传言在京就是个凶狠暴戾的人物,就连京中六卿大人拿他也没有法子。此番他回乡,是天明东大人亲笔手书,告诫我等千万要顺其心,行其事,万不可使其恼怒。否则……便是送上京,也没得人做主的。”
李安这番话,算是给了许夫子一点颜面,不敢久留,捡起自己的佩剑,连忙离开。
第115章 总是在捉奸提防的路上
韩景逼着人领他去见秦叶子,下人哪里敢应允;他便四处乱闯,下人越是戒备的地方;他便越要去,最后;竟还是被他找对了地方。
庄曜玥走后不久;秦叶子被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陈志摸了脉象,还没等往后煎药出来;竟然身子滚烫浑身发热。
陈志吓得不行;自个亲自跑去了厨房。秦叶子觉得烧得自己眼睛都有些发烫。她近些年,基本上是能不活动就不活动;看上去人是丰腴了,可底子里是虚的,还没有小时候干活健朗。
下人铺了厚厚的棉被在榻上;又给添热了炉火。秦叶子微微有些发沉,就把下人赶了出去。她自认;还没有被盯着睡觉的习惯。
韩景来了内屋;见门口有人守着;便放声嚷嚷。
“小叶子!爷来看你了!你方不方便啊!那庄侍郎不在吧?小叶子!爷来瞧瞧你!”
“公子,公子您莫发声……”
婢女着急的想要韩景安静,韩景却推开她们。
“本公子见自个媳妇,你们管得着么?”
秦叶子本是不想搭理的,可瞧韩景又四处诋毁自己名声,叹了口气,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婢女们面面相觑,韩景得意的笑着推开她们,打开房门进了内屋。
“这里好暖和!”韩景感慨了下,顺手把门关上,却瞧秦叶子躺在榻上一动不动。韩景吓得连忙上前,坐在了榻沿边。“小叶子,你可别吓爷,你这是怎么了?”
秦叶子皱着眉忍着头疼朝他摇了摇手。“没事。我也不知道。本来还好好的,突然就一直打喷嚏……然后就这样了。”
秦叶子脸烧得通红,很是难受的模样。
“该死!这恶奴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爷的人都敢动!”
秦叶子没好笑的打了韩景的手臂,却因为病着,没什么力气。“你别成天毁我名声。一点点小毛病,别跟着大惊小怪。”
“这庄侍郎也知道了?看来,他不得削了那一对主仆。”
“他不敢。”
“他不敢?小叶子,你以为他是谁?三品上侍郎庄曜玥,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他若真削了那对主仆,有的是本事让人说不得他。”
秦叶子摇了摇头,想笑又没法好好笑,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我不让他这么做,他不敢。我想他回来,应该是有事情要办。既然如此,又何必为了我这点小事耽搁,传出不好的名声。且让他把人放走了。”
韩景俊脸下满是无奈,略有些吃味的道:“小叶子,你倒真敢跟爷说实话。也不怕爷找他麻烦。你如此护着他,他又知道些什么。”
韩景伸出手,摸了摸秦叶子的脑袋,心疼极了。
“我都听那许小姐说了,说你曾经是他的童养媳?”
想起旧事,秦叶子脸色有些不大好。韩景以为秦叶子生气了,连忙补充。“爷可没有嫌弃你。本公子这一辈子,向来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不用担心,本公子依旧有办法让你做正妻。只要你和本公子回去。”
秦叶子见韩景满脸认真的模样,不免有些愧疚。她本就盘算着接近他,只当他觉得新鲜,便拿自己取乐玩玩。可如今说出这话,多少也是带着情意的。
秦叶子这人,最受不得的就是旁人的情意。
就像那当初的庄守心,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她这人,总是爱度量。算来算去,觉得那庄守心真是亏极了。喜欢了她这些年,她便想着,或许她跟着他,会是个好的结局,自己肯定是赚的。
可结果呢?
如今,她已经不这么想了。
旁人喜欢她,那是旁人的事。
于是秦叶子将脑袋半缩进了被子,徒留一双泛红的大眼睛在外头眨着,很是无辜。
“我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也不要嫁人。你喜欢我,情意我收到了,但我不会喜欢你的。”
韩景笑了笑。“是因为那庄侍郎?”
“和他什么关系?”
“小叶子,你别诓我了。是庄侍郎要你这般说的吧?他还威胁你什么了?他想要如何安置你?就这么让你一直挂着妹妹的头衔活着?小叶子,爷瞧你也不是那般迂腐守规矩的,怎么就偏信了他?”
秦叶子听着这话,知道韩景是误会了。她和小胖可真是清得透明。若真是有些什么,她秦叶子又怎会罢休?
可他们真的清白,小胖至始至终只当她是家人,他待她其实是好的。小时候也总是很听话,她逗弄两下他也立刻投降。她便想着,多个家人总比强求其它要好得多,也才接受了这个身份。
但是还不如就让韩景误会着……
小伙子年纪轻轻,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