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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是没查清楚,纹身的客人,下手的纹身师傅,甘白龙都查得一清二楚,都是不懂规矩的莽汉,上门打了人,还扔下远超损失和治疗费的钱财,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谁知道去砸店的时候,里面那个貌不惊人畏畏缩缩的家伙,居然是亿万富豪的表哥。
“那也不必砍手啊。”刘德满脸的震惊。
“不给他一个教训,以后怎么学乖呢。”刘香蝶打了个响指,有个小弟就拿出一个大红包来,恭恭敬敬的递给刘德,“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算是赔礼道歉,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刘德一捏,按照厚度来看,起码是三四万,可是大小似乎有些不对,掀开一角看了一眼,里面却不是软妹币,而是港纸,一千块一张那种。这红包里岂不是三四十万?他连忙把红包收起来,换上一副笑脸,“这怎么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刘香蝶说。
刘德收了钱,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是我不好意思,谁让我没搞清楚纹身的规矩呢。还是刘小姐大仁大义,大智大勇,赛过诸葛亮,气死司马懿,这个挥泪斩马谡,真是让人佩服佩服……”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挥泪斩马谡呢,人家甘白龙还没死好不好,只是断了一只手而已,还能接回去呢。刘德也不知收敛,越吹越离谱,黄文斌实在不耐烦了,“你现在浑身是伤,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事啊。”刘德还没醒悟这是逐客令,“已经好多了。”
“那你去保健院看着甘经理。”黄文斌说,“看看他有什么需要的。”
“哦,这倒也是。”刘德这才说,“刘小姐我先走了啊。”
“刘总有心了,请便。”刘香蝶说。
好不容易总算是把刘德打发出去了,黄文斌叹了口气,“我这个表哥,真是少不更事。给他找了个酒店总经理的位置,本来想着能够安生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了事。”这就叫做烂泥扶不上墙吗?
“其实刘总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呢。”刘香蝶说。
哪里有趣了真是!这一次还得甘白龙断手就不说了,还累得黄文斌欠了人家老大一个人情。刘香蝶给黄文斌送了一个价值好几千万的建筑合同,又一纸通知让黄文斌节省了好几亿的收购费用,可这些都是钱而已,用钱来报答就行了。这次可是砍了甘白龙一只手,难道要还她一只手吗?就算是刘德的手,黄文斌也不舍得啊。
“对了,”刘香蝶又说,“你跟我说过的翡翠原石,我忽然间想起来,有一条门路。”
“门路?”黄文斌问。
“黄老板调查研究这么久了,门路当然比我的好。不过我这个门路,也是比较直接的,说不定有用。”刘香蝶说,“我伯父有个部下,是西南边境的人,经常到缅甸采购原木,有时候也弄些翡翠回来。他在那边认识很多矿主,能够拿到第一手的原石,不知道黄老板感不感兴趣。”
当然感兴趣了,第一手原石啊,现在翡翠价格上涨这么厉害,买到就是赚到。当然黄文斌不能表现得这么急切,得挑几根刺压一压,“听说缅甸那边翡翠矿藏都是国营的,挖出来矿石要统一拍卖,怎么可能拿到第一手矿石?”
“黄老板有所不知,”刘香蝶说,“上有政策就下有对策,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这儿还管制稀土呢,偷偷挖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缅甸那边比我们还穷还**,倒卖矿石的人更多。”
“我们做正经生意,就不要冒这个险了吧。”黄文斌说,“一块大矿石,说不定要好几千万呢,万一半路被缅甸海关没收了,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用不着我们冒险啊,我们只要在国内等着翡翠矿石就可以。”刘香蝶说。
“要预付款?”黄文斌问。
“也不用。”刘香蝶说,“见货付款。”
“那你伯父的这个部下干嘛要卖给我们,反正都走私到国内了,又没收我们的预付款,拿去拍卖不就好了吗?价高者得,何必一定要卖给我们呢?”黄文斌才不肯信有这种好事,可别说刘香蝶的伯父以前给过什么好处这个部下,就算要报答,那也不是报答给黄文斌啊。
“他是做原木生意的,带矿石不过是顺便,要是搞拍卖找买主什么的,那就太浪费时间了。”刘香蝶说,“他要的是快进快出不占资金。他的木材生意做得很大,信誉很好,所以能够用很少的定金就把翡翠矿石赊过来,到了国内赶紧卖出去,才能把剩下的钱给人家送去。”
“听起来一点风险都没有,”黄文斌说,“刘总你资金也足够,自己做就行了。”至于不懂行什么的,黄文斌也是完全不懂,只能依靠专家。翡翠的级别分类现在也研究得很透彻了,什么颜色什么种水值多少钱都清清楚楚,只要别去赌石什么的,怎么也不会亏本。
“这门生意我一点底都没有。”刘香蝶说,“怎么加工怎么出货完全一窍不通,自己做怎么做得来。现在那位叔叔就在省城,家里也有一些原石,不如我们先去看看吧,要是黄老板觉得可以,那就合作一下,要是觉得不行,那就再找其他门路呗。”
“好吧。”黄文斌说。
刘省长这个部下的名字叫做朱振亚,年纪已经很大了,退休以后开始做进口木材的生意,到现在已经十几年,是省城最大的原木进口商之一。其实黄文斌上辈子也见过,虽然没说过话也称不上有什么了解。
“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朱振亚对刘香蝶感叹,“你伯父身体好点了吗?”
“没呢,还是那样,都三个多月没下床了。”刘香蝶说。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没法子。”朱振亚说,“刘省这一辈子也不枉了,做过大官,主政一方,留下无数遗泽。以后要修历史,本地肯定有刘省长一笔。家里也是看到孙子孙女长大,家族兴旺,开枝散叶,想来刘省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伯父才七十五,本来想看着玄孙出世的呢。”刘香蝶说。
“是啊,早是早了些。”朱振亚也说,省部级一切医疗费用都能报销,所有的医疗资源都向着他们倾斜,最好的医生护士随时服侍在旁,平均寿命一向很高,七十五算是很短命了,**十才是常态。
“我们这些小辈,一定要继承先辈的精神,艰苦努力,拼搏奋斗。”刘香蝶总算把话题带上了,“所以我这就奋斗来了,听说朱叔叔这儿有翡翠原石,能不能给我和黄老板看看呢?”
第341章 . 朱振亚
朱振亚听了这话,先看了看黄文斌,“黄老板对吧,久仰大名。”说着伸出手来,黄文斌赶紧和他握了握手,朱振亚点了点头说,“黄老板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面,如同彗星一般崛起,我是久闻大名了。本来以为是言过其实,一看真人,比传言的还年轻。真是了不起。”
“过奖过奖。”黄文斌存心想捧回几句,可是对朱振亚实在没什么了解。
“丁老板倒是老朋友了,”朱振亚说,“最近他生意怎么样?”
“最近挺好的,产能扩张很大。”黄文斌说。朱振亚和丁六根只不过是泛泛之交,两人的生意领域没什么交集。他应该和张家的神弓集团比较熟,做玩具要用很多木材,所以要和木材商打交道。
“黄老板怎么忽然对翡翠感兴趣?”朱振亚问,“以前没听说黄老板玩玉石啊。”
“觉得翡翠比较有前途,升值潜力大。”黄文斌也不想详细解说。
“我们黄老板正要开一个珠宝店,地址都选好了,就在步行街。”刘香蝶补充说。
这事居然也被知道了,看来刘香蝶还真没少下功夫。本来也不想拿出来显摆,可是既然已经提到了,黄文斌只好先‘谦虚’一下,“小打小闹,也就是几千万的小铺子,才三十几个平方,不值一提。”
“步行街三十几个平方也不小了。”朱振亚说,“我倒是有一些翡翠原石在手上,不过我主要是做木材生意的,翡翠什么的,只是玩玩而已,也没什么太好的货色,黄老板随便看看吧,要是有合意的我们再谈价钱。”
朱振亚的翡翠放在一个库房里,大铁门锈迹斑斑,里面是一排排旧木架,上面放着许多灰扑扑的石头。乍眼看上去,似乎木架比石头还值钱许多。门口也没有保安,也不知道是怎么保证安全的。
“这个是我手头最好的,”朱振亚拿起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老坑老种,蟒带,白黄腊壳,薄皮,没有咎裂,师傅说很有可能出满绿玻璃种。小蝶,黄老板,都来上上手,你们带了家伙没有?”
“满绿!是不是真的啊?”刘香蝶好奇的摸了摸,“我们什么都没带。”
“我这里有。”朱振亚递上两个强光手电筒,自己也拿了一个,在石头上面一打,原本黑乎乎的石头,忽然间就透露出一股绿意,里面大团大团的绿色,也不知道有多少翡翠。
“哇!里面全是翡翠?”刘香蝶惊叹,“太神奇了!”
“谁知道里面有多少翡翠呢,”朱振亚说,“要真的全是满绿玻璃种,这么一大块,至少两千万。要是种不好,或者水头不好,或者不是满绿,价值都要大打折扣,又或者里面有裂,或者不是一整块,那价格就更低了。几十万到几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那这块石头叔叔要卖多少钱?”刘香蝶问。
“三百万。”朱振亚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也不瞒你们,我跟人家买,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是一百五十万。我从那边把石头带回来,运费也出了不少,还有风险,怎么也得给我赚点。要是别人要,我开价就是五百万了。”
“这可是全赌料,一个窗口都没有,也要三百万这么多?”黄文斌问。
“虽然是没开窗口,可是里面的确全是翡翠。你看灯光这么一打,里面不是很清楚吗?这么说吧,如果你买下来,里面没有,或者翡翠低于50%,我全额退款,再赔十倍的货款。”朱振亚拍胸口说。
“翡翠是翡翠,价格差异可大着呢。”黄文斌说,“绿色是什么绿,种水是什么种水。”
“赌石的魅力就在这里啊。”朱振亚说,“我这块原石卖三百万,要是满绿玻璃种,那就是两千万,转眼就赚六七倍。要是满绿,不是玻璃种,或者玻璃种,没满绿,那也得一千多万。要是里面有裂,做不成大物件,或者是狗屎地什么的,那就赔了。一刀穷一刀富,比打牌打麻将刺激多了。”
刚才黄文斌还奇怪呢,千辛万苦带了原石回来,却不开解,留着皮壳难道是想骗人吗?按照朱振亚的身家,这也不太可能啊。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是把赌石当娱乐了。一块石头就是几百万上下,还真是比打牌打麻将刺激。
“还是算了吧。”黄文斌说,“我是开店的,全解开再说。”
“解开?”朱振亚问。
“解开吧。”黄文斌坚持。
“这块石头升值的可能性是90%以上啊。”朱振亚说。
“100%我都不赌。”黄文斌说,他要做的,是收藏原石坐等升值,谁耐烦赌,不过人家都已经说90%的升值可能了,完全不给面子也不好,“要不这样吧,刘小姐把石头买下来,解开我再按照那时候的价值来买。”
“好啊!”刘香蝶一口答应下来,现场拿出银行卡,就把三百万划了过去给朱振亚,“要是升了我再给你打折。”言下之意,要是赔了黄文斌也得承担一部分,这个倒是没什么。
朱振亚这儿设备齐全,还专门养了一班师傅专门解石——搬来香案,请出佛像,杀鸡拜神,烧了三根檀香,跪在地上念念有词。搞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以后,朱振亚点点头,却依然跪在地上,拿着香念着词,还闭着眼睛。
师傅们才搬出切割机,大师傅平心静气,一刀下去,呲的一声,那石头顿时掉下薄薄的一片。拿水一泼,石头上出现一片晶莹的绿色,显得十分耀眼,“涨了!涨了!”大师傅很激动。
“涨了?”朱振亚这才睁开眼睛,把檀香插到香炉里,“菩萨保佑!”然后才过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是满绿,帝皇绿!冰种帝皇绿!真正的满帝皇绿冰种翡翠啊!”
“帝皇绿?很厉害吗?”刘香蝶问。
“帝皇绿当然厉害了,这是最好的绿,万金难求,就算在缅甸国内都难得一见。”朱振亚很激动的说,“我玩翡翠也好几十年了,自己亲手开出来的帝皇绿,这还是第二块。第一块重量比较大,可不是满绿,比这块差远了。何况这还是冰种呢。”
“刚才不是说玻璃种吗,怎么变成冰种了?我记得冰种没有玻璃种好的吧?”刘香蝶虽然是门外汉,翡翠越透明越好,冰显然没有玻璃透明。
“种色难两全啊,帝皇绿能有糯底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