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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会精神!谁跟你说什么贴目了!”丁六根说,“文斌,你就给我个实在话,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我们都是自家人,不用说虚的,你要是想着赚了钱就跑,就不要另外找借口。你一个项目赚了几十亿,还大大的落了张利国脸面,扶了张利华上位,老实说我不如你。”
“当然不是找借口。”黄文斌说,“这张利国主持神弓集团的日常工作也好十几年了,从神弓偷偷往自己家里搬钱,不知道搬了多少。那个起飞风投,就是他专门用来洗钱的。这些天我再怎么逼迫,没看见他把自己的钱拿出来挡一下。要知道现在是神弓集团缺钱,又不是张利国缺钱,可想而知他还有后手。后手没出,他就迫不及待的道歉让位,又要和我和解,可知不是真心诚意。”
其实黄文斌这话不尽不实,张利国当然有很多钱,那也不是存在银行里面的现金。急迫之间,也没法子拿出来用。何况黄文斌接着港口的计划一下子弄走了张利国二十亿,这些钱里面固然有神弓集团的,可张利国自己的钱也不少。要不然神弓集团正在资金紧张的当口,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
第493章 . 见张利华
丁六根不太了解这等内情,按照黄文斌给出的思路,一想果然有问题,点头称是,“那张利国一向精明能干,这一次却是进退失据,一点手段都没有,肯定是有问题。文斌你少年得志,居然还能如此小心,真是异数。诗诗你要多学着点。”
要说的是别人,丁诗诗肯定老大不高兴,想方设法反驳回去,不过说的是自己丈夫,她心中反而喜欢,只应了句:“那肯定啊。”
黄文斌却知道这不是张利国有问题,只是自己乃是穿越而来,又谋划了好久,早就已经把张利国的底细给摸透了。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拿出六十亿现金来吓人。张利国虽然有千般手段,可是被挤兑住了没法子出手,所以显得进退失据无所作为。
“文斌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打算啊?”丁六根又问,“知道张利国要怎么出手吗?”
“已经有一些眉目了。”黄文斌说,“我打算先去和张利华大哥商量商量。”
“还商量个屁啊,张利华那家伙!”丁六根很是不满,“你花了这么多心思给他出头,他倒是好,一声不吭把你给卖了。自己当了神弓集团董事长,那个乳臭未干的儿子还当了总经理,到处和人说他以后要好好经营神弓集团把我压下去,他妈的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我,他张利华早让张利国害死了!”
这也太小看人家了,上辈子张利华自己就把张利国的位置抢了来,“张利华乃是一片孝心,他母亲都出来求了,总不能不答应,也不能怪他。”黄文斌说,“至于张马克,少年得志意气风发,说些昏话也不奇怪。再说他们张家这么多小人,张马克原话是什么还不一定呢。”
“你这人倒是沉得住气。”丁六根说。
“这是张利国教我的,要做大生意,必须学会养气。”黄文斌说,“张马克再混账,只要没拦着我赚钱,我就不管他。”
“我可没你看的这么开,张利华那混账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我和他恩断义绝。”丁六根说,“这次他妈出来说几句话,就把你给出卖了。下次再说几句,还不把我也给出卖了啊。张利国夺了他的股份,把他撞得重伤,全靠我们给他找回面子,张利华却这样报答我们,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和他合作了。你也是,没必要别和这样的人靠太近,平时赚再多,到时候被他出卖一笔全坑回去。”
黄文斌倒是觉得自己有些亏欠了张利华,要不是他,本来张利华是可以风风光光回归张家的,从被排挤出张家沦落草莽到王者归来,只用了短短几个月一年不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看轻他。虽然说留下了很多后遗症吧,毕竟也是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出来的丰功伟绩。
可是现在四处都在传张利华一点本事都没有,全靠卖队友上位。至于他儿子张马克,那更加是被当作毫无自知之明只有英语十分流利的富二代——要知道上辈子可是人人都称赞他少年老成,聪明伶俐,说英语还十分流利来着。
到了医院,黄文斌却没找到张利华,那间单人病房已经换了病人,找护士一打听,才知道张利华已经换了医院。这下子连黄文斌都有些生气了,你说回归家族提供资金这事没法子说,难道换病房这种小事也不好说?
黄文斌直接打电话过去,不出所料没打通,找人打听才知道张利华搬去了疗养院。这疗养院原来是专门给老干部疗养的,可省城这儿天气不好,冬天冷,夏天热,不冷不热的时候又刮台风,老干部们都不喜欢。在职的时候是没办法,退休了都跑到别的地方安度晚年。老干部不用,就开放给民间用了。
虽然老干部们不喜欢,不过其实环境不错,黄文斌含怒而来,猛然到了这山青水秀的地方,也觉得心境为之一清,似乎和张利华张利国的恩恩怨怨,都是些凡尘小事。倒是到了病房一看,火气又上来了。
虽然说是病房,其实是一整套的别墅,几个美女护士围绕着张利华,有的在量血压,有的在看病历,还有的再给张利华按摩。房间里还有七八个人,黄文斌也见过,都是张家的人,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一口一个‘利华你觉得怎么样’,‘利华温度是不是高了’,‘利华你肚子饿了没有’,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这么多人在,可见他搬病房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却一点都不漏风声,让黄文斌傻乎乎的跑到第一人民医院去。
“张老板!黄文斌在门口叫了一声。
“文斌兄弟。”张利华的脸色有些尴尬,他挥了挥手,对其他人说,“你们出去一下。”
“什么?”那些张家的人看起来并不想出去,七嘴八舌的抗议。
“哎呀,黄老板来了。”
“真可惜,黄老板差点就当董事长了。”
“就是差这么一点点。”
“这时候又跑来干什么啊。”
“利华,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不要见那么多外客。”
“是啊,我们自家人还不要紧,外头的人谁知道想做什么。”
张利华做了起来,很不耐烦的大声说:“出去!”看到张利华认真了,那些人还不死心,嘀嘀咕咕的小声说着,张利华横眉怒目,一拍桌子发出乓的巨响,声音放到最大,叫了一声:“出去!我不会再说一次!”
那些人这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接着张利华又把护士们也赶走了,转过头来对黄文斌说,“真是对不起,这帮人……哎,其实都是我母亲的主意。她让我搬到这边来,还找了一大帮人看着我。他们现在肯定已经在打电话给我母亲了,最快的话十五分钟就会过来。”
“你不觉得很多事情应该交代一声吗?”黄文斌问,“比如你搬病房之类的。”
“是啊,我应该先告诉你的。”张利华说,“对不起。”
这样的对话真是索然无味,黄文斌摇摇头说:“算了,我没什么好说的,就此告辞。”
“不,等一等,等一等。”张利华说,“我是很感谢你的,要不是你的话,我现在大概还躺在医院里面等死吧。你帮我把张利国赶下了台,出了这一口怨气,我才能好起来。不论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都会把你当作一辈子的兄弟。”
“我可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兄弟的。”黄文斌没好气的说。
“其实你完全可以把神弓集团买下来,蔓莎服装在你手中,中院判下来,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张利国关系不少,但这又有什么用。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他失去了神弓集团,谁又会给他面子。”张利华说,“黄兄弟你还特地来问我,又和他达成和解,我张家才保住了这一点产业。这些情况,我都已经和我母亲说了。”
所以这又怎么样呢?黄文斌还是不知道张利华想说什么。
“我大哥一向瞧不起我,可是这一回,却是我做了董事长,他只能去陪着我母亲吃斋念佛。”张利华说,“这都是你的功劳。”
“不敢。”黄文斌说,其实你自己也办得到的。
“张利国在神弓集团里面的势力还很大,急切之间,我也没法子根除。”张利华说,“不过毕竟要退位了,很多人都忙着讨好我这个新贵,送消息的人很多。”他叹了一口气,“张利国设下了陷阱,想要陷害我的儿子。我这几天都在忙这个事情,其他事情就疏忽了,真是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吗?黄文斌也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借口,不过黄文斌还是决定以后对这人敬而远之,“你儿子做总经理也太不靠谱了。”这就当是最后的劝谕吧。
“是的,我知道。”张利华说,“他对企业运作完全不懂,人家要陷害他再容易不过了。偷税漏税,违反法律,甚至还可能造成生产事故,随便想想就可以弄出几百个可以让马克入狱的法子。这是神弓集团的内部事务,马克又自我膨胀的厉害,就算你肯帮忙照看,马克也躲不过去。所以,我必须立即好起来当上这个董事长才行。”
“我觉得你现在就很不错。”黄文斌说。
“只是表面而已,其实我的伤很严重,上次吃了一回祭祖肉,上吐下泻三天,打了好久的点滴。”张利华苦笑着说,“现在我严格按照医生的要求,不吃煎炸不吃肥肉,不喝茶不喝咖啡。每天青菜豆腐白煮鸡胸肉,只是为了快一点好。”
“那我也祝愿你早日康复。”黄文斌说,“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先走了。”
“我再次立誓。”张利华正色说,“等我好了,当上神弓集团的董事长,清除了张利国的势力,保住了马克。接下来一定要报答黄兄弟还有丁叔,不论你们二位有什么要求,我都一定办到!”
“你……”黄文斌仔细看着张利华的眼睛,他的目光很是真诚,不象说假话。可惜啊,他还不知道张利国的谋划,张利国过压根没想着让他做多久的董事长。算了,既然他这么喜欢做,那么等黄文斌击破了张利国的阴谋,真正夺取了神弓集团,再让他当董事长也没什么关系。
第494章 . 最后一面
“对了,妮娜怎么样了?”张利华问。
“妮娜?”黄文斌才想起来这是张利华儿子的同母异父姐姐,“她还在香港呢,上次你被纪委抓的时候我把她送过去的。这边太复杂,一直没敢让她回来。”还把方雅给连累了,一起呆在香港不能回来。
“那就好,这一段时间还是让她呆在香港吧。”张利华说。
“你和她……”黄文斌忍不住想问妮娜是不是小三,“这个,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和他关系很复杂。”张利华尴尬的说。
能有多复杂啊,黄文斌还想追问,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喧嚣,张家人似乎都跑了出去。看来是张家老奶奶来了,黄文斌可不想现在和老太太见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就和张利华告辞了。话还没说完,也不用着急,以后时间多着呢,找个可以好好说话的机会再详谈吧。
出了疗养院,只见天已经变的阴沉沉的,天空中飘着雨丝。省城的秋天,不论秋老虎再怎么厉害也好,秋雨一下,就是一天冷过一天,很快就要从单衣变成双层,然后是毛衣,棉裤,很快就会进入冬天。
黄文斌钻进车里之后,雨越发的大了,寒气一阵一阵涌来,司机不得不开了暖气。等黄文斌回到松山别墅,已经变成了瓢泼大雨。无数水线充斥着天地间,明明是中午,却黑得好像深夜。别墅附近本来就很清静,这场大雨一下,更是好像从天地间隔绝了一样。黄文斌回到家里,只有丁诗诗在,其他人都有事出去了。
“张利华怎么说?”丁诗诗问。
“他说他在操心儿子的事情。”黄文斌说,“所以很多事疏忽了,还当场认了错。”
“马克?”丁诗诗哼了一声,“马克小时候多可爱啊,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前两天我看见他,身边围了一群人,个个都太子太子的叫,他也居之不疑。有个人没这么叫,他还不高兴呢。不过是个公司罢了,他还以为自己真是个什么人物了。”
“其实我们背后也叫你太子女的。”黄文斌说。
“去!”丁诗诗说,“我和他打招呼,他头都快昂到天上去了。还说让我早点接手我爸的公司,不要虚度年华。他自己那个总经理是怎么回事谁不知道啊!还不是你给他挣回来的,还虚度年华。别说神弓集团的总经理,就算找个下属公司的副经理他都不知道做不做得来。我爸让我去实习,也是找东升这样的小公司。”
“张大哥也很头疼这个事。”黄文斌说,“就怕他签了什么不该签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