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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是秘书跟随领导必须注意的细节之一。
回到公路上,换下了雨靴,鲍晓飞又取来后备箱的水壶把雨靴冲洗干净,这才让老张把雨靴收好。老张在一旁看着暗自点头,他也跟过其他领导,见过其他秘书,但是那些秘书和鲍晓飞一比,在细心方面就有不小差距。
等赵长风上车之后,老张就开车调头往回走,走了三公里左右,就往右一转进入一条岔道,沿着岔道往前走两公里,就柺到海东老线上。
比起冷清的海东新线,海东老线非常繁忙,车流密度很大,由于老线只是二车道的标准,所以走起来就很不顺畅,半个多小时后,才过了老蟒河桥,到了蟒河对岸。
老张已经知道了赵市长的目的地,所以过了桥之后,不用交代,就直接柺向一条小路,向南开去。开了两公里左右,就可以看到远方的蟒河一号大桥。
鲍晓飞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老板正出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看要到蟒河一号大桥了,却忽然出现了一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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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愤怒的农民】
方的道路上聚集了一大堆人,从他们衣着打扮和手中)'镐头等农用工具可以看出,这是一群农民。
“搞什么搞!”老张嘀咕了一声,放慢了车速,等车快接近人群的时候,他按了按喇叭,示意农民们让开道路。
听到车喇叭响,农民们把目光投在这两桑塔纳几个人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叫什么叫?这条路不让外面的车走,你们回去!”
老张就有点冒火,他在市政府开车,在海州市向来是畅通无阻,今天却被这一群老农民挡在这里。他摇下车窗,对外面不耐烦地喊道:“快让开!这是市政府的车,车里是市领导,耽误了领导的事情,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市领导的车?”
农民们并没有像老张想象的那样让开一条道路,反而是握着铁锨镐头愤怒地围了上来。
“谁是市领导,下来!我们正有事要找市领导!个农民嚷嚷道。
鲍晓飞心中咯噔一下,他看着车外面农民们愤怒而敌视的眼神,暗道坏了。虽然不知道这些农民们找市领导要说什么事情,但是看着架势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时候想让老张倒车出去已经来不及了,车的前后左右都围上了农民,如果是以往,有方忠海在这里,保护小赵老板不成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方忠海不在,靠老张这个干瘦的中年司机显然是靠不住的。要保护老板,就只要靠自己了。
想到这里,鲍晓飞扭头低声说道:“老板,您在车里不要动,我下去一趟。”不等赵长风说话,鲍晓飞已经推门下去。
现在情况不明朗,赵长风当然不能让鲍晓飞一个人到车外,他对老张交代道:“把好你的车。”然后也推门下了车。
两人一下车,就被举着铁锨镐头的农民团团围住。鲍晓飞虽然心中打鼓,却往前跨了半步,把赵长风挡在他身后,对农民们说道:“老乡们,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反映?”
农民们用围着鲍晓飞和赵长风嚷嚷道:“我们要找市领导。你俩谁是市领导?”
农民有农民地逻辑。车里总共有三个人。市领导当然不会自己开车。那么司机就除外了。剩下这两个人肯定有一个是市领导。
鲍晓飞不等赵长风开口。就抢着说道:“当然我是市领导。”
赵长风明白鲍晓飞地用意。他也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鲍晓飞后面。看着局势地展。
“你是市领导?个中年农民用警惕和怀疑地目光盯着鲍晓飞。显然有点不相信他地话。“我怎么看不像。”他指着赵长风说道:“他才是市领导吧?”
鲍晓飞心中一咯噔。嘴上却好笑地说道:“他是市领导?你们什么眼神?你们也不看看他才多大年龄?有这么年轻地领导吗?还有。他如果是领导。还会坐在车后面?”
虽然是仓促之间,鲍晓飞还是迅速找到了理由,来说服农民们相信他才是领导。
先赵长风只有二十九岁,鲍晓飞却三十四岁了,所以从年龄上来说,无疑是鲍晓飞更像是个领导。
其次就说这个坐车的位置。在普通人看来,小车的副驾驶位置地方宽敝,视野开阔,无疑是最好的位置,当然是留给领导坐的,而普通人员则只能窝在后面。所以在普通人看来,坐在小车前面的才是领导。
当然也不能说这种看法没有道理。就基层单位来说,坐在小车前面的多半是领导。为什么呢?因为基层单位经费有限,一个单位也就那么一两辆小车,这个小车平时除了载载领导外,不可避免地也要让下面员工出去办事的时候使用。有的时候可能还会出现领导和单位员工共同乘一车的情况。这个时候领导自然不能和员工挤在一起,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坐在前面副驾驶座位上,一个人一个座位,宽宽敞敞。员工们则挤在后面,两个三个的都塞进去。所以在基层单位,人们都知道,坐在小车前面的多半是领导。
但是等到了一定的层次,领导就要坐后面了。这中间有很多原因,比如官职越高,生命越宝贵,坐在后面比坐在前面安全系数要高许多。还有就是到了那样的层次,领导的车基本上是专车专用,如果没有领导的邀请,谁敢和领导共乘一车啊?所以也就不会出现基层领导那种尴尬的局面。
鲍晓飞相信,这些农民们的经验里一定也会认为坐在前面的是领导,所以才会用这个理由来说服农民们相信他是市领导。
果然,农民们就相信了鲍晓飞是市领导,他们七嘴八舌地说道:“你是市领导,那
们一个说法,我们的土地被占了五年了,为什么补偿T+们?”
“乡干部说市里的钱没有拨下来,为什么不拨下来?是不是市里把土地补偿金给吞了?”
“我们没有了地,没有办法种粮食,补偿金还不给我们,让我们怎么活?”
“你们为什么找人推平我们的鱼塘?必须给我们赔偿!”
天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你们就别想走!”
……
听了农民们群情汹汹言语,鲍晓飞心中就紧张起来,原来农民们是为了土地补偿金来的啊。他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T恤杉的后背也湿了一大块。听农民的口气,这补偿金已经欠了五年多,既然欠了五年,说明这补偿金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把他困在这里不要紧,但是如果让小赵老板出了点什么差错,那就是他这个秘书的失职。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让老板先脱身再说。
鲍晓飞急中生智,他双手扬了起来,对周围的农民们说道:“乡亲们,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包括这补偿金的事情,我都可以留下来陪你们慢慢谈。但是这车你们不能扣啊。我这车上装的是急救药品,我老家里有人犯急病了,我专门请了医生到老家看病的。”
说到这里,鲍晓飞扭头对赵长风大声说道:“赵医生,我留下给农民兄弟聊聊,去抢救病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还不快走?”
司机老张也担心赵市长会出什么事情,听了鲍晓飞的话,他也连忙下车拉着赵长风的手说道:“赵医生,人命关天,您赶快上车,我们去抢救病人啊!”
农民兄弟还是朴素地,听说眼前市领导身后这位年轻人是医生,要去抢救病人中年农民就挥手说道:“大家让开,让司机带着医生去抢救病人。”
那些拿着铁锨和镐头的农民哗啦啦让开一条道路。
中年农民就对鲍晓飞说道:“医生可以去抢救病人,但是你必须留下,给我们解决问题!”
鲍晓飞见赵长风还不动,就推了他一把,说道:“赵医生,上车啊!你去了就告诉我家里人一声,我在这里和乡亲们聊聊,没有什么事情。”
“小鲍,感谢你这番好意啊!”赵长风伸手拍了拍鲍晓飞的肩膀,这个时候,他不能走,也没有必要走。虽然说这些农民手握铁锨镐头,看着很不友好,但是赵长风相信,农民兄弟还是讲理的。全华夏国最能吃苦,最能忍辱负重也最容易给点好处就心满意足的就是农民兄弟,现在农民兄弟既然遇到了问题,他留下来谈一谈有怎么了?只要他能拿出诚意,即使满足不了农民兄弟的条件,赵长风也不相信农民兄弟会真把他怎么样。
鲍晓飞见赵长风这种态度,心中说道要坏,嘴里却在做最后的尝试:“赵医生……”
赵长风摆了摆手,说道:“小鲍,别说了!”
他扭头对周围的农民说道:“乡亲们,你们好。刚才我的秘书鲍晓飞同志跟大家开了一个玩笑。我不是什么医生,我是海州市新任常务副市长赵长风,刚调过来不久,今天到东江来考察道路建设,你们有什么情况,可以向我反映!”
“什么?您就是新任常务副市长赵长风?中年农民愣了一愣。
我。”赵长风微笑着说道。
“就是那个原来在粤海县当县委书记的赵长风?”中年农民又问道。
在粤海县干过一年多。”赵长风点头说道。
“赵青天,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中年农民忽然间哭了起来。
周围那些农民也愣了起来,袁老二这是怎么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领着大家伙儿和那帮坏人和那帮贪官斗吗?怎么见了这个年轻的副市长就吓得哭了起来?难道说是一个没有卵蛋的男人?不像啊,袁老二以前可不是这样啊!
“老乡,别哭,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你这一哭,我还怎么帮你解决问题啊?”赵长风和颜悦色地说道。
鲍晓飞极有眼色,立即打开手包,抽出一条纸巾,塞到袁老二手里:我们赵市长给你做主呢擦眼泪!”——
第二更送到。
【第5章 合法的强盗】
个绰号叫袁老二的中年农民名叫袁练达,是东江县府9T村的村民。他的侄子以前在海县坪山镇一个鞋厂里当制版师傅。去年三月份的一天深夜,他侄子加班后回宿舍的路上被一辆汽车撞倒,因为当时路上行人稀少,肇事车辆就逃走了。等工友们在路边现袁练达侄子的时候,他侄子已经死亡了。
袁练达侄媳妇听到这个消息,就抱着刚满月的孩子去鞋厂找老板索要工伤赔偿。因为按照有关规定,在职工在上下班的路上遇到机动车事故伤害,应当认定为工伤。
可是鞋厂的老板却不愿意支付工伤赔偿,当然他也不是说不赔偿,而是说等找到肇事逃逸车辆后,向肇事车主索要过死亡赔偿金、丧葬费等费用后,剩余费用由鞋厂承担。
这明显是搪塞的话,袁练达侄媳妇当然不同意。于是袁家就来了好多人,包括袁练达也到粤海去,要帮死去的侄子讨个公道。无奈鞋厂老板财大势大,根本不怕他们。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有人向袁练达出了主意,说粤海县委书记赵长风外号叫赵青天,最关心体恤老百姓,你们这事情要想解决,必须找赵青天。
袁练达一听就来劲儿,就打算到县里去找赵书记赵青天。
那出主意的人却拦住了他,说你以为县委办公大楼是你家建的,想进去就进去了?
袁练达就说道,门卫不让进去,怎么样才能见到赵青天?
出主意的人说这好办,门卫不让你进去,你可以写信啊。你亲自给赵书记写一封举报信,把你侄子的情况反映一下,赵书记看了肯定会帮你解决的。
一封信就可以?袁练达觉得这个办法有点不靠谱,但是又没有其他办法,只有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给赵长风书记写了一封信,把他侄子的遭遇讲述了一遍。没有想到这个办法果然管用,十多天后,粤海县劳动局执法大队就联系到了袁练达的侄媳妇,让她拿着材料到执法大队去,在执法大队的监督下,鞋厂老板最后老老实实地按照工伤标准支付了死亡赔偿金、丧葬费、交通费等一系列费用。事后袁练达虽然回到了东江县,但是却记住了粤海县县委书记赵长风是有名的赵青天。
后来《海州日报》刊登出赵长风出任海州市常务副市长的消息时,袁练达还指着赵长风的名字对别人说,赵市长好别的官员不一样,是个好官,在粤海县的时候,就是有名的赵青天。
让袁练达没有想到的是,他和赵长风赵青天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完成了第一次见面。
那么袁练达他们这帮农民是干什么来地呢?事情还得从海东新线说开去。
海东新线从松岗村地土地上穿过去。一共征用了松岗村一百八十亩土地。按照征地补偿标准。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以及青苗费综合在一起。每亩地补偿金为四万元。这个标准对于生活在玉江三角区地农民来说实在是太低。一亩土地在他们手中。哪一年净收益没有个三四千块?只要勤劳肯干。十多年就赚过来六万元钱。可是他们现在却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以四万元地价格。交出去了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