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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摩拳擦掌,霍霍欲试。
“师父,如果宝贝被我拿了,你会不会帮我对付想抢的人?”
玄蕴没回答,提醒她注意日月古井,井水正迅速下降,井中放出白光,水位越底,光芒越盛。忽然,光芒一跳,一个光球,仿佛明月一般跃出来,当空顿了刹那,似乎在找什么,然后朝着东湖破空而去。
霎时间,天空、水下、地底钻出无数人影,一个个扑向光球,所有人目标一致,金丹期强者动作最快,抛出一个渔网似的法宝,直接兜住光球,失望的叹息声齐齐响起,混乱中,有人攻击金丹期强者,攻击的寒光好似开关,有了第一便有第二,很快出现第三第四第无数,金丹期强者怒急,顿出杀手,血腥味随着夏风飘散开来。
凌芸看得打了个寒颤,摸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算了,我有师父,仙器都不换,这种连渔网都能网住的法宝拿了也是占地方……”
话没说完,就见金丹期强者的渔网状法宝破了个洞,光球执着的飞向南湖,无数道人影扑过去,光亮消失,谁也没看清,拿走法宝的人究竟是哪个,金丹期强者无比愤怒,手段越加毒辣,竟想留下所有人的命。
“看见没有,这就是强者为尊,实力不够,哪怕得了宝物,也无福享受。”玄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却分外清冷,“你当那异宝是多好的东西?不过是个玉简,从品质上看,顶天了是出自返虚期道者之手,这等东西也能引出血雨腥风,你将来会拥有的比这好无数倍的灵宝,甚至仙器,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眼前这些惨死的散修就是你的榜样……”
玄蕴的洗脑式教育从来都是无孔不入,凌芸的脸色严肃了些,看看吓得干呕的清风明月,有种未来失去掌控的憋屈感。虽然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自从拜了便宜师父,自从开始修炼……她的未来就从没掌控在自己手里过,但眼下,心里的无力感太盛,让人想要逃避。
“师父,你放心,我会变强,做最强的那一个,没有谁能从我手里夺走什么。”
凌芸如此说,是在回应玄蕴,也是在向心发誓。
玄蕴点头,满意徒弟终于听进去了一回,只是,好像有点过火,徒弟那熊熊燃烧几乎让识海翻滚的热情是怎么回事?
“嘭!”
不等玄蕴深思,只听得一声细微的撞击之音,有什么东西从院子外翻了进来。
“是李斌,去看看。”
凌芸点头,招呼清风明月收拾东西,脚下轻点,跃了下去,淡淡的血腥味涌入鼻端,她拧了眉,凑近一看,李斌肩头流着黑血,趴在地上,听到声响,抬头看来,眼神凶狠,长剑离手,直直射向她。
“是我,前几天才见过,在千梅岛你帮我了不是吗?”凌芸闪身避过长剑,摊了摊手:“你受了伤?我懂点医药,救你一次,当是还人情怎么样?”
第二十三回来自外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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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定定的看着凌芸,半晌方点头,手一松,剑落地,胸中一阵翻滚,剧痛来袭,喷出口黑血,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凌芸捏着鼻子上前,摸脉,用灵力查看伤势,然后皱起了眉。
“噬魂跗骨,好阴狠的毒!”
翻出一颗万灵丹,撬开李斌的嘴,往里面塞,然后揉揉对方的咽喉,确认已经咽下去了,瞧见李斌握得死紧的右手,好像是一块两三寸长的玉简,想起师父说日月古井出世的法宝就是玉简,鬼使神差的,掰开他的手,将玉简拿了起来。
“吓!”
强光乍起,凌芸忍不住闭眼,手中玉简仿佛活物般挣扎跳动,凌芸心叫不好,连忙将玉简往李斌怀里塞,说来也怪,玉简一接触到李斌,便收敛光芒,仿佛普通的玉石,碧莹莹水汪汪瞧着挺喜人却也不出奇。
但此时变得再普通也迟了,刚才宝光一现,直冲云霄,大半个城都能看到,原本混战的夺宝众人齐齐往这边赶来,其中以金丹期道者最快。
磅礴的威压欺近,仿佛泰山压顶,凌芸“吧唧”一声摔了个嘴啃泥,怎么也爬不起来,院中粘贴的纸符无火自燃的多半,亮起一道清光屏障,削弱了威压,好歹让凌芸爬了起来。
“啊!主子!救命……”
清风拉着尖叫的明月跌跌撞撞冲过来。
“师父!怎么办?”
凌芸一手拖着李斌,一手拉住清风,边朝着后院跑边求救。
“你惹出来的,自己解决。”玄蕴无情的将凌芸推入险境,打定主意让徒弟得到教训,免得以后什么东西都敢乱拿。
“啪!嘭!”
纸符形成的脆弱禁制破了,紧接着院墙塌了,清风明月无法承受金丹期道者的愤怒,摔到地上晕了过去,凌芸也很想晕,但又怕真晕了师父也不管她,努力转动着脑筋,眼珠滴溜溜转,看到满院子挂着的符文,想起某样东西,眼睛一亮。
“天地无极,玄元借法,水遁,起!”
凌芸下巴夹着数张遁符,嘴里念着法诀,一手抓着清风明月的腰带,一手拽着李斌的后领,栽进养鲤鱼的大荷花缸。
“轰!”
金丹期道者拂尘比鞭子厉害,一拂尘抽过来,数道纸符燃起,屏障闪烁,挡住数秒,最终“咯吱”一声如镜子受到撞击化为碎片荧光散去,气劲砸到地上,院中出现一条丈宽的裂缝,深不见底,荷花缸裂为数片,水声哗啦,几条死透的鲤鱼散在泥地里。
老头儿落到狼藉的院中,目如闪电,扫视一圈,眉心皱得死紧,猛地一拂尘横扫出去,将几间尚完好的屋子轰成一个大坑。
“竟然跑了!让老夫知道你是谁!必灭你满门!”
老头咬牙发誓,忽然扫见院中零星几片未燃尽的纸符,手一招,残符飞到他掌心,他指尖顺着符文的走势游移,原本黑沉的脸色猛地涨红,双目圆睁,睚眦欲裂。
“云箓天符?!李延小贼!你云箓派几十年无人结丹!早已不入流!也胆敢在老夫口中夺食!该死!”
老头手一拍,整个院子变成一个大坑,他拿着半片残符,化光破空而去,看方向,竟是墨螺山。
却说凌芸,遁符用的太急,准备不够充足,加上身边还带着三个拖油瓶,水遁遁到一半,就灵力枯竭,虽然勉强缩短水遁路程,四人身影出现在河中,但她水性不好,再也没力气游上岸,被水一呛,直接晕了过去。
玄蕴叹了口气,到底是不够狠心,接收了凌芸的身体,拎着清风明月和李斌冲出水面,落到岸上,查看了三人的情况,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便用几颗石子布了个小阵,拿出两颗晶石,盘膝打坐恢复灵力。
凌芸初学符时,各式各样的符他都画了数张,水遁符也是其中之一,三张水遁符,如果换一个人来用,足够遁出三千里,到了凌芸手中,却不足五百里,这固然是因为带着三个人拖了后腿,但经验不足跟后继无力是最主要的原因。
看来临机应变这方面,还有得磨练。
两颗晶石化成透明色,玄蕴想着凌芸喜欢拿废晶石做饰品,便将废晶石放进储物手链中,此时身上的衣服已经干了,但又是汗又是泥又是水,哪怕干了也觉得很黏腻,他拿出一套换洗衣服,想想,心中默念声男女授受不亲,叹了口气,又放回去。
“咳咳!”
李斌悠悠转醒,发现体内的伤势已经稳定,脉门被一双小手扣着,有股温和的灵力正在替他梳理筋脉,引导灵力运转周天,而周天运行的路线,恰恰跟他修炼云箓天经同出一源,似乎还更为玄妙。
李斌睁开眼,转头看去,瞧见盘膝而坐,双眸微垂,面色平和,气质超然出尘的玄蕴,呆愣的怔了怔,有些惊讶为何眼前之人的气势跟先前截然不同。
玄蕴见他醒了,便收回手。
李斌手一抬,似乎想抓住玄蕴,被玄蕴淡淡的扫了眼后,心中惊悸,差点将对面的人当师父,下意识请罪,幸好及时清醒,咬了咬舌尖,讪讪的收回手,问:“你……您是云箓派哪一支的前辈?”
玄蕴没有回答,起身替清风明月疗伤,嘴中淡淡道:“既然醒了,便好好打理下自己。”
李斌一喜,没有反驳便是认可,再听到语气中淡淡的关怀,嘴角忍不住上扬,高声应答:“是,前辈。”
对于叫比自己小的人前辈,李斌没有一点心理阴影。
在修行界,因为意外情况导致身形幼小的高人不罕见,即使听到有百岁老人叫三岁娃娃做师祖也用不着奇怪,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灵力不见得比他厚,但运用时却熟练无数倍,恐怕连他师父也比不上。
达者为师,自然得称前辈。
李斌在芦苇丛里换了身衣服,重新束了头发,拿着原本握在手里此时却变成放怀里的玉简,看看玄蕴的方向,若有所思,然后将玉简放进百宝囊,走到玄蕴跟前,行了个大礼。
“多谢前辈搭救之恩,墨螺山云箓派李斌……”
清风明月醒来,一睁眼便是放声尖叫,打断李斌的话。
玄蕴一人一指,直接点晕了他们,将两人朝李斌身上一推,称不必多谢,若非恰好碰见,他是不会出手救人,要是有心,便背了两个孩子,进城找辆马车,至于之后他想走还是想留,悉听尊便。
李斌嘴角抽了抽,总觉眼前之人跟千梅岛遇到的青芸不是同一个,相差也太大了吧。
他一手清风一手明月,望望茫茫河面,连摆渡的船也无,再望望随风翻涌的芦苇海,水鸟嘎嘎,神识向四周扫,方圆数里都人烟绝迹,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前辈,这是哪里?”
“浮洲城外三百里,米江河岸,附近是青山镇。”
玄蕴踏着芦苇飘然前行,动作仿佛流云拂过,又若飘絮随风,极是飘逸自然,看得李斌纳闷本门的《舒云步》难道是残缺版?师父练到第三层用起来也比眼前之人差多了。
一路上,李斌旁敲侧击,就是没问出玄蕴的身份来历,自己反而连小时候偷看师父收鬼结果吓得尿裤子都交代了出来。
因为玄蕴不肯去墨螺山,李斌身怀宝贝,不敢在外逗留太久,进了城后,买了干粮马车,送三人上路,清风明月醒来,虽惊魂未定,但两张定神符下去,已经冷静下来,李斌将赶车的工作交给清风,又送了清风一张警示符,声称若是遇到危险,可燃符通知,他虽然不能来,但用本命元神孕养的灵兽可以帮忙。
临走前,李斌想了想,还是告诉玄蕴。
“前辈,千梅岛背后的主子是墨隐门千技老祖,五十年前便已结成金丹,手段极是厉害……您且当心。”
玄蕴点了点头,吩咐清风好好赶车,在车内盘膝而坐,神识归了识海,沉脸呵斥拿他煮茶的小火炉烤笋子吃的凌芸:“出去。”
凌芸吹着烫呼呼的烤笋子,咬了口,觉得没火锅里的好吃,决定下次还是做火锅,嘴里含糊的说:“不要,身体又累又疲,很难受的,等缓过气来再回去。师父,笋子好嫩好嫩,你要不要尝尝……”
玄蕴气得眉头抽搐,拎着她就往外扔:“滚出去!”
凌芸落进识海,意识归位,顿时腰酸背痛腿抽筋喉咙发痒筋脉若万蚁啃噬的感觉蜂拥而来,顿时龇牙咧嘴,起身在马车内跳健康操活动手脚。
她就知道会这样,真想不明白,师父的神经是什么做的,这么难受他都能忍着,甚至一举一动还能保持飘逸自然,该不会是屏蔽了痛觉吧?
“咦?”
正跟明月夸口的凌芸感到贴身挂着的乾坤锦囊在发热,拎出来一看,从没有过动静的宝镜在发光,镜面浮现一行行的字,她正要细看,手上一轻,宝镜凭空消失,下一瞬,出现在识海中的玄蕴手中。
“师父,不待你这样强抢的,我看到上面有我名字了,还有前世什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凌芸进了识海,整个人趴在玄蕴身上,很激动的扭啊扭扭啊扭。
玄蕴红着耳根,将凌芸扔了出去,岛上升起禁制,任由凌芸在外面又是拍打又是滚地撒娇也不放她进来,这才看向掌中的宝镜——也就是观视镜。
凌芸筑基成功的第一天晚上,他便联络上了外界的师兄,要师兄查查凌芸的以前,顺便询问仙域,为何鸿蒙天道会将属于他的烙印给了凌芸,如果建立门派的人是自己弟子,是否算违规……
鸿蒙一年,外界一天,师兄原本说调查出结果少说也要半天,没想到提前出来了。
玄蕴一目十行,很快扫完镜中的信息,因为里面的提到的答案太过出乎意料,微微惊愕的抬头。
岛外,凌芸依旧不歇气的拍打禁制,求求师父放她进去,前世今生什么的,她真的很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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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前世欠下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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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外界,掌门大赛受万众瞩目,三千个选手,三千面水镜,每一位选手的行为都逃不过鸿蒙天道的监视。
云箓派——此云箓非彼云箓,而是玄门正道大派云箓派。一派上下只要得闲的都守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