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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愣,然后迫不及待的表忠心。
“你们别急着自夸,心性不是说出来的,而是通过为人处世表现出来的,我会统一安排一次测验,挑选适合的人出来。从明天开始,受伤的回去养伤,李斌,你带着能动的师弟妹做早课,我会让清风明月一起去,早课的内容,由他们两个教学。”看看瑟瑟缩缩一直躲在后方的数十个杂役,“剩下的人,作完自己的事情后,若有想修炼的,统计个名单出来,我会安排人统一教学,身为云箓派弟子,即便是烧火种菜的,也得有自保之力才对。”
如果说凌芸祭出掌门令,让吞云兽捉了徐新是立威,那她现在一视同仁,没有偏向,放出《云箓天符经》做诱饵,然后给杂役学习的机会,便是拉拢人心了。
“解散,李斌,夏和宽跟我来。”
夏和宽是云箓派仅剩的两个筑基期道者之一,师从李延师祖那代分出来的旁支,而师父在早几年便死了,不算嫡系,只是外门弟子,若不是他悟性不错,在师父死前冲进了筑基期,恐怕难以在云箓派找到立足之地。
这人浓眉细眼,看着老实敦厚,实则心里是个有主意的。
徐新叛乱,他硬是没参与到双方的争斗中,带着那些杂役该做饭做饭,该采药采药,每次等双方打完了,就拎着水桶去冲地,反正以他的修为,不管哪个当了掌门,他都是长老人选。
“你们呢,一个前掌门嫡传大弟子,一个是掌管外门的执事,今天叫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几个问题,看看这个。”
凌芸将细化出来的方案第一步递给两人。
“山门是脸面,我看山下的大门毁得差不多了,应该重修一下,顺便把山前的路也整平加宽一些,上山的小道,我要加几个幻阵,以后用来删选弟子……
还有云箓正殿,我打算把它搬到葛碧峰去,把冠云峰空出来,山顶平整成广场,建个演武场,周围布上禁制阵法,平时弟子们想比武斗法或是做功课都可以去那里,丹药房跟武器房就放演武场边上,两侧开几间静室,在比武斗法时若有所悟,可以直接进静室闭关潜修……
再把冠云峰地挖空了,由上至下,建九层密室,每间密室都布上聚灵阵,越往下,越接近灵脉中心,灵气便越充沛,用来给内门弟子闭关,或立功了弟子做奖赏,只有拿着掌门手令才能进密室潜修。
葛碧峰设为禁地,云箓正殿建在山巅,祖师牌位也请过去,殿前建一个藏经阁,同样分九层,里面的典籍从普通武功心法一直到炼虚合道期的功诀,我都会一一填充进去,这里将是云箓派最核心地点,我会布上阵法,同时还会安排一个人看守藏经阁,任何典籍,都不能带出去……
还有一个就是,云箓派换了掌门的事,也需要跟外界说声,补一个仪式,到时肯定会宴请不少同道,葛碧峰是禁地,自然不能请客人到云箓正殿面见,所有还要再建一个专门招待客人的宫殿,就放在南朱峰,南朱峰的景色不错,用来待客正好,不用像正殿那么庄严,但必须更华丽……
第一步的,大概就是些了,你们看年前能不能就开始做起来?”
两人拿着写满密密麻麻字体的纸,听了凌芸的话,顿时傻了。
李斌满心满眼都是藏经阁,而夏和宽则喃喃道:“本派库里的灵石,只够休整一下山门。”
“这个我会想办法。”凌芸摸摸下巴,道:“你看我们自己开矿,挖灵石怎么样?”
夏和宽嘴角抽搐,“回掌门的话,我们人手有点不足,而且晶石矿在地底深处,矿石坚硬,只有练气七阶以上者才能挖得出灵石,恐怕会有人因为担心误了修行而不肯去,除非跟天雷门一样,用傀儡兽。”
“傀儡兽吗?”凌芸眯起眼睛,师父会探灵术观灵脉走向,教她这些就是有心让她开矿,想必准备充足,她在脑中搜寻师父留下的信息,果然找到了傀儡兽的制作方法,同时还有搬运灵石所用的五鬼搬运符制作方法。
“我有傀儡兽的制作方法,也会一些炼器,所以这不是问题,你们回去安排人手,山门要整块的白玉,品质不能差,库里没有,就去外面买,灵石不够就以物易物,必要时候,我可以提供低品到中品的法诀。”
“我记得本门曾经有过傀儡兽。”李斌醒过神来,插嘴道:“师父曾说,千多年前,云箓派也有晶石矿,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那条矿脉废了,没人再提起。虽然矿脉废了,但傀儡兽还在里面,好像就在离光悬瀑,就是得小心附近的凶妖。”
离光悬瀑?那不正是铁羽真君筑巢的地方!凶妖说的就是它吧!
凌芸想起瀑布后的迷宫洞窟,心说哪里是矿脉废了,恐怕是铁羽真君嫌人来人往的吵,直接抢了吧!
“这样更好。”凌芸吩咐:“先从山门修起,材料到了就开工。李斌,你要把好关,打杂的人手,就让受罚的苦力上,你自己也算一个,每日最少工作四个时辰才算一日,叠加三十日才算一月,谁敢偷懒,我让木鬼拿鞭子在后面抽。”
李斌跟夏和宽走后,凌芸便拿出观世镜,跟大师伯玄清讨论起山门的样式来,最后决定直接复制外界的云箓派,只是材质差些,以后有了好的再更换,包括大殿呀演武场呀藏经阁呀,也是缩小几倍后再复制,这么一来,连阵势都不用改。
“大师伯,这些图纸,真有建筑师能照着建出来了,好像鸿蒙界对阵势的了解不如外面吧。”凌芸很疑惑的看着一张张图纸,上面玄奥的符文能耀花人的眼!
“这些都是由你亲自动手建的。”
凌芸吓懵了:“我自己建?怎么可能,我再万能也不会建房子啊!”
“谁让你去建房子了,你把这当炼器就是。材料准备齐全,再配上图纸,以特殊的法诀控制,容易的很,像炼器门的高手,甚至不需要材料,直接从天地中摄取所需,园林楼阁宫殿便拔地而起。你经验不足,先从小处,练习几次就好了。总之图纸一定不能交给别人,阵法若是泄露,对一个门派来说,很可能遇到灭顶之灾。”
凌芸苦着脸,摆弄了一晚上的模型,勉强学会了建房子的炼器诀,顶着黑眼圈咕囔:“我真是自作自受……”
“主子,夏和宽找你。”
一大早,清风便敲门,领了夏和宽过来。
夏和宽神色慌乱,一进门便惊道:“掌门,大事不好,墨影门的人要来螺黛岭,墨恪真人也在里面!”
凌芸皱眉:“他们来做什么,你说清楚点?”
第四十回危机逼近?
却说夏和宽昨夜跟李斌回去,互相讨论过后,觉得新掌门虽然有些激进,但是真心想光大云箓派,而且也有那个实力,两人很是兴奋的畅想了一番未来,又召集几个熟人,讨论怎么尽善尽美的完成掌门交代的任务。
众人听说了计划了,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众说纷纭,但总的来讲,还是支持的。
不支持也不行,新掌门都放话了。
“信她者,得永生”,话外之意,便是“不信她者,别相见明天的太阳”!
聪明者打定主意要抱新掌门大腿,置办了酒席,邀请清风明月参加,送上价值不菲的见面礼,试图贿赂两人探听新掌门的喜好,结果喜好没探听到,却得知明天的早课是做摸底测试,众又惊又怕,连忙早早的洗漱完进屋盘膝打坐,养神聚气,“阵前磨枪,不亮也光”,希望明天的测试成绩能好点。
夏和宽身为旁支弟子,哪怕是少有的几个筑基期之一,在云箓派的地位也比不上有师父在的徐新,更别说掌门嫡系的李斌了,虽说没受到欺压,但每年能到他手上的灵石丹药等资源比内门几个小弟子还低一等,原以为忍忍也就过去了,在翅膀硬之前绝对不出头,没想到凌芸从天而降,似乎还不在乎嫡系旁支,他顿时心动起来。
掌门新上任,除了两个侍童,再无助手,而徐新已死,他自认比李斌更适合管理俗事,只要操作得好,有很大机会成为掌门亲信。
夏和宽很精明,目光长远,新掌门敢大刀阔斧的改建,并说要用典籍填满藏经阁,背后必定有势力支持,当年成立云箓派的掌门祖师不过是一侍童,深得玄清祖师亲传的新掌门该有多厉害啊!
想上位,需得立功。
夏和宽正搜寻所有友人资料,看谁那里有建山门所需的大块白玉,哪个门派有玉石矿……五师姐冰清半夜三更来敲门。
当然,冰清深夜来访,不是因为私情,而是上门求救,她一说出来由,夏和宽的眼睛顿时亮了几度,两人密探一番,天色刚破晓,便匆匆忙忙的赶来求见凌芸。
冰清是徐新唯一的师妹,徐新平时对她挺好,除了对付李延那事,做什么都没隐瞒她。
当初铁羽真君抓着李延往云箓派某个弟子跟前一放,拍拍翅膀便走了,却没注意到那个云箓派弟子是徐新,徐新因受师父影响,平时对掌门师伯很不满,认为李延抢了他师父的位子,几年前双余真人死在玄蕴手中,他只当是李延害怕师父拿回掌门之位而将师父暗害了,后来李斌得宝,千技老祖逼迫,李延死活不松口,为了一个李斌,至其他弟子于不顾,甚至害得他在外历练的小师弟死于千技老祖之手,心中不满便更厉害了。猛然发现平日高高在上的掌门师伯一身狼狈,连站都站不稳,而周围无人,他一时鬼迷心窍,偷偷将李延带走藏起来,严刑逼供,索要掌门令。
李延伤势未痊愈,又被禁锢了修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在逃离时被打下悬崖,虽让灵猴救了,但也油尽灯枯,凌芸赶到都没能救回来。
徐新没能拿到掌门令,却失手杀了师伯,心中慌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投靠了墨隐门。墨影门支持他当掌门,他把李斌交给对方,任由处置。
徐新跟墨隐门谈好,长不超过一月,短半月,等他当上云箓派掌门,墨恪真人会亲临螺黛岭,替他加砝码,到时没人敢说他名不正言不顺。
冰清跪在桌前,夏和宽侍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
凌芸听冰清说完前因后果,皱起眉头,语气不善的哼道:“所以说,徐新除了杀师灭祖引起窝里斗,还引狼入室了。”她盯着下方的冰清,冷声问:“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徐新跟墨隐门谈判的时候你就在他们旁边?”
冰清垂着头:“回禀掌门,逆贼徐新并不避忌弟子,弟子无意间听到的。”
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泄露了心底的秘密。事实上,凌芸没说错,双余真人的几个弟子本来就对掌门嫡系没好感,加上李延太偏心李斌,他们都是支持徐新的。
凌芸撇了撇嘴,眼中闪过讽刺,“嗯,你告密有功,我心里记着,你们做早课的时间到了吧,都忙去。”
冰清愣了愣,大概是凌芸轻描淡写的态度出乎她意料,不敢置信的抬头,视线撞上凌芸冷漠目光,那种一切尽在把握中的淡定让她心中一惊,连忙垂眸,恭声退下。
“掌门祖师叔,墨隐门的事?”夏和宽反倒急了。
“主子,李斌来了,说有要事相商。”清风匆匆进来。
凌芸没回答夏和宽,闲闲的跟清风聊天:“清风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安排了任务给你吗?”
“李斌有急事,明月说有她一个人忙得赢,就让我来了。他看起来很急,您现在要见他吗?”清风知道李斌在浮洲千梅岛救过他,自是希望能帮上李斌。
凌芸点了点头,清风飞也似的飘出去,把李斌领进来。
“弟子李斌拜见掌门。”李斌进来就行礼,叫起身后,看到一侧的夏和宽,目中闪过惊讶,但没有细想,急急的向凌芸说:“刚看守山门的弟子送上一张细笺,说墨恪真人带着墨影门的十几名高手正往螺黛岭而来。”
“怎么会来得这样快?!”夏和宽惊呼出声。
“你早知道他们会来?”李斌比他还惊讶。
夏和宽恭声回答:“回师兄的话,我也是昨夜听冰清师妹说起才知,所以一早便赶来告知掌门。”
凌芸拿着李斌送上的细笺,巴掌大的一张纸,压印着竹叶纹样,散发淡淡的竹子清香,两行铁画银钩的字跃然其上。
“墨恪领着十八个墨隐门练气九阶以上者正前往螺黛岭,预计三五天内可至——知名不具。”
凌芸开始还以为是师父,心中一喜,但仔细一看,字体笔锋犀利,显然不是玄蕴的风格,倒让她想起符宗巡察使金曜。
“我知道了,你们回去上早课,敢逃课的罚种菜!”凌芸双手一撮,将细笺毁尸灭迹,挥了挥手,赶人。
“可是,墨隐门……那个……”李斌结结巴巴,朝夏和宽使了个颜色,夏和宽抿了抿唇,道:“掌门,墨恪真人此来,必是有所图,我们是不是要早作准备?”
凌芸瞧着两人,似笑非笑,看得两人面上翻红。
“墨恪老道只是金丹修,离炼神期还差半步,你们是不是觉得本掌门对付不了一个金丹修?”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