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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我该去收拾东西了。”说罢起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杏红跟上了她的脚步。桃红没有阻拦。待到她默然无语地整理了自己的随身物品,依依不舍地站在门口,凝视房内的一桌一椅,这才对着杏红说:“我们姐妹一场,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打算了。有些东西,就算再不舍,也得放手。刚才你也看到了,三爷眼中只有三奶奶。三奶奶看着和善,实际却……”
杏红打断了桃红,义正言辞地说:“我们进府第一天,嬷嬷就教过,做丫鬟的首要原则,不能枉议主子。”
“是,你说得对。”桃红讥讽地笑了笑,闭上了嘴。直至与杏红分手,她才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一起当差多年,最后劝你一句,不要肖想自己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有些事是注定的。我们只能说,三奶奶命好,遇上了三爷,不计前嫌……”
“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好自为之吧。”杏红生硬地留下两句话,转身折回池清居。桃红远远看着她的背影,轻轻一笑。她朝四周看了看,伸手捋一捋头发,不疾不徐往前走去。
涿州城的某家酒楼,江世霖一手拉着夏堇,一手指着对街的一家茶楼,侧头问夏堇:“你看,窗边的那个男人,如何?”
“什么叫如何?”夏堇一怕对方发现,二怕小二突然进屋,三怕街上的人看到他们,一脸紧张。她匆匆瞥了一眼江世霖指着的人,随口回答:“就是一位等着喝茶的公子。你先放开我。还有,若是让他发现我们偷窥……”她才说到这,就见对面的白衣男人对着他们挥挥手。她一下子呆住了。
“怎么这么笨!他是我向王二借的。长得还算不错吧?”江世霖一边解释,一边对着男人点头示意。
“你是说……”夏堇朝着对街的男人看去,只见他一袭白衣,一柄折扇,唇红齿白,面带笑容。严格说来,男人长得很俊逸,甚至可以称得上漂亮。可江世霖也算是俊美型的,但两人给她的感觉截然不同,她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江世霖见她呆呆地盯着对街,立马吃味了,压低声音说:“你直勾勾看着人家也没用,在他眼中,你没有半点比得上我。”
夏堇一时没回过味,再加上她已经不记得王二是什么人,只是恼怒地说:“是你让我看的,这会儿又说我直勾勾看着他,你到底带我来干什么?……难道!”她惊愕地转头朝对街看去,就见夏芯已经独自入了茶楼,而白衣男子正殷勤地引她入座。“我只是让你……”
“如你计划那般,那还有什么趣味!”江世霖一脸兴致怏然,笑眯眯地说:“如果在你二妹非他不嫁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是王二的男宠,就连男人都算不上……”
“你说什么!”夏堇这才明白江世霖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又惊又羞,见屋子里没有旁人,又忍不住好奇地问:“你是说,他就和女人一样?真的有男人只喜欢男人……”
“怎么,你想见识一下吗?”
“你正经一点。”说话间,夏堇的目光紧盯着对街,就见男人正注视着夏芯,而夏芯低头而坐,显然早已羞红了脸。男人拿起茶壶,把夏芯身前的杯子注满。夏芯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慌忙低下头。男人见状,悄悄挨近了几分,抓住夏芯的手,而夏芯居然没有挣脱,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夏堇虽然早已不把夏芯当姐妹,但她觉得这一幕落在江世霖眼中,一定会认为夏家的女子全都不知检点。她看不下去了,转头质问江世霖:“你说过,她的事让我自己处置的。你只是帮我找一个合用的人。”
江世霖见她生气了,顿觉莫名其妙。“你若是觉得不妥当,最多让他收手就是。”
他们才说了两句话,对街的两个人已经双手交握,深情凝视。夏堇气得脸颊泛红,气呼呼地说:“我这就过去骂醒她。”
江世霖急忙拉住她,叹息:“你上次说,早已不把他们当亲人,果然又是口是心非。”
“你在试探我?”夏堇愈加生气。
“我没那么有空。”江世霖摇摇头,指了指对街:“王二好不容易才答应把人借我,你真要我半途而废?”
夏堇抿嘴不语,只是生气地看着对街的两人。夏芯不是一向心高气傲吗?她不是一心想嫁江世澈吗?怎么会与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幽会?“到底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江世霖咕哝一句,又讥讽地感慨:“说起来,你二妹挺有意思的。前几日,王二和他——”他指了指对街的男人,“他们……额……出门戏耍……反正,就是他们在街上遇到了你二妹。他对你二妹说了句‘小姐,小心’,又替她捡了一回帕子。之后,大概是又看到了,你二妹就找人打听,他是什么人,为何她从没见过这位‘贵公子’。这些日子,王二对白衣男子正喜欢得紧,有心炫耀,便对你二妹说,他们是表兄弟,他是扬州首富的二公子。那时王二说这话,只是想证明,他的新宠器宇不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结果你二妹居然问他,他成亲了没有。”
“然后呢?”
“王二告诉她,他刚刚死了嫡妻,是来涿州散心的。大概就是因为这句话,昨日,你二妹在王家大门口撞上了王二的马车,说是扭伤了脚。我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些事,今日是王家的‘表公子’章公子约她在茶楼探病问安的。”
听到这,夏堇的脸上难掩气愤,问道:“昨晚你为什么一句都没提?”
正文第202章 唯一
江世霖不明白夏堇为何生气,只能嬉笑着说:“昨晚我不是不知道你二妹会不会赴约嘛。再说,我们昨晚那么忙,哪里顾得上说这些无谓的事。”俗话说小别胜新婚。昨晚,她的天葵刚结束,他自然要把前几天的“相思之苦”一次性补回来。
夏堇又羞又怒,见对街的房间内,夏芯几乎依偎在那个男人怀中,她更是羞愤,脱口而出:“你,你从来都不尊重我。今日看到二妹这般,以后你定然会更加轻视我……”
“我什么时候轻视你,不尊重你了?”江世霖满心委屈。
夏堇恨恨地朝对街看了一眼,垂下眼眸低语:“当日,你既然听到了我和先生的对话,就应该知道,因为老爷要杀我,我才不得不走。可是你把我抓回来之后,不止禁锢我,还把我当成外面那些女人……”
“什么叫外面那些女人?”江世霖恨得牙痒痒。难道她要他眼睁睁看着她和卫晨离开涿州?
“就是……”夏堇才说了两个字,瞥见夏芯正与人搂搂抱抱,她愤怒地说:“我先去问问她,她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江世霖一把拉住她,“她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你先把话说清楚,我如何把你当成‘外面那些女人’了?”
“你要亲就亲,要抱就抱。在你心中,我就和她一样。”夏堇手指夏芯。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一早就拜过堂了?难道我亲自己的娘子,还要别人批准,要选个良辰吉日?”
“你不要歪曲我的话。正因为我们拜过堂,我是你的妻子,你更要尊重我,而不是只想着那件事。”
江世霖又气又好笑。不过令他欣慰的事,她终于知道,也从心底承认,他们是夫妻。他故意一本正经地问:“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希望我去找别人做那件事?”
“我……”夏堇语塞。她当然不要他去找别人。
“说实话,你希望我去找其他女人吗?”江世霖逼问。
夏堇低下头,眼眶微红。她不要他有其他女人,可是她不能说这话。若她是贤惠的妻子,就应该主动替他纳妾收通房。
“又嘴硬!”江世霖一边说。一边“顺手”掩上了窗户,展开手臂抱住她。
“你放开我!”夏堇试图推开他。
江世霖收紧手臂,低头在她耳边说:“其实。你也喜欢与我恩爱缠绵……”
“江世霖!”
“昨晚你可不是这般连名带姓叫我的。昨晚,是你求我快一点……”
“你太过分了!”夏堇恼羞成怒,抬腿就想踢他,却被他先一步制住了动作。
江世霖轻笑着叹一口气,低声说:“小野猫。听仔细了,只要你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喜欢我,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
“你说什么?”夏堇觉得自己一定听错了。
“我说,我只喜欢和你做那件事;我只喜欢听你在床上哀求我……”
江世霖的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了男人的呼喝声:“什么不能上去?这涿州城还有本大爷不能上去的地方?”
江世霖一听。急忙放开了夏堇,却见她脸颊酡红,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任何男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一定都想一亲芳泽。他低头亲了一下她嫣红的嘴唇,急切地说:“你在这里呆着,别出去,我把外面的人打发走。”不带夏堇反应过来,他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顺手掩上了房门。
夏堇手捂胸口,呆呆地坐回椅子上。他说。她会是他唯一的女人。她不敢相信,她从不奢望他会浪子回头。他自己都说,他不是君子,更不是柳下惠。她烦躁地站起身,伸手推开窗户。对街早已没了夏芯的身影。
“夏芯!”夏堇一边默念这两个字,一边朝街上看去,并不见夏芯的踪影。
按照夏堇原本的计划,她只是想在夏芯等待江世澈的时候,找个男人因为想救她,当众搂抱她。之后,即便她什么都不做,夏知贤夫妻也一定会逼得夏知瑜送女儿出家。当时,江世霖嫌弃她的计划不够精彩,说是想找个男人色诱夏芯。她虽然觉得他的做法太过激烈,但想着夏芯居然想找男人轮奸她,她便没有反对。如今,事情的结果应该与他们的预期一样,但过程却不同了。
一想到江世霖把夏芯的丑态全部看在眼里,夏堇心中五味陈杂。她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从江世霖与另一人的对话可以听得出,来人是王二。江世霖带她入酒楼之前,他包下了酒楼的整个二层。王二因此很想进门见她,江世霖正一力阻止。
他们的话语十分随便,就如同上次,她听到他和另外两个纨绔的对话一样。她总是觉得他不正经,说话露骨,可相比现在,他在她面前其实已经有所收敛。夏堇对自己说,这才是真正的他。她无心再听下去,转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她没再吃避子药,或许很快就会怀孕。虽然不知道他会喜欢她多久,但她已经有了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心理准备。她不知道他刚才说的“唯一”是真是假,但她是不是也该为他们共同的未来努力?不管真正的他是怎么样的,不管她是不是经常气他,恼他,怨他,但她的的确确喜欢他。
夏堇胡思乱想间,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江世霖气呼呼地跨入屋子。
“怎么了?”夏堇询问。江世霖摇头,倒了一杯水,一口气饮尽,接着又倒了一杯。
“王公子一定要见我?”夏堇不觉得这件事值得江世霖这么气恼。
江世霖一连喝了三杯茶,这才放下茶壶。“你都听到了?”说罢又摇头,“应该说,你只听到了前面。你一定想不到,你二妹的目标是我。”
“你?怎么可能!”夏堇摇头,“她一直喜欢大伯的。”
“我骗你干什么。”江世霖冷笑,“她其实是想一箭双雕。”
“这么说来……”夏堇朝对街看去。
江世霖点头,“对,她知道我和王二素有交情,所以她刚刚的投怀送抱,其实是想趁机接近我。”
“难道她想逼你纳她,让我难受?……不对啊,你如何知道她的计划?一箭双雕又是什么意思?”
江世霖没有回答,只是扬声命小二上菜,这才对着夏堇说:“我们先吃饱了,再去看戏,之后我再慢慢向你解释。”
夏堇想继续追问,见江世霖似乎气得不轻,只能咽下了嘴边的话。
须臾,小二陆续上菜,两人很快用完了午膳,坐上了马车。夏堇发现马车是新雇的,并不是江家的车子,不禁奇怪地看了看江世霖。江世霖对她笑了笑,让她稍安勿躁,命车夫启程。
马车在城内绕了许久,最后在一条小巷子口停下。江世霖揭开幔帘,幔帘外是另一道帘子。他们能透过帘子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情景。
“放心,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江世霖揽住夏堇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茶楼,问道:“知道那里吗?”他自问自答,“里面的陈先生是全城最出名的说书先生,今天,整个涿州城就数这里最热闹。我已经让王二去请大哥过来听说书了。”
“你不是说……”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