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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只自寻死路的飞蛾,明知道会被火焰吞噬,还是义无返顾地冲过去。她是不是应该为自己找一条退路?她爱他,但是他注定不会是她人生的全部。
江世霖一味沉浸在两情相悦的幸福感中。他紧紧搂着她。为她缓冲马车的颠簸。以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会尽全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她是他唯一的,最爱的女人。
在两人的静静相偎中。马车抵达了夏家。江世霖扶着夏堇下车,夏知贤和王氏等人已经在马车旁等候。一行人行至灵堂,夏知瑜的儿女们在管事的“搀扶”下向他们回礼。他们略略待了一会儿,与族里的人打过招呼,便借口担心夏佥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前往他的院子探望他。
一路上。江世霖见夏堇异常沉默,小声安慰:“你不用担心,若他们知道了真相,仍然选择憎恨我们,那也没办法,以后防着他们就是了。我们又不是银子,哪能希望每个人都喜欢我们。”
“我不是担心这个。”夏堇摇头,“你刚才都看到了,三叔父、三婶娘那么高兴……”
“他们只是还不知道明辉的存在罢了。”江世霖不甚在意地回答,又问:“你先前说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准备?”
江家可以在十多年前闹鬼,夏家也可以。夏堇打算用这个方法诈夏知贤说出事实。她回答:“等他们入了土吧,怎么说都是死者为大。我想,吕嬷嬷这两天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
“不管结果如何,我们见机行事就是。”
“恩。”夏堇点头,走了两步突然问:“相公,你记得自己半年前见过什么人吗?”
“你的意思,柴记车行的伙计说,租车的人脸上有个大痦子什么的,是个圈套?”江世霖一边问,一边思量。
他没有告诉夏堇,按照江福茂早上所言,伙计之所以记得租车的人,不止因为那颗痦子太显眼,更重要的,那人挑三拣四,还差点与其他客人起了冲突。夏知翰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偷偷去见黄氏,这才在车行租马车。按理,租车的人应该低调行事,不是吗?
“事情果然有些蹊跷。”他低语,“等回去之后,我会找人再查一查细节。现在这种时候,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夏堇点头附和,又问:“其实明辉的存在,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你说,三叔父、三婶娘的高兴会不会是假的?”她总觉得夏知贤和王氏的表情很僵硬。若针对他们的人已经知道夏明辉,说不定会加以利用。
“若他们果真是假装的,就一定在谋划什么。”江世霖叹息,他借着衣袖的阻挡,悄然握住夏堇的手。他们四面环敌,只能步步为营。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行至夏佥的院子前。吕嬷嬷看到他们,上前行礼,对着夏堇说:“三奶奶,这几天老太爷一直不太高兴。”当日,她迫于无奈才跟着夏堇离开夏家。可惜。她虽一心忠于夏佥,但夏佥却不再信任她。
夏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示意吕嬷嬷引路。
进了屋子,江世霖和夏堇依次向夏佥行礼。三人说了几句闲话,夏佥遣退下人,对着夏堇说:“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怎么回事。无论怎样,你是不是应该向我交待一下?”他并不相信衙门的结案陈词,更不相信夏知瑜夫妻是被逼自杀的。在夏堇派人询问他,是不是他派人杀了他们之前。他一直在怀疑他们。这两日,他细细琢磨,又觉得夏堇派人问他。根本就是故弄玄虚。对她和江世霖而言,只有夏知瑜夫妻死了,才是一了百了。
夏堇不及回答,江世霖抢先说道:“祖父,上次我们问过你。黄氏是否活着,如今人已经抓到了,她也向朱大人供认不讳,是她毒死二叔父等人。甚至,我们怀疑岳父的死也与她有关。至于朱大人为何没有在公堂上提起她,我想。祖父应该能够明白我们的苦心。我们为了求得朱大人和冯大人的同意,着实花了不少力气。难道祖父觉得,我们是多管闲事?”
夏佥被江世霖的话噎了一下。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夏堇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江世霖说这番话,并不在他们的计划中。她知道,他一定是看到了祖父对他们的怀疑,这才说得如此直白。虽说子女不言长辈的过错。可黄氏的存在,的的确确是她的父母。她的祖父一手造成的。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佥询问江世霖:“她人在何处?”
“祖父,我和木槿不想隐瞒你。二叔父他们虽是被黄氏毒死的,但他们背后还有其他人。您知不知道,他们以前都和什么人有过往来?”江世霖询问,脸上勉强挂着礼貌性的微笑,心中对夏佥的不满更甚。若不是顾着夏堇,他很想直接问问他,如果他和夏堇对夏家不管不顾,他又能怎么样?他有什么资格对夏堇摆脸色?夏家落得今日的窘境,难道不是他的责任?
夏佥自是知道,江世霖这是在维护夏堇。他在庆幸之余,更多的是胸闷。他已经六十多了,又是他们的祖父,居然要看着他的脸色,他不过十七八岁而已。他咽下不悦,只说夏知瑜等人与什么往来,得问问二房的人才能知道。
江世霖见夏佥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正色陈述:“祖父,衙门的大牢不比其他地方,黄氏一早抱着必死的决心,可真正想要毒死二叔父他们的幕后主使呢?我和木槿至今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是男是女,他却能控制黄氏,唆使二叔父他们把女儿送出府外送死。他们可是她的亲生父母。据木槿说,二叔父他们一向十分疼爱女儿。另外,黄氏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女流之辈,还是见不得光的,若是没有人协助她,她根本没能力做那么多事。”
夏佥听着江世霖的分析,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待他说完,他问道:“你的意思,有人针对我?”
江世霖很想反问夏佥一句,他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他摇头回答:“暂时什么可能性都有,一时不好说。”
夏堇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夏家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会不会她父亲等人的遭遇,仅仅只是附带伤害。黄氏自以为和对方交换着对付仇人,其实她根本被利用了。仔细想想,前世的她犹如一把刀,她父母的死就是磨刀石,而紫鸢是监视、控制她的工具。夏家如何不是重点,重点是江光辉一家。可反过来想,为什么是她?那人就那么肯定,她会乖乖受紫鸢摆布?
夏堇细细思量前世的种种。那时候,除了紫鸢,王婆子也在暗中推波助澜。王婆子对江家的恨,她可以理解。除了她,还有谁在暗中帮着她毁灭江家?
夏堇思量间,就见夏知贤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他告诉他们,江光耀、大潘氏、小潘氏,还有江世澈、江世熙等人马上就要到了。按理,江光辉和小潘氏应该参加葬礼,但江光耀一家,派个代表就是了,结果江光辉不愿出席,来的却是江光耀一家。
正文第244章 驱逐
夏堇本该与江世霖一起去二门迎接江家众人,但夏佥把她叫住了。江世霖虽然不放心,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把她带走,但有些话只能由夏堇私下对夏佥说。他叮嘱了她几句,随着夏知贤离开了。
江光辉的护短是众人皆知的,这一次夏佥终于深刻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他和江世霖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见江世霖已经走远,夏堇依旧看着他的背影,他忍不住提醒:“上次我就对你说过,对女人而言,儿子比男人更可靠,特别是像江家这样的人家。”
夏堇回过神,没有应夏佥的话,只是问道:“祖父,几位堂弟妹,您打算如何安置?”
“你大弟年纪不小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其他的,暂时先跟着我吧。”夏佥一声叹息,再次问道:“他们死在狱中,果真与你们无关?又或者,是世霖瞒着你……”
“祖父,就算你不相信相公,你也应该想到,如果二叔父他们还活着,此刻我就不会烦恼几位堂弟妹的将来。如今,我只担心他们会不会怨恨我和相公。其实,相公最不喜欢多管闲事,现在是我求着他,若是他们把他惹恼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连我一起恼了。”夏堇轻蹙眉头,一脸为难。
“那你想怎么样?”夏佥心中不悦。夏堇根本就是在威胁他。
夏堇并不在乎夏佥的态度,她意有所指地说:“祖父,您也说了,大弟年纪不小了,我想,二叔父做过什么,他并非全然不知情,您说是不是?”
夏佥表情一窒。夏知瑜大逆不道。他念着人都死了,不想再追究,可他的子女呢?他们不可能不知情。就算是夏知贤夫妻,他们在他面前哭得声泪俱下,可若不是二房和三房有了利益之争,闹翻了,他们也是乐于看到他被软禁的。
一夕间,夏佥觉得自己老了十岁。这几天,他一直想着如何利用江世霖对夏堇的感情,重振夏家。可重振了夏家又如何,他的儿孙都是不肖子孙,没一个成器的。他心中恼怒。冷声说:“你想告诉我,这个家,我只能交给你们选择的夏明辉?”
“祖父,我和相公从没有这个意思。明辉聪明伶俐,我们只是希望他能代替我。陪伴母亲左右。”
夏佥冷哼。他这声冷哼并不是针对夏堇,他只是心中为难,夏家该何去何从?他在百年之后应该如何像夏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夏堇在夏佥面前站了一会儿,主动开口:“祖父,刚才相公顾着您的面子,才没有提及。其实黄氏本不姓黄,她一早就处心积虑接近父亲。”她把黄氏、李嬷嬷和紫鸢等人的关系和盘托出,最后问道:“祖父。二三十年前的事,我不知道原委,我只是在想,所谓树倒猢狲散,那个时候。没有对黄氏的家人出手相救的人不在少数,她为什么独独恨上我们?”
夏佥一下子跌靠在椅背上。当初。他以为黄氏的生父不会轻易倒下,所以在事情没有明确揭发前,他答应过她们母女,若是有事,他会提供庇护。之后,为了夏家,他只能与他们撇清关系。如今看来,黄氏对夏家的恨,全因他给了她们希望,又亲手打破。是他出尔反尔在先。
在此刻之前,夏堇确实不知道当年的事是否有内情。如今,看夏佥的表情,她知道一定是他理亏。她不想追究这些陈年烂谷子的事,她也不在乎夏家的生死存亡,她要做的,不过是保证母亲的安全,满足她的心愿。
“祖父,二叔父他们出事之后,你找大弟他们说过事情的经过吗?还有,二叔父做过的事,您打算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其实,我们若是害怕伤口溃烂,所以使劲捂着伤口不松手,只会让伤口流脓腐烂,无药可医。与其将来一发不可收拾,还不如趁早忍着刮骨之痛,让伤口显出原形,剜除腐肉。”
夏佥听夏堇说得绝决万分,诧异地看她。“他们还年幼。”他喃喃。
“正因为他们年幼,才要教他们明白是非黑白。二叔父他们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能因为他们死了,就把一切抹平。您的纵容只会让他们以为,他们的父母是对的,错的是我,是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
“祖父,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这个地步,很多事情都是因为您的不忍造成的,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夏佥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祖父,不知您有没有想过,二叔父做那么多事,是为了什么?是谁给了他不该有的奢望?”
夏佥瞪着夏堇,仿佛不认识她一般。以前她也会顶撞他,但每当他发怒,就算她不认错,也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如今,她面不改色,说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她这完全是仗着有江世霖为她撑腰。他想喝斥她不孝,但是他不能。没了江家,夏家就彻底没希望了。
夏堇看穿了夏佥的心思。她继续往下说:“祖父,父亲不愿纳妾,您心知肚明。你对母亲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都是应该的,但是作为一家主子,您不能听之任之。如果您一早做主,要么命父亲过继一个儿子,要么直接让二叔父接掌家业,就不会弄成今日这个局面。”
“够了!”夏佥又恨又怨又后悔。他不是没想过让夏知翰过继夏知瑜或者夏知贤的儿子,可是他怕这事会让他们兄弟不和。说心里话,他一直没放弃让夏知翰纳妾,或者老天开眼,让冯氏生下儿子。结果冯氏确实为夏家怀上了长房嫡孙,结果却被不孝的夏知瑜弄没了。这一切果真是他的错?
夏堇看着年迈又苍老的祖父。先前,她多少次顶撞他,他多少次要将她治罪,最后都不了了之了。她的祖父不是恶人,但夏家确实败在他手上。他太过优柔寡断,没有决断力。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