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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注视,江世澈赶忙移开视线,言道:“昨晚。我派人过来请三弟,得知他去了明月楼。我赶去明月楼见他。春娘却推说他不在……早上的时候,我派人在二门等着三弟,结果他又有急事出门了……”
夏堇心中一紧。昨晚江世霖根本不在明月楼,江世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偷偷打量他,就见他愁眉不展,似走投无路,才对她说出这些话。她解释:“大伯,相公并不是故意不见你……”
“我知道或许三弟不是故意的。但二弟昨晚见过三弟之后,三弟对我说,他希望一人做事一人当。”
听到这句话,夏堇终于觉得自己明白江世澈的目的了。“大伯是希望我把上面的话,全都转述给相公听?”她的语气愈加疏离,“您觉得,昨晚相公对二弟说了不该说的话?”
“三弟说的或许是事实……”
“是二伯对你说,因为相公的劝说,所以她希望一人做事一人当?”夏堇抢白。
江世澈又是一怔,缓缓摇头,“这倒不是。”
“那大伯为何一厢情愿地认为,此事因相公而起?”
江世澈语塞。“或许是我误会了。”他脸上的窘迫之色更重。”
夏堇不想表现得咄咄逼人。她笑了笑说:“我会把大伯的意思转告相公的。其实我们也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三弟妹,实在抱歉,今日是我唐突了。”
“是大伯责任心太强了。”
江世澈深深看了夏堇一眼,忽然感叹:“其实我冒昧找上三弟妹,实因这些日子,三弟因三弟妹改变了不少。我觉得他会听你的劝,才会……”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三弟妹,请您不要见怪,我……”他再次叹了一口气,“其实父亲一直说,若三弟愿意专心学业,或许有大成就。”
听到这话,夏堇不禁好奇。江世霖的确有很多令她意外的地方。不止是她,就是伍师爷和朱云奇对他深为惊叹。可江世霖不爱看书也是事实,遇上艰涩的字,经常还会问她,这样的他可以专心学业,还能有大成就?
“三弟妹不相信?”江世澈抬头望着天空,“我记得小的时候,三弟与我们是一起启蒙的,先生都夸他聪敏,后来……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三叔父就没再督促他上学。说起来,他小时候还学过拳的,不过是很短的时候,后来大概就荒废了。”
“他学过拳?”夏堇更加觉得意外。江世霖的力气是比她大,但不是说男人的力气天生比女人大吗?见江世澈点头,她叹息:“我从来没有听相公说过,他也不像是练拳的人。”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那时候二叔父还开玩笑说,以后我管家,二弟习文,三弟习武。家里便什么都不缺了。父亲对二叔父说,不如请一个拳脚功夫先生正正经经教三弟,将来或许还能考一个武状元。”他似乎陷入了回忆,眼中染上笑意。
恍惚中,夏堇觉得,此刻的江世澈才是真正的江世澈。前世他给她的印象就是这样的,还有她进门第一天,是他替她准备了日常所需。或许昨日他真的只是一时情急?
“对不起。”江世澈自会议中回神,不好意思地道歉,“是我浪费了三弟妹的时间。”
夏季急忙说没有。再次承诺一定会把他刚才的话转告江世霖。江世澈急忙说, 或许真是他误会了。两人歉让片刻,夏堇又问了大潘氏的病情。这才分道扬镳。
回池清居的路上,夏堇忽然觉得自己太不了解江世霖了。至于江世澈吞吞吐吐地说,“后来家里出了一点事”,她相信他指的是江家闹鬼,把江世霖吓病的事。难道这件事是江世霖的人生转折点。可练武又是怎么回事,她一点都不觉得他像武师游侠之类的人物,江光辉也不可能让宝贝儿子受练舞之苦。其他的事,江世霖貌似会审案倒是真的,可真要说起来,他又并不通晓刑律。只是很感兴趣,又看不明白伍师爷给他的律法书。
夏堇越想越觉得奇怪。她信步往回走,丁香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影说:“三奶奶。您看,那个应该是刚才说话的丫鬟。”
夏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就见一个丫鬟欢欢喜喜入了蘅安院。
“三奶奶,那些话是太太让她们故意说给你听的?”
“那倒未必。”夏堇摇头,忽然间脸色微变。按时间算。江敏惠差不多该生病了,难道她并不是生病。所以大夫压根治不好?前世她以为是她的挑拨,令得小尤氏算计小潘氏……
“不行!”
“三奶奶,什么不行?”
夏堇抿嘴看着蘅安院的大门。江敏惠只是一个孩子,对所有人都心存善念,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丁香,你应该认得那个丫鬟吧?”
“是。”
“你去找竹青,就说你看到那个丫鬟在竹林里不知道与什么人说话,让她多加注意。”
“三奶奶,若是竹青质问她,她会不会说出什么,让太太发现,三爷昨晚压根没有喝醉?”
“没事的。”夏堇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你自去办就是了,太太是谨慎的人,不会打草惊蛇的。”说到这,夏堇停顿了一下。若说小潘氏是谨慎的人,又十分疼爱女儿,前世怎么会让女儿死于非命?她记得那个丫鬟是小尤氏的人,她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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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叫弟妹与伯父的,但感觉怪怪的,就叫叔嫂吧。
第269章
夏堇一时理不清头绪,只得让丁香先去找竹青。她不希望江敏惠发生任何不幸。
回到池清居差不多已经是午膳时间。杏红请示她是否马上摆膳。得到肯定地答案后,春桃和秋桐送来了午膳。因只有夏堇一个人在,午膳做得相对简单。夏堇心绪烦乱,胡乱用了几口,就让人把饭菜撤下了。
她洗了手,簌了口,正犹豫着是否不等江世霖回来,独自去审一审桃红。她想着,想着,歪在软榻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前两天,她觉得是因为她在客栈认床,所以总也睡不醒,也回来之后还是这样,总觉得很累。丁香见主子睡熟了,给她盖了毯子,悄悄退了出去。
夏堇睡得很沉,很累。她觉得自己在做梦,又抓不住梦境。她很希望有人叫醒自己,却怎么都醒不过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边有轻浅的呼吸声。她难受地嘤嘤一声。
“木槿,你怎么了?”江世霖轻声唤她,把手掌覆在了她的额头。
感觉到他的掌温,夏堇这才安静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慢慢睁开眼睛。“你回来了?”她想要坐起身,又觉得头晕目眩。
“你怎么在榻上睡了一下午?为什么不去床上睡觉?”江世霖忽然发现,这几天她的脸色很难看,“你是不是不舒服?”
“可能是太累了。”夏堇回了一句,朝窗口望去。外面已经全黑了。“已经这么晚了,本来我还打算请示母亲。是不是应该去东府探望大伯母。”她扬声唤丁香打水给她洗脸,又问江世霖有没有用过晚膳。
须臾,丫鬟们一边伺候夏堇洗脸,一边帮着江世霖换衣裳。夏堇担心他的伤口,替他换了药,才命丫鬟们摆膳。她的胃口还是不好,但见江世霖不断替她夹菜,她不想逆了他的善意,勉强多吃了几口。
晚饭过后夏堇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江世霖已经去见过桃红了。桃红的说辞与杏红对夏堇说的差不多,坚称她只是念在相识一场,这才去探望紫鸢。没有任何不良企图。江世霖自然不相信这话,可对着跪在地上哭得快昏厥的女人,他如何能严刑逼供?
夏堇顺着江世霖的话说:“你走了之后,我问过杏红了。”她把杏红早上交代的事情一五一十叙述了一遍,说道:“相公。她说以后再也不会去见桃红了。”
“所以你想就这么算了?”
江世霖这是疑问句,夏堇觉得他似乎倾向于就这么算了,顺从地点点头。江世霖见她点头,想着他们都无法证明桃红有什么不良企图,又如何能定杏红的罪?再加上他的确相信杏红对自己的忠心,便没再反对。
与此同时。他又觉得杏红和王婆子是一样的,她们只忠于他,对夏堇就未必了。他提醒她:“你身边有丁香和春红。以后就让杏红管着院子里的事吧。至于将来……等我们把所有的事情弄清楚再说。”他倾向于把杏红配人,可怎么说呢,那天晚上他的确给了杏红不小的难堪。如果她心怀叵测,他还可以理直气壮,偏偏她处处为他着想。甚至愿意为他死。
夏堇侧头看了看江世霖,点点头。没有说话。沉默片刻,她问:“二叔父安葬在西山了?”见他点头,她又问:“榕弟呢?他见到你有没有说什么?”
“他没有说什么,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江世霖陈述事实,把夏堇先前的沉默看在眼中,“听祖父的意思,过了头七一定会送他们离开。你三妹已经被送去庵堂了。你三叔父一家好似完全忘了昨天的事,也不管别人的议论纷纷,一直忙前忙后,对我也殷勤有加。”
“你的意思,他们不觉得明辉是他们的威胁?”
“是啊。”江世霖点头。他觉得这事挺奇怪的。
夏堇亦是如此觉得,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对江世霖说,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夏堇说完这话,房间中又是一阵沉默。看她的表情,江世霖隐约觉得,当下的气氛和杏红有关,可他对杏红的确没有半丝男女之情。他不想夏堇猜忌,遂说道:“若是你不喜欢杏红,我去禀了母亲,找个小厮与她成亲就是。”
“你怎么突然说这话?”夏堇愣了一下。不过不得不说,她的心里是高兴的。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直接对我说,不要让我猜你的心思。万一猜错了,你不痛快,我更莫名其妙。”
“我没有什么想法。”夏堇摇头,“杏红的事,就按你先前说的,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再说。先前我刚刚把桔红她们配人,这会儿把杏红也打发走,先前你的丫鬟就一个都不剩了……”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你乐意,不要说把她们配人,就是送人或者卖了,但凭你做主。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我只喜欢你一人。”说着他展开手臂,示意夏堇过去抱他。
夏堇明知道他的话半真半假,还是被他哄得很高兴。她抿嘴轻笑,假装给他倒茶,没看到他的意图。
“过来。”江世霖伸手抓她。夏堇轻轻一闪身,对着他直笑。江世霖假装哀怨,嘴里嘟囔:“我还受着伤呢,今日坐在朱大人的马车上,被颠了好几下,疼得我只冒冷汗……”
“你没事吧?刚刚换药的时候,伤口明明没有裂开啊。”夏堇急忙走向他,想要检查他的伤势。
江世霖一把抱住她,得意地笑:“还不抓到你!”
“让我担心,很好玩吗?”夏堇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谁让你不听话的!”江世霖搂住她坐下,“老实说,刚刚你是不是因为杏红不高兴?”
“没有。”
“你希望我惩罚她?”
“不是。”夏堇摇头,“我知道你只把她当成普通的丫鬟,可是……”
“可是什么?”
“没什么。”她怎么能说,她不喜欢别人喜欢他,哪怕别人多看他一眼,她都会觉得不舒服。她不该这样的,以后他不喜欢她了,她该怎么办?
“怎么突然间眼泪汪汪的,我都说了,若是你心里觉得不舒服……”
“不是她,是绿萝。”
“她又怎么了?”江世霖一阵头痛。他知道绿萝不安分。“我发誓,这几天我压根没见过她。今天,我本来打算把她送给朱大人算了,可惜他拒绝了。后来,我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妥当。”
“其实是这样的。尤姨娘先是拿了一个香囊,在我和母亲面前夸奖绿萝,然后父亲又说……”
“父亲找过你?他没说什么吧?”江世霖一阵紧张。
“没有。总之事情就是,尤姨娘和父亲想让我觉得,昨天一晚上,你都和绿萝在一起……”
“你明明知道不是的……”
“我知道不是,可是我不喜欢你被别人惦记着。”夏堇脱口而出,又马上后悔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反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若是我不知道昨晚的实情……”
江世霖看着夏堇又窘迫又懊恼的模样,心情大好。爱情是自私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就算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也要相信我,明白?”
“可是你重金买下绿萝,也是事实。”夏堇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她听过绿萝的名字太多次了。
“那是我受伤前当众做出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