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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江世霖微微皱眉。
不多会儿。春娘回池清居禀告他们,凌薇确认,在明月楼看到的人就是绿萝。江世霖扬声命凌薇进屋回话。
他的话音刚落,夏堇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着靛蓝色常服,屏息静气走入屋子。她虽然神色紧张,步伐却在轻盈中带着端庄。她一径低着头,她看不清她的五观,但她如玉的肌肤,乌发的青丝。纤细的身材,每个细节都证明,她是不折不扣的美人。
“你都看到些什么?”江世霖冷声询问。
“回三爷。奴家只是不经意间看到。”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她悄悄抬起眼睑,慌乱地看了看江世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满是怯懦,又透着小姑娘特有的灵动。听到春娘轻轻咳嗽了一声。她急忙垂下眼眸,颤声说:“奴家按姑姑的吩咐,端着酒壶在楼梯上练习行走,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影步出三爷理事的房间。奴家一时好奇,便跟上前看了一眼。后来,奴家想着可能是打扫的丫鬟。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姑姑今日问起。”
“那是什么时辰的事?”江世霖上下打量凌薇。夏堇注意到他的目光,默默移开视线。
凌薇紧张得紧紧扯着手中的帕子。结结巴巴说:“是申时左右,具体什么时候,奴家不能确定。”
随着这句话,江世霖眯起眼睛打量凌薇,又看了看春娘。夏堇亦是惊讶地看着凌薇。绿萝根本不可能在申时出现在明月楼。
“你再说一说。她当时穿着什么衣裳,有什么举动。”江世霖追问。
凌薇听到这话。手中的帕子几乎绞成麻花,一旁的春娘表情一窒,朝凌薇看了一眼。听到凌薇说自己离得远,只看到一个大概,续而又含糊其辞地按照先前所见描述了几句,春娘急忙朝江世霖看去。正当她想呵斥凌薇,就见江世霖示意她别插嘴,她只能低下头,表情难掩懊恼之色。
凌薇屏息等待江世霖的反应。见他没再追问,暗暗吁了一口气,依旧垂眸而立。江世霖深深看了她一眼,命她先行退下,之后又命春娘回明月楼之后悄悄注意她。
待屋中再无旁人,夏堇喃喃:“我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个凌薇为何要说谎?”
江世霖沉吟道:“按春娘所言,她们都是我随机找来的,之后几乎被囚禁着,压根没机会与幕后之人接触,所以她的目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以前我们是不是想错了。其实很多事情相互间并没联系,是我们想得太复杂了。”
“你是说,凌薇撒这么大一个谎,冒险进府,就是想见你一面,并没其他目的?”夏堇觉得不可思议。
“你现在知道,你相公我多么受欢迎了吧!”
“我们在说正经事!”夏堇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她早就发现,在人前他总是一副冷酷高贵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可每当他们单独相处,无论说什么事情,他总能嬉皮笑脸调戏她两句,有时候甚至像没长大的孩子那么幼稚。说起来,刚才看他盯着凌薇,她确实有些不高兴,可他现在的样子,她又觉得只有自己,对他而言才是不同的。她的情绪居然被他一个眼神,一句玩笑话牵动。这一刻,她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怎么了?”江世霖看到她的表情在一夕间僵住了。
“没什么。”夏堇笑了笑,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揭穿她?”
“绛紫不是去东府了吗?我们看看再说。”江世霖说着,把玩春娘留下的玉扳指,“不过绿萝那边,还是要去问一问的,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你一个人去吧,人多她反而不愿意多说。”
“你不吃醋?”
“我为什么要吃醋?”夏堇反问,一脸正色,心底却忍不住发虚。若不是确信江世霖对绿萝没有半点私情,她一定会跟着他过去。
江世霖捏了捏她的下巴,说了句自己很快就回来,大步走出了屋子。待他跨出池清居,夏堇招来丁香,问道:“你是如何知道凌薇,又为什么发现绛紫与她说话?”
丁香没有迟疑,流利地答道:“凌薇姑娘与另外六位姑娘去到明月楼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虽然明月楼因为上次那场火,一直没开门,但不止是外面的人,就连家里的丫鬟小厮都在谈论她们。所有人都说,她们之中,凌薇姑娘比绿萝姑娘长得更美,最擅长弹琴唱曲儿……”
“我不是一早说过,不需要你们留心这些事情吗?”夏堇打断了丁香。
丁香垂首而立,脸上显出几分为难。夏堇本想揭过这个话题,可一想到凌薇看着江世霖的时候,那波光流转的神韵,就算是女人也会心动,她又忍不住问:“你何以发现凌薇就在二门侯着,她有什么特别?”
丁香跟着夏堇的时日虽然不长,但她多多少少了解主子别扭的性格。她答道:“奴婢听人说,新来的七位姑娘,三爷唯一称赞过的只有这位凌薇姑娘。当然,这是三爷受伤前的事了。大概是因为这样,大家对她特别好奇,吕嬷嬷才会第一时间知道,她就在二门侯着,派小丫鬟过去盯着她,之后无意中看到绛紫与她说话。”
“仅仅是因为这样?”
丁香迟疑片刻,低声说:“除此之外,奴婢和吕嬷嬷隐约听说,凡是明月楼新来的姑娘,春娘都会领着她们回来,私下见过三爷……也有人说,三爷和其他几位公子会在明月楼会见她们……”当她眼睛的余光看到夏堇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她急忙转移话题说道:“其实除了凌薇姑娘的原因,吕嬷嬷因为不知道春娘为何去而复返,她想小心为上,这才命秋桐过去看着……”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夏堇的确明白了丁香言语中的弦外之意。她默默告诉自己,她必须相信江世霖。不管以前的他是什么模样,他既然答应了她不纳妾,不收通房,他就一定会做到。可是无论她对自己说多少遍,凌薇那含羞带怯的模样总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丁香见状,在一旁劝道:“三奶奶,奴婢刚才所言都是道听途说。或许您早已心中有数,是奴婢多嘴,这才……”
“杏红回来了。”夏堇的目光落在了朝正屋走来的杏红身上。她的脚步很急,神情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严肃。待杏红进了屋,未等她说话,夏堇问:“你们没有找到成师傅?”
杏红朝四周看了一眼,未见江世霖的身影,心中懊恼应该向门房问清楚,主子是不是在池清居。听夏堇问得急,她简略地回答:“奴婢赶到玉器铺子的时候,成师傅已经不在了。待奴婢赶去他家,同样没有人。”她接着又道:“三奶奶,奴婢想请示三爷,是否加派人手找寻成师傅一家。”言下之意请夏堇告诉她江世霖在哪里,允许她立马去找他。
夏堇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问道:“你说具体些,她家没人,是早已人去楼空,还是匆忙间离开。还有玉器铺子那边,成师傅是本来就不在吗?”
杏红听到了夏堇语气中的淡淡不悦。她急忙收敛神色,恭敬地说:“回三奶奶,奴婢赶去铺子的时候,听铺子的其他人说,成叔父刚刚离开。至于他家里,看起来像是匆忙离开的。灶上的菜炒了一半,炉火还没有全灭。”
听到这话,夏堇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难道幕后之人又快他们一步?
PS:
今天上海暴雨,小区突然停水,乡下地方,没人送外卖,差点饿死,呜呜呜,今天终于深刻地感受到,水是生命之源。我一整天没出门,听母上大人说,早上的时候,马路的积水已经到小腿肚了。幸好小区没积水。台风好可怕啊。
正文第323章 逼问
成师傅是确认假印章来历的关系。听到杏红的话,夏堇意识到事情不能耽搁,急忙命丁香带着杏红去找江世霖。
另一厢,江世霖拿着玉扳指至绿萝的房间。他才放下扳指,未及开口,绿萝已经脸色发白。“我想,你早就发现东西不见了吧?”江世霖的脸上难掩失望,“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绿萝的脸色愈加难看,颤声说:“三爷,这玉扳指的确是奴家的,但很早之前就不见了……”
“你还不说实话!”江世霖的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
绿萝一下跪倒在地,低头不敢说话。江世霖上前一步,右手用力捏住她的脸颊,冷声说:“你知道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若是你痛痛快快交代一切,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性命。”
绿萝噤若寒蝉。这段日子,江世霖的脾气收敛了很多,可她没有忘记,先前的他是如何狠绝。像她这样的身份,他想捏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触及江世霖冰冷的眼神,绿萝心如死灰。此刻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这些日子,她太过麻痹大意,太过天真了。
“三爷。”绿萝的声音细若蚊蝇,嘴唇忍不住颤抖,“奴家在见到王公子之前,的确连夜去过明月楼,拿走了一本账册。我想,扳指大概是那时候掉的。”
“继续。”江世霖放开了绿萝,退至一旁。
绿萝吞了一口口水,低头道:“三爷,奴家所做一切,只是想活着,奴家从未想过背叛您。”
“不要说废话。”
绿萝双手握拳,指关节泛白。她接着陈述:“奴家知道,自己遭人抢劫的内情。定然瞒不过三爷。那抢劫奴家的人,居然知道奴家意欲去往何方。奴家不可能一辈子躲在三爷府上,有些事奴家不得不防,因此才偷了账册,想为自己留个后路。”
“那本账册如何能成为你的后路?”江世霖追问。
绿萝摇头道:“奴家不知道。奴家只是不小心听到他们说,要去明月楼找这本账册……”
“他们是谁?”
听到江世霖的语气稍有缓和,绿萝暗暗吁了一口气。她一五一十告诉他,她知道打劫她的人并不想害她性命,就想知道他们受谁指使,因此借口自己乃一介弱女子。不敢一个人赶路回城,哀求他们与她同行。对方答应之后,她一直留心着他们的对话。无意中听说,他们将去明月楼找寻江世霖受伤前后的账册。她虽不知道账册的用途,但想着自己若是能够先一步找到账册,或许能成为她的保命符,这才冒险潜入明月楼。
听到这。江世霖问:“你既然一路与他们同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受谁指使?”
“三爷,奴家真的不知道。”绿萝重重磕了一头,焦急地说:“虽说他们与奴家一起回城,但那两个人一直把奴家当成囚犯,严厉看守。很少在奴家面前说话……”说到这,她的声音渐渐弱了。或者他们根本就是故意把账册的事说给她听,引她去明月楼偷取。
江世霖也想到了这点。他问:“打劫你的。只有两个人?”
绿萝摇头说,就像她上次所言,打劫她的一伙人大约有八九个,全都蒙着面,但与她一起回城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没有蒙面。但她可以肯定,她从未见过他们。他们告诉她。只要她乖乖听话,她雇的车夫丫鬟都能好好活着,她的金银钱财也会如数还她。
听到这,江世霖已经无法肯定,绿萝去明月楼偷取账册到底在幕后之人的计划内,还是在他的计划外。他问清了绿萝把账册藏在哪里,又吩咐了她几句。
待他走出绿萝养伤的房间,就见丁香和杏红急匆匆赶来。他上前问道:“你的父兄没找到成师傅?”
杏红点头,把经过复述了一遍。江世霖急命她领着江家的家丁,寻找成师傅一家。杏红领命而去,江世霖又转而交待丁香,要求她按他的吩咐行事。
待他安排妥当一切,正要回池清居,就见杏红在二门等着他。他奇怪地问:“你有事与我说?”
“是,三爷。”杏红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脸恭顺,眼神中又带着几分为难。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江世霖率先往前走去。杏红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池清居内,夏堇见江世霖回来,迎上前问:“怎么样,绿萝交代了吗?对了,你见到杏红了吗?”
“你不要着急。”江世霖揽着她的肩膀往正屋走去,进屋后才把经过讲给她听。
夏堇一边听,一边皱眉,低声咕哝:“为什么每件事都这么复杂?若是找不到成师傅,是不是表示假印章的由来,又会不了了之?”
江世霖拍了拍夏堇的脸颊,安慰了她两句。说实话,他也觉得此刻的他们犹如身处一团乱麻中,越是深入,越是觉得不明所以。或许,他是不是应该用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应对所有的事,而不是思前想后,裹足不前,反而被幕后之人牵着鼻子走?
大半个时辰后,丁香回池清居告诉他们,绛紫从东府回来,并没有去找绿萝。确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