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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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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奶奶?”

    夏堇掩下不祥的预感,沉声吩咐:“若是母亲答应你出府,你找个地方烧纸钱,然后直接回府。吕财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待会儿让春桃或者秋桐去叮嘱他一声,我也会找机会嘱咐绯红。”

    夏堇的话音刚落,池清居的一个小丫鬟急匆匆而来,说是绯红让她告诉夏堇,竹青刚出了玉衡院,小潘氏就遣人叫了门房的人回话。

正文第89章 宣泄

    夏堇匆忙回到池清居,就见绯红正在房内擦拭摆设。见她进屋,绯红上前行礼,冲她笑了笑,仿佛在向她保证,她的父亲绝不会向小潘氏供述半句。

    夏堇点点头,见屋内再无旁人,她低声把地址告诉了卫晨。待到卫晨离开房间,夏堇不及开口询问,绯红急切地说:“三奶奶,您放心,奴婢一早就叮嘱过父亲。”

    “我知道你是忠心的,办事也十分妥当。”夏堇笑着点点头。这些日子,为了能让绯红为自己所用,她已经变相承诺,只要江世霖醒了,她马上替她开脸,以后一起对付桃红、杏红等人。如今看来,绯红太过急切了,她的父亲吕财一向守不住秘密,也并非稳妥之人。她必须另想办法。

    不多会儿,竹青进屋告诉夏堇,关于吕嬷嬷能否出府替自己的男人烧纸钱,小潘氏让她自己做主。夏堇谢过小潘氏,请竹青去未明阁给吕嬷嬷传话,命她两个时辰内必须回府。

    傍晚时分,卫晨刚刚给江世霖施完针,他的随从进屋对他耳语了几句。他立马叫了夏堇进屋,急道:“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张伯的尸首已经送去衙门了。”

    “尸首?”夏堇的眼泪立马涌上了眼眶,又硬生生逼了回去。张伯对他父亲一向忠心耿耿。“崔大哥呢?有没有崔大哥的消息?”她嘴唇发白,就怕听到卫晨说,崔文麒已经遭遇了不幸。

    卫晨上前拴上房门,走回夏堇面前,压低声音说:“我知道你相信你的崔大哥,但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他身上有太多疑点……”

    “不!”夏堇坚决摇头,“先生,你不认识崔大哥才会这么说。崔大哥一定已经走投无路了。”

    “你冷静听我说。”卫晨伸手抓住了夏堇的肩膀。“你仔细想想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你一直在为他担心,但他却杳无音讯……”

    “他没有消息是因为他不能出现。”夏堇挥开卫晨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到江世霖的床边,指着他的鼻子说:“是他诬陷崔大哥,才会令崔大哥被官府追捕,只能东躲西藏。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他!”

    “你冷静一点!”卫晨急忙按住夏堇,指了指门外的身影。

    夏堇摇头,再摇头,一下子跌坐在床沿,嘴里不断喃喃:“崔大哥不能有事。我不能害了他。”她的眼泪一颗一颗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她不能对着卫晨哭,只能快速擦去泪水,续而又迫切地抬头看向卫晨。问道:“先生,请您告诉我,官府可有崔大哥的消息?还有,张伯是如何被发现的,又是如何被送去官府的?”

    卫晨低头看着夏堇强忍眼泪的模样。面对她的坚持。他无法确定前世的崔文麒的确没有理会过夏堇,任由她悲惨地死于狱中,还是他尽力了,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此刻的她。

    夏堇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先生,求您把您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同你一样,整日都在这里。又哪里会知道许多?这会儿江老爷已经去衙门了。之后他若是问起,你最好别承认崔公子原本与张伯在一处。”

    夏堇点点头。“崔大哥一定会没事的。”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卫晨见她满心只有崔文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许久。房中越来越暗,气氛越来越凝重。“我去把烛火点上。”他仓促转身。“啪,啪,啪”,他急促地敲打火石。闪闪的火星令他心情烦躁。“噗”,蜡烛点亮了。他回头看去。就见夏堇正瞪着江世霖。“他已经这般了,你恨他也没有用。”他轻叹。

    “我同他本没有交集,他却……却……”夏堇咬牙。他活着的时候曾死死掐住她的脖子,他半死不活的时候,仍然在不断逼迫她。前世,他们一定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才会害她至如斯境地。

    “你不要忘了,只有他活着,你才能活着。”

    “对了,我差点忘了,他死了,也要拉着我陪葬,所以我只能祈祷他活着。”夏堇的声音尖锐而刺耳,“若不是为了母亲,我真想……”

    “三奶奶!”

    “不要叫我三奶奶!”夏堇大叫。

    “隔墙有耳。”卫晨提醒。他不喜欢夏堇满脸仇恨的神情。他清楚地知道,复仇之后不是解脱,而是一生的孤独和满心的悲哀。“不要说无谓的负气话。既然你说过,活人比死人重要,那么就当是为了你的母亲,你也得想办法让他撑过这一年。”

    夏堇不语。她能感觉到,卫晨表面冷淡,实际上非常关心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可是她心里难受。崔文麒绝没有可疑。他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他差一点成了她的丈夫,他是她的“崔大哥”。

    “三奶奶?”

    “不要这样叫我,至少在私下里不要总是提醒我,我与他拜过堂。”夏堇的声音带着哀求,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看着她消瘦的肩膀,卫晨慢步走向她。犹豫片刻,他低声承诺:“我既然答应过你,就一定会想办法安然送你们母女离开涿州。不过,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你不能树敌,要尽量获得江家人的信任。我知道你恨你的二叔父,害得你没了弟弟,但是他们不值得你为了他们赔上自己。”

    “先生,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压不住心中的怨恨。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若不是江家的逼婚,父亲不会死,母亲也不会流产,我更加不会困在这监牢一般的地方……”

    夏堇一股脑儿诉说着心中的怨与恨。这些情绪已经在她心中憋了两世。前世,直至她吃下毒药,她都没有机会发泄心中的痛苦。这一世,自从在花轿醒来,她就一直努力压抑着情绪。她很累,她远远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

    卫晨默默听着夏堇的话。他再次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经他也如同她此刻这般。她会痛,她会难受,说明她还活着,而他早就死了,心死了。

    他低头看着她的侧脸,就见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无声滑下。想也没想,他的拇指滑过她的脸颊,拭去了她的泪水。

    我在干什么!

    卫晨震惊地后退了半步,朝自己的手指看去。他的拇指上残留着她的泪水,湿湿的,凉凉的。他瞪着自己的指腹,直至眼泪慢慢蒸发,消失在空气中。

    他再次后退了一大步。江光辉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他把他和夏堇的关系想得那么不堪。可事实上,他虽然只是单纯地在帮助一个酷似自己的可怜女人,但他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在他第一次遣了丫鬟,单独与她说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害了她。若他不是姓卫,若江世霖不需要他的救治,江光辉可以将他们沉塘。

    他都干了些什么?他再次往后急退了几步。

    夏堇没有注意到卫晨的动作,甚至已经忘记了他的存在,只是自顾自叙说着心中的郁结。她一边说,一边擦拭眼泪,仿佛想把两辈子囤积的泪水一下子全都流干。

    夜愈加深了。卫晨从懊恼中醒悟,他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夏堇,对着窗外说道:“时辰不早了,他该喝药了。关于张伯,明日我会请世澈派人去衙门问一问。”

    卫晨的声音惊醒了夏堇。她怎么会对着他哭诉?“对不起,我……”她怎么会这么冲动?他会如何想她?他一直知道她和崔文麒的事,在他心中,或许她早就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卫晨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打开了房门。夏堇急忙背过身,擦干脸上的泪痕。

    蘅安院内,李大嫂站在江光辉面前,绘声绘色地说:“老爷,太太,奴婢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就在三爷的床前搂着肩膀……”

    小潘氏打断了她,反问:“李大婶,既然门窗都关着,你是如何清清楚楚地看到的?”

    “就算没看到,他们也是奸夫淫妇!”江光辉脸色铁青,怒气冲冲地赶走了下人。

    小潘氏知道江光辉这是相信了李大嫂的话。她劝道:“老爷,李大嫂说什么搂着肩膀,不过是附和您罢了。他们的确不清不楚,但卫晨姓卫,还有……”

    “你不用劝我。我知道,你是想借着她,搭上薛家。我告诉你,如果世霖不醒,什么都是白搭。”江光辉冷哼一声,续而又道:“门房的事,你都问清楚了吗?若不是有人给我送信,说不定就让她找到那个张伯了。”

    小潘氏一早就查知,是吕财通知了吕嬷嬷。面对江光辉的怒火,她摇头道:“老爷,兴许只是一个误会。妾身已经问过门上所有人,没人给她捎口信。那个吕嬷嬷出府之后,果真烧了纸钱就回来了。”

    江光辉再次冷哼,斩钉截铁地说:“横竖我一定会找到崔文麒。我绝不会让世霖白白受伤。”说罢拂袖而去。

    小潘氏目送他的背影往小尤氏的院落而去,慢慢坐回了椅子上,若有所思。须臾,见竹青走到了廊下,她问:“怎么样,打听清楚了吗?”

    竹青跨入屋子,低头说:“太太,绯红的嘴巴很紧,什么都不肯说,但听杏红她们说,绯红分派到池清居的第一天,就巴巴地往三爷跟前凑,想来应该是三奶奶许了她什么承诺,她老子才愿意替三奶奶冒险。”

正文第90章 坚韧勇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江世澈送来消息,衙门经仵作验尸,把张伯的死定性为:意外摔伤,失救而亡。下午,江世澈再次派人送信至池清居,告诉他们夏知瑜已经去衙门领回了尸体。

    夏堇知道张伯对自己的父亲忠心耿耿,请求小潘氏让她送些银子回去给张伯买一口薄棺,好生安葬。小潘氏不仅驳了她的请求,又问她从何知道张伯的死讯,隐晦地告诫她,与江世澈等人保持距离,注意避嫌。这已经是小潘氏第二次就这事警告她。

    夏堇无可奈何,只能回到池清居。因为前一天在卫晨面前的失控,再见他让她莫名心虚,甚至不敢正眼看他。见卫晨对她一如既往,仍旧面上冷淡,暗中关心,她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难堪,但有些事情改变过,就不可能恢复原样。

    一晃眼到了五月,木槿花盛开的季节。对着池清居里仅有的几株木槿,夏堇总是情不自禁发呆。

    从她记事起,自己的院子里总是种满了木槿,每到五六月份,白的,粉的,紫的,满园都是木槿花。父亲告诉她,木槿花代表了坚韧与永恒的美丽,她生在五月,单名一个‘堇’字,就是希望她长大了像木槿花一样,坚韧而美丽。私下里,父亲总是亲热地呼唤她“小木槿”,“木槿儿”。父亲如此爱她,可是他过世半年多了,别说是调查他的死因,她就连江家的大门都走不出去,亲眼看一看母亲都做不到。

    卫晨循着夏堇的目光看去,视线落在了墙角的几株木槿花之上。他注意到,夏堇每日都会看着它们发呆。他记得夏家的庭院种了不少木槿。他已经在尽力帮她,但是她过得并不容易。他一直在与赵大夫商议,如何令冯氏更快康复。可他们费心费力,冯氏却并不配合,终日哭哭啼啼,经常使性子不吃药。这些话他没有对夏堇说,但长此以往,恐怕江世霖死了,冯氏依旧不宜远行。

    见屋内的丫鬟晕晕欲睡,卫晨放下书册,正想上前与夏堇说话,就见绯红捧了一束花朝这边走来。

    “三奶奶。这是给您的。”绯红笑着奉上了花束。

    夏堇看着绯红手中的浅粉色木槿花,血色瞬间从她脸上褪去。“花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声音在颤抖。

    卫晨侧头朝她看去,他从绯红手中拿过花束检查。花朵很新鲜。显然是刚摘下没多久的。花束内并没有夹杂不该有的东西。

    “花是从哪里来的?”夏堇又问了一次。

    绯红一脸茫然,答道:“回三奶奶,是奴婢的父亲在门房拿到的,他自称是三奶奶娘家的下人,放下这束花就走了。”她不该把来历不明的东西拿进后院。她只是想借此讨好夏堇,却没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

    夏堇从卫晨手中拿过花束,一股脑儿放在桌上。“一、二、三……”她一枝一枝数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三奶奶,有什么不对劲吗?”绯红慌了神。

    夏堇没有回答,只是命她拿来花瓶。亲手把十六枝木槿花细细插入花瓶。一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地看着花瓶。

    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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