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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他又怎么样? 那房子是个祸根; 事就是打那里引起的。 明秀就是因为那房子死的。 你还真以为红红能看着志同用那房子养那孩子? 是你; 你能忍这口气?”
“那又能怎样? 明秀死了; 那房子就是志同的。 没有给范家的道理。”
“那房子一半是明秀的; 她死了; 红红; 明秀的父母都有继承权。”
“那又有多少? 就是他们闹到法院去; 也不过几万元钱的事; 范家不就是要趁机要点钱吗? 给他们就是了。”大姑妈不服。
“法律不光只有遗产法; 还有婚姻法。 你把红红惹急了; 她拼着去告志同一个重婚罪。 那孩子就是证据; 那房子周围的邻居就是人证。 那房子里他们住过的痕迹还在。 正好做物证。 就算是咱家在法院里有人帮忙; 给志同定不了罪。 他们要是不服; 请个律师在这里上诉; 一次不成; 两次。 两次不成三次。 反正红红的人不在榆阳; 到时候恶心的是谁? 再说了; 还有个苏维嘉给红红撑腰。 苏家虽不在榆阳。 可榆阳想和苏家拉关系的人不少。 苏维嘉真要和咱家较劲; 咱们未必能较得过他。 倒是让人家看了热闹去了。 维嘉把范家的人拉进来; 明明就是一个信号: 志同想独占那房子; 想都别想。”
对修家来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 消除影响。 修志同的风流在榆阳是出了名的。 原来他仗着父亲还有些影响力; 两个姐姐; 姐夫都还有些权力。 能罩得住他; 范明秀容忍他; 不计较他; 胡来惯了。 别人看着也只是嗤之以鼻。 更多的人倒是嘲笑; 不屑于范明秀“宽容大度”的。 现在闹出人命来了; 一下子就激起了人们的同情心; 当初范明秀的软弱无能越发衬托出修志同的无情自私。 修志同成了过街的老鼠; 人人喊打。 修家当初纵容; 包庇修志同; 同样也成了大家谴责的对象。
修家在榆阳虽然看上去气派; 其实现在也就是一个空壳子了。 老爷子毕竟退休多年; 人家即使给他面子; 也只不过是几句好听的而已。 修红的大姑夫; 大姑妈都面临退休; 已经没有什么实权了。 二姑夫现在还能管事; 但早早地已经和修志同拉开了距离。 就连二姑妈自己现在也不再把自己当成修家的人了。 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 算是把撑着修家的面子那个空壳子给打碎了。 二姑妈自己; 别说在外人面前; 就是在自己的儿子媳妇面前也丢尽了脸面。 所以再也不愿蹚这趟浑水了。 为了那么个不争气的弟弟; 白白去得罪苏维嘉。 只希望这事早早了解。 是非越少越好。
大姑妈还是气不平; 觉得这样一来; 修家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修家当年在榆阳呼风唤雨的时候; 又怕过谁啊? 可是; 如果修红的二姑妈打定主意不管这事。 她自己平时刻薄人惯了; 没攒下人缘。 现在凭着她自己的一己之力; 还真是争不会这面子。 但又是不甘心:“志同他们原来就是没房子住; 才打了那套房子的主意。 现在你要他放弃那房子; 他愿意? 再说没了那套房子。 他们又住到哪里去?”
二姑妈白了她一眼: “志同自己惹的祸; 自己去背。 他要争这套房子; 他自己去争好了。 看他自己有本事和他女婿斗吗? 早提醒过你们; 别打那房子的主意; 你们不听。 范明秀不同以往了。 她有了这个女婿。 就算她性子软;任你们捏。 红红未必看得过去。 苏维嘉未必看得过去。 要我说啊; 那套房子咱们也别说要; 也别说不要。 让红红和苏维嘉说怎么办。 他们两也不在榆阳; 也不会在乎那房子。 再怎么着; 志同是红红的爸爸。 红红再护着她妈妈; 还能看着自己的爸爸居无定所啊。”
大姑妈想了想也没有办法。 叹了口气: “你说明秀也是; 她要是想回来。 早回来几天; 在那女人和孩子搬进那房子之前回来; 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二姑妈跟着叹了一声: “你说这么多年; 咱们总嫌弃明秀。 她到底哪点不好了?”
两人想了想; 都没说话。 最初是觉得范明秀攀了高枝; 所以瞧不起她。 后来她没生男孩也是条罪状。 慢慢地嫌弃她就成了一种习惯。 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女人踢出修家才好。 这么多年这个家都是她在操持; 看着她累; 大家也没觉得怎么样。 现在没了她; 这个家还真就是乱了。 修老爷子得了脑溢血; 万一中风了; 以后可能会半身不隧。 老太太精力不剂; 又是那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 就是请保姆; 谁能忍受得了她啊? 以后谁来侍侯两个老? 就连她们回娘家来; 怕也是没那么舒坦了?
难道报应已经开始了?
苏维嘉回到病房的时候; 修红已经醒了。 躺在病床上; 脸偏向一边。 两只眼直直地望着床外。
彭乔默不着声地坐在一边。 苦着脸。 看见苏维嘉对他指了指门外; 蹑手蹑脚地招呼苏维嘉走到门外。
苏维嘉问: “她醒了多久了?”
彭乔: “有一阵子了。 也不说话; 只是流泪。 跟傻了似的。”
“她吃东西了吗?”
“没有; 不过给她打点滴了。”
正说着; 孙絮匆匆地过来了; 拿着几包冲剂; 给彭乔:“让修红先喝点这个吧。”
苏维嘉忙问: “红红怎么了?”
孙絮:“她现在说不了话了; 可能是太过悲伤引起的癔症性失声。 嗓子发不出声了。 你也别着急; 这是暂时性的。 过一阵等她心情好了; 就自然能说话了。 你让她多喝点水; 这冲剂可以养心安神,解郁开音。”
“我去看看她。” 苏维嘉转身回到病房。
“红红;” 苏维嘉坐在修红的床边。 紧握着修红的手; 现在还是八月初; 三伏天里; 修红的手却冰凉如水。
修红听到苏维嘉的声音; 转过头来; 看着苏维嘉眼泪就流下来了。
“别哭; 别哭。” 苏维嘉给修红擦着眼泪; 自己也难过得不知说什么好。
“你肚子饿吗? 要吃点东西吗?”苏维嘉问。
修红摇摇头。
“喝点水好吗? 孙絮说你的嗓子需要多喝水。”
修红点点头。
苏维嘉走到床尾; 摇了几下把手; 把修红的床头升起来了一些。 然后端着水递到修红的嘴边。
修红喝了口水。 定了定神; 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纸和笔。 苏维嘉递给她。 修红坐起来; 然后写道:
请林竹和我舅妈去把我妈妈的东西搬出来。 我只要妈妈的照片。 其他的; 让舅妈看看; 把有用的拿回去。 没有用的就烧了吧。 我不想让他们把妈妈的东西当垃圾处理了。
写完这些; 修红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苏维嘉一把搂住修红:“你别太伤心了; 这些我会帮你安排的。”
修红在苏维嘉怀里哭着; 泪水打湿了苏维嘉胸前的衣襟; 苏维嘉心疼不已; 却不知如何安慰她是好。
过了一会儿; 修红平静下来了。 苏维嘉想了想; 觉得修红应该知道家里的事情; 于是就把这几天修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修红。 然后问: “你爸爸现在还住在外科病房; 你要去看他吗?”
修红摇摇头。
“听文天说; 你爷爷脑溢血; 也在住院。 你要去看他吗?”
修红摇头; 然后在纸上写道: 我没有父亲; 哪里还有爷爷奶奶?
修红看了看苏维嘉; 又写道: 我没有家了。
苏维嘉接过修红的笔; 写道: 你有我; 我会给你一个家。
修红忍着泪; 看着苏维嘉; 点了点头。
苏维嘉又说: “你家那个房子; 如果要问你的意见。 怎么办?”
修红想了一会儿; 写道: 他的; 我不要。 妈妈的; 留给外公和外婆养老。
60 悲伤
修红是在那天下午的晚些时候看见母亲的遗体的。
尽管; 早已知道了这个噩耗。 但是在她心里; 那个噩耗只是一个传说; 她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 当面对母亲的遗体时候; 她崩溃了。
躺在那里的人; 是那样的陌生。
母亲平时总是淡妆的; 即使是素面朝天; 依然是美的。 而眼前的这个人; 眉毛黑黑的;脸上却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嘴唇红得吓人。 那不是母亲。
母亲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 也象现在这样躺着而没有知觉。 那个时候; 修红曾有过失去母亲的恐惧。 守护在母亲身边的时候; 她忍不住去触摸母亲的身体。 母亲温暖而柔软。 而现在躺在这里的这个人却是冰凉而僵硬的。 这不是母亲。
修红无声地喊了一声:“妈妈”。 即使在病中的时候; 听见女儿的叫声; 母亲也会给女儿一个疲倦的笑容作为回答。 而现在躺在这里的这个人却一动不动; 没有回应。 这不是母亲。
修红无望地摇晃着母亲; 似乎想把母亲从睡梦中摇醒; 但是母亲醒不了了。
“妈妈。” 修红失声痛哭……
和母亲的最后一别是在在C市的火车站。 修红似乎现在还能感觉到; 和母亲拥抱告别时; 母亲余留下的体温。 如果知道母女再次见面; 是一这种方式; 修红怎么也不会离开母亲啊。
母亲; 醒来吧;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修红在心里悲伤地喊到。
一片呜咽中; 修红听见舅舅的声音: “红红啊; 舅舅对不起你啊; 我把你妈妈接回来; 却把她弄没了……。 要是知道会发生这些事; 我就不接她回来了; 呜呜呜……; 我那时候还劝她; 让她安心在你那里养病; 别来回跑了。 可是她非说要回来住几天; 我也就没坚持了……; 要知道是这样; 打死我也不去接她啊; 我不该接她回来啊; 呜呜呜……”
修红听着; 心里如刀搅一般: 她是为了我才回来的。 她是为了不连累我; 让我有机会和维嘉团聚; 才执意要回来的。 如果那时候我不同意她回来; 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她总是为我着想; 而我是那么自私; 只贪图自己的幸福; 把她给打发回来了。
是我; 把她送上了死亡之旅。
她是因为我而死的。
修红怔怔地看着母亲的遗体。
范明秀的遗体在第二天火化; 随同火化的还有她的一些遗物和苏维嘉在法国买给她的一个精致手袋。
当修红看着母亲的骨灰在公墓里被埋葬的时候; 她绝望了: 从此以后; 她与母亲天人永隔;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母亲了……
修红无力地卷缩在后排椅子上。 随着母亲的离去; 修红似乎也放弃了生存的欲望。 这几天完全出于一种自我毁灭的状态。
苏维嘉一边开车; 一边时不时里从后视镜观察着修红。 回W市的路是那么漫长。 似乎永远也到不了头。 苏维嘉不得不把空调的冷风开到极限。 冷风的刺激; 才能让他开车的时候提起精神; 集中精力。
这几天; 对于苏维嘉来说; 也是一种磨难。 他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睡过一个安稳觉。 一方面; 要安抚处于悲伤激愤中的修红的姥姥一家; 防止他们冲动地做出过激的行为。 另一方面; 要应付修家的两位姑妈碟碟不休的解释和推托责任。 他还要代表修红接待那些来吊唁的人们; 处理岳母葬礼中的一些琐事。 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修红更让他揪心。 修红这几天粒米未尽; 一天比一天憔悴。 一天比一天虚弱。 眼见她的生命被悲伤一点点地吞噬。 他心疼不已。 却无能为力。 榆阳是一个伤心的地方; 他必须带着她离开这里。 尽管他知道修红的身体不合适再做长途旅行。 尽管他自己的体力也严重透支; 但是在岳母的葬礼结束以后; 他还是谢绝了文天和林竹的挽留; 执意第二天带修红回W市。
到W市时; 已经上傍晚了。 家里的长辈都在他的家里等着他们。 同时等着他们的还有苏维嘉的母亲安和请来的社区医生。
“天啊; 你们这是怎么了?”两个原本鲜活灵动的年轻人; 几天之间憔悴疲惫的无以复加。 好象丢了半条命似的。 奶奶心疼地不禁地叫了起来。
修红被安顿到卧室; 安和和社区医生进去为修红检查。
苏维嘉回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 这才感觉到自己也快虚脱了。
“怎么会累成这样?”看见儿子两眼深陷; 胡子拉楂; 脸色灰暗; 瘦了许多的样子。 苏维嘉的父亲急切地问。
苏维嘉坐长长叹了一口气: “红红生在那样一个家庭; 真是太可怜了。”
尽管事先已经通过电话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但是听苏维嘉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长辈们还是痛心地直摇头;
奶奶从厨房里端出事先准备好的饭菜; 放在茶几上:“你先吃点东西吧。 看你这个样子; 怕是几天也饿坏了。”
这几天; 苏维嘉一直被悲伤;忧愤; 劳累所挤压; 根本没有食欲。 现在回到家里; 放松心情; 才感觉到饿了。
修红已经安顿好了; 安和送走医生后; 对儿子说: “这几天你怕是也累坏了。 一会儿你洗个澡。 晚上好好睡一觉。 今晚我来照顾红红。”
苏维嘉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了。 他知道公司里有堆积如山的工作在等着他。 照顾修红的事情就交给了妈妈。
第二天; 安和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