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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蝉鸣鸟叫,好不惬意的田园生活。
两人都未再言语,静静并肩而坐,如同多年好友一般,少了针锋相对,多了淡然,清池目光悠远望去,青山绿水,她已经很久没这么悠闲自在过了,就算是在现代,那时的她活得比现在还累。
“在想什么?”靳梦离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含笑问她。
清池扯了扯嘴角,往后躺下,手枕在脑后,望着万里无云的蓝天,说道:“在想事情,想一些梦里的事情。”
她困惑,她迷茫,一睁眼便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古代,明明已过去十多年,有些事还是记忆犹新,她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梦境,现在的她又可是置身在现代的梦里,又或者那个所谓的现代才是她的梦境。
靳梦离也学着她的动作,在她一旁躺下。
“我也时常做梦,还是同一个梦,可我却从未看清梦中人的样子,只知道是一个女子,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笑,可是无论如何我也看不清,自我记事起就做着同一个梦。”
清池微微侧目,想要问什么,动了动嘴,最终又咽下。
“不过……”靳梦离拖着余音。
清池白他一眼,说道:“有话就说,这么大喘气也不怕一不小心就咽气儿了。”
她的毒舌,靳梦离已经习惯,从雨夜救他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子,虽然不知她的最终目的,但他对她……
“秦姑娘,既然安君临白白错过了你,你要不要考虑投入在下的怀抱?我……”
他话未说完,清池忽然侧身便是一记刀眼,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靳梦离愣了愣,转而低笑道:“姑娘可以认真考虑一下,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提议,与我成亲可是对你有好处的。”
清池假装不知,平静道:“看你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是娶妻艰难的人,却是每见一个女子都像饿狼扑食似的,连我这样的你都能说得出口,是不是只要是个女子,无论老少,不管美丑,你都能贴上去。”
“哦?姑娘竟然连我对别的女子说过这样的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难不成我说这话的时候你刚好在场,又或是姑娘恋慕在下许久悄然跟在身后?”靳梦离一脸无赖样,凤眼轻眯,带着淡淡风情。
清池哪能听不出他话中的试探,难不成他开始怀疑她的身份,又或是已经猜到?这可是个大麻烦,这个男子是只狡猾的黑狐狸,内心可不像是他表面那样的放荡不羁,今日不惜大老远跑来,她可不会自恋地相信真是为了来看她。
“公子慢慢欣赏这田园风光,我就不打扰你的兴致了。”从草地上起身,也不忘将被他压住一角的薄毯抽出,她将薄毯一裹抓在手中,说道:“家徒四壁,这毯子我可得好生收着,弄丢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明明是被挤兑了,靳梦离却依然笑得欢。
“呵呵,姑娘这持家的性子极好,在下正好需要这么个贤内助打理内院,不若就允了这门婚事,咱们日后相互扶持,我赚钱养家,你在身后持家。”
清池斜眼道:“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公子这般可是要陷我于不义,女子出门在外与陌生男子私定终身,我身上已经有很多脏水泼来了,公子打算火上浇油,再给我来一桶大粪,我也无话可说。”
“在下并无此意,只不过是说了心里话,自打见到姑娘那日起便害了相思,整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今日来见姑娘一吐为快,却不想冲撞了佳人,着实是失礼。”靳梦离站起身,在她面前行了个礼,而后说道:“姑娘此言让在下顿然醒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是在下考虑不周,在下上无高堂,也无亲长,只能自行到秦府去提亲了,姑娘等着在下。”
“你……”清池咬牙,可靳梦离已经转身跨步离去。
他嘴角上的得逞笑意可没逃过清池的眼睛,她气急拾起一块石头便向靳梦离扔去,却被他轻巧躲开,随即传来他的笑声。
“哈哈,秦姑娘保重,不日之内,在下定能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
果然是被缠上了,清池揉着额际,靳梦离不是个省油的灯,远比安君临难对付得多,但他一心想要娶她,到底是何目的,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还未将靳梦离之事想通,就收到了星月传来的信,这又是一个摆在她面前的难题。
天霞山即将派出两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前来接她回去,清池一阵烦躁,天霞山玉氏,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她是被选中的玉女,命定只有一个归宿,嫁给下一任天霞山的主子,也就是现在的天霞山少主玉惊鸿,可是她不想,且不说她对这种强加的婚姻反感,就冲玉惊鸿是她亲表哥这个身份,她是如何也不愿的。
难道真的只能选择靳梦离,将他拉下水?清池烦闷呼气,或许靳梦离的势力真的能够帮到自己,想到这里,又不禁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有被人逼到举步维艰的地步,却还不能坚决反击,这就是所谓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靳梦离果然没让她久等,不过是三日的时间,秦府再次来人,而这次来的不是别人,还是多日未见的秦暖君,他带着浩浩荡荡一队人,就差敲锣打鼓了。
看着这阵仗,清池假面下的嘴一抽,依旧呆傻一对。
“姐姐,我来接你回家,往后你不用再受这些罪了。”秦暖君从马车中跃下,欣喜上前,纯净的眼眸中是真实的笑意。
清池傻愣道:“回……回家……”
秦暖君点头,扬声唤了声许嬷嬷便拉着她往马车走去。
“姐姐,你很快就要做丞相夫人了,往后有姐夫护着你,谁也不这般轻贱欺凌你,姐夫和我保证过了,他会好好照顾你的,如今我才明白,原来世子哥哥这么坏,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对咱们姐弟二人的,枉我以前还这么崇拜他,与姐夫一比,他实在是男人的耻辱。”
张口闭口都是‘姐夫’长短,清池无言,即使有话也不能说,她此刻是秦家的无盐傻女,她只能遵从不能反抗。
靳梦离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第二十章 有心试探
又一次回到偏僻的小院中,这一次秦时却对她好了许多,不是说亲近,而是物质上好了许多,不再像开始时的不闻不问,而是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秦暖君来见她也不再受阻,明显是秦时默许了。
“姐姐,姐夫说了,即使你嫁进丞相府,我也可以时常去看你,你别害怕,姐夫他是好人,不仅长相俊美,就连心也是极好的,对你也极为上心,昨日还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呢,光聘礼就是当初安候府的十倍不止。”秦暖君满脸喜悦,不断给她比划,生怕她听不明白。
清池心中暗叹,真是个单纯的傻孩子,容易满足又丝毫不懂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理,世间哪会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即使有,也不该是靳梦离这样的人会有的。
秦暖君说了半晌,口干舌燥,灌了一杯水后看着只会傻笑的清池,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姐姐,若是当年父亲不狠心将你送走,或许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父亲说他曾派人去朝华庵问过了,普慈师太只说了句因果使然,你变成何种样子皆是命里注定,任何人都无法左右。”
秦时果然老奸巨猾,她呆傻的样子还是不能让他安心。
“姐,再过几日你就要成亲了,还是我被你上轿,但这一次我会亲自送你进相府的,不会让你一个人,你别怕。”虽然得不到回答,秦暖君依然兴致勃勃。
清池看向眼前诚挚的少年,傻傻一笑。
“好……真好……”
得到回应的秦暖君愣了愣,随即摸摸后脑,说道:“原来姐姐能听明白我说的话,娘说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整日掺和这些女儿家的事,可我就你这么一个姐姐,前一次识人不清才害得你受尽羞辱,这回可不敢再大意。”
“少爷,夫人正让人到处找你呢。”许嬷嬷端着糕点走了进来。
秦暖君苦着脸道:“怎么每次我到姐姐这里还未将凳子坐热,都会听到娘在找我。”
许嬷嬷劝道:“或许夫人真有什么急事,少爷还是去瞧瞧,小姐这边有老奴看着,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秦暖君泄气,又对清池一笑。
“姐,那我先去瞧瞧,晚一点儿再来看你。”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处,许嬷嬷将手中的点心放下,才开口说道:“小主子,少爷他是个孩子心性,这样整日缠着你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老奴怕……”
清池淡笑道:“嬷嬷不必多虑,我在秦府不会停留太久,就算秦时发现什么,也不足为虑,况且他知道的或许也不少。”
高深莫测的话让许嬷嬷不解,她问道:“小主子的意思是秦时已经知晓您是故意伪装成这样子?”
清池不答,而是说起另一件事。
“嬷嬷,或许在我出嫁不久,天霞山派出的长老就该到了,您要不要随他们一起回天霞山去?”
许嬷嬷惊愕:“天霞山的长老亲自出山来迎接小主子?”
清池平静无波,点头道:“天霞山派出两位长老前来,嬷嬷也离家多年,是时候回去了,至于您当年为何将我母亲带走,只要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我不要。”许嬷嬷无意识惊恐吼道。
清池挑眉看她。
许嬷嬷攥着衣角,哀求道:“小主子别让我回天霞山,少主和众长老不会放过我的,天霞山规矩甚严,即使我现在回去解释清楚,但叛族的罪是免不了的,即使活着也是暗无天日,求小主子别让他们知晓我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你在星月离开之前为何不说,还是你认为只要自己不提醒,星月就记不起你这么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许嬷嬷,你有事瞒着我。”清池冷然甩袖,目光凌厉看向她。
许嬷嬷愣愣看着清池,似是被吓到了,未曾想到平日里平易近人的主子发起火来这么慑人,目光如炬,能将一切看清,让人无处遁形。
“小……小主子,老奴所说句句属实,当年夫人让我将你母亲带出来时便交代过,不能让天霞山的人找到,即使是要联系他们,也得等到玉氏一族入世,天霞山的酷刑,老奴曾亲眼见过,若是真要回去,还不若小主子你此刻便将我杀了,落得个痛快。”许嬷嬷从一开始忐忑变得绝决,仰头闭眼以示决心。
清池噗嗤一笑:“嬷嬷真是有趣,我不过是与你说笑而已,天霞山那个地方,别说你不想回去,我更是不想,你放心,星月并未与表兄提及你。”
许嬷嬷半信半疑看着清池,像是从她的神情中得到了安抚,随即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道:“小主子可是吓死老奴了,活了大半辈子,要是再回到那个地方去活受罪,那还真不如死了痛快。”
“嬷嬷就是胆儿小了点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这么惧怕天霞山的规矩,听说自外祖父和舅舅相继过世之后由表兄掌权,规矩没那么严了,现在玉氏族人也是可以自由外出的。”清池安抚拍拍许嬷嬷的肩。
清池的的话对许嬷嬷来说却如同晴天霹雳,她惊问道:“谁过世了?”
清池无所谓摆手道:“我外祖父和舅舅啊,三年前就去世了,舅舅病故,外祖父一口气上不来也跟着去了。”
“这……怎么可能?他还未到六十,怎会就离世……”许嬷嬷腿软往后一退,六神无主差点倒下,扶在桌角上撑住身子。
看她的样子,清池眼眸微变,随即一笑。
“呵呵,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自外祖母死后,外祖父未在续娶,后来母亲又失踪,他膝下就只剩舅舅一个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许嬷嬷强撑起身子,恭声道:“是老奴着相了,生死有命,圣主他不过是命数到了而已。”
见清池只是点头不语,许嬷嬷便告退离去。
清池看着她虚浮的脚步若有所思,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有趣了。
这时,西歌从屋外走进来。
“主子,暮云师兄传信来,东凌帝已经准许了太子的提议,近日内他便会随着太子一起启程往华朝而来。”
清池无奈叹息,问道:“阿笙他是以何种理由出使的?”
西歌答道:“明面上是冲着两国邦交而来,实际上是为了寻找四年前出来云游的九王爷靳夜阑。”
默了默,西歌又补了一句。
“但我想他最主要的还是冲着主子您来的,暮云与我们联系定然是不会瞒着他的。”
☆、第二十一章 十里红妆
婚嫁之喜,隆重异常,整个秦府中从丞相亲自来提亲那日起就一直在忙活,因为丞相就是懂四柱测算之术之人,他要求在六月十六完婚,而六月十六就在提亲之后的第六天。
秦府的无盐呆傻长女时隔两个月又要出嫁,而这一次竟然是要嫁给第一丞相靳梦离,侯门弃妇二嫁又成了景安城中茶余饭后的闲谈。
又到了每月十五的日子。
同一个地点,主仆二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