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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不是老头子我说你,你这手段也太拙劣了些,那女娃一看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这招苦肉计也只是暂时有用而已,日后反应过来还不知折腾成什么样,况且您这算是骗婚么?整个东凌谁人不知成王府的郡主是未来的九王妃,这女娃子能委屈给您做妾?”莫老手里忙着给靳夜阑处理伤口,嘴里也不闲着,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有失君子风范。
靳夜阑皱眉不语,面色却没有清池在时的虚弱,莫老没说错,他确实是用的苦肉计,他已是黔驴技穷,只能使出下下策。
“此生除了她我不会再娶别人,我与她已经拜了天地,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诶?莫老惊讶,而后又提醒道:“静安郡主您又该怎么安置?您与她可是有婚约的。”
“我从未承认过便不是我的婚约,皇兄与成王一厢情愿而,眼下我只需要您老配合我,我身上这伤可不能白受。”靳夜阑面色泛白,指着自己的伤口。
莫老叹道:“老头子还能不了解您的意思么?要是那女娃在场,非得露馅儿不可,您这伤看着惊心,其实不过是皮外伤,您还真是会挑地方下手,力道也用得正适合。”
说完,他又恍然拍头道:“瞧我这记性,您跟着归尘道长自然是习过医术的,自然知晓如何掌握。”
靳夜阑面色一黯,自言自语道:“我此刻无比后悔没能好好研习医术,若是能有玉惊鸿的……”
声音越说越低,还只有半句,莫老听得云里雾里。
“您方才说什么?”
靳夜阑摇头:“没什么,只是日后恐怕要劳您受累了。”
“您这伤用不了几日就能痊愈,一般大夫都能治,用不了老夫受累。”莫老丝毫不怀疑自己的本事,连谦虚都省了。
靳夜阑也不做解释,闭了闭眼不再言语。
一刻钟后莫老扛着药箱出来,只见到久风背对着门站在外面,他巡视一番未曾见到清池的影子,不免有些疑惑。
“久风小子,那女娃人呢?”他拍久风的肩。
久风依旧站着不动,也不说话,他又拍了拍:“问你话呢,哑巴了?”
还是没反应,他急了。
“嘿……我说你小子没长耳朵是不是?”手快要拍到他脑袋上时,忽然停住,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
“糟了。”他惊呼一声,拎着药箱又折回屋内。
靳夜阑已经听到他在外面的动静,心中暗道不好,他挣扎着下了床正碰上莫老急匆匆奔进来。
“王爷,您媳妇儿她跑了。”只是几步路却已让年过半百的莫老气喘吁吁,只怪他跑得太急,但这种事能不急吗?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连自残都做得出来就是为了留着这个女子,没想到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对靳夜阑哀呼:“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您这苦肉计算是白费了。”
靳夜阑早已变了脸色,他怎能轻易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应该寸步不离盯着她的。
“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呢,去哪儿啊?”莫老尚未将气喘匀,只觉得眼前一晃,冷风拂过,眼前便已无靳夜阑的踪迹,他扬声对着门外喊却无半点儿回应。
他在原地打转,扶额跳脚。
“这都什么事儿,若是被皇上知道九王带着伤从我面前溜了,那我岂不是又要遭殃,这都是一家子什么人啊,皇后娘娘的身子调理不好也拿我老头子是问,九王也跑了,这一个个都是不拿命当命的主儿,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再多抱怨也于事无补,莫老只能认命,谁让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人家是君,是王爷,是皇族,他是臣子,注定了是劳碌受气的命。
“哼,过几日我便上奏辞官,不伺候了。”他甩袖轻哼,拎着吃饭的家伙又走了出去。
门外已无久风的身影,想来是跟着九王去追媳妇儿去了,想到这个莫老又开始偷笑,同是天涯沦落人呐,看起来九王比他还可怜,他是躲着家里的母老虎,九王却是求而不得。
忽然间觉着家里的悍妻也挺好的,虽然彪悍,但对他是真的没话说,这出来几日,他还真有点儿想回家了,回去说句软话不就好了,反正每回都如此。
想明白后的莫老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走出了客栈。
客栈外的街角处,清池与西歌主仆二人站在隐蔽处看着靳夜阑带着人追出去之后又看着莫老挎着药箱离去才现身出来。
“主子,先生……九王他就这么追出去,身上的伤会不会不妥?”西歌小心翼翼试探问出口。
清池面无表情道:“他自己下手该是控制好力道的,像他这样的人不会真的用自己的命来赌,若他真是如此任性而为便也就不是靳夜阑了。”
西歌舒了口气,又问:“那我们是不是立刻赶回去与少主他们会合?”
“不,我们不回华朝,稍后我们出发去临城。”清池目光悠远不知在想着什么。
主子做事向来有她的目的,西歌不再多问,只跟在身后,随着一起进入成衣店内,再出来时便换上一身男装,成了翩翩公子模样,面容也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东凌都城临城。
翌日便是雨过天晴,热闹繁华的街道上水渍尽散,风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有地面凹陷的水洼处还能看出昨夜雨水的清洗痕迹。
“主子,昨夜九王在外昏迷,今日一早被人送回王府。”西歌跟在身后,这一次她是真是猜不透自己主子的想法,昨日天黑时她们进了临城,随即在客栈住下,今日一早还是在街上闲逛,她把方才偶然间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清池拿着折扇的手微顿,又若无其事地轻拍在掌心。
“过几日暮云随着阿笙回到临城后,你先与他取得联系,但是切记不可暴露了行踪,阿笙他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你与暮云接触时千万要注意。”
西歌点头:“我会注意的。”
“嗯,今日我便会到明月山庄住下,你先随我同去,待暮云回来后,你再来城中,我已让亭煜在城中置办一处私宅,日后你与暮云会面便在此处。”清池面带淡笑看不出真实情绪,慢悠悠往前走去。
听她所言,西歌却是大吃一惊,看看四周后才低声问:“主子与明月山庄有私交?”
“嗯,偶然间与他相交的。”清池不作多说。
如此,西歌已是明白个大概,如今想来他们师兄妹四人被派到主子身边,但在这之前他们一直是属于天霞山的人,又在四大长老的眼皮下,主子暗中谋划的许多事都是瞒着他们的,但眼下情况大不一样。
主子是信任她与暮云的。
似是知她所想,清池眼中有了笑意。
“你和暮云与青影和星月不同,这些年来我常让你在外奔走,让暮云留在阿笙身边也是这个原因,你与暮云二人是真心跟随我,我也知晓当年你们是舅舅挑选给曲长老的,但青影与星月却是曲长老的心腹,我这个主子在他们心目中只排第二。”
有了她的解释,西歌算是彻底明白了,说得委婉些是青影与星月遵从师命,实际上他们二人是师父安插在主子身边的眼线。
“主子,那暮云师兄他知晓这些吗?”这也是她还没明白的地方,暮云来到东凌已有六载,想必许多事要比她更清楚。
清池欣慰一笑:“他自然是清楚的,这些年东凌的事都是他暗中在打理。”
随后她又怅然叹息:“说到底还是我误了你们师兄妹的终身,暮云与青影已二十有四还尚未成家,而你与星月今年也年满十九,你们再等等,三个月内所有的事情将会有一个结果,我走后……”
“主子。”西歌急声打断她。
清池淡然道:“该来的总是会来,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这些年来表兄为我殚精竭力,如今又多给了我三个月的时光,我已知足,只盼望青鸢回归后,他们二人能扶持着走下去,青鸢比我有福,后半辈子会幸福的。”
“主子,您为您所在意的人谋尽所有,那您何不为自己也谋算一番,青鸢小姐有少主相伴,那您呢,您与九王明明两情相悦,难道就这样无疾而终么?”四下已无人烟,西歌终于能够正常出声询问,饶是闯荡江湖的侠女,此刻她也不由地红了眼眶。
清池停下脚步,抬手替她擦拭眼角。
“傻姑娘,谁说我没为自己谋算的,我为自己谋的便是在有生之年让你们一个个都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我也想让玉氏玉女的巫咒在我身上终结,如今看来上天还是厚待我的,青鸢果然是与我不同的。”
西歌不明白,吸着鼻子问:“您此话何意,青鸢小姐为何与你不一样?”
“当日在锦山的石室中便已证明了这一切,而且玉氏手中的炎灵石这些年来从未感应到她的存在,所以她才能安稳生活到现在,这便说明巫咒将会在我身上终结。”清池耐心给她解释,说完又继续朝前走去。
拐角处一辆早已等候的马车停在那里。
清池看了眼后轻声道:“走吧,明月山庄已让人来接了。”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西歌才在心里暗叹这位神秘的明月山庄庄主亭煜可真是有心,外表普通的马车内里却布置得华贵舒适,想来是极其用心的。
过了半个时辰,马车横穿半个临城,进入明月山庄。
西歌先挑帘而出,随即扶着清池安全落地,侧身便瞧见几丈开外站着的俊雅男子,没有靳夜阑的绝世风姿,也没有玉惊鸿的出尘飘逸,却有着温润的气息,他站在那里淡笑,便如春风和煦地拂过心田,有什么东西在心里萌芽生长。
“你来啦。”声音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润和煦。
直到他慢慢移步走近,西歌才发现他的眼睛竟看不见,不仔细观察他的眼睛无距,从他走路来看,根本看不出他眼盲。
清池上前,并不避讳地扶住他的手臂。
“你的眼疾又发作,你好生在屋里等着便是,我进去也用不了几步,你非得出来瞎折腾。”
西歌第一次听见主子用这种亲昵的口气与别人说话,就连靳夜阑也未有过这种待遇,这个盲眼庄主让她更加好奇。
“你还带了人来?”亭煜侧耳轻问。
清池瞧了眼发愣的西歌,低笑回道:“是啊,她便是我曾在信中与你提起过的西歌,这一回我带她来你这里避难。”
亭煜了然,将她扶在他胳膊上的手握住,牵着她往里走去,清池无奈摇头,也没反对,就这样跟着他走。
跟在身后的西歌可就没这么平静了,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主子竟然与九王之外的男子牵手么?
明月山庄,在江湖中是神秘的存在,延续至今已有两百多年,这里有任何你想要的秘密,只要你能出得起银子,有了银子好办事,这个规矩在新晋庄主亭煜手上已经排到了换秘条件的首位。
一个月朗风清的俊雅男子竟是个财迷,世人难以置信却偏偏是眼见为实,与明月山庄交易过的人都很清楚
院落雅致宽敞,假山水榭,池广鱼肥,山庄里更是仆从众多,丫鬟美婢多不胜数,西歌看得咋舌,这排场也太铺张浪费了。
清池也是第一次来,却无多少惊讶,只是含笑应对下人们的友好行礼。
“你用不着搞这么大排场,我不过就是来叨扰你几日,办完事后我很快就会离开的,再说我也不愿让人知晓我的行踪。”穿过长廊,总算是来到正厅,清池扶着他坐下后便自行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亭煜皱眉道:“你是不是受了重伤?我怎么感觉你的气息不对。”
“无事,前些日子受了些轻伤,又连日赶路没调理好。”清池靠在椅子上蹙眉平息,口中却是从容应对。
西歌面露急色,却也知晓自己不该在此时开口,只见清池对她摆手,示意让她先下去歇息。
“你对自己的手下倒是关爱有加。”亭煜虽然暂时瞧不见,但他能听清西歌离去的脚步声,自然也能明白清池的意思。
清池应声:“这是自然,西歌一直随我奔波劳累,不关爱她这如何能说得过去,于我而言,她也是我的家人。”
“家人?你我的家好像不在这里。”亭煜摸到桌上的茶水,体贴地给她递过去,语气不明。
清池接过,轻抿一口后才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总要入乡随俗的,若不是三年前你让人找上我,我也不知道在这陌生的异世还有亲人在。”
亭煜转着手中的杯子沉默不语,他与她是在同一场事故中穿越,可他却足足晚了十三年,也就是说他来时她已十三岁,不仅如此,更奇怪的事是,他是身穿,而她却是魂穿。
清池看着眼前的男子,露出怀念之色,他是她的堂弟,是她大伯家的幼子,两人同时出的事故,他除了穿上长袍,留了长发,其余的还是原来老样子,就连眼疾也一样。
此刻她是玉鸾语,他是她的堂弟玉亭煜。
“亭煜,你想家么?”她问。
玉亭煜玩笑道:“想那个冷冰冰的家做什么,你我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不正是拜他们所赐,在这里也挺好的,没有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