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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拿着琉璃瓶,稳稳接住清池手腕流出的血,一滴也没浪费,而后塞上瓶盖不客气地往后身后扔去,立即蹲下替清池包扎。
清池对着巫桁虚弱一笑。
“如你所见,我已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今日便是我的大限。”
巫桁半信半疑,上前替她诊脉,微怔之后,得意大笑着便飞身离去,风中留下一句飘荡天际的话。
“你我师徒缘尽,一路走好。”
暮云猩红着眼,不发一言,将气息渐弱的清池打横抱起。
“我走后……玲珑玉锁会自行解开。”
“你将它送还给靳夜阑……将我安葬在锦山……”
“不要……告诉他……”
清韵之音渐渐隐去,双眸紧闭,一双素手已然垂下,暮云双膝跪地仰天嘶吼。
------题外话------
把自己给虐到了~(>_<)~
☆、第一章 魂梦归处
黄昏的余晖泛着光晕,低调奢华的总裁办公室内,身着黑色套装的纤细身姿在阳台上站立,乌黑的秀发简洁不失高雅盘于脑后,无形中透着干练的气势。
‘叩叩叩’办公室门敲响。
质傲清霜色,香含秋露华,转过身来的女人有一张精致到绝美的面庞,特别是有着一双让人会让人沉醉的灵眸大眼,然而这双眼中除了冷冽淡然再无其他情绪。
这才是真正的玉鸾语,她回来了。
“进。”简短的单字伴随着甜美的音色自丹唇中溢出,她回到办公的位置坐下。
年轻的女助理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总裁,这是您要的资料,还有您吩咐的所有慈善基金已经捐赠完成,公司所有财产核算完毕,只要您签字,对方很快就能接手公司。”
“嗯。”依旧是简单应答,执笔在文件上快速签好字。
年轻女助理漂亮的脸上写满疑问,欲言又止,玉鸾语抬头就瞧见她这个样子,温和笑问:“还有什么事?”
“总裁,您为什么要把公司卖掉?还将所有财产全部捐给慈善机构,玉董事和夫人正在一楼的大厅哭闹,他们……。”助理小心翼翼生怕说话不注意就惹恼了这位铁血手腕又冷酷无情的女总裁,可是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虽然她明天就要离职,但目前她还是公司的员工,眼前这个漂亮又干练的女人还是她的老板。
玉鸾语卸下强势的气息,放下手中的笔,她疏眉淡笑。
“爷爷临终前就已做好安排,我不过是遵循他的遗愿而已,伯父伯母的为人,想必公司上下的人都很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自从亭煜失踪后,爷爷彻底对伯父伯母寒了心,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他们,爷爷不放心,希望发挥它最大的作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可是公司有您,由您带领,将来一定会比现在还要辉煌,玉董事和夫人也会收敛的。”女助理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玉鸾语轻笑摇头:“不,我志不在此,对我来说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原来如此,我懂了。”女助理露出纯真又善解人意的笑。
“我已和对方谈好了,公司并购后,你们愿意留下的都可以继续在原来的岗位上工作,而且你们的新老板是我认识多年的朋友,他不会亏待你们的。”玉鸾语站起身,将签好的文件递给她。
“小涵,谢谢你这三个月的陪伴,你工作能力很棒,留下好好做,以后会更好的。”
得到认可和鼓励的小涵受宠若惊,今天她见到的总裁和以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变得平易近人了。
在助理小涵的惊讶目光中,玉鸾语走出了办公室,乘电梯而下,一路出了摩天大楼,自此后,身后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无官一身轻的她,驱车回了自己的公寓,她不会再回那个冰冷的家,父母早逝,以前那个家里还有爷爷与堂弟亭煜,如今就只有刻薄的伯父伯母、唯利是图的堂兄堂嫂。
她躺在沙发上,想着上天让她回来是不是意味着还要给她一次机会。
她想要一次回去的机会,这一回她有健康的身子,不想再辜负任何人,特别是那个固执又别扭的男子。
他说过会恨她的,他确实应该恨。
就连他的恨也是她的私心,无爱便无恨,爱恨从来都是交织不分的,他恨她,就会一直记住她。
“景知……”她低声轻唤,却再也听不到那人的回应,就连梦里也没有过。
回到这里三个月,他一次也没入她的梦。
当她在医院醒来时惊喜了很多人,当然,除了医院里的医生外就只有一个靠一口气撑着的垂暮老人。
她的爷爷等着见她最后一面交代后事,他已等得太久,整整三年,她昏迷,玉亭煜失踪,这件事发生在三年前,年迈的爷爷等了她三年,所以她回来了,可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却没能熬过两个月。
玉鸾语抹了一把脸,发现自己竟然落泪了。
那个一直靠药物撑着直到她回来的老人,放心不下的不是公司,而是她这个孙女,他怕他撒手而去,她就会被伯父伯母断了生机。
小时候她觉得爷爷不爱她,只是想让她为家族卖力而已,几经生死,她终于读懂了他的爱,是他的爱给了她再生的机会,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擦干了泪,她拿起手机清了清嗓子拨通了一个电话。
“明天一早就把所有证据送到警察局,我要他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冷漠的话语了透着绝决,这一回她不会再心软。
她的伯父伯母、堂兄后半辈子就去牢里度过吧,这才应该是他们的归宿。
正当她放下手机时,另一通重要的电话打了进来。
“玉小姐,您要查的锦山的资料我们查到了,现在您手中的神秘国玺也正是有人无意中从锦山的一座墓里挖出的,后来再回去找时就找不到原来的路,我现在就将所有资料传到您邮箱里……”
对方后面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清,她只知道找到锦山了,掩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第一次放声大叫,惊喜地吼叫。
背上行囊,她按照对方给出的地址和坐标,一步一步往锦山而去,背包里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那个她与玉亭煜车祸前夕拍卖会上得到的神秘国玺。
这个国玺是真的,她能确定。
难道自己死后,亭煜没将国玺交给任何人,而是放到锦山做陪葬,玉鸾语无奈叹气,他还真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去,但她至少要证明自己是真的存在过,她已一无所有,不想连美好的梦也失去。
心止不住地狂跳,她知道自己离那个地方已经很近,站在山脚仰望时,她再一次热泪盈眶,历经沧海桑田,锦山依旧还是最初的样子。
来锦山探险的人都经历过鬼打墙被困在原地,都是在山脚下醒来。
这也是被她委托调查的人给出的提示和忠告。
再次踏入密林中,这一回没有温暖的背和手臂扶持,她只能独自去闯,凭着良好的记忆力,学着当初那个男子的样子与动作抛出的硬币落在当初发钗落下的位置,她一步一步走着他当初走过的路。
来到石室,水晶棺还在,里面还是躺着一个人,透明的棺盖下她看到曾经的自己安详地躺在里面,棺外放置着一个匣子,她打开来看。
靳夜阑赠给她的蚕丝金玲、蚕丝手套,刻着‘九’字的碧玉,还有秦暖君赠给她的七彩弹珠,当时东西都留在了丞相府,后来丞相府也赐给了秦暖君,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那就是秦暖君送来的。
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许久后她才发现一个异象,木匣与棺木上并无多少灰尘,石室内也如当初有人按时打扫一样。
这不可能,千百年过去不可能还是一尘不变,她按住狂跳的心,一步一步朝着记忆的路线走去,鼎炉还在原位,她瞥了眼后踏入另一间石室,无央国师坐过的蒲团还在。
穿过暗室,她顺着通道走了出来,刺眼的日光让她不适眯眼。
枯萎了的月宴正对着一座墓碑,一个红衣女子正靠在墓碑上低声说着什么。
“谁?”红衣女子听到轻微的脚步声蓦然惊起,转过身来。
“阿鸢……”她如在梦中一般,虚幻低唤。
青鸢身子僵住,瞪大眼睛看向眼前这个奇怪装束,看上去不男不女的人,她知道对方是女子,这个女子唤出的‘阿鸢’只有一个人知晓。
就是石室里棺中躺着的那个人,而这个墓碑也是为她而设。
青鸢喃喃问:“你是谁?”
“阿鸾,我是阿鸾,我回来了。”玉鸾语一步一步上前,向她展开双臂。
锦山脚下的另一条出路处,紫衣男子手里握着玲珑手链久久不语,如同一座雕塑,他一动不动。
久风站在不远处,心中哀叹,距离暮云将这手链送还已经三个月过去,主子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暮云不肯说出夫人葬在何处,可是他的主子却心知肚明。
他们亲眼看着青鸢与秦暖君、涅生三人走了上去,一天一夜没下来,他的主子就在这里站了一天一夜。
“爷,要不我们上去瞧一瞧,夫人她……”
久风的话被靳夜阑冷冷截断,他面色冷冽道:“从今往后她不再是你们的夫人,本王与她再无瓜葛。”
看着愤然甩袖而去的主子,久风心里滋味难辨,主子分明是在与自己赌气,夫人走后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已经无法用杀伐果决来形容,对待敌手更是狠戾不留半分情。
锦山顶上,寒风萧瑟,冬末的日光耀眼但还是阻挡不了那份寒意。
秦暖君与涅生去半山上采了大把野花回来要放到墓碑前,远远便瞧见青鸢正给一个从背面看腰身纤瘦,装束和发式却分辨不出男女的人裹上披风。
他们何曾见过青鸢这么温柔体贴。
“青鸢姐。”秦暖君扔下涅生跑了过去。
青鸢与玉鸾语同时回眸,青鸢道:“我忘了告诉你,这两个小鬼也在这里。”
玉鸾语压低声音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先别让他们知晓。”
“嗯。”青鸢应声。
秦暖君捧着花,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近看他才知道是女子,如清霜般绝美的面容看得他怔愣,瞧见对方含笑注视他时,他才尴尬地收回目光,耳根红红。
“哟,你小子竟然也会害臊?”青鸢伸手将秦暖君的耳朵揪住。
“疼疼疼,青鸢姐,你快放手。”秦暖君想要摆脱却又不敢太挣扎,青鸢对他下手从没有留情过,不是动手便是直接动脚,那叫一个粗暴直接。
玉鸾语心疼不忍看下去,扒开青鸢的手,将秦暖君的耳朵解救出来,低笑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这般对他,日后长歪了养成软弱的性子可不好,岂不是天天被妻子揪耳朵。”
“你就知道护着他,瞧他这德性,和女子有何区别。”青鸢轻哼,抬脚又往秦暖君身上踹去。
秦暖君护着身后立即跳得老远。
“青鸢姐,你可是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照顾我的,可是你除了揍我之外就没做过的别的,就连眼前这位姐姐都知道关心我,你却如此对我,我这就告诉姐姐去。”
秦暖君脸一垮,将手中的花放到墓碑前,折身便从通道进了石室。
玉鸾语与青鸢对视一眼,既无奈又心酸,对秦暖君来说,棺中躺着的那个清池是他的依靠,更是他的支柱,所有委屈他只愿告诉她一人。
涅生在几丈外站住,手中也拿着一束刚摘的野花,但他却不向前走,就这么远远看着。
青鸢解释道:“他心里有结,当日为了见他母亲一面,他与安君临做了交换,他带安君临来取走了国玺,也如愿见了母亲,但心中一直是对你的愧疚,你救了他,给了他世间最好的温暖,可是他认为自己背叛了你,所以就一直这么堵着想不通。”
“这些事情不能怪他,说到底还是我利用了他,安君临取走的国玺是假的,真的这个被靳夜阑换走后又被我给拿了,现在就在我的包里。”清池拍了拍披风下背在背上的包。
青鸢没问她为何会忽然变了模样,只要确定是她回来就好,其余的事,日后自然会慢慢知晓。
“涅生,你去石室看看她吧。”青鸢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涅生犹豫看向洞口,他是想去,可是他没脸去看。
玉鸾语开口道:“你去吧,她从未怪过你,安君临拿走的东西是假的,她早就知晓你与安君临的交易,同样利用了你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们算是扯平了。”
涅生震惊瞪眼看玉鸾语,惊讶她为何会知晓这些。
“我曾是她的秘密军师,她的事我都知晓。”玉鸾语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身份。
涅生还是一言不发,也像秦暖君一样将鲜花送上后折身去了石室。
青鸢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点头道:“你方才的这个点子不错,如今你这副模样,原来的身份是不能再用,那往后就已军师的身份跟在我身边好了,我已约了东凌的九王靳夜阑,丰国的钰王世子丰宇轩,两日后一起去天霞山探望一下大病初愈的玉氏族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