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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上京城外,东坡郊区七里巷。
巷子之中有一处极其普通的四合院,院子之中有一亭子。
也只有一座亭子,再无它物。
只是亭子中有一名身穿着粗布麻衣,衣袖高高挽起的中年男子正在享受着他面前的晚餐。
男子麻衣破旧,便是那头乱发也只是用草绳简单的扎起,光着的双脚不是还散发出难闻的气味,便是握着碗筷的双手也不怎么干净。
咋一看,完全是一副乞丐的模样,颇有点狼狈,谁能想到他就是云州神言绝剑宗的宗主周横,人如其名,一个曾经横着走的人物。
周横吃完碗中米饭之后,又伸手取下别在腰带上的一个小葫芦,迎头便饮,只可惜葫芦中已经空空如也,不得不叹了口气在旁边的水缸之中装了一葫芦清水,一饮而尽。
却在此时,伴随吱呀一声响,小院门突然轻轻被人推开。
映入周横眼帘的是一把大大的黑色雨伞,接着便是雨伞下一只小巧的白色官靴。
“海苏见过周宗主。”这是一个有点低沉的女子声音。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蹙起,有一股气势自然而然的自他身上生出,他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找来。
“朝廷也太看得起我们这些小宗小派了,居然惊动了天下闻名的海苏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双眼略过持伞女子,看见那小院门后不知多少的黑色雨伞,眉头蹙的更紧。
“周宗主逍遥九州,自云州转折数万里至帝都,竟将我朝廷巡防司玩弄于股掌之间,真是让海苏佩服的很!”
“只是很可惜啊,想不到这都还没进都城领略这万年元上京的风光,你们就已经来了,老夫对你们暗夜司的神通同样是佩服的很!”
持伞女子微微一笑,并未急着开口,只是她身后却有一个声音似是不耐烦了,大声怒喝:“大胆,周横匹夫!暗夜司统领亲至,还不束手就擒?”
竟然有人当着海苏的面怒喝,周横不由惊愕的循声望去。
这是一名面容十分俊美的青年男子,面如冠玉,身材挺拔,他手中所持的黑伞高高举起,似是故意露出真容。
“我道是谁?原来巡防司的蔡都统,可惜中看不中用,甚至有点白痴。”周横一声冷笑,便再也不多看一眼。
这名姓蔡的都统是朝廷巡防司宁芊芊手下的得力干将,只可惜这段时间缉拿周横吃尽了苦头,以致于暗夜司也插了一脚进来,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
此时又见周横如此轻视自己,不由更怒,对于这种九州多如牛毛的小宗门,这么多年来,他们巡防司何曾看在眼中。
于是这名蔡都统向前踏出几步,刚好越过那持伞女子半步,冷冷的看着周横,说道:“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无端出言即是不敬,越过半步便是僭越!
“哎!”持伞女子一声轻叹。
那倾泻而下的雨滴在这一声轻叹之中突然停住,以不合常理的方式改变方向,化作一道水鞭将那名蔡都统甩出了四合院。
整个过程不过一瞬间,那名蔡都统根本来不及反应,连哼都没哼一声,便被甩出了四合院,落于七里巷的一处不知名的臭水沟中。
“果然不愧是名闻天下的海苏小姐!”周横拍手称赞。
“周宗主过奖了!”
那持伞女子此刻才将黑伞微微抬起,露出惊世容颜,丰满身材,只是面上淡然安静,刚才那一甩放佛并不是她所为。
她便是周横口中的海苏小姐了,天楚帝国的暗夜司统领海苏。
周横嘿嘿一笑:“只是海苏小姐就不怕巡防司统领宁芊芊说你心胸太小么?”
海苏不以为然,反而微微一笑:“心胸比她小有什么关系,胸比她大就行了!”
周横不由一怔,再看那女子丰满傲娇的身材,点点头回道:“好像是这个理!”
“既然说理,想必周宗主必是懂理之人,小女子就不多费唇舌了!”
海苏说完,面色不变,只是一身的修为慢慢释放,赫然便是归元境三重的修为。
“海苏小姐竟然已经进入归元境,难怪今晚会找上老夫,只是周小剑乃是师兄周冷唯一的骨肉,恐怕要让海苏小姐失望了!”
周横的眉宇间尽是愁苦,他虽然贵为一宗之主,但在九州这样的小宗派实在多如牛毛。
所以他实在不愿意与眼前这个女子为敌,据说这是一位开元境便可杀归元境的朝廷金牌统领,而如今修为却进入了归元境,刚好与他修为同等。
自从出了周静静入魔一事后,整个神言绝剑宗都受她连累,便是师兄周冷的唯一血脉也只怕难以护住。
这次他毅然选择来到云上京,便是存了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的想法,却不知危险的地方始终还是危险。
周横知道今晚只怕难以善了,于是运转全身真元力,牵动气机不断暴涨。
只见那四合院的墙上、屋脊上已经湿透的茅草突然以可见的速度在蒸发水汽。
也是在这一刻,四合院上空的大雨再大也落不下一滴,因为许许多多的黑伞遮住了整个四合院。
“海苏小姐请吧!”
周横抽出一柄长剑,往后踏出一步,归元境三重修为尽数展现,他的眼中尽是那个持伞女子。
他知道真正的危机不是四合院外那不知多少的暗夜司的密探,更加不是那些高高在上不知所谓的巡防司的官兵。
而是眼前这个女子,暗夜海苏。
海苏的黑伞也缓缓的脱离手掌,却是飘向空中,抽出了一根浑身发散这阵阵寒意的九尺长鞭,说道:“得罪了!”
周横看着那柄九尺长鞭,双眼眯起,他认得这根鞭子,鞭名玄玉,三品仙器。
“轰!”的一声巨响,四合院的围墙再也受不住院中不断膨胀的威压,如同烟花般的处处爆开。
那无数的碎片化作流矢冲向空中的黑伞,与此同时有一声声闷哼在四合院附近响起,接着便是不断有黑衣人纷纷被反震出来。
只是周横眼中锁定的女子却突然消失了,心底顿时生出一股极强的危机感。
周横又喝一声:“海苏出来!”
一道道无形气旋自他口中喷出,周围无数的黑衣人顿时觉得头昏目眩,立足不稳。
这是他的神言术,只是这一声巨喝并未让海苏现形。
刹那间,背后气机突变,周横暗道一声不好,也不转身,手中长剑反手便削。
“噗!”的一声,一颗头颅飞了出去,头的主人是一名黑衣人,此刻鲜血喷射。
只是又有数剑自不同方位递来,来的迅猛无比。
“海苏还不现身?”
无形气流自周横口中不断喷出,神言术被他运用的巧妙无比。
不断有黑衣人到地身亡,却始终不见海苏。
那阵阵危机感在周横心中慢慢变的更加强烈,于是退意顿生。
周横当即再度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演化出强大的气势,或斩、或刺、或削……
却在周横做好退出的准备时,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周宗主你输了!”
那根无形长鞭在周横的颈部现形,一切来得如此不可思议,作为一个宗主哪怕还再多的手段也没法施展了。
整个过程,相同境界,海苏由始至终只是出了一招。
周横顿时心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那把黑伞自空中落下,重新回到海苏的手中,遮住了她的绝美容颜。
无人能看出海苏是如何出手的,更加无人知晓她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绕到了周横的身后。
因为她是海苏。
暗夜海苏。
第105章 、需要一个答案
发生在七里巷的事情很少有人知晓,因为无论是巡防司还是暗夜司都做的很隐秘。
只是再如何隐秘,也难逃那些有心人的眼睛。
此时的七里巷那个四合院尽管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但依然有两人出现其中,似是在搜寻着什么。
一个便是曾经的文华阁副阁主明秀,现在却是赋闲在家,解除了一切职务。
另外一个则是孤狼燕封。
燕封看着看着面目全非的四合院,惋惜的叹道:“大人,我们来迟了!”
“这里没有大人,你该叫我秀姨!”
明秀不悦的看着这个毛头小子,继续说道:“暗夜海苏从未失手,即便是没有来迟,我们也争不过她的!”
燕封怔了下,但瞬间恢复了正常:“若是这样,这条线只怕就断了!”
“你六叔怎么教你的,这么快就放弃了?”
明秀在这废墟一般的四合院内又转了数圈,终于在某个不易察觉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小葫芦。
“秀姨教训的是!”燕封一副欣然受教的模样,待见到明秀手中的小葫芦,不由奇道:“这小葫芦并非法宝,不过一件普通的物件而已。”
“我知道,若是法宝还会等着我们来检?”
“那秀姨……”
“你仔细看看!”明秀将小葫芦递给燕封。
燕封看来了许久,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同,好奇的摇摇头。
“捏碎它!”
“捏碎它?”
“对!”
“咔嚓!”一声脆响,小葫芦在燕封手中化成碎片,却自碎片当中发现一物,三指大小,闪着金光,赫然便是帝国尊礼阁的令牌。
显然是有人早将这令牌置于葫芦中。
明秀看着那令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次总算没有白来。
明秀撑着雨伞,接过燕封递上的令牌,收入怀中,转身离去。
看着明秀的背影,燕封收起了惊愕的神情,跟了上去,消失在这磅礴的大雨中。
七里巷自此再无这间四合院。
七月的秋雨随着电闪雷鸣愈发的大了,直至午后才慢慢停歇,空中竟然出现了一道极美的彩虹。
整个云上京仿佛被这场大雨洗的干干净净,即便是空气也是那么的清新。
然而有些东西却是无法洗掉的。
比如这场帝国试炼那八万多试炼者的英魂冤屈!
这中间有多少阴谋背叛?有多少肮脏交易?都需要一个答案。
比如在东北边境浴血奋战而付出生命的将士们!
他们究竟为了什么在战斗?又受了多少的背后黑手?同样需要一个答案。
天楚帝国上至皇帝陛下,下至平民百姓无不感到前所未有的哀思和愤怒。
这个答案需要有人去寻找。
作为暗夜司的统领,海苏无疑是一个极好的人选,至少当今皇帝陛下是这么认为。
她在自己的书房里一直工作到深夜,此时抬头看着那天边的明月,心潮起伏。
当初天楚帝国九大阁当中的明镜阁原本有三个司,分别是监察司、巡防司和暗夜司。
却是在数十年前,天楚帝国先皇武帝强硬地对暗夜司进行了重整。
自此,暗夜司被划归为皇帝侍卫一个专门的特务机构,并被特令掌管刑狱,赋予巡察缉捕之权,从事侦察、逮捕、审问活动。
也因为这样,暗夜司便成为独立于九大阁之外的又一个重要机构,监察百官,听令皇帝,权利之大,可想而知。
只可惜,帝国新皇仁帝以仁、礼治天下,这暗夜司便渐渐的淡出了众人视线,真的成了暗夜。
世事难料,暗夜之极便是黎明。
这次帝国试炼的损失不仅仅是一个试炼小世界,还有那将来的帝国八万多精英。
八万多试炼者殒命,远远超出了计划的五层,这是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所以,时隔数年,暗夜司重新走出了舞台。
在她思绪翻飞间,有黑衣男子拿着一卷宗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轻声说道:“大人,周横招了!”
“说!”
男子打开卷宗,说道:“周一剑死在了试炼之地!”
“那他最后所见之人又是谁?”
“离族极月!”
“极月?”
“便是夺取‘一元乾坤鼎’的那个试炼者!”
“他现在何处?”
“云上京离然馆,正等候陛下特许的嘉奖!”
海苏眉头轻皱:“我们是时候见见这个神奇的试炼者了!”
极月并不认为自己有何神奇的地方,充其量仙缘好一点而已,那个破鼎又算得上什么神奇,比起手中的小世界可就差远了。
极月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不由嘿嘿一笑,这可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你傻笑什么呢?”
小胖子自床上爬了起来,凑近极月,东看看西看看。
昨日那一场大雨让他闷了差不多一天,今日天气如此之好,正准备好好逛逛这云上京。
说实话,这么大的京城,他还是第一次来。
“什么傻笑啊?你哪里看见我傻笑呢?”
极月伸出右手,推开小胖子凑过来大胖脸,自床上一跃而起,快速的穿上衣服。
“我日,我说月哥儿,你昨晚不是用了这只右手吧?”
小胖子瞪大双眼看着极月,摸着刚才极月右手摸过的脸蛋,感觉到了一阵黏糊,急急忙忙的跳下床,冲进了洗漱间。
“你个死胖子说什么嘛?”
极月说完,不由拿起右手看了看,别说还真有点黏糊,难道是那剑鞘融于掌心的后遗症。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转念又想或许是放进去的那个云兽蛋快孵化了吧。
正在极月胡思乱想间,卧室外有离然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