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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瘫痪早夭的风险。这个道理我也是在数年前才在因缘际会下得知,秘法之所以被称为密,须有师长引领习练,内中关窍玄之又玄,法不传六耳尔。”
燕歌眨了眨眼,却是不太明白齐老的话:“齐叔叔,方才你说即便是三大宗门内宗弟子,能迈进这一步的人也是极少,他们不都是有师长教诲的?”
“师长引领是不错的,但这只是第一步,更多的还是要看个人的天赋。须知搬运周天连接任督二脉,从后天至先天运转,这第一步走出去艰险无比,经脉开拓又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要走火入魔?若是家中豪富,还能得名师教诲,从三五岁起始便用药水泡大的幸运儿,能拓开先天的也十中无一。要知道这世上有几个名师,又有几个人天赋异禀还能生得一个好人家,最后恰恰还能遇见名师?如我们这些普通人,成年经脉定型之后再想重新打通,嘿嘿,唯有一种办法,九死一生而已!”
“啊?”燕歌吃惊低呼。
“没错,九死一生,这个词不会用错,十个人里面九死必然,剩下那个也未必得生。”齐老几分感慨而道:“你别小看了这九死一生的机会,为了这个机会我穷半生的心血才换回来。几年里行遍中华大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处,才制得三颗定脉丹。这定脉丹便是没有出身的我们这类人,唯一跨过这道门槛的机会。”
一边说着,齐老一边解开上衣口袋,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瓷瓶,瓶口塞子拔掉,内里竟然隐隐透出些荧光。燕歌瞪大眼睛看着放射出微弱光芒的瓶口,九死一生定脉丹,先天内力?
“三颗定脉丹,我已经服过两颗,这两次都失败了,如若不是老子外功还算扎实,早年间还有些奇遇,身体经受得起丹毒的肆虐,估计早已是命归黄泉。九死一生定脉丹,可不是虚言恫吓。这最后一颗再无须尝试,我的身体再经不起此类丹药的暴烈,是以准备留给自己的弟子试试。如若他能够熬过定脉丹的异形塑脉之苦,即使无法冲破那个门槛,也当能得我峨眉点易宗真传。”
“如果熬不过呢?”燕歌闷声问道。
“你说呢?”齐老反问。
燕歌沉默,这个答案除了一个死字,还能有什么?
“你考虑一下吧,武功之道,非大毅力者不能得。人人都是怕死的,你只是二十出头,还有大把的时间耗费,尽可以选择别的道路。”齐老意兴阑珊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失落。
燕歌沉吟着,迟迟不能做出决断。
“你自己慢慢想,不要仓促做出决定,毕竟你们燕家一脉单传,有所顾虑也是应该……”齐老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夜深了,你吃点东西早些休息,明日再想。”。
“是。”燕歌点点头,悉悉索索打开塑料袋,黑暗的号房里,微微响着进食的声音。
随便吃了些东西,燕歌把袋子放下,起身在狭窄的房中缓缓走动,活动手脚消消食。
“不要走动了,把这瓶药服下,明日ni的内伤便好。”隔壁床上齐老声音低沉,随后一声“啪嗒”轻响,一个瓶子扔到燕歌床上。
“嗯。”燕歌应着,伸手在床上摸索,寻到瓶子没有犹豫,仰头便服了下去。这一瓶药和上午服下的那瓶不同,上午服下之后心腹间如同火焰灼烤般绞痛难忍,这瓶服下之后腹中却是清凉无比,双眼片刻之后便睁不开,头脑昏昏沉沉再是坐不住,连鞋都不及脱,仰面倒下沉沉睡去。
齐老翻了个身,静静盯着对面,燕歌微微起了鼾声。看了一会,他轻轻坐起,幽然起身并起食中二指猛的点向燕歌的胸前。
“啪!”燕歌身体猛的一曲,头脚两端弹起,随后又落了下来,鼾声依旧竟是没能醒转。
“进来吧,无妨。”齐老低着淡淡说道,随着他的出声,那扇走道顶端的铁门吱呀被人从外拉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
。
027丐帮
来人轻轻打开牢门,“哗啦”声响微弱得很,在走道昏暗的灯光照耀下,可以看见他的面孔,竟然是清江府第二拘留所的一把手,所有这座建筑物中犯人都害怕的人物,所长陈卦田。
“父亲,他……”陈卦田闪身钻进号房,没有关上敞开着的牢门的意思。。
齐老点点头:“不用这么小心,他已经睡过去了,不到明天早晨是醒不来的。倒是你,大半夜的这么着急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有急事要和您说,”陈卦田陪着笑走过几步,在床边坐下眼睛看着对面的燕歌,轻轻的说道:“张宏生半个小时前给我打了电话,他要这个小子今夜就死。后来我打听了一下,似乎军方的人这次反应非常迅速,已经成立了特派小组,可能明后天就会抵达西川。”
“军方的人能有这么快?”齐老有些诧异:“怎么可能?张宏生应该会把这件事情先压一阵,等到燕歌死了才通报军方才对啊?”
齐老的疑惑陈卦田同样也有,这件事情非同寻常。燕歌被关进来不过两三天的功夫,按他打听到的情况,清江府警察厅根本就还没有把这个案子往上报,军方又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父亲,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张宏生要我今夜除掉这个人,您看行不行?”
“废话,自然不行!”齐老一瞪眼,在看不清面目的漆黑室内,都可以望见他眼中的精光闪过。
“老子好不容易哄住他,怎么能前功尽弃?他的内伤现在还未痊愈,到明天上午还差不多。你答复张宏生,让他明天晚上派人来验尸吧!”
陈卦田默默点头,得到了答案却没有起身的意思,隔了一会又出声问道:“父亲,这一次希望有多大?”
“说不清楚,不过比从前可能性肯定大一些,燕家小子比从前那些人身体都好。况且他是侦查部队出身,意志力比过去的那些犯人都强不少,加上他有大仇在身,求生的欲望极强,或许有成功的希望。就算不能成功,也能胜过从前的那些药引子,应该把药力转化得多些。”齐老想了想如是答,语气中九分不肯定。
“唉……”陈卦田叹了口气:“父亲,咱们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您儿子我肯定要出事的。”
“放心吧,过了这一个,你就是求着我也没用,这药只剩下最后一份,用完了再想配难如登天。你以为这丹方是轻易配齐的?老子我花了足足二十年的功夫,连偷带抢还深入不毛之地才勉强集齐,如若这次还不能成功,便注定是天意不偿我愿,我也就死了这份心思。”
“父亲,难道这世上真有那种飞来飞去的高人?”陈卦田其实一直以来都不怎么相信自己父亲的说法,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真会相信有电影中那种武功?
“嗯……”齐老轻轻哼了一声,他明白儿子从始至终都不曾真正相信过这件事,对于此,他自己也没有想过要去解释,反正如果成功了,儿子自然会明白,若是不成功,就让他不知道的好。“这件事,过几天说吧,你现在先回去,按我说的答复张宏生,别让别人坏了咱们的大事。”
“呵呵,父亲,我当场便这么答复他的,放心吧。”陈卦田嘿嘿的笑,能当上第二拘留所的最高长官,对这点事情都拿捏不稳的话,怎么可能?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特意走上这一趟,是担心父亲我把好处都占尽了,不分给你?”齐老脸色一变,冷冷的问道。
陈卦田连忙摇头:“怎么会,父亲,你想的太多了。我这不是不放心,怕您耽误时间,所以才来提醒一声么?”
齐老嘿嘿冷笑:“是嘛?那你一定要在这间房里装上微型通话器,又是为的什么?”
“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全嘛,这小子特种部队的出身,万一伤着您怎么办?”
“那我是不是还要对你说声谢谢?”齐老看着自己的儿子,他当然知道儿子打的什么主意,无非是担心自己吃了独食罢了。
父子两静静的对视,谁也没有再出声,心中各有算盘。陈卦田不怎么信这种事没错,可他同样也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否则他怎会纵容父亲在自己的地盘里,三年连续弄死了十七个犯人?拘留所这种地方,连续死去这么多犯人,可真不是一件小事情,陈卦田为了这,几乎耗尽了大半家财去打点上司,才勉强把这些事情压了下来。付出了如此代价,在最后一次可能成功的机会上,对关注一些也无可厚非。
终于,齐老还是先开了口,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又不是别的人。
“卦田,父亲不会忘了你的,你是我的孩子,骗谁也不能骗你。”
陈卦田轻舒口气,和父亲对视的压力很大,无论是从父子关系还是别的什么,他心里都是有些发颤的。齐老先开了口,陈卦田当即顺驴下坡:“父亲,我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您要是不喜欢,那我现在关了就是。您方才还真是演的惟妙惟肖,把这个小子哄得团团转,他竟然真信了您是燕环山的战友。对了,父亲,您真的是峨眉的门人?这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起。”
“我不是峨眉门下,至于哄他?我可没有哄他,燕环山是我以前的上司。”齐老悠悠惋惜道:“如果还能有别的选择,我倒是真愿意救燕歌一命,毕竟燕环山当年对我很不错,有几分香火之情。”
“啊?”陈卦田一愣,没想到自己一句缓和气氛的戏言,竟然会得到这样的结果。
“不过,我认识燕环山,并不是在二十三年前,而是在四十三年前,那个时候我刚刚从江西辗转逃到西川,如果不是燕环山帮忙,未必能够进到军队里面避难。也正因为这样,才认识你的母亲,也才有了你。这事情过去虽然有四十多年了,可一想起来还能历历在目,现在燕环山死了,我心中也有些惭愧。”
陈卦田见父亲感伤,连忙再次转移话题,在这个时刻要是父亲想起了当年燕环山的恩情,改变主意放过燕歌,他就真要头疼了。
“父亲,您既然不是峨眉门人,那是哪一派的出声?”
“丐帮!”齐老摇摇头,似是要把心里的感慨全部挥散。
“丐帮?这江湖真的有丐帮么?”
“如何会没有?这天下诸多利益,凡有人多处便会成帮结派。盐有利便有盐帮,漕运有利便有漕帮,乞丐多了自然就有丐帮,这个根本不足为奇。不光我是丐帮出身,而且咱们祖辈世代都是丐帮中人,至少从我记事起,祖父这一辈便是丐帮江西信州府的丐头,再往前便不好说了。”
“丐头?这算是什么品级,丐帮不是用口袋来算那什么的嘛?”陈卦田好奇的问道。
“哈哈!”齐老欢畅的笑:“哎,武侠小说害人不浅,天底下哪有小说中的那种丐帮?一个帮众数十万百万的帮会,是多可怕的一股势力,哪个皇朝政府会容得下,要不得三五天就要被朝廷剿灭了。”
“真正的丐帮是兴起于两宋,但怎可能有小说家嘴里的那么精彩?无非是各地穷门各自顾着自己的生存,抱成团赚点花销维持生计罢了。到了明清,咱们丐帮更是直接受朝廷的控制,各州各府册定丐头,管束一方乞丐,不能扰乱地方,也帮着干一些脏活,譬如收敛那些路倒的无名尸,去义地掩埋。说起来咱们家也是朝廷认定的一方丐头,从道光年间便世袭罔替下来,到清末那阵子,已经慢慢转脱了乞丐的身份。那时候信州府有“边钱会”,便是你祖父做的龙头,边钱会里乞丐们打探消息,还有数十人干些没本钱的买卖,想想真是风光无限。整府的地方豪绅,有几个敢不卖面子给咱们家的,可惜其兴也勃,其……”
“和你说吧,我们家你祖父和诸位伯父,便是因为惹上了一个你不相信存在的那种高人而丧命的。那时候我才刚刚十八岁,还刚刚在信州府官立中学毕业,不料家中突蒙大祸,便是因为这份内家秘法……”齐老拍了拍胸前,接着娓娓的讲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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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可以了
“当时你祖父管理着信州府的丐帮,所以收敛信州府一带的无名尸也在你祖父的管辖范围里。这定脉丹的丹方就是从收取到的一具无名尸上发现的。”齐老看着陈卦田缓缓说道,神情沉浸在以前的回忆之中。
“定脉丹是从无名尸身上发现的?那这和祖父和诸位伯父被杀有什么关系?”陈卦田惊疑道。
齐老斜了一眼陈卦田,斥责道:“枉你在这个职位上坐了这么久,难道还不能明了这其中的缘故?既然是路旁无名尸,自然是受人追杀,受伤逃逸途中才死亡的”。
陈卦田尴尬地笑了笑,刚才他太沉浸于父亲的叙述:“这么说,祖父他们得罪的高人,就是追杀无名尸的人?”似乎是为了转移话题,陈卦田匆忙问道。
齐老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看着墙壁上的通气的小窗,夜色浓黑,小窗里的夜空只有寥寥几颗并不明亮的星辰。
齐老沉思了许久才说道:“恩,那位高人似乎会特殊的法门,在你祖父得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