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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厢房出来了的林媛一下子变得快活起来,她才刚刚跑了出来,便远远的瞧见了两个熟人。还没等她走过去,两位熟人也瞧见她了。
齐莺语没想到会在这碰着林媛,不免有几分惊喜。林媛往这边走过来,她便迎上去,两个人一碰面,都是笑嘻嘻的。
“小阿媛,好巧。”
“语姐姐,好巧。”
齐浩然跟在齐莺语身后慢悠悠的走过来,林媛同齐莺语打完招呼,才同他也打了声招呼。齐浩然一点了头,见这天寒地冻的,林媛连个手炉都没有拿,便吩咐仆从去取了个手炉过来。
这倒并非是跟着林媛的丫鬟婆子不够尽心尽力,实在是林媛一溜烟的就跑了,她们忙不迭跟上来,只能让小丫鬟去取了手炉稍晚再追上。
是以,这边受了齐浩然的吩咐的仆从刚取了手炉过来,那边林家的小丫鬟同样拿着手炉寻来了林媛他们这。
齐浩然见林家那边已经有人送手炉过来,便没有接过仆从拿来的手炉,只让仆从自个儿暂且拿着。
林夫人派来跟着林媛的婆子不仅忠心还很有眼色,林媛姑且注意不到这些,她便于齐浩然行了个礼道谢,而后将手炉塞到林媛的手里,哄着她捧好。
“小阿媛,那边有一处泉水,水里还有鲜活的银鱼,可漂亮了。我正准备和哥哥过去瞧,赶巧碰着你,咱们一道儿去?”
听到有好玩有趣又新奇的东西,林媛自然要凑一份热闹,当即应了下来。于是,他们三人便一道儿去往那处泉水所在。
一路上林媛和齐莺语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活似两只小麻雀。齐浩然跟在后边听着她们没营养的对话,左耳朵进了右耳朵出,权作消遣。
等到听到林媛同齐莺语倾诉自己的糗事时,在后边偷听的齐浩然终是忍不住弯了嘴角。奈何不知怎么的,这当口林媛猛然一个回头,闹得刚翘起嘴角的齐浩然又忙肃了脸色,一副“有什么事情吗”的无辜样子看着林媛。
林媛却只是冲着露出一个笑脸,然后又扭过头去和齐莺语继续当起小麻雀。
自觉自己也算不得是偷听吧……偏偏刚刚那下就有种被抓包了的感觉……倍感无奈的齐浩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复又摇了摇头。
那处泉水不是非常远,只是几个人走得慢慢悠悠的、齐莺语和林媛又都是小胳膊小腿步子小小,最后便也走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到了近处。
快要到地方的时候,赶巧的齐莺语身体不适,想去更衣。她心中偏生惦记着银鱼,非看不可,却只能去去再回。
林媛本说陪她一道儿去,只是齐莺语念着他们走了这么久的路,若是让人陪着再走一遭到底不合适。
齐浩然倒是想陪齐莺语,可这么着就丢下了林媛一个人,也不合适。因而,唯有由着丫鬟婆子们拥着齐莺语暂且离开。
林媛和齐浩然走到了那处泉水,水未曾结冰,水中银鱼仿似透明,自在游动,怡然自得。林媛睁着大眼睛看着水里,忍不住发出惊叹,想要与人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
她眉眼弯弯扭头看向齐浩然,感慨一句,“齐哥哥,真好看啊!”齐浩然年岁要比林媛大上一些,倒没有觉得多么新奇,只是也点头附和了她的话。
齐浩然的认同让林媛越是笑得见眉不见眼,她又似想起什么,再同齐浩然说,“语姐姐和我说你对她可好啦!你也是位好哥哥呀!”她略略沉吟,稍一思索,又笑嘻嘻道,“值得称赞,值得夸奖!”
这么一来,齐浩然又想起了之后齐莺语过生辰的时候,林媛逮了个机会同他说了一番哥哥就应该爱护妹妹、疼爱妹妹,不可苛责打骂之类的大道理的事情。起因么便是那时,齐莺语没有好好吃饭,被他稍训了几句这么件事。
她明明还稚嫩得很,却装出副老成样子,令人忍俊不禁。现在看到她这般“你很不错”的表情,齐浩然难得起了逗她的心思,问她,“我这般能得称赞?又能得夸奖?”
林媛一扬小脑袋,看齐浩然一眼,笑嘻嘻道,“别具一格!不同凡响!”
齐浩然:“……”我原来这么好敷衍么?
☆、18、算盘
年节的热闹很快就过去了,林煊的亲事就在三月,过了年节,这事情便越是提上了日程。
林海只一个嫡亲的弟弟林浩,现在在南边做着地方县令。因着路途遥远,又已分家,多少年了这年节都没有在一处过。
要说起分家么,又是一桩陈年烂谷子旧事。林家老夫人在的时候,不许两个儿子分家,那这事情自没可能。等到林老夫人前脚刚走,那边林家二夫人便撺掇着林浩同自己哥哥分家。
这事情当时闹了好一阵,无奈林浩被自己的妻子拿捏得死死的。折腾到最后,林海最后便请了族中长辈坐见证,把这个家给分了。
林海原本同自己这个弟弟的关系还是很好的,毕竟是亲兄弟,互相都愿意扶持帮助着。可自从林浩娶妻成家之后,这关系就一年不如一年。但凡林浩同自己哥哥嫂嫂多些来往,林二夫人便要同他闹。
也就是林浩真心喜欢林二夫人,当初认定了要娶她,之后才会被拿捏着,都是因着不舍得、不忍心。如林浩这般的,也是少见。
分家是迟早要分,提前了,林海虽心里不大乐意,但不肯自己弟弟多么为难,况且他们两兄弟平日里也没办法生活在一处。
这么多年了,除了有些书信的来往之外,林海也很久没有见过自己弟弟了,但到底林浩家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林浩同林二夫人蒋氏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名为林琦,今年十七岁,二儿子名为林璟,今年十三岁;中间夹着个女儿,名为林妧,今年十五岁。
去年八月,林媛的二哥林烨回祖籍乡试,恰巧碰上堂弟林琦同样回祖籍乡试。两人的考试结果都不错,皆中了举,两人都获得了参加今年三月会试的资格。
参加春闱须得到京城来,又加上林煊三月成亲,林浩公务缠身必走不开,便只由林二夫人带着大儿子林琦和女儿林妧来京城。
提前收到了消息的林夫人命了仆从去打扫好了一处三进的院子,备下给自己的弟妹以及侄子侄女住。她是嫂嫂、是伯母,自然没有不管他们的道理。
二月初,依旧是春寒料峭之时,林二夫人蒋氏带着林琦、林妧抵达了京城。他们到的时候是晌午,林海林煊放衙未归,府内只有林夫人并着两儿一女在。
守在府门口的仆从进来通报说瞧见马车了的时候,因着林媛每日有午睡的习惯,这会还没有醒,林夫人便只带着两个儿子到府门口去接蒋氏三人。
三辆马车缓缓停在了林府门口,当先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了丫鬟婆子们,又紧着到第二辆马车处去伺候蒋氏三人从马车上下来。
最先从马车上下来的是林琦,他已有十七岁了,是位英挺少年,看起来同林煊三兄弟一般的风度翩翩。
他下来之后,只立在马车旁,又扶了位姿容秀丽、身姿妙曼的少女从马车内下来,这便是林妧了。
林妧从马车上下来了以后,也和她的大哥林琦一样立在马车旁边,然后两个人一起扶着他们的母亲林二夫人蒋氏从马车里面下了来。
蒋氏上身穿着件松花色银鼠皮对襟袄,外罩件折枝海棠群青褂,下身则是件蝙蝠纹宝蓝镶边马面褶裙,她满面春光的微笑着,看起来很是富贵雍容。
瞧见了自己的嫂嫂并着两位侄子,蒋氏忙领着自己的一子一女走了过去,到了林夫人跟前,便拉了她的手笑道,“天寒地冻的让大嫂在这府门口等着,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夫人笑着说无妨,拍拍蒋氏的手背,抽出了自己的手。蒋氏不怎么在意,又看向在林夫人身后立着的林烨和林熠,扬着柳叶眉问,“可是烨哥儿和熠哥儿?”笑容亲切可掬。
林烨和林熠对着她一个鞠躬,复直了身子齐着声道,“见过婶婶。”蒋氏便又笑着说,“这许多年不见,当初才那么点大的两位哥儿都长成这般英伟的模样了,真是时光飞逝。”
这话其实说得十分的客气,林夫人只道,“琦哥儿也是,长得这般挺拔俊秀,瞧着就是个好孩子。”林夫人看向林妧,笑得越发温和,“妧姐儿可真是出落成标致的美人了,叫我瞧着就欢喜得很。”
林琦和林妧礼貌的笑着上前来同他们的伯母问好,林夫人又道外边冷得很,招呼着他们进府。至于蒋氏三人的行礼,自有婆子丫鬟去安排。
一行人走到正厅的时候,午睡起来的林媛恰也被婆子带到了正厅。先前林媛便被交待过今天自己的婶婶并着一位堂哥、一位堂姐会到京城,来林府里住上一段日子。
是以,等林媛见到和自己的娘亲及两位哥哥一起朝着正厅走来的一名妇人及一青年一少女,就知道那是自己的婶婶、堂哥和堂姐了。
她刚午睡醒了,这会子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小脸蛋红润光泽,越显得可爱。看到了自己娘亲后,小林媛便蹬蹬瞪的迈着小短腿走向了林夫人。她走得有些急,前天夜里还下过一场小雪,即便路上的积雪被打扫过,仍是担心林媛会摔倒的林夫人忙叫她慢着点儿。
好在林媛没有摔倒,她走到自己娘亲面前,先喊过自己的娘亲然后才同婶婶三人问了好。蒋氏这还是第一次林媛,自然是要把林媛给好好夸奖一番的。林媛只笑嘻嘻听着,并不主动说什么,接话的都是林夫人。
这么的又耽误了片刻的时间后,他们终于是到了林府的正厅,坐了下来。得了吩咐的丫鬟们捧了热茶上来,袅袅热气蒸腾着,伴着清冽的茶香在温暖的室内氤氲开来。
两个侄子侄女多年未见,做伯母的自然得送点儿见面礼。林夫人给林琦准备的是一方豆绿砂犀牛望月澄泥砚,给林妧准备的是一对宝石绿玻璃种鸳鸯翡翠镯。
澄泥砚被世人称赞“泽若美玉、击若钟磬、易发墨、不伤笔、冬不冻、夏不枯、写字做画虫不蛀”,乃石砚中的上上品。鸳鸯翡翠镯最是难得,不拘做成什么样式,都属极品。
林夫人出手,很是大方,不过她也是有这个家底能拿得出手而不心疼。相比之下,咬牙给两个侄子及侄女准备了豆青釉粉彩松竹梅纹竹节式笔筒、碧玉透雕竹溪六逸图笔筒和青玉雕山石笔架的蒋氏,就觉得自己一下子被比下去了。
其实,蒋氏准备的东西并不差,也很不错。何况,不管是林烨、林熠还是林媛都不介意她准备的是什么,更在乎的是那份心意。可,蒋氏过不了自己那关。
她尚坐在正厅里同林夫人叙旧时,目光便总忍不住往那几分礼物上瞄,恨不得收回来再准备三份更加好的,却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林夫人注意到了她飘忽的眼神,可对于她是什么心思,并没有多么在意。聊了一会之后,林夫人便道路途必是劳累,催着蒋氏和林琦、林妧先去梳洗休息会,以后有的时间叙旧。
蒋氏被丫鬟带着到了自己大嫂给准备的住处,瞧着一划拨就是个三进的院子,心里就更加不是滋味。还当着丫鬟的面,她倒没有表现出什么,始终都是微笑着的模样。
梳洗之后,蒋氏挥退丫鬟,便只剩下女儿林妧还陪着她。没有了外人在,蒋氏立刻就敛去笑颜变了张脸。她这会子没了好气,一脸的不悦。
林妧见怪不怪,笑着同蒋氏道,“娘,您这是怎么的?伯母出手多大方,咱们赚了好不好?”瞧着蒋氏身上的衣裳,又继续说,“您说何必呢?特地穿这么一身富贵的衣裳,根本就不是咱们的家境能承受得起的。”
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说了怕自己的娘亲要气极打她。在林妧眼里,大伯父是京官儿,前途无量;大伯母是英武侯府的嫡次女,身份尊贵;这家底必定比她们家要殷实得多,自己娘亲再怎么想比也是比不过的。
好在林妧没有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光是她那么几句话,蒋氏就已经气得不行只差没打她了。
胸口堵着一口气顺不下来的蒋氏,听到女儿这般的话,便忍不住压低声音,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