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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走便是六年了,除了大表嫂诞下一子之外,其他的两位表嫂,暂时都无所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亲亲热热的打过招呼,林媛的两位舅母便招呼着众人进去里边。林媛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都坐在厅子上首位置,两位舅舅还有几位表哥也都在。
林夫人被林媛扶着进去,一瞧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弟弟顿时眼泪就止不住了。她之前离京九年和父母兄妹们不得见,而这一下又是六年的不得见,感触倒是要比别人更深一些。
大儿子都快三十了,小女儿也有十三岁了,林夫人哪怕再怎么会保养,现在看起来也不年轻了。林夫人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林媛还能够忍住,便随着哥哥们一起和外祖父、舅舅、表哥们打招呼。
今天聚在一起的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外人在,老侯夫人见二女儿哭成这个样子,便说,“媛姐儿先扶着你娘坐下来罢。”林媛点头,一边耐心劝着自己娘亲,一边扶着她在一旁坐了下来,自己则立在了林夫人的身边。
林媛的三位嫂嫂,除了大嫂嫂之外,都是第一次见她的外祖父还有舅舅们,这第一次的问好自然要郑重一些。六个侄子也是一排站在一起,喊着,“曾外祖父,曾外祖母,表舅爷,表舅舅”,几个人声音还稚嫩,模样又讨喜,自然是得了夸奖也得了礼物。
过去的英武侯,如今的英国公见二女儿那边还在哭,便说了句,“瞧你们祖母哭成这个样子,好孩子,快过去劝一劝。”六个小家伙便一下子朝着林夫人涌了过去。有众人一起劝着,加上先前也是情绪一下子上来了才会没忍住,林夫人渐渐的止了哭意,林媛拿着帕子替自己娘亲擦着泪。
不一会,丫鬟在外面高声说,“三姑奶奶来了!”
小王氏和傅家二爷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两个儿子、两个儿媳妇并着三个小男孩,两个小女孩,都是不怎么大的年龄,个个都粉嫩得和糯米团子似的。小王氏和傅二爷一行上前来和英国公、老夫人见礼,又和其他人问好,又是一大圈的。
“爹,娘,咱们家现在可也是大家庭了!这人多得厅子里都战不下了,瞧着可真让人觉得欢喜!”她已是近四十的年纪,对着亲人的时候,说话却还是这个样子,一点儿都不拘束。
老夫人便也笑着说,“可不是就等着你来么!不然哪要这样全坐在这儿拘着,又没什么意思。”
小王氏当即不依,“娘怎能这样说?爹爹和哥哥还有几个外甥好不容易回来了,就是这样坐着瞧个一天也是顶有意思的啊!”
众人都笑起来,老夫人又转而说,“小娃娃们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带下去玩,一会儿孙女和孙女婿们还得过来,这人就更多了。”
大人们说话,本没有林媛开口的机会,只是小辈们当中还没成亲的数来数去倒就只剩下她和这位表哥两个人了。表哥年龄大些,和她也是不一样的,因而她这会儿便说,“外祖母我带着他们下去玩吧,左右让丫鬟婆子们跟着,我一个人也看顾得过来。”
晚些的时候自然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她的外祖父和舅舅等人都会去别处喝茶,而她的外祖母这儿只留下舅母、姨母们。她这唯一一个没成亲的,在这里呆着难免有两分格格不入。最主要的还是她自己觉得,有些本来可以商量、讨论的事情,说不定却因为她一个而不得不拘着了。至少她表哥的婚事,便是一个大事儿吧。
“晚些齐小姐也会来,到时候你们两个也有个伴,现在倒是得让你先和侄子、外甥们玩在一处了。”老夫人笑着说,等于是应下了林媛的话,又扭头吩咐,“多让几个奶娘婆子丫鬟跟着,表小姐一个人,这样多个小孩,多少会看顾不过来。”
林媛听了却觉得有些惊喜,不由问,“齐家姐姐也来?”
老夫人点了头,说,“奋勇侯府那边,也送了请帖。”并没有解释太多,只这里边,定然是有别的原因的。
林媛也知其中的原因就算是要说也不是现在这样的时候,便只笑说,“那我便先带着他们下去玩耍,只齐家姐姐来了以后,外祖母千万打发人来知会我一声。”而后笑得欢喜的左右各牵着一个侄子们又有奶娘们上来抱小的孩子,一齐先出了厅子了。
☆、第50章 无赖
恰如林媛外祖母说的;林媛才陪着侄子、表外甥们玩了没多久;丫鬟便将齐莺语给领到她这里了。想来也是,她在那儿待着不尴不尬的,齐莺语更是一样。
林媛让奶娘和婆子丫鬟们把小家伙们都带到别处玩,自己拉了齐莺语;悄悄问她,“你实话同我说;在边关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齐莺语看她一眼;神色有点儿古怪,又说;“这你都知道?”
林媛听到这话,心里觉得不对;直接便问齐莺语,“什么个意思?我知道什么了?”
齐莺语确实是把事情想岔了,她瞧着林媛的神情就知道大约不是说的同一回事。她这会想了想,也就明白过来林媛其实问的是什么了,心里一松,笑了起来,“这事儿先前我也不知道同你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既然今天这样的场合,都把我们家请过来了,那大概是可以说的。”
林媛听出来齐莺语的语气里细微的变化,可没有问,只凝神听着她的话,“老侯爷之前在战场上受伤被俘,我爹和我哥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连通知你舅舅、表哥们都没有,便直接闯到了敌营里面去把受伤的老侯爷给救回来了。”
“因着这样一件事情,老侯爷和你舅舅、表哥们心里都是感激,今天才会将我们一家也都请过来了。”
“外祖父受伤了?严重么?现在好没好透?”林媛听到外祖父竟是曾经受伤被俘,心中震惊,一迭声的问了这么几句,回过神来又笑了一下,“这些倒是该去问舅舅们更便宜,原是不该这样问你的。”
“便是问我那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会怪你不该问我么?”
“你也不用这样的担心,听我娘亲说,老侯爷的伤在回来的时候已好了个七七八八的,往后总归不用再像这样的拼命了,往后只须精细的调养着,定然不会有什么事情。”齐莺语温声安慰着林媛。
林媛想一想自己外祖父的脸色,瞧着倒确实不像是有大碍的,自己委实是过于着急了,才笑了起来,“是这样的话,我才敢安心一些。外祖父这样的年纪,别的什么我也都不求,只希望他能够好好的,身体健健康康的,也享一享清福。”
之前虽然感觉出来有什么事情,不过没有想到是有这样的缘故。难怪一时之间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娘亲光是见到外祖父就忍不住哭了,要是知道还有那样的事情,不知道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她倒没有往自己的小表哥和齐莺语有什么那方面去想过。倒不因为别的什么,只她和齐莺语从没有断过联系,而这样多年,齐莺语都没有在给她的信里提过自己的小表哥的事情,那便是没有那些事了。
若是真的有,回来了少不得也要悄悄和她说上两句的。齐莺语反倒是在信里,在后来的时候,曾经不知道多少次拿过她和齐浩然写信的事情故意捉弄她。可那也是很后面的事情了,还小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也不可能往歪处想。
这些旧事,若真要说起来,就太有得聊了。
“那确实是这样,老侯爷年纪也大了,什么都比不上身体健康来得重要。”
齐莺语应和了林媛一句,两人便不再说这些事情,聊起了其他的话。齐莺语这次回来,带了不少的边关特色,也送了不少给林媛,两人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上头。
林媛想起齐浩然交给她的那一串狼骨做的手链,那手链上每一颗狼骨上面还刻了字,却只是平常的“福寿深远,幸福平安”在这样一句祝福的话而已。
“在边关那儿,狼骨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么?”
林媛这样问,齐莺语就冲她眨了眨眼,笑得颇有深意,问,“你收到狼骨制的东西了?是什么?”
“你只告诉我是什么含义,又何必问这样的清楚,我不过是好奇罢了。”林媛只笑着不告诉她。
齐莺语叹了口气,“既然是哥哥送给你的,你若是想知道为何不直接去问我哥哥呢?”
林媛还欲再说,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说,“问我什么?”
毫无防备又正说得认真的齐莺语和林媛都被吓了一跳,齐莺语扭头看到自己的哥哥,便嗔怪道,“哥哥你怎么这样没声没息的?偷听别人说话这样不好的行为,你也好意思做!”
她说着却站了起来,“哥哥你来得正好,有人有事儿想要问你,那边荷塘里的荷花开得正好,我过去瞧一眼。”她说完,也不等林媛和齐浩然反应,自顾自便走了,林媛便示意两个丫鬟跟上去。
林媛和齐莺语这会是在凉亭里边坐着,丫鬟们都守着凉亭外,并不在跟前伺候。齐浩然站在凉亭外边,看着齐莺语走了,这才抬脚走进了凉亭里,捡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来。林媛怎么样,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说着什么避嫌的话走开,自然是安安稳稳的坐着。
齐浩然坐下来便问她,“有什么事儿想要问我的?”
林媛虽然主动问了齐莺语,但这本就是因为不想要自己问齐浩然,当然不会告诉他是什么事,便只是说,“没有什么,有点介意的事情。”转而又问,“怎么到后头来了?”
她不说,齐浩然也不继续追问,回答她,“前头也没有什么事,便过来找你和妹妹了。”
“我听齐姐姐说外祖父在战场受了伤,伤得重不重?现在怎么样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趁着齐浩然过来了,林媛便先问了他一下。她是想着,既然齐浩然是救了她外祖父的人,自然是清楚这些事情的。
齐浩然果然知道,“没有什么大事,你不必担心。往后好好的调养着,便不会落下了病根。”
“那便好。”林媛略松了一口气,她有些过分的相信齐浩然。齐浩然这么说了,她也就信了,并不觉得他有任何的必要骗自己。
“你知道前头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么?”齐浩然话锋一转,对林媛道。
林媛不明白,齐浩然这样的说,难道是同她有什么关系不成?因为她当下便反问回去,“什么事情?”
齐浩然竟是有些幽怨的看了林媛一眼,叹道,“说你小表哥的婚事。”
“和我有关系?”林媛又问。如果和她没有关系,那就没有必要特别给她提出来。
齐浩然点头,“养了这么多年终于养肥了的小家伙,没想到到头来竟是要被别人给抢走了。”这一次,就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幽怨了。
第一次见齐浩然这般无赖的样子,林媛一个没有忍住,“扑哧”便笑出了声。
她直笑了半晌才停了下来,眼角眉梢都还带着笑意,“你这样的说,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养了什么宠物呢。表哥的婚事确实该着急了,可怎么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个样子。外祖母、舅母都疼我我是知道的,我娘亲也是疼我的,却也是因为她们这样疼我,便绝不会不过问我的意见便决定了这样大的事情。”
“那你是什么样的想法?”齐浩然也笑,顺着林媛的话便问出来这样一句。
林媛的一双眸子一如既往的明亮,灿若星辰,看着齐浩然,脸上还留有几丝笑意,却十分正经地说,“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只这样一句话,便说得十分的清楚了。娶她的人便只能够有她一个,如果做不到,便不会嫁。有这样想法的女子,并不会少,但能够拥有,能够得到的,却太过少了。
林家有那样的一条家规,便几乎是等于了这样的一种情况。生长在这样家庭的林媛,会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林媛看着齐浩然,心里也有些打鼓,不知道自己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这么多年,面前的人几乎可以说是陪伴着她长大,如果能够一直在一起,大约是一件别人轻易不可得的幸事。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发觉过什么,把齐浩然当作是个大哥哥而已,更何况是好朋友的哥哥。她也是循着自小的习惯才始终和齐莺语、齐浩然保持着通信。
齐浩然的信始终都话不多,她常常要扯不少自己的事情才能好好的回一封信。
直到有一天,她收到齐浩然的信,那是她收到的最短的一封信了。信里面只有一句话,偏偏是看到那样一句话的时候,她终于幡然醒悟,察觉到一些过去自己未曾察觉的感情。
齐浩然没有因为林媛的话而愣住,也没有惊讶,仿佛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好像这是想一想就能够很清楚的事。
他的一只手支在大理石的石桌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