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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锤。处理了吧。”
“是。”
面对死人,大锤不像普通人那样惊慌失措,就好像已经处理惯了,不报官,也不多嚼舌。只是处理了尸体。
苗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话想说,但在场人都是气定神闲,她瞄着其他人,把话咽了下去。
走上前来,道:“少爷。我伺候你更衣。”
像平常一样,苗苗想伺候,从更衣。吃饭到洗澡,她都想替他准备,但房仲朔都是冷冷冰冰道:“不用了。”
而今天跟往常有不同了,他将目光移到了春惠身上,“你来伺候。”
“是。”有太多的事。需要近身接触,交谈了才能知道。包括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处理尸体,还有个,房中隐藏了密室,那里会不会就藏了春晓呢?
不管苗苗投来的毒辣目光,春惠跟着进了房间。
大锤在苗苗身边低声道:“苗子,哥奉劝你一句,既然少爷不让你近身了,你最好是离他远点。”
“什么意思?哥,从很早前,你就怎么对我说过了。”
大锤面带心事,不过这个秘密他是要带到棺材里的,所以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包括他的亲人,他都要守口如瓶。
“我去干活了。”
“哥……”苗苗追了上去,她一直感觉她这位沉默寡言的哥哥,隐瞒了大家什么事,今天她一定要问出来!
几天后,尸体的事就淡化了,连苗苗都已经忘记,宅子恢复了安静。
厨房院子里,奶娘在水井旁洗着菜,春惠则是摘着菜叶子,将黄的菜叶子给摘下来,扔到一旁。
春惠随意地问道:“奶娘,这里有小孩子吗?大概十岁左右的。”
“家里就我们几个人啊,为何这么问?”奶娘头都不抬的说。
“前几天好像看到了有个坐轮椅的孩子一晃而过,可能是我眼花了吧。”春惠笑笑道。她早就想问了,不过一来就乱打听事,难免令人起疑,她只好耐着性子等到了今天。
奶娘想到了什么,停下手说:“前段时间确实有这样一个孩子,不过他们很快就走了,你可能真是眼花了。”
“他们?”
“嗯,那孩子叫星君,是他母亲带过来,来找少爷的,住了几天就走了。”
春惠差点被口水呛到,忙问:“难道是少爷的孩子?”
奶娘也笑了,“当初我也这么想,不过那妇人我没见过,少爷也不可能到外面,不可能是少爷的孩子,至于他们为什么来找少爷,我就不清楚了。”
春惠点点头,“知不知道那妇人叫什么?”
“好像叫蛇丽?记不清了,我是听少爷这么叫过一次。”
春惠了然,又是笑道:“换做平常人,到少爷这个岁数早该有几个孩子了。”
奶娘伤感道:“是啊,不过老夫人不让少爷有孩子,唉。”
不过是想移开话题,随口的一说,竟是又挖出了内幕,春惠了解的,只要问得方式对,奶娘基本是有问必答,常年在家里,说话的人没几个,跟她聊天,奶娘基本都会说。
奶娘也说过,跟她聊天很愉快,为了更好的照顾少爷,有些事她也要明白,平常小心点,不要戳到了少爷的伤处。
这不,春惠又开始旁击侧敲,打探消息了。
186章 挑刺就给刺
饭菜端上桌,春惠站在一旁偷偷打量房仲朔的头发,奶娘说房仲朔的头发有一半的白头发,这是被房家视为妖孽的原因。
然而上次洗澡,两人全部打湿,春惠也帮他洗了头,这世界所谓的染发剂,过水就掉,再好的也是如此,好的只是不伤头皮,不是着色度。但房仲朔头上的白头发,春惠可是一根都没有看到。
“在找白头发?”房仲朔放下碗筷,像是知道春惠所想般抬起了头问道。
“没有,只是觉得少爷的头发长而乌黑,比女人的还要柔顺。”
房仲朔了然的笑着,站了起来。
经过春惠身边,抬手就拔掉了春惠用来固定头发的发簪,不过春惠对发簪固定头发可不这么信任,中间是绑了头绳的,房仲朔用另只手将发绳也给解开了,在春惠来不及干涉之际,瞬间的春惠头发散开,长发披了肩。
房仲朔一手盖在春惠的头上,五指插入发间,玩着她的头发道:“想说羡慕我的头发?你这头发可比我的还好呢,这话可不怎么让人信服啊。”
春惠站着没有阻止,按照以往经验,躲着只会让他玩心大起。
还以为房仲朔会再玩一会儿,他一个转身,来到梳妆台前将头发给放了下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用透明琉璃装着的水,倒了点在手帕上,拿过一缕发,轻轻一擦拭,白色的手帕上一片黑,相对的,那簇发成了白色。
他拿过了墨黑色的梳子,梳了那段白发,白发染黑,不过眨眼之间。
“现在知道了吧?”房仲朔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拿起了碗,继续吃饭。
好半响,他没有说话,春惠也是在将头发简单束起来后就静静站着。
按照所听到的有关房家的信息,白发是房家宗长候选人的标记,房家的异能不是什么特殊的能力。简单来说,只是能跟重明鸟相处,听懂重明鸟的语言,能跟重明鸟交谈。
白发能直观的认出是持有了能力的后人,而房仲朔这样的半白半黑。被视为是不祥,未能继承全部的能力,不知发生了怎样的异变。重明鸟没来由的不喜房仲朔,哪怕他听得懂重明鸟的语言,被重明鸟所厌恶,在房家,自然是被排挤的。
其他房家人虽然不能跟重明鸟交谈。但他们还是被重明鸟守护着,房仲朔却是被厌恶,自然就成了异类。
气氛有些压抑,春惠了解,她是戳到了房仲朔的伤处,也就沉默着。
房仲朔将全部的饭菜一扫而空。春惠过来收拾,他却按住了春惠的手,说:“你说我们两生的孩子。头发是像你还是像我呢,我觉得吧,像你的好些,虽然我对白发不反感,凭你我。也不会让咋们的孩子受委屈,不过。还是又黑又柔顺好看点啊。”
这口吻,这温柔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是夫妻,妻子肚中已经有了孩子,现在是在讨论即将出生的孩子,该叫什么名字之类的话题。
春惠挣扎开,微微一笑:“别扯上奴婢。”
“少了你怎么能成呢,自然是要扯上你的。”房仲朔拍上春惠的臀部,拍了一拍,道:“结实,圆润,该是好生养的,或许我们能生个七八个。”
口头上的骚扰也就罢了,现在还动起手来了,据上次屋顶坍塌,他嘴角的伤还在,手上的伤也还包着,春惠以为他是放老实了,最多是出言不逊,现在……春惠咬着牙快速收拾了碗筷,碰!手肘撞在了房仲朔的头上。
“哎呀,少爷真不好意思,失手,你没事吧?”
房仲朔被这一撞差点连人带凳子摔下地去,按着桌子得以稳住。
“没事,下次小心点啊,毛手毛脚的可不适合当孕妇。”
春惠微笑以对,转身之际脚踹了凳脚,这次房仲朔可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摔在了地上,后脑磕在了地上,能清楚听到撞击的声音,凳子桌子全倒,幸好桌子没砸身上,倒在了一边。
房仲朔久久没动,睁着眼躺着好一会儿没晃过神,春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担忧,心里暗爽,自然没有伸手扶他,室内安静了会儿。
“少爷,房家人来访。”大锤在门外喊着,人没有进来。
房仲朔好不容易晃过神,眨了眨眼,嗔怪的瞥向了春惠,伸出手:“还不扶少爷我起来?”
春惠撇撇嘴,空出手来,伸到他面前,房仲朔抓着春惠的手一使力,将春惠拉向了他。
上次就着了他的道,春惠这次手上还有碗筷呢,谁会想到他会不顾及这些,刹那间,春惠趴在了他的身上,而碗筷掉到地上碎的碎,打圈的打圈,发出好大的声响,剩下的汤菜撒了一地,也撒了房仲朔一身,春惠身上自然不能幸免,多少沾上了点汤汁。
苗苗跟大锤一对眼,闯了进来。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苗苗问着,撇头,在倒了的桌子旁见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房仲朔脸上有处被碗盘碎裂蹦出的碎片割破了个小口子,血流下了白皙的脸颊。
苗苗赶忙过来拉春惠。
房仲朔道:“小心些,地上有碎片!”
“啪!”两人都站起后,苗苗转手就给了春惠一巴掌,“告诉过你,要小心的伺候少爷,你又让少爷受伤了怎么说?”
房仲朔蹙着眉,满脸不悦:“我还没说话呢,轮得到你当家作主?”
苗苗一脸受伤:“奴婢也是一时情急,少爷你……”
“大锤,房家何人来找?”不顾苗苗的狡辩,房仲朔侧身问大锤。
“大少爷跟二爷。”
“知道了,照以往方式。”
“是。”
房仲朔一个眼神瞟来,大锤会过意,忙是拉了苗苗就走,房仲朔冷若冰霜,苗苗不敢吵,被拉扯了出去。
房仲朔抬起了春惠的下巴,心疼道:“这死丫头下手还真狠,别糟心,我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拍掉他的手,春惠对他怒目而视,“少爷高抬贵手,我就什么事都没了!”
春惠蹲下身来去收拾满地的狼藉,被房仲朔拉住了手:“让别人去收拾,先伺候少爷我沐浴更衣。”
“免了,奴婢我还想活的长久点。”
越过房仲朔,正要离开,春惠又转身说道:“怠慢大少爷不礼貌就不礼貌了,二爷毕竟是上辈,又是你的父亲,别让人家等太久了。”
“待会儿你不跟着一起?”听春惠口气是这么打算。
房仲朔抓着一簇发搔着脸,不等春惠再说什么,自经向内室走去,“好吧,那我也不见了,一个人面对他们,真是没意思。”
春惠抓了抓头,搞不懂房仲朔是如何想的,自家人说话,她个外人去搅和干啥。
脸上火辣辣的,但她知道光痛,面上一定没什么,房仲朔看她脸绝对看不出什么,他那句“够狠”也是随口说说。
出门回房,等在门外的是苗苗。
这次春惠是不想忍让她了,房仲朔的女人不少,春惠可不认为之前苗苗会对那些人说什么,一来就是被当做房仲朔的女人送进来,那些女人都是大户调教出来伺候人的,哪个不是有把刷子的,以苗苗下人的身份,可没资格说话。
苗苗会怎么对待自己,无非就是看她不过也是伺候人的下人。
当然,这都是春惠的猜测,实际如何她也不想管了,但人处处针对她,泥人都有三分烈性,何况是她这个大活人,不想给人挑刺,她就只好武装起自己刺刺那人。
春惠在苗苗面前停下,正面对着苗苗。
苗苗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开口就是数落,“小惠姑娘,别以为仗着少爷的宠爱就胡乱搞,你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何况这还是大白天,别不知羞耻的就搞上了,少爷爱玩,但我们作为下人,怎么也得顾及到他的身体。”
春惠呆了呆,明白了,苗苗这是以为她跟房仲朔在房里暧昧呢,也是,头发散乱,还搞到了地上,打破了碗盘,嗯,确实是有几分暧昧,所以口中的醋味才会如此的重啊。
被房仲朔气多了,春惠学着春萤到怒时,面上的微笑就越发的和善,“苗苗姑娘,你也知道少爷宠爱我啊,那你觉得你一个下人对我如此合适吗?今天少爷还跟我讨论将来孩子出生会像谁呢,指不定不久我就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了哦,你现在这般合适?”
苗苗气息一滞,她服侍少爷那么久,从来都是一碗药……
苗苗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看着春惠,是啊,没听娘说起过最近有煎药的,少爷他真的……
春惠越过苗苗,推门入内,在关门之际,望了眼站着没动,傻愣愣的苗苗,摇头暗叹:通房丫头的命运啊。
门外有客人,还能慢悠悠的沐浴更衣,没个一两时辰,房仲朔不会让人进来,房仲葵几次来,春惠算是见识过了,这所谓的“以往方式”。
春惠慢吞吞的换了身衣服,再来到房仲朔房里,以为还得等,谁想他已经整理好。
见到春惠,房仲朔跟着站起:“我们换地方。”
让人在院子里溜达,就像不让人见识下“迷宫”就不舒服一样,就算知道这“迷宫”已经对他人无效,让人累着走上几步路,房仲朔心里面也舒服些。
这次自然是不知要移到哪里去让人找了。
187章 揭开
几天的静养,房仲朔能短时间的走动,出房门依然需要坐轮椅,由春惠推着他行动着,想平常一样,慢慢移动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