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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处的房间,春惠没记错的话那是个空房,这小子还真是神出鬼没啊。
“没事,来散心。”被公事压得喘不过气,春惠打算今天给自己一天假当充电。
“哦。”
气氛随之安静下来,春惠都快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突然说道:“科举的事,你最好留意一下,主考官有些问题。”
春惠一愣,扭头问:“什么问题?”
“收受贿赂,也或许是不想有才者跟他们抢饭碗,谁知道呢。”亢玉宇耸肩,眼见连俊跑来,亢玉宇转身关上窗户走人,他那神情好似怕遇到连俊般。
“等久了吧?”
“没。”春惠拍着屁股站起,问:“你跟亢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连俊不好意思地笑笑:“亢大人好像被我问烦了。”
“什么时候的事?”春惠有些幸灾乐祸的问,只有别人被亢玉宇弄烦,还真没有见过他会被别人烦到。
“别说这个了,香蕾一直问起你什么时候过去看她呢,我们走吧。”
香蕾啊,最近不知有没有看上别人呢,那个人小鬼大的丫头,春惠面上满是轻松的说:“走吧。”
不曾在亢玉宇为何告诉她这件事上多计较,不曾怀疑他的动机,当再次在心宣就汪家的事上考虑过后,春惠打算让自己放松了。在信不信他人上,她决定既然相信别人,那就无条件相信,等到了被背叛再考虑其他。
人无完人。她又何必钻牛角尖,马有失蹄不是嘛。
当然,信与不信跟对事件的处理不是一回事,汪家的事如此,科举的事也是如此,春惠打算自己看着办。
子语和冬梅也有参加这次的科举,为了名正言顺安排官职。以她们两个的才能,春惠不必担心她们金榜题名不了。至于其他她所邀请的人,春惠也做了安排。
“碧姚啊碧姚。”卿之林闲来无事地叫着碧姚的名字。
碧姚正在对窗发呆,被他催命似的叫唤叫回了魂。“干嘛?”
“跟你说个事。”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卿之林抿嘴,“我不跟你计较。说正经事。你真的打算放弃小惠,答应娶妻了?”
“不然能怎么办?”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作为独子,碧姚该负起他的责任了。
“入后宫……”
没说完。就被碧姚给瞪了,明知他是独子,入后宫绝对不可能,这也是他放弃的主要原因。
之前可以坚持,是他以为他坚持就能娶到,不过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消失了。
卿之林叹气,“何必呢,娶妻的条件是要在春国发展。你若真是放弃了,若真是打算负起独子的责任,你也不会任性的提出这个要求了,想你们碧家百年在秋国所积累的根基,现在因你的坚持。放弃所有,跑到春国重新开始。而且以后上朝整天见到人。却只能见,你不痛苦,我都替你痛苦。”
“之林啊,记不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的话?”
“就是把心放小惠身上了嘛,自然记得,如此才替你着急啊,长痛不如短痛,现在直接放弃回家疗伤吧,为了个女人牺牲成这样不值得。”
碧姚突然转移话题,“之林,你说以我们的才学,能金榜题名吗?”
“考试只是做做样子,中不中,官都有。”卿之林看似阔达,对不久后的考试还是不安着,碧姚这一问,他不假思索地答道,看似替碧姚解答,其实是在安慰自己。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有意避开这个问题,现在的开导,就是为了引开自己对科举的注意,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的事……”
“直接告诉我娘,我心意已决,别费心思了,我娘给的价,我可以双倍给你,只求你别废话了。”
卿之林喝茶,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他怎么就知道了?
轻咳了声,“我觉得你娘说的对,我才帮她,并不是为了钱……”
碧姚转身,走到他身边,夺过他手上的茶壶,说:“知道你最近缺钱,也知道你的好意,不过,是兄弟,就别给我使绊。”
原本家里就不富裕,从秋国到春国,他娘和叔的船票就是他掏的,安顿他娘又是要钱,只出不进,卿之林那点家产早就快尽底了。
“得,我不说还不行嘛,不过先说好,你娘那钱我可不还回去哦。”
“那钱你就收着。”喝着茶,碧姚又道:“转告我娘,我知道自己在干嘛,我会让碧家在茂春开枝散叶。”
“不用转告,既然你爹答应了,就表示他相信你,你娘那边,你就不用理会了。”卿之林用茶杯碰碧姚的茶杯,“让我们好好发展。”
碧姚笑:“总算说了句人话。”
两人同时一口闷,同时将茶水吐了出来,被烫得吐着舌头。
卿之林余光瞄到窗外,后站起,待确定了,说:“咦,那不是小惠吗?她怎么会在这里?”
被考生们包了的客栈,本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这,卿之林刚刚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楼下,春惠正跟一男人有说有笑,碧姚跟卿之林奔到窗前看着。
卿之林连叹三口气:“我们的春娘陛下魅力无边啊,又一只小可怜被迷住了。”
那男人跟碧姚看春惠眼神相似,以卿之林的观察,这眼神所代表的意味不言而喻,“你不下去?”
话到嘴边,卿之林才发现碧姚已经不在他身边,不在房内。
PS:
感谢Julia雅的两次打赏,明天加更哈,今天没办法了。
205章 火燎汪家
子语跟冬梅早先一步已经混进了考生中,分别住进了两家专门安顿考生的客栈中,她们的目的是事先想了解一下考生的素质,可以说,在这些考生住进客栈时,他们的考试已经开始,不仅包括学识,还有其他方面,最重要的是人品。
考官或许有问题,然而春惠早就有所准备,现在她亲自过来,是顺道过来看看,也来找子语聊聊,不过在这里遇到严凯出乎她的意料。
“什么时候到茂春的?怎没通知我?”
允诺严家老爷子的承诺,原本是她登基的消息发出去,就该到来的一家子,却迟迟没有消息,春惠还以为他们严家改变主意了。
在科举到来之际,汇集了各地学子的茂春,春惠其实很想严家可以助她一臂之力,更有写信去邀请的打算,事实上那封信早些日子已经发出去了,只是迟迟没有回信。
她赋予了丰厚的待遇,人家还是不领情,原先有些懊恼,不过想想,既然人家不愿意来,这大老远的,还是跨国,春惠都想作罢了,又有些不甘心,想再派人过去游说,谁想人倒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春惠的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被春惠这样看着,严凯虽被严厉警告过,但还是压制不了感情,回看春惠的目光炯炯。
“有段时日了,原想派人给你送信,不过老爷子说要凭我自身的能力出现在你的面前,算是给你个交代。”
严凯不是个读书的料,在此之前春惠早就知道了,严老爷子当初说要将严凯培养成助得上她的人才,这时,春惠才意识到这话并非随口说说。当然,没有才学。有他们严家的特殊能力就够了,春惠一直是这么认为。
“近来可好?”
春惠问着,感觉到有人跑来,转身就见碧姚站在了她的身后,他说:“我还是来了。”
当初春惠在棠州提出的邀请,给予了回应的只有卿之林,子书,钟羽,其他人都留在了棠州,帮手不嫌多。碧姚能来,春惠还是非常的高兴。
这趟来的很值啊,“欢迎。”
两个男人对眼。眼神的交流,两人之间立时有不言而喻的气流。
严凯挑衅地望着碧姚,对春惠说:“我有些事跟你说,不知能否单独谈谈?”
一早就混迹在考生中的严凯,也许已经准备好了向她推荐的名单。若是没有,这时候也正好跟他谈谈,春惠对碧姚抱歉笑道:“我们下次聊。”
卿之林一手叉腰一手摁窗沿,撅着屁股,看着春惠跟着严凯离开,摇头:“可怜的碧姚。第一战落败了啊。”
以严家现在的状况,跟卿之林有些类似,都是卖了家产举家来到春国。出门在外打点一切都需要钱,为此服侍的下人早就遣散了,严凯自然没有小斯跟随。
为此严凯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不过,并不是房间就他一人用。一间房的房价在这非常时期可不便宜,跟他共住的室友现在出去了而已。
严凯交给春惠一本手札。春惠一翻,上面果然是有关考生的名单,有名有姓,有地方,还有点评,很是详细。
“我走遍了城里的所有客栈,不仅是考生密集的地方,连落单住在他处的考生都考察过了,这份名单是最全的。”献宝的语气,话中也满是自豪感。
春惠这下真是如获至宝了,连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能不区分对待的,辛苦走遍客栈真真是难得了。
“这份功劳我会记下,不会亏待你们严家的。”
正说着话,外头突然吵了起来,春惠原先没有理会,当听清吵闹的主要内容,她变了脸色。
“听说汪家着火了!”
“真的?快去看看,这大白天的怎就着火了?”
“火势非常猛呢,一下火苗就窜高了,有人说是蓄意纵火。”
春惠将手札塞到怀里,就道:“我现在有急事,下次来找你。”说完就跑了出去。
不用问路,跟随路人就奔到了地方。
没走近,滚烫的气流就烫的肌肤一阵燥热,一桶桶的水被抬来,不过显然是杯水车薪,熊熊烈火依然摧残着房屋。
春惠抓住一人问:“汪家的人呢?出来了吗?”
“没看到啊。”救火的这人,全身灰黑,甩开春惠的手,急不可耐的提着水就往里冲。
春惠抓住另个人,得到的回答相同。
一位年长的老妇抓住春惠的手,“小姑娘你不用问了,我看着这场火起来,里面的人一个都没出来。”
“怎么会……”
“唉,出来混的,总有天是要还的,唉……”老妇摇着头走开,她话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从起火到发现成这样的火势,哪怕被泼了煤油,在这里确实能闻到煤油的味,但,里面的人若是活着,那么总会跑出一两个,现在没人出来,那就是说,里面的人早就死了,这场火不过是抹灭罪证。
“小惠。”跟来的严凯叫着小惠,走来问:“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春惠转身就往另个方向跑了,严凯叫都叫不住。
沈佳宝在房里查验古董,突然间觉得外面安静的太过诡异了,正想出去看看,听到门外有轻微的物件落地声,这下他就没再坐,起身走来打开了门。
是个小斯倒在了他的门外,“小宝……”
正想蹲下查看他的情况,几双黑布鞋入了他的视线,沈佳宝抬头就见身穿黑衣蒙着面的四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们手中握着的剑上均是见了红。
沈佳宝迅速转身,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人。
未曾蒙面,未曾着黑衣,常服的春萤站在沈佳宝的身后,微笑着稍退一步,做了请的手势。
“沈公子,我们进屋里谈吧。”
迫于压力,沈佳宝移步到了房内问:“你们,有何意图?”话音刚落,沈佳宝就注意到了房里之前没有的,一根白绫悬挂在了房梁上,垂下,地上是一张矮凳,异常的刺目。
春萤从袖子拿出了个瓶子,放到了桌子上,“既然沈公子这么问了,我也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长话短说,一句话概括,就是你娘的娘家汪家太过强大,已经碍到了上面人的眼,斩草要除根,你们沈家也不能留了。这么说,可明白?”
春萤淡笑着瞧着沈佳宝,“好了,选个死法吧。”
“是谁的命令……难道……”想到也许已经遭遇不测的外公一家,还有爹娘,沈佳宝双手握成拳,咬牙切齿的说:“陛下难道不怕寒了天下人的心吗?谁人不知是汪家帮了她!如此忘恩负义,就不怕遭报应!”
春萤轻叹了口气坐下,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说,“话不能这么说啊,追根究底,一切都是汪家的错不是吗?谁让他们太过高调了。平心而论,视汪家为眼中钉的人还少吗?可不仅仅是朝廷。”
“还有,我有说这上面的人就是陛下吗?妹妹心太过善良,不想做违心之事,我这做哥哥的,就只能帮她处理了。”春萤瞥向沈佳宝,“这么说可明白?还有向陛下进言的是心家少爷,说真的,让陛下烦恼的那心家小子,我也是非常的讨厌。”
春萤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