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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春惠红着眼,眼眶中聚满了泪水,倔强地没让它们掉下来,不过,在她吸了鼻涕后,因为晃动,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春伏拉出面纸擦着她的眼泪,说:“谁说妈妈死了?她明明在你体内活着。”
小春惠不解地看着他,春伏又道:“你是妈妈生命的延续啊,妈妈把命给了你,在你体内活着,别哭了,看到你这样,妈妈可是会伤心的。”
“妈妈还活着?”
“是!”春伏非常坚定地说,“亲人就是血脉相连,倘若其中一人死了,比如妈妈,比如我死了,我们的命就会在小惠儿身上继续,我们的命就背负在小惠儿身上,只要小惠儿活着,那我们就是活着,懂了没?”
小春惠拿过面纸,自己擤着鼻涕,摇摇头:“不懂,死了,怎么又是活着呢?”
“笨,是肉体死了,虽然看不到了,但精神活着,就在小惠儿体内,我们会看着你长大。”
“是灵魂吗?”
“你不是明白吗,还问。”
昔日的场景跳了出来,春惠觉得身体很痛,难以忍受的痛苦,她很想抛开这痛苦,但她知道若是抛开了,那么就是舍弃身体,那样她就是死了。
而她不想死,不能死,她还想活着,背负着爸爸妈妈,哥哥的命活着,晓子的命也还等着她挽救!
眼皮千斤重,还是被她顶了起来,眼前景象从模糊到清晰,春惠伸出了手,掐住了苏晨的脖子,迷迷糊糊道:“还给我,还给我……”
“还给你,说好的,我的命由你延续,辰,来拿吧,辰!”
苏晨的脸因灵魂被硬抽出来痛的扭曲,痛得她喊了出来,元婴听到了。
210章 骨针
掐着苏晨脖子的手没有几分力,失去大部分魂魄的春惠现在的动作都算是极限了,她脑子里只想夺回属于她的东西。
灵魂从肉体被拉出,苏晨吸收的魂魄在这时也拼命的往外逃,双重的拉扯令苏晨痛不欲生。
头向后仰着,微张了嘴,眼白上翻,身体僵直着,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呻吟,苏晨忍受着没有半点反抗。
思绪回到过去,苏晨跟辰第一次见面的那时。
时间之河暗流不断,堕入河中的苏晨和苏夜被暗流随意的撕扯着,急流如刀刃,削着肉身体无完肤,又被河中的生物嘶啃,很久很久才沉积到了河底,破残不堪的躺在河底,苏晨在苏夜之上压着她,到死苏晨都只想着不能让苏夜逃脱。
愤世,想要将世界泯灭的苏夜,苏晨识破了她的诡计,强大到无人能及的苏夜,苏晨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同归于尽。
“很少有人能到达这里呢,你们是第一批如此完整到达这里的人。”
幽静的河底,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有天,一个声音在苏晨脑中响起。
苏晨睁开眼,刺目的阳光让她眯起了眼。
呆愣地坐着,眼前的无边平原令苏晨惊呆,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阳光的沐浴,清风,青草味儿。冰冷充斥着满腔,刺激着四骸的河水不在,好似之前不过是她做的一场噩梦。
不过很快她发现,她无法动弹,靠着树干,她只能坐着,双手无力地垂着,连头都动不了,只能通过余光瞄到身侧的苏夜。苏夜也是靠在树干上。双目紧闭着,没有醒来。
“你们还在河底,这里是某个已逝者的记忆形成的幻境。”
看着空荡的周围,有声无人,苏晨满心疑虑无法言语。
“问我是谁吗?我是辰,时辰的辰,时间之河的化身。”说话间,有雾气汇集,越来越浓,强风一吹烟雾消散。一位妙龄姑娘出现在了苏晨的眼前。
后来的相处,苏晨了解到辰没有喜怒哀乐。岁月累计,演化而成的一抹不完整幽魂。无实体,只能在河底仰望上方的景色。
然而时间之河之深,无人能探查其深度,并非仙岛的厚度,时间之河中别有空间。为此辰并非看河面的景色,她看的是已逝者的记忆化成的景象。看过一场场他人的人生,他人的世界,辰从这些了解外面的一切。
也是在看过这些景色后,她生出了想到外面看看的想法,作为看客。她好奇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但是她无法离开这里。她还未成熟,能力有限,不能到上面去,她必须扎根在河底,她才能以人的姿态出现。
说白了。她现在不过是一股气,一股意识。连灵魂都算不上。
“呐,辰,既然你能分解掉灵魂,那么你能将我们两个融合掉的吧,将我们转化成你的一部分,这样,你就完整了。”
有天,苏晨这样提议。
魂的分解只在上层河中,落到河底的只有零碎的一些记忆碎片,还有一些邪恶到令辰恶心的魂魄,那些残缺的魂魄都被淤泥淹没,不用多久就消散了。融合灵魂,辰没有试过。
苏晨怂恿辰是心存了私心,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抹灭了她和苏夜的存在。连在河底如此之久了,据辰所说,她们的肉体已经腐败被淤泥淹没,即便是如此,她们的灵魂依然尚在,虽有残缺,但自从到了河底,状况并没有恶化。
为此她想通过辰,彻底让她们两人消失于世。
生灵的生死本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她们两神的存在或许就是个错误。苏夜的改变,变成这般的性情,苏晨知道,那里面她有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苏夜嫉妒自己,处处想跟自己较劲,那么三头蛇就不会被孵化出来。那么之后的事就不会发生。
所以苏晨想赎罪,两人一起消失,这是对世间最好的结果。
苏夜一直醒着,她默默听着辰单方面的话语,未曾多跟辰交谈,当辰将目光投向她,将苏晨的提案说了出来。
苏晨以为苏夜一直沉睡着,当苏夜睁开眼,她才知道她一直在伪装。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苏夜同意了。
苏夜有苏夜的打算,她对自己有自信,她信自己能保有自我不被轻易同化,一时的妥协,为的是从这里出去。
在河底到底有多久了呢,虽然没有被消融掉,但是保持着靠树的姿势都这么久了,动不了分毫,没半点的自由,她便知道,想改变现状单靠她的本事无法做到,需要一定的机缘,现在机会来了。
她一直在等这样的机会,一直在等。
苏夜瞄了眼春惠这边,没有丝毫的懈怠,唯有恢复过来,她才有能力维持自己得之不易的自由!
元婴急着来解救苏晨,秋千叶纠缠着,让他分身乏术。
最终苏晨的魂魄又回到了春惠的身体里,春神的遗体无力的靠在石棺内。
“啊!”元婴嘶吼一声,手中招式尤为狠厉地向着秋千叶使去。
春惠摇晃站起,意识未完全恢复,如在梦中,喃喃道:“我们约定好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春惠的到来,让苏夜气血沸腾,魂不受控制的想要出来,回到春惠那里。苏夜再也把持不住,慌张站起逃避着春惠。
经过淬炼,虽然保持了自我,但魂已经不完全属于苏夜,被辰同化了一部分魂魄,说真格的,更倾向于春惠。
“小三哥,小三哥!”苏夜摇摇欲坠地从石棺中爬出,慌张地叫着晓的另个名字。
晓看中时机,重创了春伏一掌,闪身来到苏夜这边,扶住了苏夜,迎面对上了春惠。
“走!”苏夜娇喝一声。
春惠一手按着石棺,一手展开,四枚骨针凭空出现在指缝间,笼掌抛出,骨针向着苏夜飞射而去。
来得太快,晓没能隔住,四枚骨针没入苏夜的胸口,骨针上系着丝线,线另一头在春惠手中。
春惠一扯,线绷紧,苏夜欲离晓怀。
此线黑亮如同发丝,晓两指聚气成刃欲将其砍断,碰上丝线,凝聚的气竟然被瞬间化解,没入不到一寸,晓的手就被划伤,迅速收了手。
被伤的手指冒着白烟,一片乌黑,俨然是中毒之象。
春惠又是一扯,苏夜忙是握住了丝线,不让其将骨针被拔出。骨针并没有打中骨头,要拔出非常容易,但是随着骨针取出,她的魂也将被拉扯出。那是她的骨啊!跟她的魂最为契合的原躯体上的骨,意思是现在钉住的是她的魂!
苏夜快速向晓说明了原由,晓微蹙了眉,放开手,向着春惠攻去。
都是虚弱之身,一线之隔,谁也奈何不了谁,春惠和苏夜僵持着,晓已然近了身。
手刃到了春惠脖间,春惠没有动,微抬了下巴,望着晓。
俨然是春晓放大版的晓,眼中最先闪过杀意,但对上春惠的目光,他停住了脚步,随着春惠的双眼湿润起来,他竟是怎么都无法下得了手。
停隔之际,春伏按着伤处赶了过来,不过不是支援春惠,他攻击的是苏夜。
苏夜出手便是浓厚的死亡之气,枯木剑与之对上剑芒立时黯淡了些。
春惠这边在暗暗收紧丝线,哪怕是苏夜,这丝线对她还是有所影响,忍着手上的侵蚀不能撒手,还要应付春伏实在吃力,一个失察,被划伤,人跟着体力不支踉跄了几步,被扯倒在了地。
“你还在等什么,小三哥!”眼看晓迟迟不下手,苏夜叱喝一声。
晓知道,他知道他该干嘛,除掉眼前人才能以绝后患,才能使苏夜不受其影响,但是,他就是下不了!几次出现的心悸,都是面对眼前的人,心疼难过,现在尤为强烈。她是谁!她是何人!为何会对他的影响如此大?
得不到答案,也下不了手,晓转身向春伏冲去。
春惠一步步上前,收紧手中的线,向着匍匐在地的苏夜前去。
为何小三哥不杀了这个女人?为何小三哥下不了手?小三哥一向只听她的话啊,苏夜抬着头,看着春惠一步步走近,眼中闪过慌乱,心颤不已。
“你说过不后悔,你允诺过我,你不会后悔,为何在我得到我想要的一切的现在,却想要来夺走?你太残忍了,你这个骗子,无信者!”春惠眼中没有焦距,但她确实是在看着苏夜,居高临下的看着。
苏夜嘲讽一笑,“你又没给我好处,我让你在世间生活了十几年,够给你面子了!人不要太贪得无厌啊。”
春惠,不,这时说是辰更为合适,她流着泪,目光呆滞地说:“不,不是辰贪得无厌,约定是让我代你们而活,当初是这么说的,这个提案也是你们提出来,这一切都是你们造就,如果不是你们提议,辰还在河底,虽然好奇,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感受过一切,得到一切,也就无法割舍。”
“按照约定,辰没有错,辰也不会放弃得到的一切。”
目光有一瞬的清明,看着苏夜,春惠毅然地迈开了这步,坚决道:“晓有我守护,不会让给你!”
211章 唯一的惊喜
面对发狂的元婴,秋千叶节节败退,被逼退到了洞道里,元婴誓死要先宰了阻碍他的人。他担忧苏晨,但苏晨被夺走了,成了定局,只有等除了碍事者,再去问问晓,还能不能再次复活苏晨。
为此,秋千叶现在在元婴眼中是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铲清!
剑与剑的碰触,剑气四溢,一阵飞沙走石。
对了数招,洞道内落石无数,秋千叶身上大小伤不断,最后终究还是不敌,腹部受创,紧接着胸口正中一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秋千叶虚弱地跌倒在地,背抵上了墙,身体缓慢倒下,侧躺在地。
血从伤口渗出,流到地上,混合着尘土,片刻就形成了血泊。
元婴潇洒转身,秋千叶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离,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合上了眼。
法阵还在运作,都是在阵法内,春惠寸步的移动都艰难,苏夜倒是正是在阵法内,才能得以缓慢行动。只是已经被春惠抓住的苏夜,受了牵制,无法向后退,只能紧抓着丝线,抵着骨针,牢牢趴在地面,不被春惠向前拖。
春伏在被晓几次重创后,再也无法站起,躺在一角残喘着。
晓可以伤了春伏,但在想杀春伏时,跟想杀春惠那时一样,他怎么都下不了手。
春伏吐出一口血水,笑着说:“晓,晓,呵呵,知道为何你是这个名字吗?”
晓心底暗流不乱,千丝万缕的思绪回荡在脑海中,好似抓住了一些关键,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或许跟这些人有所关联,曾发生过什么,但他不记得了,他好像忘记了不能忘记的事。所以从醒来后,他的内心一直充斥着莫名的悲伤。然而,他一直在海底长眠,他又是何时跟这些人有了瓜葛的?晓想不明白,他所遗忘掉的关键,他在意,他渴望想起。
春惠步履蹒跚地缓慢移动着,虽慢,但还是让她到了苏夜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