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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听了也没多思考,张口就说:“那老五媳妇这人也还不错啊,有点小脾气那是难免的,怎么说人家也是在镇子里住的小姐嘛。”
张氏听春娘这样说,刚想反驳,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把话又憋了回去。她撑起一个笑脸,对春娘说:“你没住在一起,当然不知道了。不说她,还说我们家王成吧。我们家成啊,这次去镇里当学徒,他爷奶都可高兴了,还给了我们成儿一个红包呢,说是鼓励我们成儿能得好手艺,将来也还个徒弟啥的。”
说到这里,她拿眼看了一下春娘的表情,又接着说:“他四叔,五叔也都给我们成儿礼物了,还都说啥希望我们王成学有所成呢。你说说,这读书人就是会说话。”说完,她就哈哈大笑起来,还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这回,春娘和小满要是再听不明白张氏来自己家是什么意思,她们两个可就真的是猪了。
小满心里憋着笑,也难为张氏拐弯没脚的说了这么多,浪费多少吐沫啊。你看看,自己端上来的茶壶,里面的水都被她给喝完了。
春娘此时身上也没有钱,可若要她当着张氏的面去自己放钱的地方拿钱出来,春娘那肯定是万分不愿的。张氏此时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春娘,大有你不拿点出来我就不走的意思。
其实张老爹他们也没给多少,不过一人给了10文钱而已,但是蚊子腿也是肉啊,自己怎么会嫌少?这回自己跟老三家的故意没说爹娘他们都给了多少,就是想忽悠一下她,说不定会多给些呢?
此时小满看出春娘的窘境,拿起桌上空的了茶壶,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拿出平时自己存的一些铜板。也不知道张老爹他们都给了多少,但这事情吧,也不是攀比的。小满想了想,最终数出10个铜板来,边数边心疼的想,一斤粮啊一斤粮。
把铜板在手心里握好,拿着已经添上水的茶壶,小满进了春娘的屋子。此里,张氏还是坐在那里盯着春娘,而春娘正有些不自在的跟张氏找着话题,夸着王成有出息。小满把茶壶放到桌子上,走到春娘身边对张氏说:“大伯母,你喝水啊。”
一边说着,一边用炕桌掩护着把手里的铜板悄悄的塞进了春娘的手里。春娘接过小满塞到手里的钱,心里一喜,赞扬般的看了一眼小满,转过头对张氏说:“嫂子,你看我这做婶子的,也没什么大本事,这点钱你拿着,回去给成儿,叫他买点自己爱吃的东西,也算是我和他三叔的一番心意。”
张氏也没客气,反正自己等的就是这个,马上伸出手乐呵呵的把钱接了。也没客气,当场就眼睛数了一下,脸上的笑就有些僵住了。她忍不住想,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老三家的是和爹娘他们商量好了,都给10文?
这边张氏脸色僵硬,那边春娘也有点不高兴了,怎么?看这表情是嫌少啊!虽然心里不太乐意,但是春娘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张氏在心里嘀咕了一阵儿,也觉得没意思。“算了,反正钱也拿到了,虽然和自己想的不一样,但至少也没空手,天也不早了,回吧。再不回去,家里那老太婆又要唠叨了。”
想到这里,张氏穿上鞋下了地,跟春娘说:“行了,我走了,都这个时候了,得空去我那里坐坐啊。”
说完,就往外走,她见春娘还往外送自己,边走边用嘴拦阻说:“行了行了,别送了,也不是外人,快在屋里呆着吧。”
话音刚落,人已经出了屋门,奔着大门走去了。春娘见自己也追不上了,索性就和小满跟在后面边走边说:“你看看,这风一样的,拿了钱就是有劲,走的真快。”
小满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春娘想了想,也跟着笑了。
在春娘已经带着小满他们把家里酸菜和各种咸菜都腌好后的几天,张福也终于回来了,此时已经快11月底了。
这天傍晚,当那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院子后,这个最近一直略显安静的小院顿时笑声不断。
张福这一趟出门,人消瘦了不少,虽然他表面上还是笑呵呵的,可小满还是觉得张福满怀心事。莫非是那个姑姑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人不在了?小满在心里乱猜着,但却不敢张口问。
张福在德州给春娘和小满他们都带了礼物回来,这样几个孩子兴奋不已,小满也得到了个绢花。而春娘,张福则给她买了一个银制的桃花簪子,春娘边抹着眼睛边责怪的说:“人回来就好,还买啥东西啊?在外面吃苦了吧。”
见春娘这个样子看着自己,张福的心里也不是滋味起来,从来都没有离开家这么长的时间,自己走的这些天,没有一天不想家不想孩子的。
“担心了?”张福见孩子们都有眼色的退出了屋子,用手边给春娘擦眼泪边问。
春娘抽了一下鼻子说:“能不担心吗?你一走就是这么多天,我是天天盼,天天担心,就怕你有个什么闪失。”
张福握住春娘的手说:“行了,快别哭了,刚刚都被孩子们看笑话了。我以后再也不走了。”
听张福这样说,春娘抬头看着张福问:“咱姐找到了?”
张福沉默了一下,说:“找到了,过得挺好的,咱们以后都不用担心她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见张福的神色不对,春娘就没有继续问下去。反正那个姐姐,自己也没见过,说自己关心她,那也太假了,只要自己男人好好的就行。
春娘擦了擦眼泪,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烧水,你一会洗洗身子,洗好了,咱们就开饭。”
来到厨房的春娘发现,小满此时正在做饭,而另一个灶台边,秋林和秋至两人正在浇着热水。秋丰则坐在门边,摆弄着张福从德州给他带回来的木头玩具。
春娘本想去替下小满,让她去给张福烧水,这么些年了,她因为小满做菜放的油盐太多,一直不让小满做菜。可想到张福在外面为了省钱,肯定没有吃好,算了,还是让小满做吧,她做出来的,他们爷们都喜欢吃。
想到这儿,春娘就主动给小满打起下手来。
吃过晚饭,秋林秋至他们缠着张福讲述在德洲的见闻,张福也没拒绝,绘声绘色的给几个孩子描述起来。看到秋林他们一个个听完张福的讲述心生向往,张福轻轻拍了拍炕桌说:“这样,明年若是你们都考上了生员,我就带你们去一次德州看看。”
听到张福这样说,秋至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跳下地连鞋子都顾不上提趿着就跑到自己的屋子里看书去了。这一连番的动作下来,把春娘吓了一跳,随便又哭笑不得的大声说:“行了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快睡吧。”
秋林,秋丰和小满三人也都下了地,恭敬的对张福和春娘道了晚安后,也各自回屋睡去了。
孩子们都走后,张福的笑脸又收了起来,这明显的我有心事的表情,让春娘忍不住又问了起
来:“三郎,到底怎么了?打从回来开始,你就强装笑脸的,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吧?”
“别瞎想,能出什么事?都挺好的,行了,快放被吧,我这些天没一天睡好的。”张福不想让春娘继续再问下去,只催她快些放被睡觉。
习惯听张福指挥的春娘急忙上炕把被褥都铺好,熄了灯。连日来春娘一直处在担心受怕之中,每天晚上睡的都不踏实,这下张福回来,她终于感觉心里踏实了,人也很快就睡着了。
张福听着春娘熟睡的声音,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想着自己这次去找姐姐的经历,心里一阵阵的不是滋味。
他想过姐姐的太多种现状,他甚至想到自己姐姐已经不在人世了,可他却从没想到过他竟然会像一个大奶奶那样,住在一个二进的房子里,有丫鬟仆人伺候着。开始,他也为自己姐姐能有如今这样的生活而感到高兴,能见姐姐生活的好,比自己过得好都让他高兴。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在心里设想过无数的两人见面时的场景,或者姐姐会像小时候那样,把自己搂在怀里,轻轻的叫着自己“小福”,也或许姐姐会愣在那里,只呆呆的看着自己泪流满面。可是,他等来的确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贵夫人,她虽然脸上挂着激动的表情,但她的眼神骗不了自己,那里流露出来的是冷漠,是对陌生人一样的冷漠,是叶家老爷看自己时的那种冷漠。
一腔热情被浇熄了的张福,也只能傻傻的坐在那里,问了一句最傻的话:“姐,你还好吗?”
跟姐姐聊天的过程中,张福明显感觉到她异常的排斥张福说老家的事,也不喜欢张福问她现在过的日子,张福并不木讷,他当然也有感觉。
想到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虽然姐姐跟自己已经生疏了,可知道她人过得好,自己也就能安下心来。与其这样尴尬的面面相觑,不如还是回家吧。想到这里,他就跟自己的姐姐道别,说要回家,并告诉姐姐,若是今后有什么需要自己的,就随时回来找他。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姐姐,竟然用叶老爷打赏自己的语气跟身边的丫鬟说:“给我这弟弟包10两银子去。”
张福心很酸,自己并不缺钱,若是缺钱,自己定是不会想要来找她的。感觉到眼里有热气,张福忙摆手推拒,失态的从姐姐家跑了出来。
后来,他在德洲府里给家人买礼物时才听说,姐姐住的那条街,有很多有钱人都会在那里给自己置办宅子,包女人,养戏子,想到自己坐了那么久,姐姐一句夫家的事情都没说,张福的心里就明白了。
张福惊呆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是人家的外室,他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自己的姐姐在面对自己时故做的冷漠,因为她觉得自己的身份过于尴尬。
他心里这样想着,本已经凉下的心又热了起来,准备去跟姐姐说,无论怎样,你都是我心里最亲的人。可当他兴冲冲的走到姐姐家门口的时候,她那双冷漠的眼睛又浮现在张福的脑海里,张福再一次胆怯了,低着头又一次离开。
这些,他当然不会跟春娘说,虽然自己心中的姐姐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媳妇和孩子也知道,他要把这件事当成自己心里的秘密,跟谁都不说。
第37章
日子就这样缓缓而过;周而复始的生活有着它独有的平静,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自打把豆腐乳的制做方法卖给叶府后,春娘就不允许小满在家里做豆腐乳吃了。她害怕被人发现了,坏了叶府的事,为了口吃的得罪了叶府反而划不来。于是小满悲哀了,亲手做的东西;竟然吃不到嘴里去;霎那间她突然想起当年老师们强迫背诵的《卖炭翁》了。
冬天来了,冬天走了。过了春节没多久,童生试第一场的考试;就这样到来了。
童生的资格考试,要分为三个阶段,首先是县试,每年二月开考,一连五场。若是能通,就参加四月举行的府试,若是府试过了,那恭喜你,你就是正式的童生。但若以为这样就有资格参加乡试,那你就错了。府试通过后,你只是可以称呼为“童生”,但若是想有资格参加以后的乡试,那么,你还要考个院试,只有院试通过了,你才真正成为国家承认的生员,可以被大家在姓氏后面加上“秀才”两个字。
张福和春娘早几天就开始为这事情忙碌着,虽然秋林和秋至一再表示不需要这么紧张,他们会和同窗一起去参加,先生也早就帮他们准备好需要用的东西,况且先生早就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这次只是让他们去感受一下考试的难度,并没有指望他们能够考上名次。所以相对的,秋林和秋至一点思想负担都没有,完全是轻松上阵。
张福一家人并没有来送秋林和秋至进考场,因为考试入场是点名是在黎明前,他们提前一天已经跟着先生住进镇上的客栈里了,一连五天,都会住在镇上。
春娘因为担心在镇上考试的秋林和秋至,在第三天终于忍不住跟张福说:“三郎,你去镇上看看孩子们吧,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吃的怎么样,住的好不好。怎么说,先生都是叶家的人,带去的也都是叶家的孩子,就咱们秋林和秋至两个是外姓,若是有个什么不经心可怎么办”
这次学堂里的先生一共带去了5个学生,其中三个是他认为比较有希望的常识也够,也都是叶姓的孩子。只有秋林和秋至,因为先生对他们两个有所偏爱,所以才一起带上了。
张福在一边整理农具,看了坐立不安的春娘说:“秋林都多大了?十几岁的大人了,哪里还是孩子?村子里多少人家十岁的孩子已经在镇上当学徒了?临走时,咱们都给他们留了钱,怎么就照顾不好自己了?你当自己是老母鸡呢?整日的想把孩子都放在翅膀下面搂着啊!”
说完,理都没理春娘的反应,继续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