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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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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霹火如此厉害,纷纷走避,跳水的跳水,打滚的打滚,乱作一团。

赵贞籍此契机,又放一箭。她放箭同时还大声警告冲在前头的海贼道:“强盗,看我一箭命中你的咽喉,取你的狗命。”海贼阿狗闻言连忙急缩脖子,不料赵贞的弓箭却鬼使神差射中阿狗的性根。

阿狗一边夹着屁股后撤,一边愤愤不平地骂道:“癫婆!你不是说射我的喉咙吗,为什么射我的胯裆?害得我扭头避来避去,躲了半天,没料你射人家下阴,我草泥马的!”阿狗认为宁可被赵贞一箭射中咽喉,丢掉性命也不打紧,这总比做太监好一些吧。

赵贞甩一甩头,然后捏指吹了个响哨,微笑道:“不好意思,这支射歪了,下一支箭保证射中你的咽喉。”阿狗这才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窜过邻船,躲进船仓。

不多时,吴三佬的船队已然迫到近处。众船环列,将王婆留的货船团团围困在中心,双方船只隔一丈多距离,南澳海贼随时跳上王婆留的货船,发起猛烈的攻击。

吴三佬站在船楼观望台上,眼见对方船头立着一位身穿白衣手持长刀的倭人,挡住众海贼的去路。这家伙全身散发出一股杀气,一双锐利鹰眼好似随时啄人一般,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历?又见对手了望台上赫然站着一个大美女。美女身穿银铠,一手握弓,一手叉腰,正歪着头朝他这边观察打量。美女一头青丝随风飘扬,脖子下肌肤胜雪,光彩照人。吴三佬嘎嘎的狂笑起来,对哪白衣倭人喝道:“你船上有几个宝贝?我指的是美女,你们亲自送过来吧!当然,还有银子,通通没收,还有这两只货船也没收。胆小鬼就赶紧逃命去吧,我乐见懦夫跳水去水晶宫报到,哈哈哈哈。”

横刀挡住众海贼去路的人正是柳生宗政,他凝神木立,仿佛入定一样,全没把群盗放在眼内。闻言冷冷回复吴三佬一句:“有本事,你过来拿去,你们永远过不了我这一关──通通死在这里!”

“哈哈哈哈!”吴三佬笑弯腰了,象看见疯子一样,他认为柳生宗政在说梦话。一只瓮中之鳖,居然敢说这种大话,可笑呀。笑罢,喝道:“众兄弟听令,给我攻下敌船,干掉这疯子,把婆娘银子通通抢过来。”众海贼齐声应诺,争先恐后向柳生宗政杀奔过去。

吴三佬凝神仔打量细看赵贞,但见此女玉面含威,迎风傲立在了望台上,英姿飒爽,颇有巾帼风范。再看邻船也有一个倭女,俏脸娇容,双峰浪涌,浑身上下无不养眼,堪称极品国色。吴三佬不过是个南蛮牛,哪里见识过这等粉雕玉琢的异国美色?禁不住嘴角流涎,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即将二女擒拿过来。

紫夜静看见吴三佬色迷迷看着她,秀眉一挑,把那手里长刀朝吴三佬这边一指。顿时数十支弓箭如飞蝗一般,望吴三佬站立的方位射过来。吴三佬早防到对手有此一招,手中令旗一挥。五六个持盾护卫武士立即拥上来防御,将盾牌斜举,把飞来的箭矢全部挡住。吴三佬得这身旁武士高举巨型盾牌防护。箭雨虽密,却伤他不得。

紫夜静眉头紧皱,忙叫弓箭手停止射击,她对吴三佬虽然恨得牙齿发痒,势在必得,但见对手拥有盾牌,防护极严,也不想浪费自己一方有限的弓箭。她对柳生宗政的武功很有信心,他认为对手过不了柳生宗政这一关。

王婆留眼见敌人如蚁骤来,不免有些焦燥,回头问紫夜静道:“这些家伙不要命般冲过来,为何不射箭还击,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紫夜静挥手道:“他们船多人多箭也多,打消耗战我们肯定吃亏,对射的话,咱们的箭很快就会用完,如此我们这边就会陷入不利局面。小子,你给我奋勇向前冲吧!我用弓箭给你提供防守、掩护,你伺机反击,尽量杀敌。”王婆留也觉得紫夜静说得有理,当下舞刀迎击来犯的敌人。

十余个南澳海贼疾速向王婆留冲来,这些家伙俱带丈八长短的大钢叉,钢叉杆柄多是硬木制作的,前端的铁刺尖头看起来寒光闪闪,令人望而生畏,但中间的木杆却是这种武器致命的弱点。一般人看见海贼的大钢叉,也许多半被吓得半死。而王婆留却自觉成竹在胸,有六、七成必胜的把握,只要对手的武器存在弱点,细雪倭刀就会发挥出它最强的威力,让手持劣势武器的敌人吃尽苦头。

王婆留象大山一样屹立船头,完全无视南澳海贼明晃晃的大钢叉自四面八方向他刺来。王婆留等众海贼的钢叉临到身上才大吼一声,斗气磅礴喷发,振刀一扫,众贼俱倒,连人带兵器断为两截,半倒甲板,半落海中。

吴三佬显然没料到王婆留这招,震骇之余,张大嘴巴,象傻子般愣在观察台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王婆留手擎长刀,对着吴三佬的手下大声叫阵:“不要命的过来,有种就别逃。”言毕带头冲向敌人的主船,径直向吴三佬冲过去。擒赋先擒王,主将带头冲锋陷阵,艾源、安通、毕沅、曾竹青、雷妙达自然不甘落后,立即跟在王婆留身后。保护自己的主帅也好,跟随自己的主帅共同进退也好,这班少年如影随形,与王婆留连成一个完美的整体,象箭头一样插进吴三佬的海盗阵营中。双方短兵相接,一时间血肉横飞,彼此杀得难解难分,战况十分激烈。

另一边,就在王婆留对付哪些小喽罗的时候,二鬼、赵止马、钱七、李文通等几个海盗头领集合数十名好汉,把柳生宗政团团围起来,喝令柳生宗政缴械投降。他们领教过倭寇剑道高手的历害,对柳生宗政也非常忌惮。仗着人多,李文通等人以为能给柳生宗政足够的压力,便七嘴八舌劝降,他们对真倭可是非常客气、尊重。柳生宗政不予理睬,雄视群盗,象只举着镰刀即将出击的螳螂般一动不动。

柳生宗政这一招还真把李文通等人震慑住了,敌人不动,我也不动,这帮家伙象木鸡一样愣在哪里,你瞅我,我瞅你,好象站在哪里等候太阳西沉一样。等了一会儿,有些海贼认为柳生宗政在装Β,不要命似的冲杀过去。二鬼、赵止马、钱七他们也暗忖,再这样等下去也太不象话,只有懦夫、鼠辈、兔爷们才会这样等下去。于是把心一横,也提起兵刃,对柳生宗政展开了疯狂的进功。

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道杀气从柳生宗政身上澎然爆发,以柳生宗政为中心,一道刀光围绕柳生宗政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周形,然后圆周形弧光象涟漪一样,一波波连锁向外震荡,朝四面八方散发开去。众海贼的身体如遇上大海潮汐一样,随着潮起潮落,浪花层层叠叠,一浪推着一浪,前仰后合,摇晃不止。柳生宗政将杀气激发至极限,十丈之内,剑气纵横,便如潮汐,层层叠叠向外推去。他发出一波剑气之后,立即鞘刀袖手,傲然屹立,冷眼鄙夷地看着李文通他们,那眼神好象说:“让我看着你们怎样死!”

──啊!一个海贼首先惊叫起来,接着他手中的刀“砰”的一声断成两截。同一时间,参与围攻柳生宗政的强盗手中的兵刃也纷纷折断。接着强盗们上半身跟自己的下肢分离,掉落甲板上。可煞也古怪,许多失去躯体的下肢依然顽强竖立在地,气氛显得十分怪异。只一瞬间,柳生宗政把围攻他的海贼全部腰斩。

李文通便是想进宫当太监也不可得了,他的下肢跟他上半身完全分离,这货直至死,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样死。

柳生宗政把暴力美学演绎到极致,他哪无坚不摧的一刀流是如此神秘和不可思议。不招不架,只是一下。一招秒杀所有对手。

吴三佬看到二鬼、赵止马、钱七、李文通一齐俱倒,都见鬼去了,虎躯为之一振,吓得汗流浃背。尖声狂叫道:“鬼呀!草泥马的真是撞上鬼了,我可不想变鬼呀,撤!撤!撤!”他说完立即就闪,反应十分敏捷,象匹奔马一样跳过邻船,绝尘而去。在吴三佬作出表率带动下,群盗立住脚跟,纷纷退缩。掉转船头,一阵风走了。

王婆留他们也没怎样追杀这些强盗,见对手知难而退,也跳回自己的货船,由这些海贼去了。双方追逐厮杀近几个时辰,太阳早已斜西。海面波涛渐静,船上船下都是南澳海贼的尸体,方圆数里海面尽赤。

赵贞长舒了一口气,走近王婆留身旁,拍拍胸口道:“这伙恶贼终于走了,我可不想再见到他们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真该死,硬逼我出手杀人。本姑娘可是连鸡也舍不得杀呀,怎会狠下心肠杀人?只能用弓箭射这些蠢货们的屁股,呵呵。”说罢吃吃而笑,原来这丫头不是射不准海贼的咽喉,而是故意射歪,这丫头确是她心慈手软不敢杀人。她虽然射伤无数海贼,却没有一个是致命的。不过南澳海贼们未必肯领她的情,这样向他们的耻骨方位“开枪”放箭,比杀死他们更显得可恶。

王婆留浑身是血,有敌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在冲锋陷阵的时候,他也吃了南澳海贼们几记铁拳闷棍,受了点皮肉之伤,鼻血流得很厉害。

“你受伤了,要不要到船舱里处理一下伤口,休息半天。”赵贞摇摇王婆留的肩头,睁大眼晴关切地问。

“放心吧!不用了,这点伤不碍事。”王婆留说罢,伸手用衣袖把鼻血蹭掉,又吐出几口带血的唾沫。俗话说: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王婆留杀了这么多海盗,不受点外伤是不可能的。他外表看来好象受伤了,但绝无生命危险,他吐的血只是鼻渊血管震破流出的鲜血,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只要盘坐运气,稍事休息,过几天便没事了。

紫夜静过来抚摸一下赵贞的头上的秀发,不免夸奖这丫头几句,乐呵呵道:“兄妹同心,其利断金。你们协同作战,配合默契,简直称得上天衣无缝了。”赵贞与王婆留配合得近乎完美的协同作战榜样,成为艾源、安通这些少年海盗们推崇的典范,大家都认赵贞与王婆留配合默契,是最佳拍挡。

随后,众人清洗打扫船只,收拾断剑残刀以及南澳海贼的尸体,一一予以海葬。调整船舵,鼓帆南下。

第四十九章大婚准备(上)

不一日,王婆留的货船到达广州,在洛溪河边泊了岸,另雇租马车辗转赶往番禺城。

安行健走在前头带路,领着众人回到他久违的老家榕树村,眼见山村无改,农夫在田野驱赶水牛犁田,牧童在溪边唱歌,村妇在鱼塘边打猪草,老叟在柳树下的河弯垂钓,一派桑基鱼塘的岭南景色犹端然未动。王婆留等首次领略这些岭南风情,一个个仰长脖子游目四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即便是路过人家屋檐下,也伸头往里边张望一下,大家心中都有一种猎奇的欲望,兴奋莫名。

安行健回到自己三宅四进的老祖屋,早有他的堂伯堂嫂提前得到信息,赶到村头地坪上接住他们这一行人。安行健把行李放到堂伯堂嫂家中,由他堂伯堂嫂安排众人的食宿。安家是当地大户,房屋甚多,安排王婆留等人住宿算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安行健跟他堂伯堂嫂说起他回乡结婚的事,他堂伯安康福闻言十分欢喜,拍着胸口表示他将不辞劳苦,替侄儿张罗操办婚事。安行健父母双亡,这结婚的事就由他堂伯堂嫂作主了,于是安行健取出一千两银子交给安康福,让他主持并筹办婚宴。

安康福与安行健稍聚家常,说他对安行健的婚姻大事也十分关心,本来他准备替安行健在邻村物色一个女子为妻,在安行健回乡过年时办妥他的婚姻大事,现在安行健有了心上人并带回老家结婚,这件事就免提了。

广东过去有一种陋俗,一些下西洋过藩做生意的华侨子弟,到了当婚年龄的时候,由于关河阻隔,路远迢迢,回乡不易,便由父母或叔伯兄弟作主包办婚事。即用公鸡代替新郎与新娘拜堂成婚。安康福听见侄儿在外面发了财,又见安行健跟着林敬翔过藩做生意多年没有回家,也有打算与安行健在家乡找一女子为妻,以便了却一桩心事。按照俗规,由父母(或叔伯兄弟)物色一中意的女子,从过礼纳聘,到定下婚约,一一遵行礼制。但到了完婚之日,儿子(新郎)若未能按时归来,拜堂时,便以公鸡代替新郎,一样为公鸡披红挂绿,梳头扮髻,吟诵祝词。新娘花轿一到,由一中年妇女手捧公鸡去迎娶新娘,公鸡与新娘进入厅堂后,一样拜天地,拜祖先,拜父母,公鸡与新娘相拜,一切过程均与真正的婚礼一样。婚礼的当晚,公鸡还要缚在新房中与新娘共度良宵,直到次日清晨才能将公鸡捧走。有的婚后丈夫十年八年回不来,妻子可领养一个男孩作为后嗣,俗称“过继”。这种婚姻当然是非常可悲的,不过在旧社会却是稀松平常的事。

安行健在筹办婚事间隙,带着王婆留到广州十三行一带寻找商家洽谈采购白绢,很快就筹齐几千条布匹。柳生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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