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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王婆留吃完酒饭,三个女孩才坐在椅子上,背对王婆留把饭吃了。王婆留看见这三个女孩这么懂事,如此温柔体贴,感慨地道:“要是天天让你们伺候我吃饭,这该多好呀。嗯,这样吧,以后你没事就来替我收拾屋子,我请你们吃饭。”
三个女孩闻言喜上眉梢,笑容可掬地鞠躬致谢。王婆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这三个女孩死心塌地把他当成主子供奉起来。原来古代日本九州有些地方的风俗很特别,如果男人看上某个女人,就请她吃饭。女人答应了,就表示这个女人愿意跟这个男人。男人请女人吃饭,那意思代表他愿意供养那个女人。
王婆留那知这些怪风俗,稀里糊涂招惹上这三个女孩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事实证明饭可以乱吃,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王婆留想也没想随便一句话,就俘获三个女孩。如果他知道一句话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不知是高兴还是烦恼哩?
一刀喜极而泣,抱着脸哭得一塌糊涂。一刀并非她的本名,不知是那个天杀的王八蛋在她脸上砍了一刀,让这个本来漂亮的女孩毁了容。她的名字就是因这个刀疤脸而来的,本名叫什么已不得而知,大家都这么叫,一刀也习惯了。一刀本来担心自己因为破相而嫁不出去,这时听见王婆留愿意承招她,那能不高兴呢?
王婆留兀自蒙在鼓里,尚在云山雾海中找不着北哩。他接受汪直的委托,作为教头训练这班女孩子,他也有心与这班女孩子打成一片。上阵亲兄弟,打虎父子兵。作为战士的王婆留很知道收买人心的重要性,他趁热打铁对一刀、小惠、松芳这几个女孩伸出右手,发出善意的邀请说:“让我们做伙伴吧!”
“伙伴?”一刀、小惠、松芳等人闻言,身子俱是一颤,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她们不免有些迷惑,王婆留不是答应供养她们吗,怎么又成为伙伴?
“我们可以成为伙伴吗?”王婆留诚恳地对小惠她们说,“我们一起打拼,抱团协力,对抗强暴。可以吗?”
“可以!”小惠的眼睛红了,双眸闪烁着眼光。她在这一瞬间,坚定并完全相信王婆留的话。
“我的姐妹!”王婆留高兴地捉住小惠的手说,表示出他最大的热情与诚意。“咱们从此患难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共当。”
一刀、小惠、松芳都哭了。尽管失去一个夫人的名份怪可惜的,但得到一个好兄长、好手足仍然是值得庆贺。
…………
打这之后,一刀、小惠、松芳她们都有事无事到王婆留房间来坐一坐,聊聊天。因为他们年纪相当,又热衷武道,志趣相投,很聊得来。一刀、小惠、松芳她们都在大明江南滨海待过,多少懂些吴越话,王婆留与她们沟通不成问题。王婆留也因为与这几个女孩来往,在这几个女孩辅导提点下,学得一口流利的日语。
又是一个火曜日。这天晚上,天色很闷热。王婆留打开房间的窗门,外面带着咸味海风一阵阵吹来,让人略感舒息。一个人独在异乡为异客,只有一个人呆在这漆黑房间的时候,不可避免产生一种病入膏肓的恐慌。王婆留拿起床头的乡井土,嗅了一下,抱在怀中。抬头望向窗外的旷野,竹林在远方摇曳,海边的渔火随浪涛高低明灭,一些渔火正在熄灭,另一些渔火紧接着又亮了起来。在这种百无聊赖的观望中,王婆留觉得这个思乡的夜晚,被乡愁拉得如此孤寂漫长。
“我该做点什么呢?”王婆留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地可藏,别的海贼这时候不是聚众赌博,就是到花街柳巷找姐儿做柳穿鱼的故事。王婆留也想从俗享受这两件恶德。因汪直最近要求他注意形象,树立权威以服众,所以他只能尽力克制住欲望而不敢放浪形骸。
梆!梆!梆!门外好象有人来了。王婆留急忙放下乡井土,把油灯点燃。他已习惯一个人在黑暗中发呆,这样可以放飞想象,让神思遨游虚空,梦回故土。
“有人吗?”来客又急速叩了几下门。
“哎,你等等,来了,你是谁呀?”王婆留急切间点不着灯,摸摸索索弄了半晌,才把灯弄着。
来人呼吸急促,好象跑了一段长路般喘着粗气说:“我是一刀,长夜难遣,想找你说几句话。”
王婆留听见一刀来了,确实吓了一跳,他心中对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女孩也有一点好奇心,很想了解一下这女孩的过去。为何这个女孩郁郁寡欢?又怕招惹这女孩不高兴,一直没问。今晚她来,难得与她单独相处,也该打一下这女孩的身世了,表示一下他对一刀关怀和爱护,替她解开心结。
一刀钻入王婆留房间,自始至终她都低着头,专心致志顿脚搓痒,好象脚丫子得了冻疮一样。
说实话,女人被男人驯服后也象狗一样对主人忠心耿耿也是好事。可是,只要是狗,它身上难免携带疯狗的病毒,随时会变疯,咬伤甚至咬死自己的伺主。更何况,这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王婆留在道场教这个女孩练剑的时候,已领教这个女孩的反骨和凶猛。
一刀在道场拿出剑的时候,脸上立即现出愤怒的表情,斗气澎湃。恨不得马上砍倒曾经伤害过她并让她咬牙切齿的仇寇。王婆留看到一刀如吃兴奋剂一样拼命练剑时,就知道一刀是个有故事的人,有一段伤心的往事。到底是怎样回事,王婆留一直不敢问她,担心她克制不住冲动,把怒火发泄在他身上。
王婆留也不敢跟一刀正面相对,仔细端详一刀的脸容,但他禁不住好奇心,不免多嘴,向一刀询问她脸上伤疤的来由:“你脸上伤疤是怎样来的?”
一刀闻言立即跳起来,歇斯底里大叫:“强盗,强盗砍的。严流岛那些强盗砍的。当年,这些强盗闯到我家,到处搜捕我父母,问我父母要钱。我父母没钱给他们,他们便把我父亲杀了。并抓住我们这些妇孺出气,一个强盗要占我的身体,我那时才十三岁,不知天高地厚,拼命挣扎。那个狠心天杀的强盗,就在我面上砍了一刀。我当时也被这些强盗吓傻整懵了,我已不认得砍我的强盗是谁,长得怎样。否则,我就是用一生的时间,也要从这茫茫人海中把这强盗揪出来,然后将他碎尸万断。”一刀身上发出来的杀气和怨念无比强大,王婆留也感到不寒而栗。
王婆留看见一刀这付如颠如狂,悲愤的冲动模样,说道:“严流岛的强盗?我听说那里是大和族的武学圣地,岛上高手如云,你不能招惹严流岛的高手,你招惹不起。”
“我不管,那天我学成武功,我会去严流岛把那些强盗全杀了。”一刀在盛怒之下,用一种怨毒眼光回敬王婆留怜悯和关注的眼神,好象说:我用不着你可怜,你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刚才她还把王婆留当成大爷,一旦触动她心底的仇恨,她就变得如疯如癫,亳无理智可言,好象也把王婆留当成仇人般对待,如果两人一言不合,极有可能大动干戈。
愤怒的女人真可怕呀!王婆留暗叫厉害,连忙安慰一刀几句。他不该提起这件陈年旧事,往别人伤疤里撒盐。
一刀听见王婆留起劲地对她说对不起,她那古怪的眼神才渐渐回复正常状态。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极有主见和个性的人。如果把这个女人比喻成一匹,这是一匹性格顽劣兼脾气暴躁的马,想骑她或做她的主子没那么容易,说不定天地逆转,主人反被马骑了哩。养马的人被马蹄踢坏脑袋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刀突然扑入王婆留,流着泪道:“你要我吧,我嫁不出去了,没有人再要我了………”
王婆留为难地对这一刀说:“我,我,我不是嫌弃你,但你不能强迫我娶你。”
“奴婢怎敢,请主子不必多虑。”一刀磕头如蒜,把王婆留当作皇帝一样朝拜。
王婆留确信一刀不会强迫他娶她,松了口气,放下一条肚肠。他对一刀对他称呼作主子的事也感到很奇怪,又问道:“你叫我作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你答应请我吃饭。在九州平户津,这意思代表男人愿意供养自己喜欢女人了,你不是我的主子是什么?”
“这!这!这!………”王婆留一时语塞,无意间一句话,居然招惹那么大的麻烦。
第五十七章曜日春雨
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有人吗?”来人试探地叫了一声,又急速叩了几下门。屋里有灯火,就代表有人,来人显然是有些慌张,对此视而不见,明知故问。
“来了,你是谁呀?”王婆留回头答应了一声,就转身去开门。门半掩着,其实并没有闩上,来人完全可以自己打开。来人显而易见是那种有礼貌修养和性格含蓄的人,主人不开门见客,来客绝不会主动进来。
“我是小惠。”来客小声地道,生怕隔墙有耳,听见她的说话一样。
一刀脸现尴尬之色,连忙隐身在一个柜子后面。王婆留没有注意到她回避了,走到门后,把门打开。
小惠探头张望一下,看清楚王婆留屋里没人,才闪身进来。
王婆留回头不见一刀身影,知道她躲了起来。这姑娘倒识趣,不想他难堪,倒是个擅于替朋友着想的人,这种善解人意的女人确是值得男人尊重。
小惠对王婆留俯首道歉道:“对不起,寅夜来访,打扰你睡觉了。我睡不着,想找你探讨一下剑道……”
“哦,好说,我也喜欢跟同道切磋武功。”王婆留定神打量了一下小惠,只见这个倭女穿着一件新衣服,也许是刚刚淋浴后就赶过来的,头发尚未干透,木屐还带着水迹。小惠那带着湿漉漉味道的身体散发出一种诱人的脂粉气息,一种可以说带毒的无法形容味道的醉人香气。只要是男人,只要他不是屏住呼吸,看着眼前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生理肯定是有些冲动,心里肯定是邪念丛生。硬了,王婆留的生理瞬时起了反应。这不能怪他定力不够,他这个年龄本是容易冲动且不计后果的年龄。
王婆留自觉羞愧,无地自容,难道我也想干这么龌龊的事情?难道我也要做回猥琐男?看着一面无邪,天真纯洁的小惠,他也不知这时候该说些什么话?此时此刻,所有语言都是多余,他的脑子乱了,满是男欢女爱的邪念。
小惠叫一声哥,突然跪倒王婆留面前。
“这是──”王婆留吓得手足无措,连声催促道,“姑娘快快请起,只要我能帮忙的事,尽管说,我会尽力而为。”
“我要报仇,你把你的剑道得意技传授给我吧,我要不传的奥义,求你倾囊相授。”小惠仰望着王婆留说。
又是一个想报仇的女人,王婆留不知这小惠学武功报复谁?他本不想管小惠的仇人是谁,但又压制不住好奇心。想问个明白,又觉不该打听别人的私事,欲言又止,自觉进退两难。
王婆留当然没有想到这个外柔内刚的弱女子非常坦白,直截了当对他说:“我想嫁给你,利用你的能力掣肘严流岛那些强盗,你会答应我吗?”
又是一个与严流岛高手为敌的女人,王婆留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这个女人的要求?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心底都有个肮脏的想法,就是女人多多益善,最好是后宫三千。王婆留又如何不想占有小惠这种温柔漂亮的女人呢?但他很在乎与赵贞的感情,还有对下落不明的贾玉兰存在幻想。这两个苦命的却充满爱心的女性让他懂得人间有爱。他不免对自己自私的想法感到卑脾、可耻、羞惭和恐惧………
梆!梆!梆!门外好象又有人敲门来了。
“谁呀?”
“是我,松芳。”门外女孩爽朗地笑了一声,然后又说:“我做了几个鱿鱼寿司,拿来给你作宵夜。”
小惠听见松芳到访,也有些慌张,逐东张西望,好象想找个地方躲藏一样。王婆留指指屋中的桌子,那桌子上覆台布,藏身其中,倒是不易让人发觉。小惠想也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王婆留打开门,松芳笑嘻嘻提着一个食盒进来,问道:“怎么这么久不开门?屋子里还有人吗?”
“嗯!”王婆留想撒谎,又觉得为这样芝麻绿豆大点事搭上自己的信用不值得,只得模棱两可应了一声。
松芳左右一看,见没有旁人,笑了一面,道:“没人倒好,若再来个白撞的,我带来的东西可不够吃了。”叮叮当当把东西排开,七八个饭团,几只章鱼烧,还有一条大海鱼,两个杯子,一壶水酒。
王婆留呆若木鸡地愣在当场,这三个女孩都在同一晚闯到他的房间里,怎样打发这几个女孩?王婆留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点头绪也没有。
“呆子,有酒不饮是痴汉,有花不采是呆人”松芳看见王婆留石雕泥塑似的站着不动,全不招惹她。她便象灵猫一样窜上前来,在王婆留腋窝里挠了一下,道:“妹来了,哥笑一下,别拉着苦瓜脸吓人好不好?你想怎样,告诉我,我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