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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城市群。尘嚣的大街中都是忙碌俗务的凡人,到处传来寺院报时的钟声。这里也是出家人云集的地方,街头随处可见头戴尖顶圆帽化缘的僧人。僧人在战国时期的日本很常见,地位很高,仅次于武士,也挺受人崇重。
王婆留一行人来到奈良,向当地人打听此地有什么有名的道场,知情人向他们推荐上泉信纲的既桥町道场。王婆留也久仰过日本剑圣上泉信纲的大名,据说他的剑法神出鬼没,擅长月影、一刀斩、浮舟、肋刺、天狗抄等诸般绝技,是为日本剑道界一代剑匠。王婆留没想到能在此处拜会他,心中一片景仰。
经人指点来到既桥町道场,但见道场宫观巍峨,气派非凡。有独立的练剑房、草地、住所、竹林和水池。从门外转入道场院内,越走越明亮,有一种让人豁然开朗的感觉。既桥町道场规模阔大,修整得也极为干净利落。土质的道路铺满鹅卵石,既避免晴天尘土飞扬,也避免下雨天泥泞满地。确实是舒适的练功好所在。
王婆留他们走到既桥町道场前院草坪附近,还未传递名帖拜会道场主人,就看见草地中央围着一圈人,正在议论纷纷。
“这里好象有人比剑,咱们不可错过,也凑上去看看热闹,见识一下吧。”王滶看见草地上云集着一批武士,就预感到哪里也好事发生,就起劲怂恿众人过去看热闹。
只见一个年纪十四岁左右,手持双刀的少年站在圈中,有认识这个少年的人说,这个少年武士叫柳生十兵卫,约了信长近侍森兰丸在这既桥町大草坪上比武,他们预定今天比武分出胜负。
柳生十兵卫站在草地上,凝神注视着门外的竹林。一群鸟从竹林中惊起,发出紧张的吱吱嘎嘎叫声,预示有人快速穿过竹林,向这里疾速冲来,才惊动群鸟。柳生十兵卫的神色也随之紧张,目光咄咄迫人。这竹林间,还隐藏着一片剑气。柳生十兵卫正用眼在搜索着前方,他知道信长近侍森兰丸快到了。
这两个从少年时代即以剑士知名的剑豪,被誉为日本未来剑学大宗师的柳生十兵卫,现在是信长近卫长的森兰丸,两人剑法在伯仲之间,同是日本全国响当当的人物。
“哼,森兰丸,我今日一定要狠狠羞辱你,让低下高傲的头颅。”柳生十兵卫眼望门外,用满含着轻蔑的语调,自言自语叫道。
王婆留走入人丛中,抬头打量这柳生十兵卫,但见此人身高八尺。肌肉结实。长脸盘,耸颧骨,脸上略泛青光,肤色润泽如玉。丹凤眼,鹰鼻如钩。柳生十兵卫的双眼具有天生的威力,象会摄人魂魄似的,有如从深渊中发射出来的一股光芒,令人不寒而栗,眼神极为犀利!
在既桥町道场修练的大和武士,几乎没有人不认识或没见过柳生十兵卫的,因为柳生十兵卫没事总往既桥町道场跑,来这里和同道切磋学艺。柳生十兵卫在既桥町道场很有人气和人缘,大家都喜欢他。
只见一个年纪也是十四多岁的长发垂肩的英俊少年,气喘吁吁赶到草地上,向柳生十兵卫弯腰鞠躬道:“抱歉,由于临时出了一点事故,我迟到了。”这少年自然是森兰丸无疑了。
“森兰丸,这不是男女约会,这是武士的对决。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的时间,珊珊来迟,难道这是一个武士应有的行为吗?森兰丸,你好不要脸!”柳生十兵卫无情嘲笑和质问,让森兰丸神色颇为尴尬。
“抱歉,非常抱歉!信长遇上几个刺客搔扰,我忙了一夜,所以来迟,让你久候了。”森兰丸点头哈腰解释道。
柳生十兵卫眼晴骤然长大了一倍,像要猛扑过来似地,大声叫道:“来吧,我不要你迟到的理由,用你的剑技来赢得别人的信任与尊敬吧。”
森兰丸蓦地长刀出鞘,尖叫一声,咄咄而进。这猪突猛进的气概,震慑了柳生十兵卫,吓得他不觉连连后退。三步,四步,五步………刹时间,森兰丸高大的身躯已跃到他头顶,当头一刀,望着的柳生十兵卫眉心,一刀斩下。
第八十章剑道雄豪
柳生十兵卫的退让并不显得仓惶和慌张,行动从容不迫,胸有成竹。他只是退出森兰丸长刀攻击范围内即停止后撤。并在这几步撤防中寻找战机,伺机间隙,实施反击。
就在森兰丸的长刀快劈到柳生十兵卫的脑门时,柳生十兵卫才伸出右手的水月刀架住对手的来刀,象把对手凌厉无比的杀气戛然截断一样,卸在一则。左手一刀往森兰丸腹部捅去。柳生十兵卫双手使刀,这一挡一击,攻守兼俱,十分厉害。
“锵”的一声,森兰丸的长刀碰到柳生十兵卫右手的水月刀弹起数尺,双臂有些发麻,身体僵直后仰,处于当身状态。而这时柳生十兵卫左手的水月刀向他腹部刺来,而他又人在半空,几乎不能防御。
四周围观的武士,有人替柳生十兵卫喝彩,有人替森兰丸惋惜。大家都想不到这两个少年剑客的火热比剑如此短暂,一点也不精彩,不到一个回合就分出胜负了。
“森兰丸,你已输了!”柳生十兵卫得意洋洋大笑道。
在场的围观者都认为森兰丸输定了。那知森兰丸一个侧仰翻,往右侧打了个斤斗落地。同时长刀护身,浑无破绽,完美地躲开柳生十兵卫致命的攻击,落地时恰好又落在柳生十兵卫的剑距之外。
“好!遇险招不呈败象,化险为夷,高!小兄弟,你真厉害!”眼见森兰丸绝地逢生,王婆留毫不吝啬对他予以热烈的掌声。两人尽管不认识,但英雄惜英雄,让王婆留情不自禁对森兰丸心生亲近。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剑法和身手达到这种境界,殊属难得。
其他人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也稀稀落落给森兰丸一阵喝彩。森兰丸的武功并不见得比柳生十兵卫差,但他的人气在既桥町道场并不高,不被众武士所喜和追捧。
森兰丸也感受到王婆留善意和关注,回头望王婆留点点头表示多谢,然后再对柳生十兵卫道:“柳生十兵卫,你别得意,要不是我昨晚与几个刺客周旋一夜,精神有点恍惚,也不会使出这样的险招。来吧,我不会再出错了。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我在残酷战场中炼成的修罗剑法。”言讫,疾步前冲,挺刀向前。
昨晚,织田信长遭遇到几名忍者刺客的袭击和骚扰,作为信长守护神的森兰丸自然责无旁贷保护家主平安周全,驱逐格杀刺客。森兰丸率领护卫兵对刺客拦追截堵,直到天明才把刺客诛杀。再驰马百里,赶到奈良与柳生十兵卫比剑。由于他一夜未眠,精神过度紧张,一出手就出错了,对柳生十兵卫实施不留后着的攻击,险些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不过,同样的错误不会再发生了。森兰丸调整情绪,重新对柳生十兵卫发起进功。
刚才不过是前奏,柳生十兵卫对森兰丸地狱式煎熬的艰难竞赛,现在才隆重登场。
柳生十兵卫的脸,显出桀獒不驯之色。十四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无知无畏的年龄,一个连死也不知道怎样写的冲动的毛头小伙,又怎会把凶险万分的对决当回事?他只把这场决斗当作一场游戏,而且觉得十分刺激、有趣和过瘾。
“森兰丸,来罢!这才有点意思,如果一招把你击倒,也显不出我有什么能耐,只能证明你是水货。幸好你不是水货,这才是我最期待的结果。”柳生十兵卫把双刀绞剪在背后,虽身子如石像般端然不动,等待森兰丸冲击过来,但一股杀气,如箭射日一样冲天而起。对与森兰丸决斗,柳生十兵卫从不认为自己会落在下风。
“恕罪!”森兰丸一跃而起,拨出大刀,拟斩柳生十兵卫眉心正面。
既桥町道场的武士,谁都凝神屏息,张大了两眼,认真盯着柳生十兵卫和森兰丸对攻,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柳生十兵卫还是两手紧握着水月刀,塑像似的站在哪里,仿佛寻找时机进攻,也有只守不攻后发制人的打算。围观的人心里不免奇怪,咦,怎么回事,为什么柳生十兵卫象石像一样静立不动?就在人们错愕瞬间,森兰丸的大刀象条银龙般吞噬过来,柳生十兵卫的身子如被一股潜力给压住了,动弹不得。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森兰丸仍在丈余之外,剑招尚没有使老。
九尺,六尺,三尺……森兰丸的刀如殒石从天而降一样压下来。柳生十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双刀叠成十字交叉状向上举。铿锵一声,柳生十兵卫的双刀陡觉一震,手上如遭千钧重力压迫,刀尖不断往下沉。他的两眼已睁得通红,额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由于森兰丸这一刀气势骇人,柳生十兵卫不得不用双刀招架,才勉强地挡住森兰丸这力沉势猛的一刀。两少年都咬牙切齿,脸目狰狞地角力。纠缠片刻,柳生十兵卫觉得手上一轻,原来是森兰丸撤招收刀,压住柳生十兵卫的刀象条黄鳝一样油滑,轻轻地向下滑了下去………
过去许多次在战场上与敌人相遇,森兰丸常以一刀致对手于死命。今天,森兰丸也一样地想用这一刀流结束难熬的对决。所以他一出手就发起迅猛无比的攻击,这确是闪电的一击。可惜,这奥妙无比的一刀,并没有达到森兰丸的预期,因为他的对手是柳生十兵卫,一个千年不遇的少年剑道天才。
森兰丸年纪虽少,但已参加织田信长组织的几十场征伐乱贼的战斗,遇敌无数,未尝一败。一个常胜不败的将军,一个决不屈服于任何人的铁汉,注定是孤独的天煞孤星。高处不胜寒,森兰丸渴望能找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他找到,那就是柳生十兵卫。当一个无敌的人遇到一个能跟自己抗衡的对手,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激动和兴奋的事情,那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
两人各退几步,略略喘气,又挥刀再攻。
“哇,好刺激!”
“喂,真有趣!”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都杀红眼了,越打越上瘾。一旦斗志如火加油点燃,势必形成你死我活的残酷对决,可谓一点也不好玩。出鞘白刃决出的胜负,落败一方就是死亡。生死决斗,不能没有失败者吧?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又开始兜圈子在缓缓地移动,各自盯着对手的武器,准备新一轮对决。残阳从竹林枝叶间漏出的光彩,映在白刃上闪耀着白色的火焰,象幽灵一样在草地空间上盘旋跳舞。
柳生十兵卫把双刀倒提在手上,刀锋朝着地面,急速地,继续绕着森兰丸打转。他两眼圆睁,眼睛象个铜铃。那稍带白色的血瞳,像鬼火般射出妖异幽光。“森兰丸,我来了,看刀!”随着柳生十兵卫一声怪异的吼叫,只见他向前滑行丈余,一刀平伸,一刀掣后欲发。
就在这时,森兰丸也好象找到了机会,怒吼一声,从横里挥刀疾进,朝着柳生十兵卫头颅砍下。但听“擦”地一声,森兰丸的大刀,被柳生十兵卫交叉的双刀夹住了。又形成一轮势均力敌的角力。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个时辰,不负胜负,俱累得气喘吁吁。
这中间,其实他们也想停下歇会再打。可惜没有人肯认输,也没有人叫停。柳生十兵卫和森兰丸只能象两只困兽一样,欲罢不能。“当”的一声凄厉剑鸣,两人的刀在一瞬间又交成“八”字。杀意分别显在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的眼中,是时候两人中该死一个人结束这场难熬的战斗了。
只见王婆留挥刀疾冲而进,冲到两人中间,轰地一刀,把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分开。两人都想全力向后跃退,奈何力不从心,仰面朝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输,输了!我们输了!”柳生十兵卫带着哭腔对森兰丸笑道。
王婆留静静地把刀入鞘,望着柳生十兵卫道:“我不认为我打败了你,你累成这样,我攻击你并不公平。我没赢,你们也没输,我宣布,你们这一场对决是和局。”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面面相觑,心里虽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双方已累得没法再战,只能默认这个结果。
“拉我起来!”森兰丸脸色苍白,张大的两眼望着王婆留伸出右手。王婆留用力把森兰丸拉起来,森兰丸先向柳生十兵卫欠欠身,又转头向王婆留点点头,道:“我今晚还要赶回京都,守护信长,不能在此耽搁。这位朋友贵姓?”
待王婆留报上姓名,森兰丸又道:“王朋友有机会到京都,别忘知会我一声,我定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说罢给王婆留留下一个地址,飞似的头也不回走了。
“你要不要起来?”王婆留向柳生十兵卫伸出右手。
“不,我没事,我还是在这里躺一会再说。”柳生十兵卫捂着双眼说。他打了半天,筋疲力尽,一旦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
围观的武士见没戏看了,一哄而散。王婆留他们走到道场会客室,给守门人递上拜会的名贴。一会儿,七十多岁的上泉信纲出来接见王婆留等人。众人一齐俱倒,口称前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