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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再不站住,我便杀了你。”他不是光说不练,还真把剑拔出鞘来拦截王婆留。
眼见对手如此凶狠猛恶,王婆留只能乖乖站住,睁大一双无可奈何的眼睛,象看异类一样看着那个佩剑的保镖。这人对工作如此积极和忠于职守,看来他的主子肯定给他不少工资,否则他们不致于这样卖力。如果不是怀疑唐家丝绸店的东家是唐三,王婆留还真愿意尽力争取这份保镖工作。
“小贼,我叫你站住,你为什么不听!你找死,大黑出来,捉贼咯!”佩剑的保镖喊声未毕,只见门里跳出一条大獒,体重少说也有五六十斤左右。这么大的一条狗,冲击重力可以达到它的体重三倍以上,牙齿咬合力也将达到二百多斤,完全可以一口咬碎人的骨头。两个保镖,加上一条狗,对王婆留三面包抄过来。
王婆留也被这两个狗腿子蛮横无理的行径激怒了,紧握拳头,蓄势待发。对于这种仗势欺人的奴才,王婆留一向深恶痛绝。他在南塘镇的乞丐生涯中,也没少受到这种狗腿子的欺负。小时候没本事任人横捏竖拿也就算了,现在有能力有机会反击,一定籍此契机,狠狠教训这些狗腿子一场。
带刀的保镖名叫赵中;佩剑的保镖名叫孙复。两人都是应聘到唐家丝绸店没几天日子,急于做点事情证明自己本领非凡,以便向主子邀功请赏。赵中、孙复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是想抓个贼表现一下,让主子对他们刮目相看,这样他们便暂时做稳了奴才。至于王婆留是不是贼,他们才不管这么多,抓起来再说。
赵中双手箕张,冲上来便想扭王婆留的手臂,指望把王婆留反剪双手,按压在地。这是他一向使用的抓贼伎俩,这样抓小毛贼十拿九稳,几乎从来没有失手。当然只有经验不足的小毛贼,或者根本不是贼并完全放弃抵抗的无辜群众,才会被赵中这招简单的擒贼本领算计。
有理说不清,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有一条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王婆留扭头撒腿便逃。
赵中如猛虎擒羊一样把王婆留扑翻在地。王婆留倒地一刹使了招“倒踢紫金炉”,一脚把赵中蹬得翻转起来。赵中打了个斤斗,四仰八叉躺在大街中央。他这一跤摔得很重,原因是他后脑勺先着地,加上又是砖石地面。啪哒一声着地以后,灵魂也象摔飞似的,一时还不过魂来。哼哼唧唧,叫苦不迭。
王婆留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起来时手掌触摸着一件东西,原来是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当时王婆留把石头抓起来,凭感觉往背后奋力扔将出去。
只听得“嗷”的一声惨叫,声音嘶哑低沉,嚎叫声不太象人类的声音。
王婆留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恶汉的惨叫声怎么如此怪异?难道我没有打中那畜生吗?那我打中什么东西呢?王婆留有点纳闷了。
扭头回看时,王婆留发觉他扔出去的石头正好重重的打在那条大獒的鼻子上,并把那畜生的鼻子也打歪了,鼻涕、鲜血齐流。那条大獒头上的狗毛都竖了起来,眦牙裂嘴,咆哮如雷。前足蹲下,屁股凸起,作出向前冲剌的样子。
王婆留就算是胆大包天,也不敢跟危险系数如此高的凶猛恶兽进行近身肉搏,吓得大叫一声,撒丫子便跑。跑出几丈距离,再扭头回视,却不见那条大獒追来。定神看时,发觉大獒正在原地不停打圈子。王婆留又惊又喜,唉!这是演那一出戏呢?原来大獒想冲上来咬王婆留,但被石头击中要害部位,受伤极重,跑不成直线,只能在原地兜圈。
孙复也惊恐万分地看着大獒兜圈,嘴巴张得大大的,愣在当场。当他看见大獒转完最后一个圈子,吐出几口鲜血,倒在地上的时候。马上哭丧着脸,“啊!”的一声哀号起来,好象死的不是一条狗,而是他的老娘。从他五内推崩哀痛万分的表情,确有几分如丧考妣的模样。也不能怪他如此着紧哀痛,因为这条大獒是他们主子唐三最爱的宠物,在他面前被人打死了,主子怪罪下来,他们极有可能被“炒鱿鱼”,你说他们能不着急吗?本来想抓个小毛贼向主子邀功,谁知抓贼不成,反而搭上一条狗,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亏大了。
“大黑,我替你报仇!”孙复几乎是噙着眼泪发出这句震耳欲聋的怒吼。
王婆留看见孙复有剑,而他却是赤手空拳,只得又俯身从地上捡起两块石头,握在手中,侍机而发。孙复似乎对王婆留手中的石头十分忌惮,这媲美梁山泊好汉没羽箭张青神技的飞石,又有大黑这个榜样躺在地上,孙复如何不胆颤心惊?他可不想踏上大黑的后尘呀!
“别动。”王婆留拿起手中的石头冲着孙复晃了晃,嘴里喝道:“别过来,不然我给你头添个爆栗,那可不好玩呀。”孙复闻言果然一动不动,他聪明着哩,唐家丝绸店的保镖多得是,等大家到齐再对你这小子动手,还来得及,不怕你这小子飞上天去。
孙复大呼小叫果然把在丝绸作坊内值班的保镖呼唤出来,一共有几十人把王婆留团团包围起来。王婆留的脑袋有点大了,后悔没早点跑开。此时被众人堵在中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剩下束手就擒的份儿。
唐三听到门人声嘈杂,便走出门来。刚出门,抬头望去,看见他王婆留站在街道上,不觉一愕。两人几年不见,大家都长成生力小伙子了。但容音笑貌,改变不了。唐三认得王婆留,王婆留自然也认得唐三。
“少主人,你来了,你替我做主呀,这小贼把大黑打死了。”孙复抱拳向唐三哀求叫苦道,对于自己欺负善良的可恶行径只字不提。
唐三看见自己的手下已把王婆留包围起来,便大模大样的站在门口调兵遣将,吩咐众武师一定把王婆留抓起来。他甚至不问家人与王婆留发生冲突是什么原因?他才不需要答案,只要王婆留这狗崽子出现在他唐三面前,肯定是狗崽子不对。先抓起来折辱一番再说。唐三最近做生意压力很大,正愁找不到倒霉鬼发泄怒气。王婆留居然撞到他刀口下,正好拿他开刀作耍一下。忍不住大笑三声,摇着头道:“王婆留,你这个狗崽子呀。看我把你拿在手里支调。”说完,又许诺道:“抓住狗崽子,赏酒饭一顿,跟银子一两。”
这些人护院保镖一听,人人奋勇,个个争先,踊跃向前擒拿王婆留。好象王婆留已是一只煮熟了令人唾涎欲滴的鸭子,人人都想把它抓起来大快朵颐。
“小贼,跪地投降吧!这是你惟一的出路──啊!”护院武师中有人大声对王婆留吆喝道。他话未说完,额头便被王婆留扔出来的砖头击中,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王婆留晓得跟唐三及其手下不幸遭遇上了,只能象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根本无理可讲。也不啰嗦,先下手为强。
“你打死大黑?我绝不饶你。”孙复说罢,挺剑恶狠狠向王婆留刺来。真不知道他对王婆留这样仇恨的理由是什么?难道说仅仅是为了那条狗而杀人?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是他对王婆留不怀好意,对王婆留有罪推定,认为王婆留是贼。遭遇到王婆留迎头痛击后仍然不知退悔反省,反而恼羞成怒。不错,这孙复正是恼羞成怒,他本来想把无辜群众当贼抓起来向主子邀功请赏,没有达到自己预想中肮脏龌龊的目标之后,转而对被迫害人恨得牙齿发痒。
“无耻奴才,诬良为贼,骂你是畜生,那是羞辱畜生的智慧,畜生岂肯与你这种人为伍。你去死吧!”王婆留说着,把手中砖头对准孙复面门奋力掷去。“澎”的一声,正中孙复的嘴巴,打落孙复两颗门牙。孙复也象那条狗一样昏头转向的转起圈来,大声惨叫哀号。
王婆留打倒了一两个保镖根本无济于事,护院武师毕竟人多势众,拿下王婆留只是时间问题。王婆留心中怒火被激了出来,把几年所学的功夫发挥得淋漓酣畅。他明白只有全力而战,才能突破重围。他施展自己领悟的武术技击在人丛穿插往来。右臂虎咆拳力沉势重,把冲上来欲对他进行熊抱的武师打得横飞出去;鸳鸯连环脚轻盈奇巧,不断破解众武师暗中施袭的闷棍。“他真有一套呀,这条光棍也难拿啊!”众武师不禁王婆留出类拔萃的身手发出由衷的惊叹。一时斗得难分难解。
却说众武师与王婆留大战一盏茶工夫后,攻势渐渐加强。王婆留四面受敌,体力渐渐下降。再几个回合下来,便有些左支右绌,只剩下招架之功。
王婆留对众武师拳打脚踢,他也没少吃众武师的老拳。伤痛与疲劳象千钓巨石压在他背上,使他的呼吸越来越粗,几乎是气喘如牛。想突破众武师的铁桶阵,除非王婆背上留长一双飞鸟的翅膀,从众武师的头顶飞出去,否则别想摆脱困境。王婆留象困兽一样横冲直撞片刻之后,终于失去耐性。飞身一跃,腾身跳起丈余,想踩着众武师脑门、肩头,跳出包围圈外。
众武师中也隐藏高手,比如王妙手便是其中之一,他并非是唐三的护院武师。而是南塘镇布匹经销商,今日应唐三邀请到菊花阁赴宴,也混在众武师中围攻王婆留。由于人太多,他又站在外围,他几乎没有机会攻击王婆留。这时,看见王婆留的臭脚不知深浅踩踏到他头上,不禁勃然大怒。立即使出他的家传绝技“夺魄魂烟掌”向王婆留的屁股上轻轻一推。王婆留顿时立足不稳,一个斤头栽下来,滚落地上。
众武师一涌而上前,将王婆留五花大绑,带到唐三面前,等候唐三发落。
第二十五章新仇旧恨
王婆留象老鼠遇上猫一样,面对自己命中注定的天敌,他只能恐怖万状地瞪大眼睛,紧紧盯着唐三,大汗淋漓而下,大声叫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赶紧给我一刀,快快把我杀了。”众武师都齐齐望向王婆留,惊讶不已,不明白他何出此言。王婆留即便是个小偷,顶多痛打一顿而已,何至于求死呢?
唐三看猴戏似的望着王婆留不断冷笑,该怎样对付这狗崽子呢?这件难题确实让唐三死了不少脑细胞。
“少主人,这小贼把大黑打死了。”孙复惴惴不安向唐三投诉道。
“那还得了,大黑可是我花了二百两银子从乌思藏买回来呀,它对我忠心耿耿,我也把它当成儿子一样。好呀,狗崽子,你把我的狗打死了,你说该怎么办!”唐三一点也不气恼,反而笑吟吟地挺开心的模样,让人无法捉摸他心中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王婆留看见自己落在唐三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把心一横,老实不客气地跟唐三顶撞起来。
“你既然把我的狗打死了,狗死不能复生,我生气也没用了,不如你代替那条狗,给我做狗腿子看门,我便饶了你。这一来,你每天都有狗食吃,不用做贼了。”唐三仍然是想羞辱王婆留获取乐趣,只要王婆留答应做他的狗,他还真的会拿条狗绳把王婆留栓起来,当畜生使唤。
曾经受骗上当的王婆留晓得唐三没有信用,所以这一次他坚决不再上当了。“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贼,我偷你什么东西?捉奸在床,捉贼拿赃。没有证据就是血口喷人;如果你讲信用,我做你的狗也未尝不可。可惜你是个没有信用的人,即使你愿意做我的狗,老子也不收你。”
“狗崽子,打坏我的狗,还敢嘴硬。来人呀,给我打。”
十几个武师两边拢起,围着王婆留群殴。这个没头没脑打几拳,那个不管轻重伸脚对准王婆留要害部位使劲狂踩猛踹。这些人并不觉得他们在打人,却好象打一个没有生命征象的沙包,打得如此起劲、卖力;如此毒辣、凶狠!
不消片刻,王婆留额头长出无数爆栗,脸上又红又紫,媲美成熟的茄子。他眼晴浮肿,视物不清;嘴巴歪了半边,语不成声。浑身皮开肉绽,不停渗出血水。
那些打人的武师尽管把王婆留打得体无完肤,不成人样。但没有人觉得愧咎,或者稍露出一丝怜惘的表情。人无隐恻之心不是人,你看不出这些人有任何隐恻之心。王婆留觉得他跟这些人无仇无怨,他不明白这些人下手怎么这样重?仅仅怀疑他是贼,或者因为领了主子的几两银子,就要置他于死地吗?现在他突然觉悟,主子固然可恨,但帮凶的奴才更可恶。王婆留后悔没有把那柄倭刀带着上街,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他根本不想再跟这伙冷酷无情的混蛋讲什么道理,只想拔刀对着这些畜生一顿狂砍猛斩,那怕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只愿把鲜血喷溅到仇人身上。
王婆留被这些人困缚成粽子,别说跑,即使蠕动一下也十分困难。这时他才体会到英雄盖世三国无双的吕布在曹操面前示弱求饶的无奈,嫌曹操把他绑得太紧,乞求放松些儿。当有一种暴力把你禁锢成这样的时候,你才会发觉一个人的力量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