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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挑着眉,一双俊眸亮晶晶的看着我,语句中颇带戏谑,“观音婢,你不防就直说‘候君集是个人才,莫看他现在落魄,但他祖上是关陇贵族,曾经掌管军事机要,想来家教同源,他必不会差到哪里去。如今他就似一匹千里马,需要一个欣赏他的伯乐,毫无疑问……他选中你当他的伯乐’的话。”
他居然将我心中的话都说出来了?我呆若木鸡般的看着他噙笑的唇角。
轻轻的刮了刮我的鼻子,李世民又笑,“你心中想些什么,我哪有不知道的呢?”语毕,他静静的靠在马车上,半晌才意味深长的说道:“时天下已乱,盗贼起、隋必亡,只有推财养士、结纳豪杰,方能在这乱世之中求得一条生路。”
我震惊的看着慵懒的闭着双眼的人:你决定出手了吗?
“观音婢,我知道你对陛下的感情很是复杂,亦父亦君。但你不要忘了,陛下亦是一个拿着砍刀的刽子手,他手中的刀随时都有可能砍下你的脑袋。在这兵荒马乱之际,我虽没有拯救苍生的宏愿,但我也知道仅凭口头之能是没有用的,最主要的是要有一股属于自己的力量,这股力量可以在战乱四起的时候,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字字珠玑、切中要害,我眼有浅湿的盯着仍旧闭着眼的人。果然,他决定出手了。出手的第一步就是蓄积人才,而候君集将是他第一个准备收纳的人。
他的听觉十分灵敏,听出我呼吸沉重且带着浓浓的鼻音,突地睁开眼定定的看着我,接着轻叹一声揽我入怀,“观音婢,我知道你心善,就算陛下的砍刀真砍到你的脑袋上,你也不会怨他半分。因为,你记住的总是他对你好的一幕幕……可我是你的相公、你的夫君,为了你好,我必须记住所有人对你不利的一桩桩。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你在我身边不会有危险,明白么?”
缓缓的试掉我脸颊上的泪水,他又道:“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保护你并不代表着一定要背叛朝庭、背叛陛下。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是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我一定会在效忠陛下和保护你、保护家人之间寻到一条出路。如果老天不给这条出路,一切只有另当别论,而这股力量就是我的天无绝人之路。”
我可以肯定,历史中,杨广并非死于你李家之手……
见我久不出声,他轻抬起我的下颌,问道:“观音婢,你明白不?”
展颜一笑,我点头,“你会是一个好相公、好儿子、好兄弟、好……”皇帝!
见我后面顿住,他一时笑得邪魅起来,“好父亲,是不?”
是啊,是个好父亲。就算我们没有孩子,但以后,你会有非常非常多的孩子,“你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哈哈’一笑,豪气颇生,他扶着我站起来,看向马车车队。
我‘咦’了一声,“候君集。”又出现了。
“观音婢,我们事先可约好了的……你的眼光只能停留在我的身上。”
又是这话,我瞪着他。
见我瞪着他,他亦用‘我可不是开玩笑’的眼神瞪着我。
见我一直没有妥协的意思,他只好‘噗哧’一笑,揉着我的肩笑道:“好好好,看也不要紧。反正他们都不如我。”
真真的自大自恋狂,我好笑的捶着他的胸口。问道:“这候君集时隐时现的,到底忙些什么啊?”
“从长安到太原这一路,会经过8个山寨,这些山寨大王可都不是好惹的。你猜猜,我们这般招摇的赶着几车货物却未有遭劫,是什么原因?”
看着他噙着的笑,我恍然大悟,“你是说……候君集?”
轻轻的弹了弹我的额头,李世民看向候君集的方向,似解释似说明,“他出现在我们的视线范围是告诉我们可以安心上路了。我坚信,最后的一个山寨已被他摆平,我们可以放心的走最后一段路。”
“你这般信他?”
“有的人,一见便知能不能用。有的人,即便在你身边一辈子,却不一定是你要用的人。”说到这里,他的唇角染上笑意,若夏天的荷开在水中荡漾,“就像你。我一见你便知以后你会是我的夫人。所以对于别的女人,我从来不屑。”
这话听在耳中,怎么听着怎么舒服。我就如那些情窦初开的小女生,情不自禁的就陷在这漫天的情话之中……在21世纪,有人说‘情话是废话’,可如今我怎么听着这些废话是如此的中听?怀真,如果你知道我终于情窦初开了并且这般心满意足的似小猫般的乖顺,你的下颌会不会掉到胸前?
“想什么呢?”
“二郎,如今我们一路平安无事回到太原,这其中有候君集的一份功劳。而这份功劳是他送给你的见面礼,是不?”
他低头在我的头顶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聪明。”语毕,他摆了摆手,示意车队的队长可以启程了。
静静的坐在马车前室,看着太原城门越来越近,我‘噗哧’笑道:“一路行来,那8个山大王眼见这许多的物质却不能抢,肯定气得吐血。只是你……未免太过张扬了些。”
“你懂什么?世族大家最讲忌讳。我原来单身可以置之不理,如今有了你就得为你考虑。这送礼可是一门大学问,一如给人看病般得下猛药,一次到位最管用,不管是哪个叔叔、伯伯、婶婶、奶奶的,从此以后看你的眼光都会不一样。”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替我长脸?”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笑道:“替你长脸不就是替我长脸?替你长脸不就是替长孙家长脸?这人情事故方面,我比你懂得多。”
接着,他讲了许多他如何哄得李家宗族的族长疼他,独孤老太君宠她,窦氏爱他的一桩桩往事,“正是有了他们的蔽护,爹才对我处处妥协……”
想着一代开国皇帝李渊在儿子面前吃瘪的神情,我不禁低头闷笑起来。
“观音婢,不许笑。我说的你都得记清楚了,有益无害。”
一个清贵派的纨绔子弟为了不让我受丁点委屈,宁肯摇身变做一个唠唠叨叨的婆婆……心生一股感动,我轻轻的偎在他怀中说道:“二郎,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闻言,他略抬着唇角,睁着极俊的眸,又是得意、又是欣慰的看着我。
一如李世民所料,最后的这段行程相当顺利。
再次看到‘太原城’三字,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这是我第三次进太原城,而这一次,终于有种回家的感觉。
身边的人反倒没有了方才的兴奋、激动,只是默默的转身看向车队后面的候君集。
他们二人的视线很是交流了会子,接着,嘴角染上一抹笑,李世民轻抬手指了指远处的亭子。
候君集二话不说,抬步往亭子方向走去。
“你在这里等会子。”
说话间,李世民撇下我亦是往亭子而去。
许久之后,二人往我所伫立的方向行来。
候君集一如以往般,身姿笔直,只是唇角不再似以往般紧抿,而是挂着浅浅的笑意。而李世民呢,他的脸上一派意气风发。
看得出来,候君集笑是因了他有用武之地,而李世民的意气风发是因了他的人生初步规划正式的拟上了日程。
063章 凤初啼7
傍晚,夕阳染红了西方的天空,也染红了太原城的大小角落,本一番肃穆庄严之景,但因大街小巷静得出奇,令人心生一种诡谲之感。舒虺璩丣
宵禁么?看天色尚早,哪有宵禁的道理?
蹩着眉,李世民紧了紧我的腰,“观音婢,不要离我太远。”语毕,他冲着候君集的方向摆了摆手。
候君集略点头,灵巧的身姿消失在了重重屋脊之中。
看着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我心中升起忐忑:难道多年不见的忍者再度出现?!再或者已然屠城了?!
不可能啊,城门明明有士兵把守,只是检查得比往日严了许多,若非有守兵认出李世民,我们这一行人均进不了城。
一路亲自赶着马车,一路不时的环顾左右,此时的李世民似一只将要出猎的猎豹般,竖着他一身的警惕。
车轱辘声碾过太原城中青石铺就的街道,当我们出现在李府的门前时,候君集再度出现在我们身边,向着李世民的方向摇了摇头。
李世民支手摩挲着下颌若有所思,半晌方道:“看来,不是城中有事。”
说话间,李府的大门打开,那守门的老者一见李世民,神情由呆滞变得激动难忍,“二少爷回来了,二少爷回来了。”语毕,踉踉跄跄的往院子中跑去。
不一时,窦氏、元吉、郑盈盈等人已是相继涌出。
潇洒的跳下马车,李世民携着我来到窦氏面前。
匆匆间一应礼节过后,李世民急问:“娘,发生什么事?”
“你察觉出来了?”
见李世民点头,窦氏这才将太原城中这两个月发生的事简短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近段时日,太原城外的关帝山中聚积了一股由数万人组成的农民军,农民军领袖名唤历山飞。
“如果说这历山飞原来是小打小闹的打家劫舍的山大王,你爹不将他看作一回事也便罢了。可万不想这历山飞居然看中了太原这片地儿,我们没去剿他,他居然集结着他那数万人马打到了太原。”
如今隋之大地上可谓遍地狼烟,各地物质奇缺、饿殍遍野。太原兵精粮足,被历山飞看中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思绪间,只听窦氏继续说道:“那历山飞哪是你爹的对手,不出两日便被你爹打得丢盔弃甲直往关帝山老巢逃去。”
“爹呢?趁胜追击去了。”
“可不?”说到这里,窦氏眼有浅泪,“你爹那脾性……能够直捣黄龙的事他向来不会放弃,再说他也想将历山飞的人马一鼓作气悉数剿灭在关帝山,让历山飞无任何喘息之机。可万不想……万不想你爹中了历山飞的诡计,被那历山飞的数万残兵包围住,如今三天三夜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三天三夜?难怪素来坚强的窦氏如今变得郁郁寡欢、粉泪盈盈。21世纪也有黄金72小时之说,如果有水补充倒也罢了,如果连水都没有,那李渊就凶多吉少了。按常理推算,趁胜追击之人不会考虑太多,只怕粮草均不足!
李世民脸色遽变,伸手揽过窦氏入怀,轻轻的拍着,“元霸呢?没有跟着爹吗?”
“跟着呢……”窦氏说到这里,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可那终究是数万人马,三天三夜的,如果是车轮战,你爹和元霸如何受得了。”
是啊,元霸再勇猛,如何受得了车轮战之苦?想到元霸最后的死因,我看了看天,心中一阵阵的发怵:但愿,但愿不是这一次。
“大哥呢?大哥在哪里?他没发兵救援?”
“你大哥镇守关东,如果他挥兵前来相救,那夏王定然会趁机占去关东之地……”
就算李建成举兵前来相救,就算救出了李渊,但失了关东守地的李建成仍旧会被杨广治一个失职之罪。更可怕的是,李建成不听诏令就举兵回太原可是犯了兵家大忌,定会被皇家忌讳。失职之罪尚轻,若冠以私自调兵、拥兵自重的罪责……那个时候,就算李渊被救了出来,但等待着李渊父子的仍旧是斩头之罪。
所以,就算忍得内伤,李建成如今只能按兵不动。
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李世民咬牙问道:“爹带了多少人马去围追?”
“三千。”
我和李世民同时失声惊呼,“三千?”三千如何是那数万人马的对手?何况是被团团围住?我恍然大悟说道:“如此说来,历山飞是故意佯败,故意诱爹入埋伏圈。”
“可不是。所以,担心历山飞还有别的人马趁虚而入,我不敢让那剩下的守城之兵去替你爹解围。如今我慌乱无主、左右不是……已失统帅之智,只好让药师、红拂夫妇领兵守城。我就是怕,怕我下了救援的令啊!否则,你爹若得知我为了救他而丢了太原城,必会恨我不知孰重孰轻。”
难怪我们进城时守兵检查得极严,也难怪那认出李世民的守兵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想必是想告诉我们军情但又担心多嘴,是以没有说。
“娘,别难过。”替窦氏轻轻的擦着眼泪,我又安慰说道:“爹一生几无败仗,定会出其不意以少胜多,那历山飞定不是爹的对手。”
虽如此说,但我心亦有忐忑,毕竟我的到来就是个异数,也不知是否天数有变再或者这历史轨迹要发生变化,也不知李渊到底能不能够逃脱此劫。
“好孩子,你爹不比以往年青气盛之